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斗争,在中国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关系。根据后世陈寅恪的研究,对立的两派,分别代表了不同地区的贵族利益集团。
李唐家族从兴起之时,就与集中于中国西北地区的许多大家族建立婚姻纽带,形成所谓“关陇集团”,而他们自西魏以来,就已在北方形成统治阶级的核心。
像反对废后的长孙无忌、褚遂良、韩瑗等人,便是关陇集团中的成员。而支持武则天的那一帮人,却出身于其他地区,或是商人,或通过科举制度而进入官场,他们是被称之为“山东集团”的成员。
这样,武则天与王皇后之间的争斗,就不仅仅是宫廷内部的简单争斗,而是反映了两个政治集团之间争夺最高政治权力之间的斗争。
此后,武媚娘终于还是被册封为皇后,褚遂良也被新皇后赶出朝廷,到潭州任都督。第二年元旦,武后的儿子李弘被立为太子。
新册封的皇后,不失时机地向反对她的人进行打击报复。王皇后与萧淑妃被残忍地害死了。褚遂良被调到离京师极远的今广西的一个州去任都督。而同年晚些时候,武媚娘则与许敬宗、李义府一起,诬告中书令来济、门下侍中韩缓与在广西的褚遂良共谋反叛。
晚年的褚遂良又一次被贬,这一次是被贬到中国本土以外的越南河内西南一带,褚遂良在绝望之中,写了一封信给高宗,向他求情诉说自己曾长期为高祖与太宗效劳,最坚决的支持高宗继位等等,结果仍是无济于事。
公元659年,禇遂良在流放之中孤独地死去,时年六十三岁,在他死后的两年多时间里,武媚娘等人还没有放过他,一方面把他的官爵削掉,另一方面把他的子孙后代也流放到他死的地方。
直到神龙元年,褚遂良死后四十六年,他才得到了平反,天宝六年,他作为功臣,得以配祀于高宗庙中,德宗贞元五年,皇帝下诏,将褚遂良等人画于凌烟阁之上,以示他与唐初的开国英雄们有同样的功劳。
杜睿欣赏褚遂良这个人,但是却并不欣赏褚遂良在政。治。斗争当中的表现,只会一味的强硬,而事实证明,无论是太宗,还是原本历史上应该即位称帝的李治,他们都不喜欢这一类的臣子。
其实让杜睿记住褚遂良这个人,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褚遂良的书法造诣,前世杜睿就十分喜欢褚遂良的字体,还时常临摹,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甚至有一次,他临摹的一副褚遂良的作品,被人偷了去,还在香港拍卖行上,被一个美国人以一千三百万美金的价格,当成宝贝一样,捧了回去。
褚遂良的书法,初学欧阳询,继学虞世南,后取法王羲之,融会汉隶,其特点是,正书丰艳,自成一家,行草婉畅多姿,变化多端。当时与欧、虞齐名,学者甚多,唐代中期著名书法家颜真卿亦受其影响。
《唐人书评》称褚书“字里金生,行间玉润,法则温雅,美丽多方。”传世碑刻有《同州三藏圣教序碑》、《伊阕佛龛记》、《孟法师碑》等。
褚遂良在唐初书家四巨头中,褚遂良算是晚辈了,其书体学的是王羲之、虞世南、欧阳询诸家,且能登堂入室,自成体系。其特色是善把虞、欧笔法融为一体,方圆兼备,波势自如,比前辈更显舒展,深得太宗的赏识。太宗以内府所藏王羲之墨迹示褚,让他鉴别真伪,他无一误断,足见他对王的书法研习之精熟。
由于继传统而能创格,《唐人书评》中把褚遂良的字誉为“字里金生,行间玉润,法则温雅,美丽多方”,连宋代不以唐书为意的大书画家米芾也用最美的词句称颂他:“九奏万舞,鹤鹭充庭,锵玉鸣珰,窈窕合度”,以表明褚的字体结构有着强烈的个性魅力。
从汉代到唐代的六百余年间,涌现出一批又一批伟大的书法家。在晋代,被后人尊为书圣的王羲之和他的儿子王献之留下了他们情驰神纵、超逸优游的作品。随后,宋、齐、粱、陈的书家,依然继续着他们的遗风。而此时的北部中国,却在一种宗教意识的推动下,独创了一种与Zei8。电子书法相对的,即与玄妙的、简约的、清淡的、平和的书风相对的那种雄浑、博大、壮硕、朴拙的书风。南北朝分裂局面的结束,隋朝的建立特别是唐朝的建立,使书法艺术南北相峙的风格,亦合流在一起。
唐王朝建立,随着政治、文化与经济的复兴,书法艺术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在汉魏,艺术风格过于质朴,在两晋,又太变幻莫测,宋人书法艺术风格又以老成为倾向,而元、明、清的书法,似乎每况愈下。只有唐代,才在书法中表现出那典雅、华贵、丰满和情韵的成熟的美。
杜睿前世,每当面对唐人书法作品时,都不禁要惊诧于唐人书法的完整性与典型性。在众多大书法家当中,褚遂良显然要占据着异常重要的位置,从某方面来说,他对后世的影响可能比任何一家的贡献都要大。
当然书法只是小道,娱情裕兴即可,褚遂良能爬到现在尚书令的位子上,显然也不是因为书法得到了太宗的赏识,他本身在政治上还是有一定真知灼见的。
如果杜睿自诩为能臣的话,那么褚遂良就是一个耿臣,历朝历代,每一位皇帝的朝堂之上,总不会缺少这么以为耿耿正直的倔老头的。
第五篇 风云 第八章 局
“褚大人,唤下官,不知有何见教?”
褚遂良看着杜睿,还是一副千万年不变的锅底脸,沉声道:“杜大人!圣上染病,多日不曾理朝,老夫看这朝中似乎不大太平啊!”
褚遂良虽然板着一张脸,但杜睿还是能从他的言语之中,听得出褚遂良对社稷的担忧,毕竟也是在官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的人精,褚遂良如何会看不出这段时间,内里的玄妙。
杜睿笑道:“褚大人说的是今日里往东宫去的那些人!?”
褚遂良点头道:“杜大人是个聪明人,自然比老夫看的通透,那些人蝇营狗苟,只善于钻营,一看圣上病重,便急着去投奔新主子,似这等无父无君的谄媚小人,早就该尽快料理了!老夫也早就想规劝太子殿下,只是~~~~~~~~~哎!”
褚遂良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杜睿已经明白了这位耿臣所担忧的事情,毕竟官场之上,利益纠葛,谁都不知道,哪个人身后撑着的是哪一把伞。
“不管了!不管了!老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唐的江山社稷被那群小人搅成了一锅浑水,明日老夫就进谏太子殿下,早日将那些小人请出朝堂。”
杜睿忙道:“褚大人万万不可!”
褚遂良闻言,一皱眉道:“怎的?难道杜大人也担心那些小人身后的大人物,不敢直言规劝?”
杜睿笑道:“非也!褚大人一心为国,下官感佩至极,只是大人想过没有,一旦大人因直言进谏,冒犯了太子殿下,使大人蒙难,这该如何是好!?”
褚遂良却道:“这又有何惧,老夫食大唐俸禄多年,自当为国尽力,若是因贪恋权威,而畏缩不前,那老夫就算是白活了这么偌大年纪了。”
杜睿听着,顿时一阵无语,看褚遂良这位老大人的模样,分明就是在说:你小子,白白的了圣上的恩宠,遇到事情了,却躲在一旁,冷眼旁观,真真是个混帐东西。
“褚大人误会下官了,下官之所以劝大人稍安勿躁,乃是因为此事,下官已经和殿下说过了,殿下也已经幡然醒悟,大人这般怒气冲冲的去,岂不是一番好言辞,没了用武之地,还要招来殿下的不满,何苦来哉!”
褚遂良闻言一愣,那张。万。年锅底脸居然闪现出了一丝红色,咳嗽了两声道:“既然如此,倒是老夫的不是了,杜大人!老夫家中还有要事,这便~~~~~这便告辞了!”
杜睿见褚遂良偌大年纪,居然跑的飞快,急忙将他叫住,两人虽然交情不深,但是毕竟同朝为官,杜睿又实在不想这个耿臣以后因为那个牛脾气,得罪了皇帝,便想着规劝一番。
“褚大人!直言进谏,针砭时弊,点出君王的过失,加以规劝,自然是好的,可却也要讲究方式。”
褚遂良一愣,道:“既然要做个诤臣,自然当铁骨铮铮,不惧强权,哪来这么多道道。”
杜睿笑道:“褚大人!大唐子开国以来,而今天下承平,百姓得享太平,固然圣上英明神武所致,可是却也却不料房大人等贤臣的辅佐,若是每个贤臣察觉到了君主的过失,都要直言进谏,惹得圣上不快,一个个的被圣上逐出朝堂的话,那朝堂之上还能剩下些什么人呢?”
褚遂良想了一下,不禁不寒而栗,要是当真那样的话,这天下去不大乱了,贤臣被驱逐,那剩下的还不都是些只会谄媚逢迎的小人,到时候~~~~~~~~
杜睿见褚遂良一阵沉思,道:“褚大人!凡事过犹不及,即便是进谏也要抓住机会,讲究办法,这一点已故的马周,马大人做的就很好,大人生性耿直,下官也敬佩不已,然大人若是因为冒犯了君王,被发遣出了朝堂,那还有何人来辅佐君王,安抚万民呢?还请褚大人三思!”
褚遂良听了杜睿的一番话,也是暗暗点头,他虽然是个倔脾气,但却并非不通事理,他很清楚,杜睿的这番话是在规劝他。
“此事老夫自会斟酌!”褚遂良说完,看看左右无人,道,“杜大人!你深的圣上与太子殿下的倚重,如今朝中暗流涌动,你可曾看出端倪!?”
杜睿知道褚遂良要说的是什么,侯君集借着办寿宴的机会,广邀以前军中故吏,晋王李治那便也有些不安分,长孙冲统帅的左珝武军也是小动作不断,这些杜睿身为大唐总参谋部的部长,自然一清二楚。
对此,杜睿既不阻拦,也不向太宗和李承乾奏请,自然更加耐人寻味,再联系上杜睿的嫡亲妹妹是晋王李治的王妃,难怪褚遂良会出演试探。
杜睿只是淡淡的一笑,道:“褚大人,天要下雨,拦是拦不住的,且由得他们去,褚大人只管理好朝政就是,余下的总参谋部那便自然会加以应对的,下官在此只有一句话要告知大人,这大唐的天下乱不了,下官也不会去做那个乱天下的人!”
褚遂良虽然和杜睿交往不深,但是对杜睿的为人还是很清楚的,从来都是言出必行,虽然手段未免狠辣了些,但是只要社稷不乱,那就行了。
“好!杜大人既然有这句话,老夫也就坐观成败了,只是有一句话,老夫要先对杜大人言明,若是有一天让老夫发现,杜大人言未果信的话,老夫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褚遂良虽然信了杜睿,但是该说的话,这位老大人却是一句不落,杜睿闻言,一躬身道:“晚辈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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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杜睿也不禁为如何应对即将发生的大唐变局,在心中盘算开来,李治他们那一方的盘算,杜睿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利用侯君集发难,从中渔利,恰逢戍卫长安的几支禁卫军秋操,学着太宗当年的玄武门之变,再来一次政变罢了。
李治可以说将一切都盘算好了,可是有件事他并不知道,当初太宗将总参谋部交到杜睿手上的时候,还将另外一股势力也交给了他,这就是为何杜睿能对长安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的原因。
将类似于后世锦衣卫,粘杆处的特务机关交给杜睿,可见太宗对杜睿的信任,当然杜睿也知道,这份信任也不是绝对的,太宗的手上肯定不止一支密探队伍,而且这股势力,在为杜睿提供助力的同时,也在负责监视着他,对这一切,杜睿都是心知肚明,既然处在了这个位子上,他想要逃避,也是不可能的,倒不如坦然面对。
太宗到现在都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杜睿可不会天真的一位太宗当真是病的已经没有了精力来应对一个笛子的挑战,太宗到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做出反应,无外乎两个原因,一个就是因为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李治这第三个向他发起挑战的儿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考验?
考验谁?
杜睿首当其冲,一边是挚友李承乾,一边是妹夫李治,杜睿该如何做出选择?
对此,杜睿并不觉得怎样,毕竟身为大唐皇帝,而且是一个即将走到了人生尽头的大唐皇帝,他心中的顾虑总会千千重,尤其是面对杜睿,这么一个在很多时候都会影响着大唐政局的男人,太宗对他的要求总是要比其他人多得多。
对杜睿来说,这么多的考验都过来了,几起几落,他也早就习惯了,再加上原本对功名就不怎么上心,即便是太宗为了大唐的稳定,将他立刻开格,只要能看着李承乾顺利登上皇位,他也就无所谓了。
当然除此之外,太宗也是在考验他的另外一个方面,那就是杜睿有没有能力,以一种相对平和的手段,将这一次大唐政局的突变,消弭于无形之中。
在考验他,当然也是在考验李承乾,这也正是为什么,杜睿不向李承乾进言的原因,这件事,太宗想要考验的,就是李承乾在应对这种突发状况之时的反应,究竟如何。
大唐能走到今天,实现了一个亘古未有的盛世景象,来之不易,太宗对此也是格外的珍惜,他绝对不能容忍的就是所托非人。
其实何止是太宗,杜睿同样也不能容忍任何人扰乱大唐的安定,大唐能有今天,杜睿也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可以说在大唐建立之后,开拓出来的疆土,有一大半,杜睿都在上边洒过鲜血。
看看时候已经到了晌午时分,苏麟到了,杜睿忙让人将苏麟请到了书房,然后屏退左右,苏麟微感诧异,他每日里都在东宫职守,今日突闻杜睿召唤,赶紧交代了自己的副手纥干承基,急匆匆的来了,他知道杜睿相招,必有要事。
“兄长相招,所为何事!?”
杜睿摆手,让苏麟先坐下,之后才道:“为兄也知你公务繁忙,若非有要事,轻易也不会找你过府,不知最近几日,东宫千牛卫可还安定!”
苏麟闻言一怔,不解其意道:“千牛卫一切安好,兄长所指何事?”
杜睿又道:“可有人员调动!?”
苏麟不假思索,便道:“这倒是有一件,前日兵部倒是发来文书,千牛卫的几个都尉被调任他处,新来的几人都是右屯卫军的。”
苏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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