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桐养生与莫雄所率的人马亦已来到,他们毫不迟疑,一点不停的全数冲进敌阵之中,瞬息之间已将赤衫队的所属于倒了近百!
项真身形连闪,一路杀进,他经过之处,只见人体高抛横飞,鲜血蓬散飘射,惨叫悲呼乱成一片,十足的凶神下界,煞星临凡!
铁魔臂呼轰起处,十颗脑袋被砸得碎散纷飞,早已不像是些人脑袋了,西门朝午掠近项真,大叫道:“项兄,找个对方像样的干,光宰这些小角色太不过瘾,妈的,那些平时作威作福的东西都龟缩到哪里去了?”
项真正要回答,却猛然看见一名无双弟子捂着胸口栽倒,这名无双弟子身后并无敌踪,只有一块硕大的褐石!
冷冷一笑,项真道:“当家的,对面那块石头你看见了?”
西门朝午目光一闪已然会意,他笑道:“如何?”
项真俊俏的面孔上一片煞气,他狠狠道:“用你的铁魔臂隔空取命!”
西门朝午猝然转身,“呼”的一声,铁魔臂上那只铁手已朝两丈之外的那块褐石飞去,只见乌光一闪,“砰”的闷响,铁手已洞穿人内,将整块褐石凌空扯起,褐石的下端,正露出一双人脚在挣扎抖动,西门朝午奋力震腕,这块以硬牛皮制就的假石已飞撞出五丈之外!
铁手“呼”的缩回“铮”声嵌好,铁手箕张的五指上还染着粘稠稠的血浆与红嫩嫩的肉丝!
项真神色平静的道:“好,当家的,你这连着铁手的玩意是什么制就的?”
西门朝午笑道:“真正的‘蛟筋’‘人发’与‘牛皮’!”
笑了笑,项真道:“够韧了,现在,我们去找对方也称得上结实的人物!”
西门朝午如电的眸子一亮,道:“正合孤意!”
于是,两个人拔空而起,在空中一个转折,又双朝前掠出,那份洒脱,那份自然,那份灵巧,活像他们已长了翅膀!
在空中,项真目光一转,低呼道:“右方五十丈远的一块巨石之后!”
呼声中,他自己抢先飞去,十丈之后,项真力竭下坠,但是,就在欲坠未坠的刹那,他双臂一振,吐吸之间,又已出去十丈,如此周而复始,只在几次呼息之间,人已到达目的地!
西门朝午不禁钦佩无已,这五十余丈的距离;他却需两次着地才能借力使力,这着地的时间虽只一刹,但是,比较起来,在修为与成就上他却落后至少三年还多了!
这方巨石高有两丈左右,宽在寻丈之间,活像一只卧倒的巨大石槽,巨石之后、便是一片方圆丈多的旷地,现在,正有两簇人影在电起虹飞的拼杀搏斗着,情况好不热闹!
项真闪在巨石之侧,探目一瞧,唔,两个白衣金环的无双派所民各正在与四个黑手党与赤衫队的角色在拚斗,这两个无双好汉,一位身材魁梧短髯如戟,巨目海口,面色淡金,整个形态中,流露出一股令人震慑的威武与猛鹫之气,另一个块头瘦小细眼细鼻,白生生的,但是行动出手之间却是又狠又辣,又快又急,两个人,都是执着大草原的老招牌——大弯刀!
对手的四个敌人,两名是黑衣黑裤的黑手党人物,两位是红衫赤裳的赤衫队角色,这四个人中,有一位项真却是久违了,嗯,那是赤衫队的三头领“托月左刃”白维明!
双方的激战进行得十分炽烈,但显然的,黑手赤衫方面虽然在人数上占着优势,在战况的演变上却没有与人数的优势成比照,无双派方面是以二敌四,此刻,却已占着了上风!
略一沉思,项真回头低声道:“当家的,这四个人,我独力可以敌住他们,我想,还是由我出面替下那两位无双派的朋友……”西门朝午摇头道:“不,还是由兄弟我来试试,这四个东西的功力不弱,打败他们不敢说,但挺一阵我还没有问题!”
项真一笑道:“也罢,这生意由你做了。”
整整衣衫,西门朝午与项真缓步踱出,正在酣战中的双方人马一见之下表情却是大大的不同,无双派的两位喜形于色,精神更加抖擞,黑手赤衫的四位仁兄却是个个神色大变,面孔泛青!
项真淡淡一笑,道:“无双兄弟请示名讳,在下黄龙项真!”
身材高大短髯如戟的中年人哈哈大笑道:“真个幸会,不才乃‘生死刀’于哲!”
瘦小的那个连出七刀逼敌,急快的道:“在下无双“狮’字门所属‘白猿’向光!”
项真拱手道:“原来是于尊主与向兄,二位尚请退身暂歇,由在下挚友代为迎战!”
豪迈的大笑,于哲道:“好!”
接着他这个“好”字,西门朝午长身横架,手中兵器一翻倏抬,对方的四人五件家伙已叮当震响着被荡向一边!
就这一招,双方六个人已陡然大惊,齐齐脱口骇叫:“铁魔臂!”
大煞手……第四十一章浴血搏命悍中残
第四十一章浴血搏命悍中残
西门朝午手腕微沉斜挥,铁魔臂带着雄浑的力道有如一条乌龙般卷旋着再次攻去,凌厉的风声几乎已经凝结成形,就像一大块铁板似的猛然罩向四个敌人!
在旁边,项真淡淡一笑道:“于尊主,贵派总堂何大护主麾下人马已经开了上来,直接协助尊主所属拼战,尚请尊主与向兄速往调度!”
于哲颔首道:“那么,此处就请项兄及西门兄偏劳了,此四人皆是对方的首脑人物,万万不能放过……”项真笑道:“尊主放心,今天原本就是流血残命来的,又怎能轻易放过?”
于哲与向光招呼一声,有如两头大鸟般腾空飞跃出去,望着两人的背影,项真吁了口气,朝一边又走开了五步,面向斗场,悠悠闲闲的负手做观虎之斗,他要看看,西门朝午对付这几个人需要多少时间。
此时,白维明的锋利钢圈与左手的弯刀正施展得有如泼风打雨,呼霍如电,亮晶晶的圈刃与那柄微微弯曲的短刀闪炫起一团团,一溜溜纵横交织的光彩,急厉无匹的飞旋跳跃,就宛如一个个的月亮衬托在一条穿舞的流星曳尾里,好夺目,好神异,不愧有“托月左刃”之名!
另一个红衣汉子年约四旬,矮胖如缸,行动之间却也快愈飞鸟,手中一托“山字叉”使起来又狠又毒,着着险进,看样子,像是要豁命死拼的模样。
两名黑衣人,都是一样的瘦高条,青虚虚的一张脸,脸上毫无表情,他们各执一对“虎头钩”出手进退之间配合得异常巧妙,显然的,在平素他们已精研过一种联手技击之术!
四个人中只有一个白维明项真识得,其他全是生面孔,但无可置疑的,他们都是黑手党与赤衫队的重要角色!
西门朝午以一敌四,非但没有慌乱紧张的情形,施展之下却更是攻多守少,节节进逼,一挺“铁魔臂”飞挥扫劈有霸王移山的气概,气吞河岳的豪猛,带着血淋淋的狠辣与诡绝,他的四个对手,如此只有招架的份儿了。
撇撇唇角,项真清雅的道:“白维明,久仰大名了,我们都是神交已久,是么?”
尚着汗,白维明一面倾力攻拒,边气喘吁吁的吼道:“项真,你助纣为虐,不顾武林道义,这番你定然逃不出报应……”西门朝午猛然偏身,铁魔臂“呼”的砸来,白维明右手钢圈缩慢了一点,“当!”声响中,几乎将他手中家伙磕上半天!
望着白维明龇牙咧嘴的形状,项真笑着道:“在抱虎庄中,白维明,你就该明白势之不可为,应该急流勇退明哲保身才是。但你偏偏不服这口气,现在,后悔已经迟了!”
连出三刃,白维明一边闪让敌人的反击,边又大叫道:“项真……你先帮着无双来打击黑手党,又助他们来对付赤衫队……你你你整个是江湖上的败类,无双派的走狗……”“叮当”的兵铁交击声里,火花四溅,两个黑手党徒的武器被震开,铁魔臂险极的擦着白维明头顶掠过,强劲的锐风差点使这位赤衫队的三头领闭过气去,他青着脸拼命跃闪,几乎一个跟斗栽倒!
脚步倏施,铁魔臂飞起击开了另一个赤衫人物的“山字叉”,西门朝午神威赫赫的大笑道:“姓白的,你不过只是黑道上的三流角色,还敢在这里满口放屁污蔑人家黄龙?
你与他比,舐人家的脚板人家还嫌你妈的舌头粗了!”
白维明气得就差一口气便死了过去,他猛冲上来,圈刃齐施,形如疯虎般攻向西门朝午,西门朝午的铁魔臂地颤弹而起,那只铁手仿佛在陡然里幻成千百,像一张张魔鬼狞笑的脸孔,迷迷幻幻的却又飘浮如电般猝然反罩而去!
这一记,是西门朝午名震天下的“黑煞十一臂”中最为精绝的第七招:“千手擒龙”!
满空的铁手光影炫闪纵横,迷人魂目,只见白维明的红衫倏舞,他人已“呼”的横摔出十丈之多!
重重跌倒地下,白维明一个翻身欲待跃起,却又颓然坐倒,他的左肩至胸口,是一片血肉模糊,其琵琶骨也已折断叉出衣外!
就这一刹,西门朝午已宛如凶神突然附体,他长啸怪叫着翻身猛扑其他三名对手,铁魔臂挥舞摆动有如乌云涌合,狂风骤起,那么浩滔滔的,汹荡荡的,像是长江大海的波涛一下子全滚泻来了!
项真冷冷一笑,道:“当家的,速战速决!”
在身形如电纵掠里,西门朝午暴然的道:“好,一个不留!”
一步一步的,项真走近了白维明,他的目光冷澄而清澈,但是,因为太冷了,大莹了,反而将眸子里的杀机看得分明!
不期然的有些抖索起来,白维明喘着气,惊恐的紧握住右手钢圈盯视着项真,他全身发冷,心腔剧跳,左肩的伤势倒不感到如何疼痛了……表情十分平和的一笑,项真在白维明身前五步站定,他润润嘴唇,和善而低缓的道:“白维明,在此时此境,便没有仁可以讲了,对敌人慈悲那是对自己残酷,是么?”
顿了顿,他又笑笑道:“我不想对自己残酷,所以便不能对你慈悲了,在抱虎庄那座大厅里,你幸脱于荆忍的‘金雷手’,但是,你今日只怕难逃我的‘斩掌’之下!”
恐惧毫无保留的流露在白维明那张泛着带灰的大盟脸上,他的唇角抽搐着,双目圆睁,锋利的网圈平举胸前,语声颤抖的道:“你……你待如何?”
项真深沉的笑道:“强者存,弱者亡,这就是你们自来尊奉的公理,你们并不管强者的本质与弱者的无告,你们只要不惜一切手段去称强凌弱,现在,我也要学你们的样子,白维明,如今我是强者你是弱者了……”嘶哑的大叫着,白维明凄怖的吼道:“你你你……项真,你这是乘人之危!”
淡淡的笑着,项真道:“随便你说吧,但你心中也明白,就算你没有负伤,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白维明正要说话,“吭……噗”一声刺耳锥心的闷响传来,他急忙瞧去,老天爷,那使着“山字叉”的伙计已捧着一个不成脑袋跄跄踉踉旋出五步栽倒于地,几乎成为一枚烂满子的头颅上沾满了鲜血,脑浆,积雪以及泥泞,红红白白花花绿绿,煞是好看,得令人心惊胆颤,悠游自在的道:“是你自己动手,抑是在下我来侍候?”
急促的喘息着,身上汗出如浆,白维明瞪着眼,浑身簌簌而抖,在生与死的分界线上,他这时也才悲哀的明白,他竟是如此平凡无用!
项真举起他修长莹洁的手掌在面颊上摩娄着,目光又在对方脸孔上移动:“如果我来动手,这会很快,当你感到痛苦,这痛苦已成过去,我不会令你受太大的罪,我的出手是快愈闪电的……”忽然,白维明整个崩溃了,他受不了这毒蛇啮心似的精神酷刑,更不敢承担那即将来临的死亡威胁,他瘫痪了似的低哑着声音:“项真,我……我求你放我过去……你可以做到的,何苦非要置我于死地?你我原无深仇大恨,这都是为了别人……”注视着他,项真目光如剪:“放你过去?如果我们易地而处,你肯放我过去么?”
难涩的咽了口唾沫,白维明喉结在不住的抖动:“不要如此说,项真,情势已像这样,请你抬抬手,我会感激你的,我会忘记此事……”沉默了片刻,项真冷沉的道:“你如要继续活命,可以,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需老实回答,回答完了即刻离开此地,离开赤衫队,如你愿意你就点头,否则,你就利用一口气的时间向这世界做最后一瞥吧!”
长长叹了口气,白维明点点头,苍凉的道:“你问吧,我全答允……”项真低沉而清晰的道:“在褐石涧里,你们的布置阴谋如何?”
咬着牙,白维明道:“有黑手党弟兄四百人,赤衫队所属两仟人埋伏涧中,黑手党由他们的曾老么带领,我还带着队里的双执法之一‘断山叉’邓斌……”面朝斗场望去,项真道:“那飞骑使就是眼前的两位?
“断山叉’大约是地下的这位吧!”
白维明悲戚的点点头,项直接着道:“那么,你们除了涧前的暗壕,锦网,石灰,强弩之外,还埋伏了什么!”
犹豫了一下,白维明语声黯哑的道:“约有两仟多块以硬皮染色制就的假涧石,狙杀手便埋伏在这部份假石之内,伺机行动……!”
项真迅速的道:“这些我们已经知道,我问的是还有什么?”
吞了口唾液,白维明迟疑着,项真低沉而有力的接着道:“你若不守信,白维明,我也不是那守信之人!”
又一咬牙,白维明道:“褐石涧的那一面涧边已埋下大量硝石火药,如果这里战况失利,便待我方人马退出后立即火药引燃……”哼了一声,项真道:“这里是由谁发号施令?”
白维明颓唐的道:“我与曾老么都可以……”想了想,项真又道:“在褐石涧之外,你们还有什么险诡谋计?”
白维明沉默着,嘘气如雾,汗浸重衣,他脸孔的肌肉不住的痉挛,面色呈现可怕的惨白与灰黯……有些敬惕,项真冷漠的道:“白维明,时间不多了。”
布满红丝的眼睛死死盯视着项真,眸子深处有掩饰不住的仇恨与怨毒,白维明咬牙切齿的道:“项真,这已够了,我出卖我的挚友弟兄已经够多了,你还不放过我,你是在恶毒的逼迫我……”项真冷冷的道:“这总比死强些!昂鋈徊依鞯男α似鹄矗孜髌嗖赖牡溃骸澳阏馐侄危到仙彼牢腋荻厩О俦叮闶且宜懒艘膊坏冒残模阋形彝傻牡苄滞谖业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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