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耻!雪耻!雪耻!”在杨文宇等人的带领下,兵士们把声音从肺叶中直接喊出来,那恐怖的声响,震得山间飞鸟乱渡、甚至有细小的碎石扑扑簌簌下来。
将那猩红的披风狠狠掷到地上,又狠狠跺了几脚,这才昂首暴喝道:“反侮辱我的,我将百倍侮辱!反践踏我的,我将反复践踏!反伤害我地,我将斩尽杀绝!”
“反侮辱我的,我将百倍侮辱!反践踏我的,我将反复践踏!反伤害我的,我将斩尽杀绝!”三万将士跟着狂吼道。
“对,我们一定要报仇,让所有轻蔑我们的人臣服!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天下第一强军!”
“让所有轻蔑我们的人臣服!”狂热地将士犹如熊熊燃烧地火焰一般,足以将一切懦弱、自私、懒惰、贪婪化为灰烬,剩下的便是最纯粹地斗志。“让他们知道,我们才是天下第一强
欲与天公试比高,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在秦雷浑然天成的引到下。兵士们的怒气悉数转为豪气,那种蓬勃昂扬的尽头,让素以冷静著称的杨文宇也无法按捺住内心的激动。
他直觉自己心中有一层叫做无奈的茧在片片破碎,而一种叫做斗志的七彩光芒,却透过无数的缝隙放射出来,将他地心房照耀的无比敞亮。在这一刻,最后一丝对现实的无奈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改变一切的万丈豪情。
感受着场中不断攀升的热度。秦雷暗暗点头,心道:看来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赢啊。便高高举起拳头,引得众将士地目光齐齐射过来。
秦雷这才面色一肃,一指身后高耸的京山,沉声道:“如果说,我们的目标比京山还要高。那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比孤的膝盖还要低。比起那些侮辱我们的家伙,我们成立时间短、没有辉煌的历史、没有战斗的经验、甚至连个响亮的名字都没有。我们拿什么去雪耻?我们能雪耻吗?”
双目炯炯的逼视将士们,秦雷向前踏一步问道:“如果连那八个对手都无法跨越,我们怎么完成天下第一军地愿望?要知道,与齐国的百胜军相比,我们的禁军,哪一支都甘拜下风。”
若是一开始他便说这话,兵士们一准儿就蔫了。但现在,他们前所未有的斗志昂扬。仿佛骄傲的雄鸡一般,那容得任何人地挑衅……也就是秦雷说这话,若是别人,恐怕立刻就要被将士们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了。
饶是如此,他们仍然倔强的望着秦雷。不相信自己完全没有机会。
秦雷非但没有怪罪他们,反而大加褒赏起这种倔强来:“对,这就是我们的第十八条军规,京山军的将士,永远高昂起你的头颅!”
兵士们的后背挺得更直了,双手紧紧贴着裤线,眼睛瞪得如统领一般,直直的望向前方,竟是从没有过的容姿英挺,整个队伍的气质竟然提高了一截。
秦雷的嘴角浮现一丝坚毅地笑。沉声道:“你们相信我吗?”
“相信!”到了现在,将士们的意志已经完全统一起来……以王爷的意志为京山军的意志,以京山军的意志,为所有人的意志。
“很好!只要你们能跟上我地步伐、完成我布置地任务!”秦雷沙哑着嗓子大喝一声,刷的抽出腰间宝剑,斜斜指向天空道:“孤在这里向苍天保证。会带领你们踏平一切。成为神州大地不朽地传说!”
“哈!哈!哈!哈哈……”兵士们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心中涌起的巨浪,只有用最简单、最原始的吼声。来证明对狮王的服从与信任!
炉中的锻铁已经烧的通红,趁热打铁才能铸就成功。秦雷反手将宝剑收入翘中,嘶哑着嗓子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就让我们迈出踏向传奇的第一步,三十里武装越野,所有不能跑完全程者,便是掉队者,孤王不会等你的。”说着一挥手道:“去吧,孤王与你们一道。”说完便当先一个跑出了营寨。
杨文宇、皇甫战文和沈青见状,毫不犹豫的跟了出去,接下来是石勇他们这些副统领级的,而后伯赏赛阳等营正营副们也跟了出去。
按照大秦军队的旧习,其实他们这些军官是可以免除训练的,只需要站在阴凉的地方喝喝茶便可以。因为去岁主要是训练新兵。而对于七拼八凑而成的军官团,主要采取理论学习为主……用比较糙的话说,就是先洗洗脑,别一上来就往死练,把辛辛苦苦、巧取豪夺而来的军官都吓怕了,那可就亏大了。
按计划,秦雷打算在开春返营后,亲自操练军官团,相信通过列席王府年会,看到王府的实力、抱负和前景后,就是用鞭子撵,那些有志向有理想的军官,也是不会走的。
但新年前后,京里风云突变,在某些老家伙的伸手搅动下。形式一下子变得紧张百倍,矛盾冲突愈演愈烈,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在那种情况下,秦雷不得不坐镇京都,分身乏术之下,只能让杨文宇等人先按照大纲训练士兵。至于军官么……秦雷从来不相信什么自觉性,他只相信强权、榜样和惯性。
今日他便完美地体现了前两样,首先用无与伦比的霸气,慑服了全体将士。然后以身作则,无声的对军官们提出了要求……老子都撒丫子跑了,你们就看着办吧……如果活腻了的话。
所以军官们无论官阶兵种,都毫不犹豫的跟着跑了出去。见到长官们如此卖力,兵士们自然没有理由偷懒,紧紧跟在后面。出了营寨。浩浩荡荡奔行于京山山路上。
他们的步伐是如此的坚定、眼神是如此的执着,仿佛每跑出一里,与理想的距离便会缩短一步似得。站在山顶地乐布衣依旧一袭白衣,在山风中飘飘欲仙,愈发不像凡夫俗子。此刻,他正低头俯视着京山之下。
从山顶上望下,便能看到一条蜿蜒的长龙,沿着京山山道似缓实快的前行,那便是京山军。
良久,乐布衣才收回凝视的目光。盘腿坐下,自言自语的支颐道:“乱世必由他结束啊……”一般来讲,十分讲究生活质量的乐布衣,是不会起这么早地,但京山军的鬼哭狼嚎实在让人无法安睡……虽然每日都有些嚎叫。但与今日比起来,只能算是蚊子哼哼罢了。
就算是睡神陈抟老祖,也得被吵得翻来覆去。乐布衣自认为没有那么能睡,只好爬起来,穿衣出去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便看到了秦雨田训话那段,结果就连道心稳固的乐布衣,也不能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须得一气爬上山顶,嗷嗷嗷的连嚎十几声。才能舒缓下高亢的情绪。
他不得不承认,论蛊惑人心,引导思想,天下无人能出秦雨田之右……即使他乐布衣也不行。
坐在石头上想了半天,他细细回想起这半年……这半年其实是他对秦雷的考察期。按照原先设想,如果秦雷不能让他满意。他便飘然离去。绝不带走一片云彩。
但不知不觉中,他便被这位年轻的王爷深深吸引住。这个年轻人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出强烈的自信、机智、勇武、坚强,以及无比的责任心和战略眼光。这一切地一切,都让乐布衣心旷神怡,不由自主的便开始为他出谋划策、甚至直接出生入死。
当然,更重要的是因为……士为知己者死……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捋顺纷乱的思绪,乐布衣不禁哑然失笑,其实自己早已全心全意的为他效力,却还要在这儿假模假样地寻思是否要彻底投效,不是自欺欺人又是什么?
“好吧,为了补偿我的三心二意,就给你一份最需要的礼物把。”看一眼跑在队首的小黑点,乐布衣起身轻笑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尝试。今日把试君,谁为不平事?”说着变戏法似得从袖中掏出一只小鸽子,微微笑道:“去吧,小家伙,把那些大家伙都找来吧。”
说完松开手,那鸽子便扑扑楞楞的飞上天空,在乐布衣头上拉了一泡鸟粪之后,这才辨明了方向,向着东南方飞去。
“死鸟,别让我再见到你,不然非炖了你不成。”乐布衣一边擦着头发上的鸟粪,一边反思道:“看来养鸽子的都应该戴个帽子才对。说完便飞快的下山,还有很重的任务在等着他呢。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一八章 打马归营
转眼一个半月过去了,北方大地也到了暮春时节,莽原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天明显的长了许多,也暖和了不少。申时都过了许久,还能看到羞答答的夕阳,将西边天际染成了瑰丽的紫红色。
一条长长的队伍在莽原上行进,原来是京山军的将士们,结束了一天的操练,正列队走在回营的路上。近了一看,每个人的身上、脸上都是脏兮兮的、也有不少鼻青脸肿、甚至身上挂彩的。
但这疲惫不堪的队伍,却出奇的精神昂扬,每个人的目光都望向正前方……那一个挺拔而坚定的身影。
那是他们的王爷,秦雷秦雨田。秦雷的以身作则并不是做做样子而已,他真格的每日带领官兵们闻鸡起舞。无论什么危险科目,总是第一个示范完成,绝不容许有人代替。无论多么枯燥辛苦的训练,他总是坚持陪在兵士们身边……若是要求别人做一百个掌上压,他便至少做一百二十二,向来只多不少,绝不含糊。
王爷都这样了,下面的大小军官也只有豁出去舍命相陪了。一个个脱掉笔挺的战袍,换上与兵士们一样的粗布训练服,每天在一块场地上摸爬滚打、在一个大锅里摸勺吃饭。
除了军官身体素质大为提高之外。潜移默化间,官兵们的关系便亲密了许多,兵士们也愿意把自己的事情将给军官听了,再不是往常那般官是官、兵是兵,泾渭分明、格格不入的了。
至于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收获,只有靠时间来检验了。但至少现在,官兵们都很享受这醉人的温情。
而这一切。全是走在队伍前列地、他们的王爷带来的,他用震耳发聩的言语激发众人的斗志;又用以身作则的示范,引领众人的行为。
可以说,短短一个月时间,秦雷便把京山军打上了自己的烙印,令行禁止、如指臂使。而这,是杨文宇和皇甫战文等人,用了将近半年时间都没做到的。这倒不是几位统领太过无能,而是秦雷实在太厉害……毕竟训练兵士才是他地老本行。这也让一群眼高于顶的军官们佩服的五体投地。再没有敢翘尾巴的了。
其中,秦雷的大侄子伯赏赛阳,甚至公然宣称他叔已经超越了他爹,成为他最崇拜的人。只要一没事儿,就跑到秦雷身边呆着,让干啥就干啥。实打实地隆威郡王第一拥趸。
现在训练结束,乃是一天中难得的休息时光,官兵们也放松了许多,一些大胆的兵士起哄道:“伯赏营正,您不给再唱个歌给小的们听听?”
伯赏赛阳跟在秦雷身后,正在向他请教复杂气候条件下的诸大队协调作战的问题,闻言回过头去,牛眼一瞪道:“没看见老子正忙着吗?”
他年纪不大,人又憨实厚道,官兵们都很喜欢与他说笑。听了他这话。人群中的石猛便大着嗓门喊道:“球,你个囊球,王爷都累一天了,你还缠着他老人家干吗?”
伯赏赛阳想想也是,挠头笑道:“王爷。那俺明儿再请教你。”
秦雷听了哈哈一笑道:“还是猛子知道疼人,赛阳,你就唱个歌,给大家伙子解解乏吧。”
既然王爷发话,伯赏赛阳也只好点头道:“好吧,那唱个什么?”
“十八摸……”石猛怪叫道:“兄弟们都爱这个,对不对?”“对!”顿时引来了一边狼嚎。
伯赏赛阳要吃人一般的看着石猛,粗声道:“臭流氓!哪有老爷们唱这个的?”
秦雷也瞪了兴奋过度的石猛一眼,笑着对伯赏赛阳道:“随便捡个熟悉地唱唱吧,别跑调就成。”
“王爷您放心。俺唱歌从不跑调。”伯赏赛阳胸脯拍得山响。
“就是从来找不着调……”石猛怪笑道。
“石猛!”秦雷突然叫道。“有!”“你和赛阳一起唱!”
石猛苦着脸道:“王爷,俺……好吧。”有心想要耍滑,却想起王爷专治各种不服的爱好,只好对幸灾乐祸的伯赏赛阳道:“就唱昨天学的打马归营吧。”
“不唱十八摸了吗?”四周一片失望声响起。
“要听上俺家的楼子里听去!”石猛凶神恶煞道:“我起个头,赛阳你跟着唱!一、二,”说着便扯开嗓子嚎了起来:“日落西山红霞飞。唱……”
伯赏赛阳赶紧接上。两人一起唱道“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马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地歌声满天
嘹亮的歌声飞上云霄,被后面队伍的兵士们听到,自自然然的跟着齐声唱道:“米扫拉米扫,拉扫米到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一片愉快的歌声中,队伍伴着彩霞回到了京山城,在校场上简短集合后,秦雷哈哈笑道:“解散吃饭,一个时辰后礼堂上课。”兵士们一齐哈一声,便跟着各自的大队正回营去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秦雷才回到自己的跨院中,而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东风吹着院子里的大杨树,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让人心旷神怡。
乐布衣也在院子里,正坐在凉亭中,就着一盏油灯看书,见他进来起身笑道:“王爷快些洗手,在下都快饿扁肚皮了。”秦雷笑骂道:“我们体力劳动地还没喊恶,你一个脑力劳动的聒噪个什么劲儿?”一边说,一边解下腰带、除掉满是尘土的训练服递给石敢,脱了鞋、光着脚,仅穿着一条大裤衩,精赤着上身站在院子里。
黑衣卫给他端来水盆,秦雷先洗洗手。那盆水便成了泥汤,只好再换一盆洗脸,一脸用了五盆水,才把身上洗刷干净。秦雷接过最后一盆,哗的一声,兜头浇在了自个身上,终于把疲劳驱散,通体舒爽的叫一声道:“***,比马杀鸡还舒服呢。”
看着正用大白毛巾擦拭身子地王爷。乐布衣奇怪道:“马杀鸡是个什么东西呢?”
秦雷胡乱一擦,便将毛巾扔给黑衣卫,穿上身宽松地衣裤,一屁股坐在乐布衣边上,呵呵笑道:“这是番语,你当然听不懂了。就是说一只马杀了一只鸡。很痛快啊!”
乐布衣闻言失笑道:“以大凌小,倚强凌弱,有何痛快可言?番邦就是番邦,残忍而不可理喻。”
秦雷深表赞同的点点头,没有再深入这个话题。
黑衣卫又点着几盏灯,把小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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