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摇头道:“怕是陛下巴不得他这样多害几个呢。”
“是啊”李大帝止了笑,看着夕阳悠悠道:“有什么好东西都献出来的人,到真少有。而献了东西却不要好处的人更少有这小子不喜庙堂,不喜女色,不喜金银,不喜奇珍,什么都往外送,自己却什么都不要。这历朝历代倒也算头一个了。”
“是啊”长孙皇后悠悠点头:“这种人物出在我朝,到真是我朝之福。”
“呵呵”李大帝笑笑:“朕让药师给这小子托话了。”
“哦?”长孙皇后微微有些疑惑。
“朕告诉他,想派福之和宝琳去辽东。”李大帝悠悠道:“朕倒是要看看,他是否真的什么都不在意。”
“不可”长孙皇后皱眉道:“辽东策虽是良策,但除李逸外怕是还没有哪个年轻人能担的下来。纵使老将名宿怕是除了卫公之外,也没人敢说有把握。卫公已老,纵使有心怕也无力。李逸年轻,其人其才,实为国之栋梁。若为区区新罗而折在了辽东,才真是于国有损啊陛下此举,太过轻率。”
“正是因李逸年轻且有经纬之才,所以我才要再试他一试”李大帝看看长孙皇后:“否则日后,凭几位皇儿的本事,怕是没一个能降住他的。”
长孙皇后不说话了,沉默一阵后说道:“李逸定是接这差事。”
李大帝点点头:“但是他提了三个条件”
长孙皇后眉毛一挑,好奇的问道:“是何条件?”
李大帝抚摸一下长孙皇后的鬓角,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发丝理顺后才缓缓道:“一、此行必须机密,不可扬其名。二、若此去身陨,请朕能为孝德、文成另谋良配。三、若此去功成,不求加官进爵,只求朕许他一道不再参议朝政的旨意。就连如何不扬其名的方法他都替朕想好了。”
长孙皇后听完愣了一愣,然后神色中居然有一丝欣慰的说道:“果然也只有乐休能提出这样的条件。”然后看看李大帝说道:“陛下还打算让乐休去?”
“去”李大帝点点头:“此计策若非乐休指挥,怕是无人能成。朕曾让袁天罡替乐休相过面,袁天罡称乐休面相之奇,天下少有,属死而后生之相。若能抗过死劫,则可逍遥富贵。所以,朕赌他能马到成功。若他真能了了朕这桩心愿,朕必然也如他所愿”
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坚定的眼神,暗自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
“什么?”尉迟红震惊的看着面前的李明达,失声道:“明达说的都是真的?”
“嗯”李明达点点头:“父王看扶风侯奏折的时候,我就坐在父王腿上,所以也看到了一些。虽然没看全,但扶风侯怕是已经抱着必死之意,答应父王单骑赴辽东了。”
尉迟红终于明白为何李明达给所有侍女包括玲儿都赶出屋子了,原来是要告诉自己这个本该是机密的消息。
终于,尉迟红捂着嘴眼泪簌簌而下。李明达坐在尉迟红身边,用手巾替尉迟红擦擦眼泪,却始终也擦不干净。
“姐姐,你莫伤心了,既然扶风侯敢去,肯定是有把握的。凭着他的才学,就算事有不成,保存性命也是不难的。”李明达宽慰尉迟红道。
尉迟红看看李明达,擦擦眼泪,强颜笑道:“明达说的是,这辽东虽险,但若有心,保条性命倒也不难。”
李明达何尝看不出尉迟红是强颜欢笑。但事已至此,又能说什么呢?
……
贞观十七年五月十八,李大帝亲祭整修一新的老君观。拜谢上苍赐书于唐,并许愿入观清修。老君观新掌门袁天罡和太史令李淳风力劝李大帝要以国事为重,并提议可找根骨清秀者代帝清修。李大帝犹豫再三后,赐扶风侯李逸白玉拂尘,金丝道袍,青玉发簪,金缕芒鞋及老子道德经一部,让李逸做为替身,入观修行,替李大帝还愿。而李逸与两位公主的婚期也顺延至清修结束。至于这清修要修到什么时候,李大帝没说,也没人敢问。
……
“什么?”李道宗、李世绩、老妖精、尉迟老黑和侯君集三人听了李靖的话,全都震住了。
“陛下今日让乐休代为入观清修,我就觉得事有不对。而晚上接了药师的邀贴,我就更忐忑不安果然……果然……陛下还是下了这个心啊”李世绩摇头叹道。
“不行我这就入宫,请陛下收回成命,反正此事密而不宣,不会损了陛下英名”李道宗直接起身。
“我跟你去”尉迟老黑如同吃了火药一般,蹦起来叫道。
“你们若是去了,陛下立马就得宰了乐休”老妖精冷冷说道。
“此话怎讲?”李道宗和尉迟老黑停住了。
“唉——”老妖精叹口气:“乐休为何要挨了茂公的军棍?你们能不清楚?乐休才华,你们能不了解?陛下让卫公相试,又送了他去辽东,怕是心有顾忌啊乐休为何提了那三个条件?这是在安陛下的心。你们这么冲了陛下面前,那不是自己给乐休扣个帽子让陛下杀他?”
“让他去”李靖说话了:“你们知道此事即可,其他的且看乐休施为吧我对这小子有信心。”
“卫公、卢公所言甚是”侯君集点点头:“我等不如静观其变。我对乐休也是信心十足的。”
……
贞观十七年五月二十,李大帝密见新罗使臣后,新罗使臣于当日拜辞,准备归国。
贞观十七年五月二十一,长安通化门外,新罗使者准备归国。而江夏郡王李道宗、卫公李靖、英公李世绩、卢公程咬金、潞公侯君集、鄂公尉迟恭均来相送。
新罗使臣也算知趣,一旁远远躲开,只留下我与众人话别。
“贤婿此去万事珍重,若见事不可为,可直接返回。”李道宗看看我说道。
我点头。
“小子,事情卫公已与我等说了。你呀……,放心,双儿和笨笨我定会给你照顾好的。”老妖精难得沉重,拍拍我的肩膀:“反正在人家的地盘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别顾忌太多且不可因为书生意气,坏了自己性命。凭了你的本事,若放开手脚,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再点头。
李靖、李世绩和侯君集没多说什么,或颔首、或拍肩向我说声:“一路珍重若无机会,可先保新罗不失,快则一年,慢则两年,唐军必到”
还是点头。
“去吧但是记住,你小子要是敢让我闺女当了寡妇,老黑我绝对不放过你”尉迟老黑扬扬钵大的拳头,恶狠狠的对我说道:“:“新罗死活无关紧要,你只要给自己的小命保住就行”
鼻子有点儿酸,冲几位拱拱手:“小子领命诸位伯伯放心,小子保证囫囵着回来还望诸位伯伯各自珍重,小子这就去了”
说完昂首阔步,上马奔向等在远处的新罗使臣。
而在长安城头,李大帝、长孙皇后看着那踏尘而去青衫白马,也遥遥挥手送别。
两人身后,尉迟红与李雪雁手牵着手泣不成声,直有望断天涯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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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了几天,还是决定把高句丽这段写写。毕竟唐初的确外患不断,打仗就没个停。按着如今的剧情,猪脚根本没有闷头种地的机会。等高句丽打完,就算彻底歇下来了呵呵,既然生逢其时,哪儿有不去凑凑热闹的理由?
正文 第一百十三章 战辽东(一)
第一百十三章战辽东
天公做美,顺风顺水。
贞观十七年七月初八,在舟车颠簸了近两个月后,我跟随新罗使臣终于到达了新罗王城徐罗伐(如今叫:庆州道)。
一路行来,新罗使臣的态度一直让我觉得很好笑。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们的阿谀奉承几乎到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地步。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我问他们如今善德女王的内衣是什么颜色,他们要是知道,怕也是会告诉我的。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
新罗是个多山而少田的国家,但善德女王打仗或许不行,但内政上的本事却是不小。自弃舟登船后,一路行来,到处都是一片农忙景象,当然我们走的属于新罗腹地,暂时未受战火蹂躏。可是如今都快被别人打到家门口了,这里的百姓居然还在老老实实种地,虽然种的东西寒碜了点儿,但那毕竟是粮食仅凭这一点,我都高看善德女王一眼。
而眼前的徐罗伐城,在我看来也是个很奇怪的城市。一半临山,一半傍水,城不大,最多属于大唐地界儿里州府城的规模,但皇城很大,能赶上李大帝皇城的一半大小。正因为城小皇宫大,所以留给城内居民的空间就很小了,看过去一片矮屋窄街的景象,加上百姓都是粗布旧衫的,着实有些寒酸。就算偶有一两个衣着华丽的,也是颜色单调的绸缎之类,根本比不上大唐那些色彩艳丽的绫罗绢织。
使臣领队金结罗恭敬的先将我带到了城内专门为大唐使节修建的宫殿——唐元殿,然后告诉我,他立即去将此行情况报告善德女王。请我稍后,并问我要不要沐浴更衣。
行啊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的,洗个澡总是不错的。也不知道现在是否流行韩式按摩了?呵呵,洗就洗吧。换上咱的侯爷服,怎么地也不能丢了咱大唐的人不是。
池子不小,热气腾腾,据唐元殿的接待人员讲,是引自山上的温泉好小爷我从来都没洗过温泉,上辈子嫌贵,这辈子是没机会先舀两瓢水给身上洗洗干净,然后兴冲冲的就往池子里一钻,嚯这个叫美——
可谁知道我这儿才下水呢,拉门一开,进来四个小姑娘四个的小姑娘四个的,每人手里端着一个木盆的的小姑娘我惊愕的和四个人八双眼相对一望。
“啊——”四个小姑娘没叫,我叫的跟见了鬼一样结果四个小姑娘吓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说啥“你……你……你们”我蹲了水里,就露个脑袋在水面上叫道:“你们四个这儿是男澡堂,女的在隔壁”呃……隔壁有没有女澡堂?
“呵呵呵”四个小姑娘中的一个先笑了,接着四个人都笑了。
“我们是专门服侍李大人沐浴的宫女。”笑了一阵后,四个小姑娘躬身向我行礼,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居然就想往池子里钻这丰乳翘臀、波涛汹涌的差点儿晃瞎了小爷的眼“慢”我赶紧伸出一只手制止。还好小爷我跟新罗使臣们学了新罗语,两个月磨练下来,凭了咱过目不忘的智商,考个八级没问题。否则还真听不懂这几个丫头的话。
四个小姑娘错愕的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看我,居然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这一看就是惯犯啊“咳嗯”我清清嗓子,刚才呛水了,有点儿痒痒。
“大人我不喜欢这一套,你们赶紧出去,我想一个人泡泡嗯……你们真想伺候的话,等会伺候大人我更衣即刻”摆摆手,跟挥苍蝇一样挥道。
“是”四个小姑娘先是有些惊慌,但听到我允许他们伺候更衣的时候,反而平静了。点点头,躬身行礼后出去了。
“呼——”长吁一口气,除了双儿伺候着洗过头发之外,咱还真没试过这个嗯?鼻子有点儿痒痒,伸手摸摸,妈呀流血了赶紧伸手拿个瓢接住,顺手给染红的池水泼出去,这要是被人看见,小爷我就真没脸见人了。
磨磨蹭蹭洗了好久,这才用汗巾给腰胯裹住,然后探头探脑的出了浴室。
很好,几个小丫头不在,赶紧穿衣服。一溜小跑到刚才放衣服的地方,傻眼了我的衣服呢?噢——卖糕的,不带这样儿的转了几圈,没辙了,喊吧运足中气,大喊一声:“来人呐——,拿侯爷我的衣服来”
“是”一声脆生生的应答,四个丫头又拉开一扇拉门进来了。
一手抓着裹在腰上的汗巾,一手先给自己的眼睛遮住,想想不妥,指头露个缝儿瞄瞄。
呼——还好,几个小丫头身上缠着裹胸布,下身也有条白裙子套着,虽说短了点儿,但总算有布遮着。
三个小丫头,分别拿着内衣、中衣、外衣,都是侯爷我带来的新衣服。这第四个拿着什么?一个壶?夜壶?
“奴婢伺候大人更衣”那个端着夜壶的丫头,往我身前单膝一跪,就给夜壶端了我身前。那高度,正好让我嘘嘘。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别说我不想嘘,就是我想嘘,被这架势也得吓回去啊“都不许动”火了,直接叫道。
几个丫头果然听话,动都不动了,也就眼皮子眨两下。
不理那个端夜壶的,直接过去给另外三个丫头手里的衣服抢了,然后直接奔了刚才洗澡的屋子里。“啪”的一声给门关了三下五除二就给内衣、中衣穿好系整齐了,这才心定了。
拿着外衣重新走出来了,不是不想穿,是这玩意儿穿起来麻烦,又是袍子又是云袖的,平时都是双儿、玲儿伺候了穿的,我自己还真穿不了。
出门一看,四个丫头居然还是端夜壶的端夜壶,捧衣服的捧衣服,姿势动都没动。这功夫深的,厉害“咳”我点点头:“赶紧给夜壶放下,洗洗手,你们四个,过来把外衣给我穿上”
“是”四个小丫头立刻动起来,扶手的扶手,系带子,理袖子的,几下就给我衣服穿好了。
“不错”看看穿戴整齐的衣服,满意的点点头:“回去找管事儿的领赏,就说大人我说的”说完,一步三晃的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欣喜的笑声。
出门抓个服务人员,让人家领路去了自己休息的房间。赏钱就免了,小爷我还没大方到赏新罗人的地步。我这是给新罗人卖命来了,没问新罗人要工钱就不错了,还想小爷我赏他们?做梦坐定身形,眯着眼睛开始盘算这活儿到底该怎么做。
善德女王,我不担心。反而她下面两个人让我有所顾忌,一个是武烈王金春秋,一个是新罗大将金庾信。(这俩都是牛人,资料就不凑字数了,大家自己查查吧。)如今俩人应该都是四十几岁,这金庾信大金春秋八岁,快五十了,金春秋四十刚出头。要说这俩人之间的关系也挺乱,金春秋娶了金庾信的妹妹文明夫人,照理金春秋该是金庾信的妹夫。但是偏偏金庾信这货又娶了金春秋的三女儿照智夫人,成了金庾信的女婿。金庾信娶照智夫人时,照智夫人才十三岁,而金庾信已经四十五六了,放了这个年代,金庾信做人家爷爷都够了,你说这老家伙咋就下的去这牙口算了,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儿,跟我无关。可是如果我要从新罗调兵的话,就真的跟这两个人有关了。
武烈王不说了,根红苗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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