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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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 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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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耳边传来情郎地声音。

唯有一个紧紧的拥抱,才能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此生无憾了。

在好奇的人们到来之前,秦雷带着诗韵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河边。漫步在安静的古街上。

绚烂之后天空归于平静,那片刻的感动却永留心间。

诗韵挽着秦雷的手臂,风吹山冈一般的自然。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轻声细语的说着话……

“这是妾身有生以来,最难忘地一天。”诗韵低声道。

“是吗?我还以为是最快乐、最激动的一年呢。”秦雷挠挠头道。这一刻,他不再是叱咤风云的天潢贵胄,只是一个热恋中的毛头小子。

深深地看他一眼,诗韵轻声道:“是最快乐的一天……”,后半句但也是最悲伤的一天并没有说出口。她不想破坏这完美的一夜,哪怕是一点都不行。

开心的咧嘴笑笑,秦雷从怀里掏出一串鹅黄色地珠花,小声道:“这是我在南方弄到的,觉着很配你。”说着往诗韵手中一送道:“戴上看看吧。”

诗韵转过头去,把如瀑布般的青丝对着秦雷,轻声道:“帮帮人家。”

秦雷端详半晌。才将那珠花插在姑娘的发髻间。退后两步,打量一番道:“真地很配。”

诗韵甜甜一笑。重新挽起他的臂膀,自在的向前漫步。

时间仿佛被人偷走一般,飞快的流逝而去。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听到更鼓敲响,两人茫然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绿柳小巷之中。

两人默默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舍和留恋。虽然不愿意它出现,但分别的时刻终究还是到了。

痴痴的望着情郎半晌,诗韵涩声道:“我走了……”

点点头,秦雷轻声道:“我送你。”

诗韵摇摇头,小声道:“只要进去了,就不会有事儿的。”说着垂首道:“不想看见你离开的样子。”

秦雷只好作罢,定定的望着诗韵道:“快快乐乐地不要多想,一切有我呢。”

诗韵微微颔首,突然伸手搂住秦雷的脖颈,在他唇上轻轻的一吻,便要转身离去。

却被秦雷伸手揽住,将她的香肩扳了回来。诗韵还没反应过来,双颊便被他的大手紧紧捧住,几乎是同时,她冰凉的嘴唇便被情郎热烈的吻上。

诗韵先是瞪大眸子浑身一颤,旋即便沦陷在这霸道地温柔之中,一双星目中水汽氤氲,两颊一片酡红。她不由自主地紧紧攥着情郎的衣襟,热烈地回应起来。

星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只为奴家出来难,羞教郎君恣意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天长地久,两人终于唇分,秦雷轻轻喘息着。望着香唇微肿的姑娘,低声道:“相信我,永远不要放弃!”

诗韵伸出白皙的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火辣辣的唇,双目迷离的轻声道:“我地郎君肩负着太多人的希望,你是飞于九天之上的鸿鹄,不应该为一个微不足道女子所羁绊。”

秦雷摇头道:“怎么会是羁绊呢?你是我前进的动力。”

轻轻的摇摇头。诗韵握住秦雷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线条优美地左胸上,两眼不转睛的望着他,微微颤抖道:“今世心已属君,身便属君,永生永世都无二心。”接着带一丝绝然道:“若是不能生侍郎君,便为君守死节,绝不至于让君蒙羞。”

秦雷的心尖被狠狠戳了一下,苦笑一声,将姑娘重新揽入怀中。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与别人是不同的,在我眼里,女人从来不是玩物、也不是附属品,而是活生生、水灵灵,钟天地灵秀、夺阴阳造化的精灵。所以,我不许你做傻事……哪怕到了生离死别的一刻,我也希望你快乐的活着。”

依偎进情郎温暖的怀中,诗韵喃喃道:“你是树来我是藤。没了树儿藤难青。藤儿活都活不了,又怎么能快乐呢?”

听着姑娘痴情的话语,秦雷心中终于不再犹豫,沉声道:“你乖乖在家等着。到时候我来接你。”

“这样不值得,”诗韵摇头轻声道:“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且又事涉两国邦交,妾身虽愚鲁,也知道秦齐开战在即,此时是万万不能惹恼楚国的。否则妾身背上红颜祸水地骂名是小,若是因此而导致大秦战局恶化,就万死莫赎了。”

秦雷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心里一阵烦躁。闷哼一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行?”

诗韵伸出柔荑,轻轻的抚平秦雷紧皱的额头,平静的靠在他怀中道“别说话,就让我静静的靠上最后一刻钟。”

秦雷赶紧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

良久。姑娘终于依依不舍的从秦雷怀中离开。整理下微乱的衣襟,朝他深施一礼道:“妾身无能。既不能为郎君鞍前马后、也不能为郎君出谋划策,但总还可以为郎君解开这个难题……虽不能报答郎君恩情之万一,却也是竭尽所能了。”

说完就轻轻推开门,回头深深地凝望秦雷最后一眼,便转身悄然消失在茫茫地夜色之中,再也看不见一丝踪影。

只有隐约的歌声,似乎从门内传来,又似乎直接在秦雷的心中响起……

山中只见嘞藤缠树啊,

世上哪有树哇缠藤。

青藤若是不缠树哎,

枉过一春又一春。

连就连唉,

我俩结交订百年嘞。

哪个九十七岁死哎,

奈何桥上哎等三年。

连就连唉,

我俩结交订百年嘞。

哪个九十七岁死哎,

奈何桥上哎等三年……

别巷寂寥人散后,望残烟草低迷。炉香闲袅凤凰儿。空持罗带,回首恨依依……

在那扇斑驳古旧的木门前,秦雷站了很久很久,他在反复地拷问着自己,到底什么才是最珍贵的东西,是事业?还是爱情?那门上一圈圈的木晕,仿佛是一双双洞悉世事的眼睛,略带嘲讽的审视着他的灵魂。

江山美人,何去何从?

他觉得生活真的好难,总要逼自己做些难于选择的选择题。

不知不觉间,东方微露鱼肚白,石敢上前轻声道:“王爷,再不走天就亮了。”

他这才从神游中灵魂归壳,活动下酸麻的脖颈,点点头。深深地望那大门一眼,便大步离开了这绿柳小巷。

有答案了吗?不知道。也许只有时间能回答这个问题。

正月十七,告别了依依不舍地若兰姑娘,秦雷要回京山城去了。

此次同行的除了黑衣卫之外,还有二十来个投笔从戎的新科进士。这些人大多对朝政极其失望,希望能从戎马生涯中,找到施展才华的机会。当然也有例外的,譬如说狂热的军事爱好者涂恭淳先生,他还没考中进士之前,就想着要参军了。今日终于一偿夙愿,那是说不尽的春风得意。比中进士还高兴。

话说这小子倒也皮实,伤成那样,半个月就能下地行走,只是现在还骑不得马。

此刻,他正趴在个锦墩上,全神贯注地听王爷介绍对自己这些人地安排。“你们都是货真价实的进士啊,毫无疑问是很金贵地,”秦雷微笑道:“但是战场上呢,是需要动刀动枪的,学究天人也是没法直接杀人的……”

涂恭淳摇头笑道:“王爷容禀。您看孙武孙膑、张良韩信、孔明公瑾,这些军神军圣,哪个不是读书人?所以要想打好仗,就得先读好书。”说着一本正经道:“学生的理想是,做一个陈庆之那样地儒将。”

秦雷听了,用手中的书本一拍他的脑袋,冷笑道:“你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知道历史上有几个陈庆之?”

涂恭淳揉揉脑袋。无奈道:“独一无二。”

“上千年来就出了那么一个玩意儿,所以人家可以称为神,”秦雷唾沫横飞的教训道:“指望你成了陈庆之,还不如指望赵无咎诸烈这些老混蛋统统死掉来的靠谱呢……至少还能等到那一天。”

被王爷骂得一愣一愣。涂恭淳小声道:“就算成不了整个,成半个也中啊。”

秦雷翻翻白眼道:“你趁早先收起这种想入非非来,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着沉声道:“孤的军队由统帅部统领,统帅部中有个决策机构叫统帅咨议会,孤准备在咨议会属下建立一个新的机构叫参谋处,你们统统在里面任职,虽然你们现在还是一堆废柴,不过不要担心,孤王专治各种废柴。”

“这参谋处是做什么的?”涂恭淳小声问道。

“参谋处是一个在非战争时期就存在的计划中心。其应在和平时期就按照咨议会地注意方向。划分不同的战场,分别拟制各自的作战计划。而作为参谋处的参谋人员,应进行经常性的旅行训练,藉此勘察预想战场的地形;并对军情部门提供的有关情报进行分析和预测;以及与各部队之间进行人员交流,达到与作战部队紧密联系的目地。”

这一切显然早就成竹在胸,秦雷目光炯炯道:“孤将授予未来的参谋处长直接向咨议会呈送报告的权力,这也是其最核心的权力。”秦雷之所以要设立这个机构。其实是出自乐布衣地谏言。他认为秦雷在每次作战之前,耗费的精力太过惊人。逃离楚国之类的小战役小行动还好说。若是日后三国开战,形势错综复杂、瞬息万变,如何凭一人之力去推演全部的可能?

而且他是三军统帅,整个系统的灵魂,若是纠缠于这些细节上的东西,便会不可避免的丧失高瞻远瞩的洞察力,这是完全得不偿失的。

所以,他要设立一个参谋机构,将自己解放出来!

也轻松些不是……领到也不是长工啊!……………………………分割…………………………………尚也不能关起大门朝天过,星期日有朋友上门也不能撵出去……其实已经类似关门朝天了。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八一章 军演?

听了王爷的话,涂恭淳垂首沉思一会儿,才轻声道:“学生自由酷爱兵法,对军史也颇有钻研,但无论是姜尚白起,还是韩信李靖,这些古之战神,可都是自己拿主意,从不用别人在一边指手画脚啊。”

秦雷轻笑一声,端起茶杯喝一口,淡淡道:“所以人家是战神,而我们不是。”说着叹息一声道:“在历史上有些统帅确实不需要别人出主意,而是自己思考问题,自己定下决心,周围的人只是执行他的意志,便可取得辉煌的胜利。”

说着搁下茶杯,沉声道:“但这寥寥无几的几位乃是个例,一百年也难得涌现出一个。一个将领可以拿他们当偶像,不能拿他们当榜样。在大多数情况下,军队的统帅是你我这样的普通人,纵使我们具备熟知兵法、经验丰富、大胆沉着、英勇无畏、爱兵如子等一系列必备的要素,也依旧无法获得那种透过纷杂表象,找到取胜之匙,取得最终胜利的本领。因为那是一种天赐的才能,不可能通过后天训练获得。”

“所以一支军队的统帅需要顾问,这就是你们存在的必要。”说这句话时,秦雷的目光深邃而悠远,让涂恭淳觉着,殿下也应该是那寥寥无几的几位中的一位。他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胸膛,一本正经道:“保证完成任务“先别那么激动。用不用你们还两说呢。”秦雷摇头笑道:“先军训三个月,能顶住了就留下。顶不住就回去老老实实当官。”

“哦……”涂恭淳老老实实答应道。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过去一个月,冬天走了,春天来了。

有道是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京水河边,柳枝嫩绿、泥土芬芳、小草发芽,大地回春。

京水河岸一片热火朝天,上万名河工在挥汗如雨,他们要用一年时间,将河道统一拓宽加深。以迎接昭武二十年地灞水河南引工程。

而不远处的京山上。京山新军混编师也在忙碌地打点行装,准备参加七日后举行的大军演。此次军演规模乃是史上之最,对抗双方各派出五万人马,在方圆四百里的战场上决一胜负,虽然是演习,但伤亡不可避免。

军官们四处巡视,安抚着兵士们稍显焦躁的情绪。并检查他们的行装是否合乎标准。

当然,这些工作都不需要秦雷操心,甚至连杨文宇几个也可以抽出时间,参加统帅咨议会的特别会议……

会议的地点是京山城中新落成的统帅府。

墨绿色的窗帘紧紧闭合着,将屋外明媚地光线隔绝在外。但三十六盏白色长明灯,依旧将这间轩敞地会议室内照的纤毫毕现。

屋内的格局庄重肃穆,墙上悬挂着大小不一的作战地图,橡木地板上铺着西域的提花地毯,颜色花纹与镇南军的礼服类似。在地毯之上。是一张五丈长一丈宽的会议长桌,桌上铺着军绿色地呢子桌布。

秦雷端坐在正位上,预备参加军演的主要将领分列左右,聆听王爷的训话。

“众位,一番卧薪尝胆之后,终于迎来了重新的机会。”秦雷沉声道:“上一次你们赢得了尊严,这一次我们要赢得尊重。”

众将领不由暗暗攥起了拳头。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现在兵部行文已经下来了。石勇你念一下。”秦雷将桌上的一个竹筒滚给石勇,轻声道:“只念后两行。”

在座将领会心一笑。他们都是见过朝廷行文的,开头都是歌功颂德之类的大篇幅废话,确实没有读的必要。

石勇展开那文书,起身清清嗓子道:“后两行……哦,兹定于二月末进行二阶段军演,指定战场为渭河以西、大河以南、祁山以北地区,兵士越界即判阵亡。你部之集结地点位于陇右省天水府以西八十里之武山。命你部参演部队务必于昭武十九年二月二十二日之前赶到,进入演习地点后可在军演区域内任意行动,二月二十八日子时起军演开始,为期二十天,至三月十二日子时结束。凡结束后仍随意行动之军队,一律判负……”石勇还要往下读,却见王爷摆摆手,便住了嘴。

秦雷示意他坐下,又朝石敢点点头,石敢便将秦雷身后的一块大幕拉开,那是一幅高比例地军事地图,所展示的区域正是此次军演的范围以内。

秦雷起身接过竹鞭,点一点地图道:“没有出乎我们的预料,军演就是在这举行。”说着一指武山位置道:“我们可以在二十日以前到达武山,提前进入战场。”兵部只规定了截止日期,并没有说明起始日期,所以可以钻这个空子。

“这一带地势自西南向东北倾斜。地形异常之复杂,山地、高原、平川、河谷交错分布,且多断层极多,明明看着一马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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