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戏忠想不通的是为何王晟如此断定就是苏氏所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之前戏忠肯于相助郭嘉还只是出于朋友道义,不过这会儿戏忠突然觉得这事儿说不定也很有趣。而此时戏忠也还没有一个大概的思路,王缙也不敢强求于是便让戏忠先回去休息他再去找找有没有遗漏的信息,不过对此戏忠却认为有用的肯定不会再有了,事发已经十余天,该有什么也早已被抹除,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推断了。
而郭嘉对这件事也很是关注,甚至在王缙拜托戏忠之前他就注意到了这件事情,而幽影也带给了戏忠意外的收获:那只商队中的所有人几乎都在这短短十余天中意各种理由离开了襄邑。
这让戏忠更加感兴趣了,显然这些人必然是知道内情的,只是如今再想去找显然是不大可能的。戏忠相信这些人只怕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而那批货物,很可能就在襄邑,但究竟是哪一方势力做了这件事?又是谁和王晟达成了交易让他一口咬定就是苏氏所为呢?
襄邑的形势过于复杂。和王氏有争端的世家豪族也不是一两个,这叫喜欢总有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因为看上起谁都有下手的缘由,但却又都似是而非。此事唯一的线索就是王晟,只不过戏忠不认为这个家伙会乖乖吐出实情。但是就连郭嘉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目前没有任何头绪。一切都指向是匪徒,但是却为何商队的成员全部不见?若真是贼寇所谓为何在货物被劫走之后商队并没有伤亡?似乎一切都说不通。
即便簿子上写着商队在烟雾中被人弄晕,但是这至多是几个人,怎么有可能整支商队所有人全部被人击晕?这事中透着诡异叫人难以揣度,不过戏忠还是有收获的,那边是王晟与此事决然脱不了干系,唯一的问题是这事不可能是王晟自己做的,那么同谋是谁?或者说。谁能让王晟不惜出卖自己家族的利益?
第二日王缙也一如戏忠所料的那般并没有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唯一有趣的是王缙带来了另一本簿子,这是账簿。
伯兴为何给我看这个?戏忠对此也很是好奇。
王缙神色间的慌张戏忠自然也看的出来,他有些急促的解释道:我昨夜翻看账簿时看到了些许不对的地方,这连着数月族中一直有不明缘由的支出,我在查下去也没有查到究竟是谁取走的,我还特地问了父亲。只是他也不知道这笔或非究竟去了哪里。戏忠奇道:这与眼前这事儿有什么联系?王缙皱眉道:问题是这些都与王晟有所关联,这数月来管账的都是他的人。所以我以为……
等等,王晟?你说最近数月来管事的皆是你二弟?
不错。
戏忠恍然,这些事情终究是与王晟脱不了干系的,而账簿上的这些无疑显示他似乎在讨好什么人,又或者收买什么人,这绝不是巧合而是早有计划的。只是这个计划背后的人究竟是谁?戏忠很好奇,谋划这个计划的人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显然这一次的动作不可能打击到王氏家族。而唯一令人疑惑的就是王晟自己断了自家的一条商路,这究竟要怎么解释?戏忠想不通。
同样让戏忠不解的是王肪竟然坐视王氏被自己的儿子断绝商路而无所作为,这一点也值得戏忠好好探寻一二,而戏忠的预感告诉他这一切都会很有趣。
而在戏忠了解这些情况的同时,幽影也开始了动作,虽然没有完全铺展开情报网络,不过这些家喻户晓的奇闻异事一向是寻常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幽影很容易就能从中得到很多信息,当然,至于是否是真实有效的那暂时还不在幽影的计划中,不过波才会处理这些。
令郭嘉和戏忠难以置信的是对于那只神秘消失的商队整个襄邑似乎都没有消息,而且更有趣的事情是不论怎么打探都无法知晓那批被人夺走的货物究竟去了哪里,那可不是一批数目很小的货物,根据王缙的说法,那批货物中的甲胄和兵器足够装备千人了,虽然戏忠认为略有些夸张不过想必八百人是少不了的,这么一大批东西不可能神秘失踪。戏忠断定这些东西必然还在襄邑,只是不知究竟被放在了何处,究竟在何人手里。通过数日来对襄邑的调查和通过王缙的消息,看起来这并不像是襄邑一众世家豪绅的做法。同样戏忠在意的事情,也就是那些消失了的商队之中的人,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又或者,已经死了。
戏忠必须承认的是,他遇到了不小的麻烦,而且他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情背后可能是动摇整个襄邑的真相,当然了,戏忠可没有为襄邑打算的意思,他想要的正是襄邑的动乱,而这件事情牵扯出来的可能和他们前来襄邑的目的不谋而合。
奉孝,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我赌这事儿水落石出之后襄邑必然变天!戏忠信心满满。郭嘉只是笑笑回答道:那也得你先找出真相,志才,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
当然不会简单,否则我怎么会有乐子?戏忠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深深的戏谑。
王缙当然没有料到自己的酒友和赌友实际上是一路人,他更猜不到自己想要夺回的家主之位的途中究竟还隐藏着如何的风暴。只不过现在一些都已经不再王缙的控制之中了,从王缙那里得到了权利之后戏忠很便利的就安插下了幽影的暗子,借着王氏的名义,此时的郭嘉和戏忠已经几乎掌握了整个襄邑的动向。
真相,很快就能被找出来了,戏忠已经嗅到了真相的气味了。
第一百零七章:襄邑杂记(三)
这绝不是戏忠就放松了然而这更加让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这件事情已经完全勾起了他的兴趣。摆在面前的局势就犹如一团乱麻,而戏忠却隐约察觉到自己手中已经拿到了这一切的源头。
理所当然的,王缙自然是更加的焦急,王肪不止一次的催促戏忠,不过戏忠却也依旧没有找出太好的办法,王晟的嘴是绝对不可能撬开的,而目前掌握在手中的情报实在没有什么致命的重点,对于那批离奇消息的货物仍然没有任何消息,戏忠由此断定这事绝非襄邑其余世家所为,而且戏忠更能断定这事必然并非是苏氏弄出来的事情,毫无疑问,此时的问题必定就出在襄邑之中,只是襄邑之大,要找出这么一批消失无踪的货物可没有那么简单,不论是王缙抑或王肪也都清楚这件事情的难度。
而目前来说,唯一有价值的就是幽影提供的萧索,押送货物的商队成员消失,但凡能找到其中一个所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就犹如抽丝剥茧,找到找到所有问题的源头就能够解决这些问题,但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些一夜之间消失的人似乎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幽影多方打探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这不寻常的事情再一次提高了戏忠的注意,他一边嘱托幽影继续探查一边招来王缙询问这件事。
而得到的答案更是有趣,通过王缙的回答戏忠得知这支商队又苏氏和王氏各半组成,而出事之后苏氏的所有成员全部消失,回到襄邑的只有王氏的成员,而这些王氏一族的成员中竟然大部是支持王晟的,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了王晟。
王缙对此表现的很是激愤甚至想要上门质问,戏忠却拦下了他,只说了一句话:叔济何必自断家门的商路?伯兴,我料其中另有隐情,不妨再等等看,若是能够找出当日商队之中的人那一切都大白于天下,如今你去王晟一口咬定与他无关咱们又能拿得出什么证据来?
这话让王缙冷静下来,正如戏忠所言,不论这事是不是王晟所为如今他手中毫无证据,而且在族中他面对的压力可比王晟要大得多,不论怎么说王缙都不能冒险。
志才,并非伯兴急躁,实在是眼下这样父亲予我的时间并不太多,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王缙的心急一看便知,只是这事儿还真急不得,戏忠很清楚一旦打草惊蛇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将全部付诸流水,这件事如今已经是郭嘉与他搅乱襄邑的重要手段了,怎么能容许别人搅乱?
伯兴,稍安勿躁!我晓得此事对伯兴的未来影响甚深,但是如今急不得,若是打草惊蛇那么所有努力全都是一场空,莫说家主之位了,借着这个机会王晟就能将你逐出王氏!戏忠不得不说出这句话来吓吓王缙了,不过这也绝非空穴来风,这是一个将王缙这个隐患一劳永逸的驱逐出王氏的机会,想必王晟绝不会放过,所以听到这句话的王缙瞬间就恢复了冷静,他怕了。
那,先生,我,我还能做些什么?王缙的有些惊慌。
戏忠闭上眼思忖了半晌回答道:安抚人心,莫让王氏中任何人怀疑,此时王晟没有动作我们便多了一份找出真相的把握。伯兴,切记一件事,只要王晟不动,你便不动。
王缙自然是点头应诺,而戏忠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他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否则找出幕后之人就只是空谈。若说这事是王晟所为戏忠是绝不相信的,首先这件事对王氏有百害而无一利,他几乎可以肯定是家主了,没有必要断了自己未来的一条路,而且戏忠也不相信这事是王晟这个商贾之家的二子能想出来的,这一点从王晟平日的行事中便能看出一二,王晟不是个工于心计的人,而且不爱冒险,而商队遭劫一事中不论是否与他有关系都太过凶险了。
那么究竟是谁呢?戏忠很疑惑,会对这批货物感兴趣的人放在襄邑不少,但是知道这事的人却少之又少,那么从中不难找出有嫌疑的人,首当其冲便是王氏的大敌之一:李氏。但是李氏很显然并不可能不留半点破绽,而且嫁祸苏氏这一点做得未免太过门外汉了一点,而且从王晟的态度上来说这个说法也是说不通的。
排除了王氏的敌人,那么觊觎王氏的也顺理成章成为戏忠怀疑的目标,但是这同样不成立,王晟没有必要拱手把这么一大批货物拱手让给觊觎王氏之人。监守自盗的可能性也存在,只是王晟又怎么处理这批货物呢?这也是值得考虑的,王晟并没有士卒需要这批军械,如果是要出手他却也没有买家,所以基本上也可以排除掉王晟私吞的可能性。
而这些全部都排除之后摆在戏忠面前的怀疑对象都只是些小鱼小虾,上不了台面,戏忠料想这些势力和实力都很一般的家伙没有这个胆子敢撩拨王氏,而且能够这么大手笔的显然不是他们能做到的,不过唯一可以确信的一点的就是这件事情于王晟决计是脱不了干系的,而理由很简单,为何苏氏的部下全部阵亡而王晟的麾下却没有任何损失?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这个疑点想必王肪也很清楚,但是为何他仍旧继续让王晟管事?戏忠对此很是不解,即便王缙不成器不值得他信任,那么王肪完全可以自己收回给予王晟的权利,这一点也让戏忠很是费解,唯一的解释就是王肪虽然知道这个但是却已经失去了对王氏的掌握,至少在商业方面的掌控他已经没法指使如臂了,那么对王晟的评估恐怕就有些笑看了他了,不过这些的都不是戏忠在意的。戏忠最在意的事情还是自己的预感,戏忠确信自己的预感绝不是假的,这件事情绝不只是王氏一族内部的事情。
即便如今迷雾重重戏忠也仍旧坚定这种预感,这是一种近乎天赋的直觉,这是与生俱来的一种对局势的敏锐判断。郭嘉同样具备这样的能力,很简单的事情,这件事情背后绝对有那么一只手在操控一切,王晟不过是站在前排的抵挡而已。而且戏忠隐隐有一种预感,这只手似乎就是襄邑如今局势的掌控者,他想要襄邑安定,襄邑就安定;他想要襄邑动乱,襄邑就必定动乱。而这样的势力也让戏忠有了与其交手的期待性,如今那个幕后之人必然没有注意到戏忠,双方都在暗处,只是这个暗处却又有不同。那人在暗戏忠不知道他下一步的打算和意图,而对方却甚至不知道戏忠的存在。
也就是说,戏忠隐隐还占据了上风。这一点是至关重要的,原本势力和实力就不能比较,但是如今有了这样的优势双方还能勉强一战,戏忠更加确定了与这个隐身幕后之人交手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而现在戏忠要做的就是揪出这个家伙。
只是这个想法目前来说似乎还是件颇有难度的事情,戏忠很清楚自己需要做些什么,只是手头上没有任何线索,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戏忠就能够顺藤摸瓜的找到这个家伙。只是却仍旧没有这样的线索出找出那个家伙,戏忠很清楚自己没有找出那个不知名的家伙那么一切都没有完,毋庸置疑的是只要那个幕后之人没有被找出来襄邑就永远被人掌控,戏忠很清楚的知道此时即便徐济的势力已经成功的介入了,但是离搅乱襄邑还差得远,但是只要能够找出这个关键人物,那么襄邑这潭清水就会浑浊。
但是究竟那个隐身幕后的人究竟是谁?戏忠很好奇也很费解,这个人或者这个势力为何要如此牢牢的掌控襄邑这小小一县呢?以目前襄邑表现的态势来看,显然这个幕后操纵者手段很是老辣,以这种手段显然足以影响整个陈留,那么有可以确定一件事,这个家伙必然是襄邑之中的某人,只是那究竟会是谁呢?
郭嘉对此也没有任何的头绪,时值年后,王氏却显得没有一丝年后的喜庆反而有些死气沉沉,王缙也越来越焦急,王肪已经第三次催促他尽快解决此事了,王缙也心知里自己父亲给自己的时间不会太多了,因而往戏忠这里跑的次数也越发的频繁,只是戏忠却仍旧没有头绪,这个家伙隐藏的太深,暴露在外的线索却都无法追查到这个人,戏忠也有些焦急,他已经在交手中落了下风了,尽管占据着隐藏在暗处的优势但是自己的动作似乎仍然引起了幕后之人的注意,而且幽影也遇到了阻碍,任何有关此事的风声都消失了,幽影无法带来更多的消息,这也困扰了戏忠许久,有这种能力的人襄邑之中定然不会太多但却也不少,尽管缩小了范围但是戏忠仍旧无法准确的找去那个人。
郭嘉同样开始有些不安,他介入襄邑这段时间却没有任何作为,这实在难以对徐济交代,而且郭嘉比戏忠更加敏锐的感觉到了襄邑的戒备,幽影近来的情报搜集越发的不顺利起来,迫于必须保护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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