满朝文武齐齐朝拜,今日清晨在得到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相信,当初的皇族弃子竟还有这种本事,不过斥候来报岂能有假,当初不被人看好的二皇子可是越发的了得了。此时灵帝问起此事,所有官员全都齐声祝贺:“二殿下剿灭黄巾贼寇,创下辉煌战绩,耀我国威,国之幸甚,民之幸甚。”
灵帝抚须而笑,能有刘峰这样的虎子,是何等骄傲的事,只是灵帝有些后悔当初将刘峰遣出洛阳,派往北地。若是留在宫中,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后宫,何皇后将铜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噼啪~”之声将候在一旁的侍女惊得冷汗连连。“好你个刘峰,当真是我皇室血脉,了得的很!哀家倒是小瞧你了!”何皇后横眉冷对,因心中的火气让本来稍有姿色的脸庞都拧在一起了。
生如此大气,多半是因为王堂竟然勾结黄巾党,这不是拉着何皇后往深渊里跳么,要不是相距甚远,王堂又是北地郡的土皇帝,何皇后定是要杀了这个蠢货!气极何皇后一甩手往内阁走去,冷冷的摔下一句话:“去禀告皇上,哀家突感身体不适,峰儿的喜宴哀家去不得了,请皇上赎罪。”
“哎呀呀,傅父,这可如何是好啊,万万没想到刘峰小儿竟然如此了得!手里区区一千虎贲军竟然大败三千绣菊黄巾,若是刘峰杀到北地来,恐我性命不保啊!”王堂在昭武堂渡来渡去,急的团团转。
今早探子将刘峰的捷报禀与王堂,险些将王堂的魂魄吓掉。王堂的亲侍还在黄巾党之中,若是被刘峰抓住,加以酷刑,逼出幕后指使,刘峰再带大军杀到,北地郡的一千守军如何能抵挡得住啊。
“季然休急,凡事都有办法应对。”傅青也没料到刘峰如此厉害,一时间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出言安慰。
傅青的话王堂根本没听进去,又走了两圈后,王堂一咬牙一跺脚:“不行,我要上书洛阳,请何皇后救我,此事都因那个老妇而起,她不能见死不救!”
“然后呢?”傅氏款款走来将热好的酒递给傅青,又递给王堂一杯:“何皇后是什么人,夫君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老妖婆心狠手辣,恐怕此时正在想办法除掉夫君呢,毕竟何皇后乃是王朝皇后,母仪天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知道是她下令让夫君联合黄巾党截杀当朝皇子的。”
傅青摸着下巴点点头:“萍儿此话有理。”
王堂大惊:“这可如何是好啊,要知道这刘峰小儿如此了得,当初我便迎他进城,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啊,悲哉。”
傅氏白了王堂一眼:“夫君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犯起糊涂来了,这北地郡与洛阳相距甚远,夫君又是北地郡太守,那何皇后有心对夫君不利,也是望洋兴叹,力所不及。何皇后根本就不需要放在心上,大不了夫君以后别去洛阳便是了,我们要注意的人是刘峰。”
听闻傅氏的一席话,王堂大喜,连忙拉过傅氏靠着自己坐下:“夫人,快快助我,我们当如何应对刘峰?”
“夫君也不用太过担心,那刘峰虽是二皇子,麾下又有大军,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夫君不利,夫君可是北地郡的太守,又有傅父作伴,再加上马家和李家,整个北地郡有大半都握在夫君和傅父的手中,谅他刘峰也不敢轻易妄为!”傅氏虽是女儿家却自幼饱读诗书,聪明伶俐,但是在父辈的熏陶下,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奸诈的气息。
傅氏说的没错,刘峰想要在北地郡落根就用不得强,北地郡的命脉都掌握在傅、李、******手中,若是刘峰用强硬手段恐怕会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待得到北地郡后,也只是个空壳子了。
王堂一拍脑袋:“哎呀呀,你瞧瞧,我怎么就在这个时候犯起浑来了呢,真是被刘峰那小儿给惊慌了,还好夫人提醒。”
傅氏的一席话说完,傅青也打开了心结,此时也眉开眼笑起来:“萍儿聪慧,只是刘峰麾下大军怎么办?”
“傅父,您怎么也糊涂了,刘峰携大军来的时候,咱们只准刘峰进来,不放大军进城,那刘峰没个来由,还敢强攻北地郡不成,若是那王焕落在刘峰手里,咱们死不承认便是了,那刘峰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敢乱来。”
王堂乐了:“夫人所言极是,我乃堂堂北地太守,那刘峰没个来由凭什么攻打我?若是胆敢攻打我,我便禀明皇上,状告刘峰居心不轨,企图自立势力,日后图谋篡位!哈哈哈,夫人,你这次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说着王堂便要将傅氏搂进怀里,被傅氏连忙推开,羞红了脸冲傅青告罪离开。
安定郡太守程匡立在城墙之上,看着城下军旗飘扬黑压压的一片大军,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年已五十有余的程匡喊起话来都有些吃力,喉咙不断的打颤,宛如发情期的野鸭子:“城下可是二殿下的兵马?”
刘峰正在马车内陪伴陈美人,田征需要看管后方新填充的兵马,许嵩则看守装有宝藏的马车,整个大阵前只有林闯一人。
林闯将大刀插在地上,抬头冲着城墙之上的程匡大喝:“既然知道是二殿下,为何还不打开城门?!”
程匡再次扫了一眼浩浩荡荡的大军,显得很是为难:“不是不开,是不敢开呀,将军带领这么多兵马进入城里,定是会惊了百姓。二殿下是要去北地郡,顺着城边走,只需多走一日便也能到达。”
程匡老实近乎迂腐,但是他不傻,若是携天子诏书进驻安定郡,程匡绝对会大开城门,笑脸相迎,可是刘峰的目的地是北地郡,虽说要经过安定郡,却也不用进城,如此大军进城,程匡岂不成了个摆设,说不定还能被夺走城池,斩落刀下。
听了这话林闯冷喝一声:“大胆!你说的倒轻巧,多走一日,我家主公便要晚到一日,耽误了行程,你能担待得起?休得废话,速速打开城门,迎我家主公入城!”
刘峰这一路上的行程从未向任何人透露,可是各地太守都看在眼里,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都未进过哪个郡城,怎么就偏偏非要进安定郡呢,其中定有蹊跷。
程匡为难的摇摇头:“这位将军,您跟二殿下说一声,就莫要为难我了,这城门是无论如何也开不得。若是二殿下肯绕道而行,我愿出两千担粮草用作这一日脚程的耗费,赠与二殿下。”
两千担粮草可供十万大军一日的粮草,而刘峰麾下虎贲军加上新充军队,以及卿客旧侍不过才四千人,这程匡一口气就拿出两千担粮草给刘峰,说是报销耗费,其实是想让刘峰网开一面。
程匡倒是打的如意算盘,可惜林闯早就得到刘峰的指示,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进安定郡城:“呔!程匡!我家主公乃是堂堂王朝二皇子,岂会贪图你区区两千担粮草?你遮遮掩掩久补开城,莫非城内做着什么见不人的勾当?”
“不不不,没有,将军这话怎么说的,我程匡年岁已大,绝无野心,只是一心一意为民造福,安安分分的做这安定郡的太守,绝对不像将军说的有什么野心。”陈匡被林闯这话吓得肝胆俱裂,林闯这话可不是随口说说,那是要动武啊!
“哼!我家主公乃是二皇子,行遍整个王朝也是走自家的路,你却偏偏百般阻拦,莫非是想私吞安定郡?速速打开城门,否则我便下令攻城,杀尔等个片甲不留,猪狗不剩!”跟程匡老儿越是好言相说,他便越是不肯开门,气极林闯干脆出言恐吓!
程匡心里担心林闯真的下令攻城,可是安定郡现在是王朝国土,打赌刘峰没个来由,刘峰不敢真的攻城,当下咬咬牙鼓足了勇气:“我程匡一心为皇上治理安定郡,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你胆敢攻城,我安定郡二十余万百姓定以死护城,若是城败,我便托书自裁,向皇上书我之悲壮!”
30章 安定,不安定(完)
第31章 以礼相待
这可把林闯给难住了,刘峰决意进军安定郡,其意林闯自知。这程匡爱民如子,在安定郡深得民心,若是强攻,安定郡肯定是一呼百应,百民皆兵。虽然数量相差悬殊,可是质量却不是一个等级上的,刘峰大军根本就不将临时民兵放在眼里。问题是杀光了民兵,这安定郡不就变成了一座死城,取来还有何用?
林闯正在犹豫不定的时候,田征驾马跑了过来:“林校尉,为何迟迟还没有叫开城门?”
见到田征来了,林闯不由的松了口气,田征可是刘峰麾下第一谋士,冲锋陷阵林闯义不容辞,这斗智还是得由田征来:“田执事,程匡老儿不开城门,哪怕是动用百姓与我等兵戎相见也在所不惜。”
田征点点头,这程匡老儿是出了名的迂腐,且老谋深算,想让他乖乖打开城门恐怕没那么简单,田征想了一下心生一计:“林校尉,你下令整军,告诉所有将士,准备攻城!”
林闯一愣:“田执事,真的要攻城?”
当然是假攻,军队里连攻城器械都没用,拿什么攻城?田征神秘一笑也不回答,只让林闯去准备。
“程老先生!”田征冲着城墙上喊了一声。
程匡见林闯退去,本以为林闯准备退兵,绕道而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别田征叫住,程匡自然不认识田征,见田征不如林闯般粗蛮,便以以礼相待拱了拱手:“不知这位义士是何人?”
“我叫什么程老先生知与不知道都没什么相干,我只问一句,安定郡有多少守兵?”
“这……你问这个作何?”程匡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谨慎反问。
程匡不答,田征也不急:“安定郡的正规守军不足千人,算上所有的护院,杂兵,随从,也不足两千人。我说的对不对?”
程匡老脸一垮,安定郡的底细这人怎么如此清楚,被拆穿了底细,程匡便把持不住了:“既然你知道,还问我干什么?”
其实田征根本就不知道,不过按照一般的郡城常规配比,也就这点兵力了:“安定郡有百姓二十余万,去除老弱妇孺,能拿刀拼杀的不足五万!连同你的守军总共五万两千人,我家主公虽兵马虽不足四千却都是精兵,对上你这五万乌合之众如砍瓜切菜!”
田征没有托大,守城的兵甲通常都是纪律涣散,以逸待劳,十人也不及上阵杀敌的一个兵甲英勇。未见过生死的百姓更加不足为虑,见了血都能吓尿裤,毫无战斗力可言。
程匡知道田征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一指田征:“你们当真要攻城?”
“攻!”田征铿锵有力的回答:“你明知我家主公乃是当朝皇子,路过安定郡,却故意不开城门,藐视皇威!此乃其一。我家主公行踪保密,却偏偏在你安定郡境内遭黄巾贼党袭击,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你安定郡为首要怀疑对象,此乃其二!即便是皇上得知,我家主公也有理可争!程匡老儿!赶紧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吧!”
田征话音刚落,只闻军中突然响起沉重的号角声,一队一队的战马奔走起来,看那架势蓄势待发,只要一声令下便可攻陷安定郡。
程匡这下算是慌了,田征刚才说的两个理由,每一个都是攻城的充分理由:“这位义士,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兵戎相见啊。”
田征一甩袖子冷哼一声:“哼,刚才便与你好好说,你这厮偏偏不开城门,如今要攻城了,你才知道怕么?我再问你一声,到底开不开城门!”
看着城墙之下的虎狼之师,程匡无奈的叹了口气:“开!我开!”
“早这样,何须浪费一番口舌~”田征瞥了程匡一眼,奔回军中,找到林闯让其停军熄鼓。再去与刘峰禀报一番,其实刘峰刚才的一切刘峰都知道,早就算到那程匡不会轻易打开城门,便派田征和林闯上去软硬兼施。
如今程匡打开城门,军队浩浩荡荡的涌入安定郡城,刘峰无比轻松的伸了个懒腰:“近几日一直奔波,苦了母亲和华容了,待进了城,寻一处安全的所在,母亲和华容好好的歇息一番。”
陈美人顺着车窗看到城门之上的“安定郡”三个大字不禁有些疑惑:“峰儿,我们不是要去北地郡么,怎么来安定郡了。”
“北地郡民风彪悍,少有安逸之地,孩儿想了一路,决定在安定郡为母亲寻一处宅院,让母亲在安定郡暂住下来,等儿臣将北地郡牢牢的握在手中后,再接母亲去北地郡。”刘峰其实是想在寻宅院的时候将安定郡一举拿下,不过为了让陈美人放心才这么说的。
“原来是这样,峰儿有心了。”陈美人点点头,不再多问。看着窗外简朴实在的民居,陈美人感叹:“这安定郡的房屋颇有些洛阳的风格,若不知道还以为回洛阳了呢。”洛阳乃是王都,王朝各地风行洛阳城的风格也是情由所原。
无论身份高低,只要上了点年纪便总有些念根情节,这才出来几日,陈美人就有些想念洛阳,毕竟陈美人在那里生活了几十年。刘峰心中知道陈美人想念洛阳,可是被遣出洛阳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刘峰也不安慰,由着陈美人去了,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
“安定郡太守程匡,恭迎二殿下进城。”马车刚刚驶入安定郡城不久,马车边便传来一个难听刺耳的声音,正是那被迫开城门的程匡相迎。虽然心里对刘峰极为忌惮,但是这身份礼节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刘峰打开帘子,行至马车外,见程匡低头弯腰,拱手相迎,摆足了君臣之礼,刘峰不由得呵呵一乐:“程匡,先前本殿下在城外等候了多时,又是鸣鼓,又是走马,还以为又遭到黄巾贼党的偷袭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峰揣着明白装糊涂,语气柔和却又威严,无论是身份声势都比程匡高出一大截,也是为了让程匡知道,刘峰乃是皇子,他区区只是一个郡城太守而已。
程匡堆满笑容:“刚才臣下看走了眼,竟没认出这些人乃是二殿下麾下,这才耽误了二殿下行程,还请二殿下不要见怪。”
“哦?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也难为程太守了,这么大年纪还要亲自爬上城墙查巡过往军马。”刘峰嘴角微扬,调笑着程匡。
“职责所在,黄巾作乱,臣下不得不处处谨慎。”既然刘峰已经进城了,程匡就做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