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军阀- 第219部分

…………。。

如此争论进入白热化，双方谁都不能说服自己，支持剪发的议员，将支持剪发的提案提交议会表决，反对剪发的将反对剪发的议案提交议会表决，但毫无疑问，都以失败告终。

大家颇为无助，有叫骂的，有公开挖苦的，不一而举。

但不论如何，双方都不能在议会中击败对方，让自己成为胜利一方。

第309章　女子发式特别提案

经过议会三天论战，双方都不能击败对方，没有办法，大家纷纷组成团体，前往游说四川省议长骆成骧，游说杨兴，要求公开支持己方意见。

杨兴与骆成骧等人交换意见后，这天争辩双方都被请到巡阅使府。

让人始料不及的是大家竟然不肯同席，双方怒视对方，分团体坐下。

杨兴端起一个茶杯，笑道：骆议长，吴先生，郭先生，各位先生，大家在议会中发言，令人印象深刻啊。这几天我与骆议长思虑半天，都感觉大家说得有道理，故希望调解调解争辩双方。不论如何，大家都是为了我们川省，为了我们这个国家着想。不论如何，大家都是为了国家富强，社会和谐，人民安居乐业而有不同见解啊。

因此，吴先生、李先生，我们要解决这个问题，是要以社会和谐，以人民安居乐业为前提啊。

郭沫若颇为激动，站起来，瞪着吴莲炬道：兴帅，我们就是为了社会和谐，为了人民安居乐业啊。女子盘发髻，是旧社会强加给女子的四大害，现在女子缠足等问题解决，是到了解决女子盘发髻问题啊。

兴帅，自古以来就是改革者与保守派势不两立，对这位吴先生，我是无语啊。

吴莲炬等人大怒，正准备讽刺，正准备反驳，杨兴挡住道：郭沫若啊，这就是你的不对。这吴莲炬先生，岂是保守人士，自清末以来，吴先生在地方厉行改革，在川省也是享有清誉的啊。

大家不要党同伐异，这一点要不得。不要因为对方不支持剪发，就将对方说得一无是处。如果这样，那有什么协商的必要，大家直接将议案提交给省议会，强行表决啊。

但这几天大家也看到，反对的，支持的，民意同样强大，这样看来我们不能够一概赞成，一概否认啊。我们要认认真真分析对方的观点，那些是中肯的，那些是我们没有注意的啊？

郭沫若颇为不服气，站起来，看着杨兴道：兴帅，我们推行剪发，有什么不对？

杨兴笑道：郭先生，按理说你我年龄相仿，经验应该差不多。施政不能够仅仅靠热情，更应该靠民众支持。你们将一条大街一条大街围起来，象推行男子剪发运动一样推行女子剪发运动，这毕竟不对啊。

要知道，女子盘发髻毕竟与男子留哪个猪尾巴有本质不同啊。男子推行剪发运动，剪掉耻辱的猪尾巴，也是颇为艰难啊，何况女子剪发运动呢？

还有，你们指责女子盘发髻是为了取悦大男子，这本身也是不对的啊。我们常说女卫悦己者容，这话若是概括到所有人类，不论男人，女人，都是为悦己者容啊。

郭先生，你想想，若是你看到一个你喜欢的女子，难道不会使劲浑身解数，让对方愉悦吗？

郭沫若张了张嘴，良久说道：兴帅，我承认我们有点过火了。但是男子剪发运动告诉我们，若不这样的话，剪发运动不能真正开展起来啊。

还有，我承认说吴先生他们大男子主义，有失公道。我们所有人都是为悦己者容。

杨兴笑了笑，看着吴莲炬道：吴先生，我们从小都是父母带大的，母亲的辛劳，大家都是深有体会啊。郭沫若他们指责盘发髻费时过多，也是一个事实啊。

我听说一般大户人家女子盘一个发髻，需要几个小时。即使平常百姓家，就像先母那样，每天早上天不到四更天就吃床，先是自己挽一个发髻，然后，然后就是给我们做饭。

吴先生，我们都是母亲生的，母亲的辛劳，我们都是深有体会的。若是能够有一种好办法能够减轻母亲的辛劳，我想这是我们这些做儿子的最大孝道吧。

大概是想起自己的母亲，吴莲炬眼睛有点湿润，然后突然站起来说道：兴帅，各位先生，生我者父母，为母亲尽孝，我想这一点大家都会支持的。

但是，兴帅，女子盘发髻，自盘古开天辟地使然，我们不能够因为为母亲尽孝，就违反中国传统美德啊，就改变女子盘发髻的传统啊。

郭沫若仿佛抓住吴莲炬的把柄，站起来大声指责道：吴先生，你在外面道貌岸然，给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想不到你竟然这样不尊重自己的母亲，竟然不愿意为母亲尽孝出一点心力。

孝是中国的传统美德，在大厅里面被指责有违孝道，不但在封建社会，在民国是一个颇大的指责，就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若是指责违背孝道，也会让人侧目的。

吴莲炬几乎声嘶力竭，声泪俱下，向众人讲述自己的孝道，讲述自己每天向母亲请安，嘘寒问暖，每天帮母亲洗脚，母亲稍稍有所不适…。。，简直是孝子的典范。

杨兴笑着制止郭沫若道：郭先生，尊重父母是中华儿女千古不易的传统美德，我想吴先生与各位反对剪发的先生，各位支持剪发的先生，都不会反对，并且身体力行啊。

吴莲炬连连揩掉脸上的汗珠，坐下道：那时，各位先生，若是谁看到，谁能够列举出我吴莲炬有违孝道，我马上撞死在这里。

郭沫若，你指责老夫违背孝道，这，这可比杀我还严重啊。

郭沫若嘿嘿孝道：吴先生，既然你如此重视孝道，那为何你不愿意减少你母亲一点活计，那你为何不愿意为孝道尽一份心力？

吴莲炬摇头道：郭沫若，这，这是两码事。实话实说，家母对这剪发运动就颇为反对的，认为那些大姑娘，一个个剪成短发，成何体统，一个个剪成那个样子，有违妇道，一点都不好看啊。

郭沫若大怒，连连表示反对吴莲炬对剪发后女生的侮辱，连连要求吴莲炬道歉。

吴莲炬当然要求郭沫若对自己不守孝道道歉，如此双方愈演愈烈，有再度火并的可能。

杨兴见状，将茶杯往桌上狠狠的砸了两下，然后站起来说道：各位，我提醒大家，这里是巡阅使府，而不是菜市场。我提醒大家，我与骆议长召集大家前来处理问题，而不是希望看到你们将问题无限放大。

由于杨兴有杨屠夫之恶名，大家看到杨兴公开发火，大家在这大厅中站着，怒视对方。

与骆成骧对视一眼，杨兴干咳数声后说道：各位，刚才郭沫若指责吴先生不守孝道，明显有点借题发挥啊，这一点，郭先生应该向吴先生道歉。吴先生再反对剪发运动，毕竟是我们同志啊，不能口出恶言啊。郭沫若，你看？

在历史上郭沫若性格向来软弱，畏于权势（这一点历史已有定论），今见杨兴公开发火，当即站起来，向吴莲炬一揖，表示歉意。

看到郭沫若收回原话，吴莲炬大喜，脸上浮现得意之色，那群保守派人士一个个坦然的坐回原坐，不再言语。

杨兴看着郭沫若等人，语气突然变得非常温和，说道：郭先生，还有你们这些要求推行剪发运动的，也要考虑到反对者的意见。

虽然我看到我夫人剪发后光彩，但是在社会中很多人还是认为剪发后样子非常丑陋，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啊，你们要争取大众支持，要让大家看到剪发女生的妩媚，女生的美丽啊。

骆议长，吴先生，各位先生，若是剪发后女生显得非常漂亮，非常迷人，我想大家不会反对剪发吧。

刚才得了便宜的吴莲炬害怕别人再次指责自己保守，害怕别人再次指责自己对母不孝，连连站起来说道：兴帅，骆议长，我们这些并不是认为祖宗成法不可变。穷则变，变则通啊。但是不论如何变，应该变得更好，而不是更差啊。

你们看看，现在好多女的剪成短发后，丑死了。就像有几个女子，剪成短发后，非常不适应，有的竟然羞于见人啊。

郭沫若还想反对，杨兴制止后说道：郭沫若，你看看，这吴先生等人并不是反对剪发啊，只是反对剪发后模样啊。但无论如何，女子盘不盘发髻，剪不剪发，是女生的自由啊。

不论盘发髻还是剪短发，都是为了更美，若是离开这一点空言剪发，这是不对的。

想不到具有革命之名的杨兴竟然赞成保守派人士一些意见，吴莲炬等人连连表示点头应允。

当即公推数百年来四川唯一的状元，四川议会议长骆成骧起草的提案，在送四川省议会审议后，在获得80％的赞同票后表决通过。

在骆成骧的议案中，根据保守派的意见，回顾了女子盘发髻的历史，回顾了大家对女子发髻的赞美。

但与此同时，也指出女子盘发髻耗颇长，是对女子身心的一种的奴役。

但为了安抚保守派人士，在议案中提到一些女子剪成光头什么的，人显得非常丑陋。

但在议案最后终于正式确认，盘发髻，剪短发是女子个人的自由，旁人不得干预，并且强行女子盘发髻或者剪短发。

对强迫对方剪成短发的，将以妨碍个人自由的原则，对其进行处罚。

这就是历史有名的《女子发式特别法案》，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折中的方案，对这一议案，保守派人士，开明人士都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宣称自己获得了胜利。

回到家中，郑秀秀正与几个女子学校的老师闲谈，看见杨兴来后，几个老师勉强站起来，与杨兴见了下礼。

杨兴乐呵呵的走到郑秀秀旁边，笑道：秀儿，怎么眉头紧锁，是谁得罪你了，让我的秀儿如此不开心？

旁边的何丽摇头道：兴帅啊，你不是答允了秀秀，天塌不下来吗？现在搞出这样一个法案，这，这让我们这些人，太失望了啊。

杨兴自顾自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下道：何老师，难道不是吗？天塌下来了吗？我看没有吧，天还是好好的，你们留短发，也不是没事？

何丽指着条文道：兴帅，你看看，这就是你推行的法案，说什么剃成光头比较难看？还有，还有说旁人不得干预女子剪发与盘发髻的自由。

杨兴扫视一眼众人道：何老师，这有什么问题？你看看，你们这几个老师，有谁留了光头？没有啊。真正留光头的，很少很少啊。

保守派要出气，总要给一个出气筒给他啊，否则的话他一天到晚生气，早晚生病，那可不好啊。

众人大笑，如此气氛稍稍平缓，郑秀秀瞪着杨兴道：征东，不过你搞出这样一个法案，这让我与姐妹们，实在不好意思说啊。

你知道，为了剪发，我与各位姐妹，都蹲过大牢啊。

杨兴身体后仰，长叹道：你们这些人心不知足啊。女子盘发髻与男人留鼠尾巴、猪尾巴有本质的不同，鼠尾巴与猪尾巴是满狗强加在我们汉人男子身上的精神枷锁。

而女子留发髻乃是数千年历史约定俗成，支持势力多大，不说你们也知道啊。靠一纸命令，就能够在全省推行，这可能吗？

这个法案，至少指出女子盘发髻的危害，那就是女子为盘发髻耗时甚多，这就是一个进步讯号。

还有，在法案中不是说任何人不得强行干预对方是否盘发髻或者剪短发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发髻之美，基本上已经发挥到极致。而你们只有通过剪出不同漂亮的短发，让越来越多的男生，越来越多的女生认识到短发（当然不是现在所说的短发）之美，到那时大家都认识到短发之美，如此慢慢的形成潮流，再想阻拦，难上加难啊。

郑秀秀大喜，一把握住杨兴的手，轻抚道：征东，想不到你竟然想得如此深远。我，我错怪了你了。

何丽连连摇头道：兴帅，这，这，这要耗时甚久啊，这，这没有剪发运动来得酣畅淋漓啊。

杨兴干笑道：何老师啊，就是男子剪发运动，如此名正言顺，深获全国民众拥护，但在一些地方，还有很多人留那猪尾巴呢？

如此，在杨兴推动下，剪发女子权益得到保障，女子剪发运动得到名正言顺的推行。

第310章　国民银行－－央行雏形

在这之后，杨兴将主要精力放在即将成立的国民银行。

先前川省政府开办了浚川源银行，杨兴成为四川督军后，开办了民生银行，如此浚川原、民生银行成为四川最大银行之一。

但与此相对照，在川省有太多的钱庄，他们不但办理存款、借贷业务，而且还在一定范围内兑换银两、银圆，发行纸币。

这就造成很多障碍，就像21世纪后，你的存款本在别的银行那里不能兑换，你的银行卡在其他银行那里兑换，要付出高昂的手续费。

除此之外，更严重的是各家钱庄、银行的管理完全凭借钱庄主，银行主的良心，一些不法钱庄主超额发行纸币，兑换纸币，如此每年都出现多起钱庄、银行倒闭案件。

一听到钱庄、银行倒闭，大急排队赶到营业所，以避免自己的纸币成为一张废纸。

在去年征讨袁祖铭战役返回的时候，杨兴就明白钱庄的危害，就要求财政厅厅长黄大暹、民生银行经理徐代堪着手成立国民银行，西南三省一特别区的中央银行。

经过半年积极筹备、协商与演练，这一日《银行法案》已经完全起草工作，杨兴正在仔细审核有关法案。

就在这时，罗纶带着英国领事施瑞文、法国领事赶过来，拜见杨兴。

杨兴感觉颇为不妥，但还是耐下性子，决定接待英法两国领事。

让人惊讶的是英国领事、法国领事带着数个老外，横穿而入，简单见礼后，英国领事施瑞文点头哈腰道：巡阅使先生，听闻你准备建立国民银行，西方所谓的中央的银行，巡阅使大人太有远见了啊。

杨兴大惊，看见军情处处长赵渭宾凑近来，低声说道：兴帅，《银行法案》起草以来，多方征求意见，我料想洋人因此而听到你准备创办国民银行的消息。

杨兴点了点头，一片令人将署理省长张澜、省议会议长骆成骧、财政厅长黄大暹、拟任国民银行行长徐代堪请来，一面坐下，语带讽刺道：两位领事，耳目众多啊，我等正要通过《银行法案》这种机密的事情，就被两位领事探知了啊。

施瑞文皮笑肉不笑道：巡阅使先生，维护大英帝国的权益，是我的责任啊。

杨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