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为之语曰:“关节不到,有阎罗包老。”也许在石坚前世有人取名赵祯,可能没有人敢取名为包拯。这和人不敢取名为秦桧是两回性质,那是代表着敬重。他还知道一件事,这个包大人是很容易激动的,一激动就要喷自己那个尊贵小徒弟的口水。
石坚连忙一拱手说道:“原来是希仁兄,久仰久仰,本官石不移。”
然后热情地拉着他的手坐下,还叫丁圃倒茶,至于店小二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们眼光可毒着,齐大少爷惹不起,可看来这个少年他们同样惹不起,干脆我们躲起来,让你们折腾去吧。
石坚这话音刚落,满楼的人都震得目瞪口呆,然后眼里闪着狂热。然后又看着这个黑碳,更是否闪着艳羡的表情。石坚的才华那是不用说了,在他十二岁时就无人敢和他比了。但他还有其他的本领,就是他有很多发财的方法,用那些海客的话,他的话就是吐黄金。要知道这些年他为朝廷为天下增加了多少财富,那是没有办法计算的。另外他还会识人,只要被他看上的人肯定大有出息。其中范大人最有名气,虽然一度被贬,现在还不是得到朝廷重用?还有他那三个高中进士,其中还有一个状元的结拜兄弟。现在他看中了这个黑碳,不用说他以后飞黄腾达的日子不远了。只是那个齐大少的家丁还有两个没有晕过去,这时听到这个少爷竟是和州那个才子,立即晕倒。
不过石坚对包拯这样客气,就连张微看着包拯,那个神情也不对。可是包拯也郁闷,他不认为自己有多大本事,至少他今年参加科考,却没有考中进士,有什么值得这个少年看中的地方?
石坚拉着他问长问短,包拯也是客气地回答。不过石坚还问了他一句奇怪的话,他眉心的那个印记怎么不是月牙形?
包拯一愣,他眉心是有印记,可不是月牙形,或者略象一点弯月,这也不是奇怪的地方,只不过一个印记罢了。难道他以前听过自己的一些事迹,可他回想并没有做过什么值得流传的事,竟让这个少年也听说并记在心里。
赵蓉开始也奇怪,特别是听到包拯今年科考落榜,她还怪异地看着石坚,弄不明白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石坚如此礼遇。也许他今天表现很不错,但同样这位张团练表现也很夺目,但明显看出石坚对张团练和对这个黑面青年是两种态度。但随着交谈,她看出这个包拯与其他人不一样了,现在石坚无论官位还是名望,任何人,特别是这些平民百姓看到他都会拘束,可这个小黑子和石坚交谈不亢不卑,而且言语高昂激烈。赵蓉狐疑地看了石坚一眼。
石坚这时候才将狂热压下去,发觉赵蓉怀疑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反正她早怀疑了。他咳嗽了一声,才向张微问道:“张团练,你怕不怕打仗?”
张微知道今年西北在发生战事,他一挺胸膛说道:“下官连死也不怕,怎么怕打仗?下官是一个武将,如果说起诗赋下官一窍不通,可打仗还行的。如果可以,石大人让下官上战场,用这条命来洗去我身上的污点。”
石坚说道:“好样的,文官不贪财,武官不怕死,这才是做官的本份。”
他说这句文官不贪财,武官不怕死,现在还没有这个词语,这还要等到一百多年后那个民族英雄岳飞才说出这句话。张团练还没有听出,只有赵蓉和申义彬以及这个包拯却陷入深思。要论贪污,有史以来,特别是北宋这段时期是最好的,那是朝廷优厚的俸禄有关,还有现在浓浓的士大夫风气。但还是有不少官员贪污不止,其中最有名的禁军贪污案。另外还有官员借着其他族人置办实业,象石坚那种纺织机器一出来,那些官员纷纷争抢,也是因为他们家中有不少田地种着棉花。最让赵蓉为石坚鸣不平的是他们一边偷偷发着财,一边还打击石坚那些产业是与民争利。
包拯一拱手说道:“石大人这句说得很好,草民受教。”
石坚说道:“不敢。”
听他说不敢,这些旁观的食客都在竖大拇指。现在石坚权势太重,他们不会象以前那样围观,可心中更是敬重。你看人家石大人都是副相,可对一个书生说话都这么有礼貌。其实石坚心中笑喷,如果单论清廉,恐怕自己也比不上这个包青天。
食客中也有女宾,她们还如同在云彩里,晕乎乎的,都将眼睛放在石坚身上舍不得离开。原来这个少年就是石大人啊,怪不得如此好看,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石坚要是知道她们的想法,又要在心中好笑。这也是人的心情作用,石坚虽然长得好英俊,可也不能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那个少女也似晕乎乎,到现在才想起拜见,她来到石坚面前,盈盈再次拜倒。
石坚虚扶了一把,叫她起来,问道:“你那个哥哥是怎么一回事?他参加了几次科考?”
但他没有问这少女的姓名,毕竟是一个姑娘家,他问人家姓名有些无礼。
那个少女答道:“民女惭愧,民女的哥哥,他参加了三次科考都没有考中。不过他很用功的。”
用功?石坚心中冷笑,他虽没有参加科考,但也看过考题,有些考题很冷僻。这要求考生对经义全部精通理解,还要熟背如流,除了他的结拜兄弟宋痒这样智商发达的人有把握,就是历史上富弼,还有眼前的包拯这样的妖人,还考了几次才中了进士。当然还有一个例外,就是宋太宗时状元胡旦。据传宋太宗时,名相吕蒙正还没有考中进士时,到山东某县游学。知县大人得知吕蒙正颇有文采,便设宴款待。知县的公子很蔑视吕蒙正,问其有何特长,吕蒙正说工诗。公子便让他诵读一首,吕蒙正诵了一首,最后一句是:“挑尽寒灯梦不成。”公子一听,大笑说:“此乃一瞌睡汉。”吕蒙正十分气愤。第二年,吕蒙正一举夺魁。他写信给那公子:“瞌睡汉如今中了状元啦。”公子看了他的信,冷笑一声:“待我明年第二人及第,输你一筹。”第二年,新科状元正是这位公子——胡旦。综观科举史,有如此自信者,胡旦当属第一。
当时石坚听到胡旦的故事时也无语,心想这个胡状元可是超级牛。天下读书人成千上万,有多少象这少女的哥哥那样连秀才都没有考中,能考中进士就算不错的,况且状元。就是石坚现在他有信心连过三关,可叫他大声喊我一定会中状元,他也没有这个把握。并且他对这种读死书也并不是很赞成。前世他记忆力那么好,从小学到大学都在班上成绩名列前茅,可他后来的同学中并不是他前程最大。有一个同学是企业家,都成了亿万富翁,但成绩在班上只是一般。还有一个同学是著名科学家,可因为偏科,差点连大学也没有考上,还是复读了两年才考中的。
等到这个少女的哥哥考中秀才还不知道等到那一年,就是考中了秀才也不会有多大出息。除非举人,可考秀才都如此困难,况且举人,难道靠这个少女卖唱卖到老?今天是遇到自己,不然都可能出大事。
他说道:“这样吧,等会事了之后,你让他跟着本官学一点格物吧。”
那个少女听到让她哥哥学格物,眼睛一亮,要知道石坚的学生可都是经过朝廷选拨出来的,有的还是举人。现在她哥哥跟着石坚身后,以后前途无量。她又连忙道谢。
不过石坚并不是这样想,他认为教一点这个少女哥哥格物本领,那怕是学会修理蒸汽机的本事,也是一条谋生的道路,他再笨,学一些简单的原理还会行吧。
这时候红鸢说道:“少爷,现在家中缺少帮手,不如让她也到我家做工吧。”
她意思是让这个少女到石坚家中做一名丫环,这样一来,这对兄妹就衣食无忧了。
那个少女更是高兴,能进石家做一名婢女,那是多少大户人家小姐都希望的。她连忙道谢。
这时赵蓉在一旁冷冷道:“你别慌道谢。”
说完她对红鸢说道:“难道前车可鉴,你都忘记了吗?”
红鸢脸一红,虽然她不高兴赵蓉对她说话的语气,可婉蓉的事实在教训太大了。不然也不可能让丁谓抓到把柄把老太太吓死。当然丁谓想对付石坚,也不是这一个机会,但不推不跌,不跌不死。
石坚也没有说话,他也是让这个耶律焘蓉吓怕了。当初耶律焘蓉也是楚楚可怜,而且比这个少女无论长相才华都好到哪里去了。现在家中人口众多,是需要女仆,但他可不敢随便将人带进家中。
赵蓉说完后吩咐家中一个老奴,拿来一锭金子,对这个少女说道:“现在你哥哥着落有了,现在你拿这笔钱做点小买卖,应当和你母亲养家糊口没有多大问题。”
那个少女不知道赵蓉是石坚什么人,当看到石坚没有什么反应,知道不可能进入石家,她略略有些失望。但今天石坚能够出手相助,并且赵蓉给了这锭金子,不用称,也能看出份量有好几两,做点小本生意是不成问题的。她又是道谢。
但是她的际遇足以让其他食客眼红的。光是能跟在石坚身后学格物,这些食客中有些财主愿意出几千两银子,甚至几万两银子。这也是飞来横福了。
就在众人赞叹这个少女好运气的时候,齐大少带着人来了。楼上食客一看乐了,原来领首的就是庐州的通判,他带着几十个衙役跟在齐大少后面。这个通判平时为了巴结齐耿,也帮助这个大少做了一些坏事,这让楼上的食客很看不惯,现在好了,一下子全部解决。
石坚也是乐了,这个通判他认识,原来是和州一个判官,姓江,不知道怎么调到庐州来了。
可怜这位齐大少还不知道石坚真正身份,他对这个江通判说道:“就是他们,他们是邪教的人,江大人,你一定要把他们抓住。”
这个江通判听了已经汗滴,他畏惧这位大少爷前来抓人,可碰到这个天下最正直的少年,恐怕前途已经和他老子一样,已经完蛋了。石坚是邪教的人?他是邪教的克星好不好?
可是这个齐大少还在乱放炮,他说道:“不过这两个小姑娘帮我把留下来。”
江通判认识赵蓉和赵堇,在石坚回家守孝时,这两个尊贵的主曾经在和州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猜出这两个主的身份,只是没有人敢说。现在听到这个齐大少竟想把这两个主留下来,还要自己帮忙,他直接两眼一翻,身体就要往下堕去。
第195章 策划
天就黑了下来,从二楼上望去,许多人家都点起油灯。还有一些店铺和大户人家门口挂起大红灯笼,当然这些店铺都是酒家和青楼这样的吃喝玩乐场所。庐州城虽然住着不少人家,可比起石坚的前世,那种城市的夜晚亮着各种各样的霓虹灯、白织灯、太阳灯,将城市的夜晚照得如同白昼相比,这里还是显得黑暗。石坚才来到这个时代最不适应的就是这个夜晚与前世的差别,每到夜晚时他都格外的思念前世的一切。现在他习惯下来了,也就无所谓了。
石坚看着江通判,脸上持着玩味的笑意,说:“江大人啦,好久没有见到了,现在升官发财了?”
本来这是一句恭维话,升官是一件好事,升了官俸禄自然也就高了,肯定也就发财了。可是石坚将这发财二字咬得很重,那样就变了味道。
江通判头上开始冒起汗珠来,他连忙道:“岂敢,岂敢。”
石坚道:“不过江大人亲自带着这么多人来抓本官,不知道有没有证据。没有证据,为了巴结上司,来载赃一个朝廷一品命官,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哦。”
江通判头上的汗珠已经变成黄豆了。宋朝的司法也有一套比较完整的制度。共分三级,县级、州级,最后到大理寺。当然州府就可以宣判死刑。审判制度分为推鞫,检断和勘结三个阶段。推鞫,就是巡检、捕获犯人,或者由县衙解送人犯到州后,先由司理参军审讯,传集人证,搜集证据。检断,即检法议罪的简称,就是由司法参军,根据已经得到和查证落实的犯罪事实,检出适当适用的相应法规,评议确定应当判处的罪名和刑罚。勘结,就是由朝廷选派的幕职官,即判官或推官,根据审理所得到的案情事实际和检出备齐的有关法规,进一步分析研究案情,或者视需重新直接审讯犯人,就定罪量刑作成判稿,报请行政长官知州签发。另外还设有判官、推官,分日轮流审判案件。左右厢公事干当官,分管检查侦讯和处理轻微事件。司录参军一人,处理户口婚姻等纠纷。象电视里包策展三人干了那么多事,那简直是不可思议。如果包大人真这么做,可以说他连睡觉时间也没有。要不了三个月,他会和诸葛亮一样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了。那么再看江通判是做什么职责的?通判,相当于州政务监督官,作为州的副长官,全州的行政公事都须经过通判,才得施行。
因此石坚一见面说恭喜他升官发财。但是他在宋朝司法机构里只是有监督案件权,象这样抓捕犯人的工作只有捕头或者司理参军带着捕快衙役才有权利抓捕,不但他抓捕权没有,就是连审理权也没有。当然他要是和石坚那样是钦差,奉命办案,那是可以的。或者他现在是总理全州事务的知州,那也有权利,但必须要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除了大案要案,没有那一个知州这样做的。
他在心里埋怨自己今天脑子怎么就发热了。这个齐大少是齐耿唯一的儿子,平时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江通判是作为齐耿的下属,于是帮这齐大少揩了不少屎。今天他刚吃过晚饭,看到这个大少爷吃了那么大亏,于是亲自带着衙役来帮他摆平。现在他才明白既然人家打了齐耿的儿子,还呆在酒楼上有持无恐,来头还会小吗?自己不是在找死。
他说道:“石大人,下官误会了,误会了。”
一听到他喊石大人,而且还自称下官,这个齐大少似乎也知道石坚的身份,他开始脸上露出恐慌。
石坚冷笑一声:“误会,要是本官不是石坚,那就不是误会了?好象今天的事还不小,不过本官只是参议权,可不敢逾越。”
石坚现在身为参知政事,也就是副宰相,有毗大政,参庶务的权利。就包括齐耿教子无方他都可以管,但没有圣旨就没有审理权。他现在的职务相当于门下中书两省侍郎权利的结合。后来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