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军阀- 第120部分

乔毅夫颇为不屑道：“罗将军，若是川军所为，定然会严惩不贷，你也知道我们杨督军治军甚严，怎会容忍别人如此作践自己百姓，但若是滇军所为，那怎么办？现在查办使大人在这里，就在这里公开审案，是谁杀害百姓，只要审问清楚，当事者全部斩首，敢不敢？”

罗佩金当然知道主要还是滇军所为，当即支吾而过。

杨兴看到罗佩金还在强辩，当即说道：吴查办使，罗将军，你们不相信川人，但在惨案发生时，成都英法临时代办在城中，问下这些洋人就知道了。罗将军，事实胜于雄辩，不要认为，难洋人也与我们串通在一起吧。

当即，找来数名洋人，当即将当时戴戡、刘存厚兵力分布，谈判结果，大街起火过程讲了一遍，毫无疑问，是滇军先放火，后来刘存厚气愤不过，再放火焚烧来不及逃跑的滇军将士。

吴光新秉持段祺瑞之意，想刻意挑拨川军、滇军关系，见如此大片民居被毁，数千人被杀，当即认为这是人间惨剧，着手在成都开堂审案，决定寻找残害百姓的罪魁祸首。

杨兴虽然知道这时北洋军的阴谋，但也没有阻止，表示这是查办史大人权限，支持公开审理。

罗佩金见状，只有一面让人向唐继尧报告成都所发生的一切，一面与刘存厚到达北京，解释成都惨案、解释戴戡被杀。

杨兴见双方都有点服软之后，在7月29号，惨案发生10天后，在成都举办声势浩大的吊念活动，如今虽然财政非常紧张，但也拿出50万个大洋，由有四川咨议局局长蒲殿俊、四川省署理省长，川北圣人张澜负责安置灾民工作。

而刘存厚、罗佩金，则被杨兴强行派兵送往北京述职后，整编在川各军工作也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在杨兴就任川督后，唐继尧在昆明叫嚣着，不承认北京政府的安排，宣布杨兴就任川督为非法的，且积极向川南地区增兵，准备武力威胁要挟。

正如张澜等人所说那样，在自己代理人，罗佩金、戴戡相继被驱逐后，唐继尧图穷匕见，正准备武力占领四川。

正如张斯可他们分析那样，虽然滇黔两省比较贫弱，但是毕竟有两省之众，毕竟在护国战争之后，从成都兵工厂运作了2万多支枪支，到如今，滇黔联军已经扩编到8万之众，如果交战，唐继尧很可能会调派6万之众进入四川。

现在，缺少的，不过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而已，只是需要时间准备而已。

而在川省内部，刘存厚所控制的川军第一军，则是问题多多。

在川黔战后，刘存厚虽然退出城区，但是其部主力仍盘踞在成都周围，如此对杨兴构成威胁。

而周道刚所部川军第1师，主力则驻扎在德阳附近，正如张斯可分析那样。由于川军第1师与北洋的渊源，周道刚乃周骏残部改编而来，战斗力虽然非常低，但毕竟是北洋安排在四川的一个钉子。

在上次川滇、川黔战争中，周道刚竟然宣布所部保持中立，如此看来，周道刚希冀借助川省混乱，巩固自己实力，以便在未来东山再起。

即于钟体道的川军第3师，刘存厚的川军第2师、刘成勋的川军第1混成旅，则驻扎在成都周围，与滇黔联军武力对峙。

此外，正如张斯可认为那样，刘存厚、钟体道、刘成勋部由于过去是四川陆军速成学堂、陆军小学的老师，所部军官多为速成学堂、陆军小学的同学，且在护国战争之前，强国会在该部已经公开活动，所以即使他们有所不甘，但是若是将其吞并后，反抗必然不是很大。

但是如此做法，必然引起一些人反感，要知道，钟体道曾经是杨兴在陆军小学的老师，刘存厚、刘成勋等人多为川军前辈。

若是公然吞并整编，不但违背军队传统，更为重要的，还可能引起一些人效仿。

第169章　软硬兼施

按照张澜的意思，先给刘存厚部、周道刚部、钟体道部一个名分，让他们与滇黔联军像拼，在拼光之后，再进行整编。

但是杨森提出一个问题，若是不能完成军令、政令统一，到时候双方发展交战，必然难以做到步调一致。

就像在上次刘滇战争中，刘黔战争中，周道刚等人不是坐山观虎斗吗？若是战争再起，周道刚到底奉不奉调，还是一个问题。

要知道，在他们眼中，我们可是后生晚辈，被我们指挥，怎会甘心，到时候三省战争中，周道刚坐上观虎斗，还算清的。

如果不在战争过程中，背后给我们一枪，就算好的啊。

因此，我们应该趁着这机会，快刀斩乱麻，彻底的解决刘存厚、周道刚在川势力，如此实现川省一统。

如此下来，大家说得都有道理，杨兴陷入一片密思。

川省面积达到56万平方公里，人口超过千万，不论人口、地域，都在汉人所居住各省中独占鳌头。

所以，在民国期间，四川没有那个军阀真正统一全川，主要缘由是四川太大了，人口太多了。

此外，如果自己以手下8旅之众，不但要防备刘存厚、周道刚、钟体道诸人，还要独自对付唐继尧的滇黔二省，明显实力有所不支。

如此即使胜了，但那绝对是惨胜，自己实力必然受损严重，难以有效对付刘存厚、周道刚、钟体道等部。

如果真是这样，杨兴所能选择的，大概也只能是熊克武的防区制，允许各个军阀在本防区收取税收。

如果真是这样，整个川省必然陷入持久的血雨腥风之中。

所以考虑良久，对刘存厚部、周道刚部；可以进行强力收编，对钟体道部川军第3师，由于过去钟曾经担任过四川陆军小学老师，与杨兴有师生之谊，那最好是和平整编。

对刘成勋的第1混成旅，也可以和平收编为主，要知道，刘成勋有刘滑头之称，在强行整编刘存厚部、周道刚部，在钟体道接受整编后，刘成勋能够做的就是接受整编了。

由于自己在川东地区、川南地区的新政，获得川省乡绅的支持，虽然大家都普遍认为有点年轻，都认为打击土匪恶霸，打击豪强劣绅力度有点大了，对没收恶霸地主土地，地租太低了，但即使如此，还是瑕不掩瑜。

在就任川督后，四川咨议局连日开会，全票表示支持。

就在三天后，四川20多个府，100多个县，那些县议会，县长都表示通电欢迎。

在这种情形下，刘存厚等人才不得不离开四川，到北京接受咨询。

想到这里，杨兴当即下定决心，不能让防区制这种军阀陋习在川省得以实现。

既然如此，杨兴决定，对刘存厚部、周道刚部采取断然措施，对钟体道部进行拉拢，如此以彻底统一川省军政。

在就任川督后，杨兴就下令，让周道刚、钟体道、刘成勋、陈遐龄立刻赶往成都，商议与滇黔军关系问题，但是让人感到意外，除了钟体道、刘成勋、陈遐龄通电会立即过来，周道刚竟然称病，不愿前来。

看到来文的不行，杨兴就决定从武的这方面解决刘存厚、周道刚武装了。

在8月6号，刘存厚刚刚到达陕西的时候，杨兴通过陪同刘存厚前往北平解释成都惨案的张斯可之口告诉刘存厚，在成都、遂宁等地部队发生骚乱，为了避免发生烧杀残害乡亲之事再次发生，大都督电令各路川军齐头并进，于今天各部突然行动，已经解除其部在成都主力的武装，如今正向遂宁前进。

一听这个，刘存厚当即怔住发怔了，看到张斯可，连连说道：杨兴这是为什么嘛，杨兴这是为什么嘛？

张斯可解释道：刘将军，督军早就宣誓过，谁敢将矛头对准乡亲，就要处罚谁。如今滇军追究将军过错，要知道，你刘存厚也下令焚烧街道，大都督为四川父老所请，再加上所部发生骚乱，为了保证四川乡亲的生命财产安全，不得不下令各部紧急出动，解除所部武装，不得不下令对进行整编啊。

听到这里，刘存厚面色铁青，良久叫道：老子自以为聪明，想不到还是着了杨兴小子的道，在老子在四川的时候没有下手，在老子离开的时候，竟然下如此黑手。

暗自琢磨，为何杨兴手这么黑，竟然在滇黔联军大军压境的时候，对自己所部进行整编？

刘存厚不知道，杨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在滇联军大军压境情况下，若是那个反对整编，就是资敌，如此刘存厚怎么能够担负这个责任呢？（历史上反**，28个半布尔斯维克搞运动，土改，无不是在强敌压境下开展工作，在外部敌人压力下，内部矛盾可以得到一定缓和，一些人也会对政府一些明显违背常理做法表示认同。

而刘存厚部川军第一军，在川滇战争，川黔战争的时候，已经与滇黔联军解下血海深仇，如此之下，杨兴打着反对滇黔联军的旗号，对其部进行整编，虽然可能有很多人表示不满，但是大家为了这个共同目标，很多人毫无疑问会迁就杨兴，就如历史上很多人做法那样）

看到刘存厚一下仿佛老了几岁，显得特别悲伤，良久喃喃说道：张老弟，杨兴是不是一开始就给老子设一个局，告诉老子，只要搞定滇军，就拥护老子成为四川督军。在最后，趁老子与滇军闹翻之际，就出来坐收残局。

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村庄，张斯可陷入沉思，良久说道：刘将军，你这是误解督军了。最先支持将军出来对抗滇军，是诚心诚意。但无奈事情搞得太大了，无奈滇军发生残杀百姓之事，无奈戴戡被杀，督军才不得不出面收拾残局啊。

刘存厚笑道，笑得非常凄凉，良久说道：还是我错看了杨兴，以为其年龄尚轻，定会等几年才会走上前台，谁知其如此心急。哎，不说这个了，张老弟，你说说吧，反正我刘存厚现在无兵无钱无粮无势，是不是想牺牲我而成全唐继尧吧。如果是这样，张老弟，那就动手吧。

看着神色非常沮丧的刘存厚，张斯可笑了，良久，看着发怔的刘存厚道：刘将军，我说你错怪了督军，你看，是不是。督军特别交代，刘将军乃川军名将，只是一时性起，犯下大错。对将军这次入京，大都督是力保，力保将军，怎么可能加害将军呢？

刘存厚不信，至到张斯可拿出手令，上面赫然写着：刘部焚烧百姓，其罪不可赦，但其情可悯。北平解释的时候，定然作为其后盾，为其申辩，保证其安全。

看到这里，刘存厚才稍稍安心。

而在此时，刘成勋来电，说是在昨天，杨兴以给各部补发军饷的名义，将各部团以上军官召集到成都开会。

就在这天钱前，钟体道、刘成勋赶到成都的时候，杨兴分别派出使者前去面见钟体道、刘成勋。

署理省长张澜、教育厅长王纶接见了钟体道；钟将军，你观杨兴此人如何？（历史上罗纶、张澜劝说钟体道反袁）

钟体道道：康侯先生，此子敢作敢为，为我陆军小学最得意门生。想当日他在陆军小学读书，其名不扬，其声不显，但是在那以后，竟然名声大显，种种作为，让我与有荣焉。

我们都知道土匪的危害，各地剿不胜剿，但是在那川东之地，大股土匪基本绝迹亦。

想我等都认识到公路建设之作用，但就是没有那个修建，唯独他在川东地区大规模修建公路。虽然我等效仿，但无疑多是败亦。

我等知道兴办实业之重要，在家乡都想建几个实业，但是苦于无情，已无相关管理人员亦。但是不知道他在川东地区，从哪里搞来钱，如何兴办起如此多的实业。

我等都知道发展农田水利灌溉的重要性，但也无奈阻力太大，难以实行亦。

张澜点点头，笑道：钟师长，既然如此，杨征东被任命为川督，你作为其老师，更应该支持他啊。只要他在川督位置上站稳了，怎么可能忘记你这个老师呢？要知道，尹长子遭到赵尔撰陷害，全川没有谁敢为尹长子鸣冤，而杨兴可是为了师生之谊，不但派人前往接济各种，而且还派人将赵尔撰痛扁一通。

尹长子是其老师，其可以如此为他，你也为他老师，他难道不会如此待你？

所以，贵部更应该接受其点检与整编要求啊。

钟体道整理了下衣裳道：张省长、王厅长，杨兴让大家过来开会，我们也来了。也准备承认他的领导，怎么一来，竟然将我等软禁啊？

张澜喝了一口茶，点点头道：钟将军，这杨兴这几年所作所为，多符合大义亦。如今北京政府已经任命其为四川督军，广东护国政府也没有反对，刘存厚所部川军已经被其整编，难道将军还想维持实际上独立的现状？

钟体道摇摇头，汗水一颗颗留下道：张省长、罗厅长，对杨征东，我还是蛮支持的，如此这般，一下将大家软禁起来，这怎么行呢？

罗纶嘿嘿笑道：钟师长，如今是川军改编的关键时刻，你作为一个留日士官生，当然知道，如今滇黔联军大军压境，在这个情况下，川军要的就是团结。若是你被其他人利用，如此之下，我们怎么能完成整编，如此一支离心离德的军队，怎么能够抵抗唐继尧的虎狼之师啊。

钟体道感到左右为难，要知道张澜有川北圣人之称，曾经就任川北宣慰使，德政遍及川北，在这川北之地，如巴中、达县、南充等地，名望无人能及。

罗纶乃保路领袖，曾经担任过四川副督军。

钟体道虽然有心对抗，但无奈名分已定，再加上所部军官多出自四川速成学堂、四川陆军小学，若是对抗，不知道有多少军官可能依附于杨兴。

要知道，在去年开始，在第3师里面，就有强国会在公开活动，如果反对的话，谁知道这些人是否起而公开反对自己。

更为重要的，这几年下来，看到川东地区经济发展，很多人对其治下的川北各县寸步不前，大家颇为不满亦。

在这种情况，若是对抗，无疑难以匹敌。

想到这里，钟体道笑道：表方先生，康侯先生，实话给你说吧，由于经济发展缓慢，再加上去年参与护国战争，以及今年战乱不断，导致很多税收收不上来。省里面，府里面都没有给我们发饷，兄弟们已经有半年没有发军饷了。只要杨兴承诺给弟兄们补发有关军饷，我就全力支持部队整编。

四川防区制，乃1918年熊克武协助滇黔联军建立起来的一个地方军阀财政制度，其时还未完全在四川建立。

张澜一听，想到杨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