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成和李元吉都曲意侍奉各位妃嫔,奉承献媚、贿赂、馈赠,无所不用,以求得皇帝的宠爱。甚至有人说李建成与尹德妃私。通。乱。伦。
当时,太子东宫、各王公、妃主之家以及后宫妃嫔的亲属,在长安横行霸道,为非作歹,而主管部门却不敢追究。
尹德妃的父亲尹阿鼠骄横跋扈,杜如晦经过他的门前,尹阿鼠的几名家僮把杜如晦拽下马,揍了他一顿并打断了他一根手指,说道:“你是什么人,胆敢过我的门前不下马!”
杜如晦着有司法办了尹阿鼠,因此与尹德妃结仇。
当时的太宗皇帝也不像他的兄弟一般,结交后宫,在太宗皇帝平定了盘踞在洛阳的王世充以后,高祖让贵妃等几人到洛阳挑选隋朝宫女和收取仓库里的珍宝。
尹德妃私下向太宗皇帝索要宝物,并为自己的亲戚求官,太宗皇帝回答道:“宝物都已经登记在册上报朝廷了,官位应当授予贤德有才能和有功劳的人。”
没有答应她们的任何要求,因此妃嫔们更加恨他。
太宗皇帝因为淮安王李神通有功,拨给他几十顷田地。尹德妃的父亲尹阿鼠通过尹德妃向高祖请求要这些田,高祖手写敕令将这些田赐给他,李神通因为太宗的教令在先,不让田。
尹德妃便向高祖李渊告状道:“陛下敕赐给我父亲的田地,被秦王夺去了给了李神通。”
高祖因此发怒,责备太宗说:“难道我的手敕不如你的教令吗?”
过了些天,高祖对左仆射裴寂说:“这孩子长期在外掌握军队,受书生们教唆,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儿子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自己的父亲被杜如晦法办入狱,为父亲求田,又被太宗拒绝,尹德妃自然不肯罢休,便联络上了杜睿的生母曹夫人,让曹夫人在杜如晦的酒里下毒,曹夫人当然不肯,尹德妃便以曹夫人的老父亲威胁。
恰时,太子李建成积蓄在太宗皇帝近臣之处安插耳目,尹德妃便又推荐了曹夫人,正好在这个时候,玄武门之变爆发了。
左右为难的曹夫人最终在崔氏的逼迫下服毒自尽,在临死之前将这一桩事告诉了府内最为亲善的马夫人。
杜睿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个样子,原本一直以为自己的母亲是因病过世的,却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杜睿费尽心思的要保大唐的江山社稷,可是他的生母却因为高祖皇帝而亡,虽然高祖未必就记得这个被他随意扔出宫去的宫女,可是彼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亡,说起来也真是个讽刺。
马姨娘过了好半天才接着道:“当时你母亲还曾对我说,她不怨恨任何人,只怨她自己命苦,又将你们兄妹托付给了我与你白姨娘,季姨娘!自打过了年,我这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你白姨娘不在了,季姨娘又是个没主见的,因此我才将此事全盘告之于你!”
杜睿点点头,突然道:“依着姨娘所言,我母亲初到父亲身边之时,曾备受宠爱,可是又因何失宠!?”
“这~~~~~~”马姨娘的脸色顿时一变,半晌才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杜睿见马姨娘神色有异,追问道:“母亲明明知晓详情,为何要瞒着孩儿!?难道说是因为母亲在过府之时,已经怀有身孕不成!”
马姨娘闻言,顿时大惊失色,看着杜睿,好一会儿才言道:“罢了!我就知道,这件事本不该告诉你的!告诉了你,只怕是又要引出一桩祸事!”
杜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道:“母亲请说!”
马姨娘长叹了一声,道:“三郎!大概这么多年,你也在纳闷,为何府中之人无论是我们姐妹三个,还是杜仲都不愿意提起你母亲的事,没错!你母亲过府之时,确实已经怀有了身孕!”
杜睿闻言,顿时如遭雷击,方才还在异想天开的想着自己或许是皇家血脉,但是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是何人!?可是先帝!?”
马姨娘摇了摇头,道:“你母亲在亲王府中之时,只被先帝招在书房,侍候笔墨,先帝敬你母亲的才学,倒是不曾对你母亲如何。”
“难道是高祖!?”杜睿更惊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和太宗皇帝成了异母兄弟,那他岂不是娶了自己的侄女?
“自然不是!你母亲虽然容貌端庄,可在后宫之中,美女如云,如何入得了高祖的法眼!”
杜睿急道:“那究竟是何人!?”
马姨娘犹豫了半晌才道:“是隐太子!”
什么!?
杜睿闻言,彻底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的父亲居然会是隐太子李建成。
原来李建成与尹德妃私。通的事情是真的,而当时杜睿的生母就在尹德妃的身边侍候,有一次因太子李建成醉酒,强。暴了杜睿的生母曹夫人,没想到居然珠胎暗结。
这件事被杜如晦发现之后,几经逼问,尹德妃只是不说,大概杜如晦以为杜睿是太宗皇帝的血脉,因此并未声张,虽然冷落了曹夫人,却也不曾将她逐出府门。
居然是李建成!
如此说来的话,杜睿岂不是和李承乾有杀父之仇,太宗皇帝借着玄武门之变,杀了杜睿的生父,杜睿居然为杀父仇人效力了这么多年。
一时间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杜睿都有些接受,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天家的血脉,还是隐太子李建成的遗孤。
他的生父,他的那些异母兄弟,都是被太宗皇帝所杀,这件事简直是太讽刺了!
第七篇 永徽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生父居然是李建成,这件事虽然离奇,但是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杜睿就基本接受了这个现实,杜睿并没有觉得怎么样,更没有认祖归宗的念头。
不用说这件事只是马姨娘的一家之言,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杜睿难道还当真去为他的生父李建成去报仇,打着隐太子遗脉的名义,去撼动整个大唐江山,然后轰轰烈烈的闹上一把,最后再憋憋屈屈的顶着一个反贼的名义去死?
杜睿虽然有能耐,可是面对着这个几乎是他缔造出来的强盛至极的大唐,杜睿可也没有办法去颠覆他。
甚至都不忍心去颠覆他,杜睿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奔波劳累,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国泰民安,为了华夏民族能永远的站在世界主人这个位子上吗?
要是当真为了一己私利,就亲手将其扼杀,致使天下动荡,黎民百姓深受其苦,杜睿于心何忍,杜睿要是那样做了的话,杜睿也就不是杜睿了。
而且杜睿也不会那么天真的去做鲁莽的事,现在也不是贞观初年,玄武门之变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有多少人记得,在那里曾死过一位太子和一位亲王。
当初多少事都能牵扯出来隐太子余党的旗号,可是现在这杆大旗只怕早就不好使了,杜睿就算是将自己的身份对天底下的每个人都说一遍,又会有几个人相信呢!?
人们只会觉得杜睿是为李家打工,觉得累了,又对自己的待遇不满,然后得了失心疯,决定甩开老板单干。
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谁愿意跟着杜睿去做那没有成功希望的事情,自找没趣!
杜睿!?李睿!?
有什么区别,如果非要杜睿选择的话,他还是更愿意让自己的生父是杜如晦,至少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去背负那么多的仇恨了。
仇恨这种东西是种连锁反应,你仇恨一个人,那么你也会被人仇恨。当你准备报复对方的时候,你就已经踏上了错误的道路。这简直就是多米诺骨牌,滚到最后你会发现你自己除了心中空虚以外,一无所有。
仇恨这种东西在毁灭对方前,往往先毁灭的是自己,杜睿不想毁灭谁,也不想被自己毁灭。
有的时候遗忘才是最好的,如果他的父亲真的是李建成的话,然后杜睿为了报仇,将太宗皇帝以及他的子孙都当成仇人看待,拼尽全力去报仇,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玄武门的血迹已经干了,一些人死了,一些人成功了,过去的都过去了,再去想,再去看,不过是徒增烦恼。
杜睿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不想坐在那个根本就不可能属于他的位子上,所以这种仇恨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
杜睿是有仇恨,但不是因为这种事,他仇恨所有威胁着华夏民族生存的异族,仇恨着前世曾带给华夏民族苦难的外邦,这种仇恨是国之大仇,里面可并不牵扯着某个人的私利。
所以当马姨娘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之后,杜睿的反应十分平淡,只是无所谓的说了一句:“知道了!以后不可对旁人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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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用过了早饭之后,家人便要回返大观园了,这处宅院只剩下了杜睿和他的四子杜学武,以及冯照等十个护卫。
“这次真的不回去了吗?”安康公主神色有些不快,“眼看就要到年关了,就不能过了年再回来!就非要让涑儿整日的想着你!?”
杜睿笑着帮安康公主披好了狐裘披风,道:“不了!以前太忙,没时间在母亲陵前尽孝,如今总算是得了闲,我在此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况且你我夫妻相聚好些年了,这次便让为夫任性一次!”
安康公主闻言气道:“怎的!你厌烦我们姐妹了!?”
杜睿忙道:“怎么会!我便是厌烦谁也不会厌烦我的涑儿!”
安康公主听了这才笑了起来道:“就知道贫嘴!”
杜睿笑道:“好了!外面冷,快上车吧!”
安康公主轻叹了一声,看着杜睿道:“不然的话,我在这里陪你,可好!?”
杜睿笑着摇了摇头,道:“涑儿!府中之事,多须你这个大妇料理!我不在家,你要是也不在家的话,大观园谁来坐镇,好了!快上车吧!”
杜睿说完,将安康公主扶上了马车,接着又到了另一辆马车跟前,道:“母亲!还望多多保重身体!”
马姨娘和季姨娘两人隔着车窗对着杜睿点了点头,马姨娘的神色有些黯然,显然还在想着昨天夜里的事情。
杜睿看出了端倪,笑道:“母亲!无论怎样,孩儿都是母亲的儿子,此番孩儿在此为生母守孝,不能在母亲身边尽孝,还望母亲多多保重身体,勿使孩儿忧心!”
季姨娘笑道:“三郎只管放心,姐姐处,我自会照料!”
马姨娘死后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对着杜睿点了点头。
杜睿接着又对宝钗和熙凤两人叮嘱了一番,道:“我不在府中,家中之事多须你们看顾,当小心在意!”
杜睿的众多妻妾当中,安康公主虽然是正室,但是理家之事却并非其所长,还是将家中事都交给宝钗和熙凤两人,杜睿最为放心。
这么多年以来,熙凤和宝钗两人一直都是大观园的内管家,府中大大小小的事,都需要她们两个照料。
宝钗点点头,道:“夫君放心,妾身自会照料!”
熙凤却有些不放心,道:“夫君!不如再多留下些人手,妾身担心那些宵小之辈再来,夫君若是出了意外,让妾身姐妹如何自处!”
前番杜睿去长安途中遇刺的事情,一直都是熙凤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要将杜睿留在这里,她如何能放心得下。
杜睿笑道:“你们只管放心,多少大阵仗都不曾伤到我分毫,那些宵小之辈,我还不放在眼里,让他们只管来就是!”
熙凤忙道:“夫君!万万不可逞强,还是自家安危最重,且不可弄险!”
杜睿笑着在熙凤的琼鼻上刮了一下,道:“知道了!总之我定然平安无事,你就不用再说了!”
熙凤见杜睿突然这般举止亲昵,当着旁人的面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连连点头应诺。
宝钗又道:“夫君!不如让晴雯和袭人两个留下照料夫君的饮食起居!”
杜睿笑道:“好了!宝钗!这就不必了,为夫是在为母亲守孝,又不是来此享受的!再说这边的日子清苦,就不用她们在此跟着受罪了!”
这时晋阳公主也走了过来,叮嘱道:“睿郎!不管怎样,你要答应我,一定不能出了差池,不然的话,我决不饶你!”
杜睿忙笑道:“好!好!好!为夫遵命就是!”
将这几女劝上了车,武媚娘又走了过来,见她面色似乎满腹心事,一想到又要分开不知道多长时间,杜睿正想要宽慰几句,却见武媚娘先开了口。
“夫君!媚娘有件事,还望夫君能如实告之!”
杜睿闻言,笑道:“怎的了?有何等要事,竟如此郑重的!”
武媚娘也不说话,只是带着杜睿走到了一旁,确信没有人能听到自己说什么之后,才小声道:“夫君!你告诉媚娘,前番行刺你的事,究竟是不是京娘做的!?”
杜睿闻言,面色也变得有些古怪了,道:“你怎的会如此想?京娘可是当今的皇后,她怎么的会作出这等事来!”
武媚娘见杜睿言语,神色都有些遮掩,更加确信了心中的想法,道:“如果说是以前,纵然夫君有真凭实据,媚娘也不会相信,可是现在不同了,京娘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京娘了,她有了自己的想法,而且她的心思变得越来越可怕,就连媚娘这个做姐姐的,见着她,都不免心惊!现在的京娘作出什么事情来,媚娘都不会觉得意外,更何况此前,你几次三番的拒绝了她的拉拢,她心中岂能不怨恨你!”
杜睿闻言,心中也是一叹,武媚娘到底是个聪明的女子,不然的话,在历史上,她如何能在一群男人之中,杀出重围,最终坐上了皇帝的宝座。
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自己的妹妹,一旦两人之间爆发了冲突的话,武媚娘夹在当中也是难受。
杜睿不想让武媚娘担心,只得将实情说了出来:“你放心,上次来的刺客并非是皇后所为,而是倭人!”
“倭人!?”武媚娘一愣,忙道,“怎会是倭人,他们不是~~~~~~~”
杜睿笑道:“总归还会有些余孽存在的,不过那些人想要复国,也是痴心妄想,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无需担心!”
杜睿虽然说得轻松,可是武媚娘却不敢大意,毕竟这件事关系着杜睿的安慰:“虽是如此,夫君也不可大意!倭国毕竟是因夫君而亡,当心那些宵小之辈铤而走险!”
杜睿点点头,道:“为夫遵命就是,不过~~~~~~~~”
有些话,杜睿还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和武媚娘说,毕竟这件事关系着武媚娘的嫡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