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眼,然后装正经,规规矩矩站好。
“去,悄悄带这小子去吃点儿东西”李大帝没好气的指指我,冲钱公公说道:“弄俩个荤菜,再赏他半壶酒,吃完喝完就直接给他送回老君观去记得,你亲自操办,朕不想听到什么非议”
“是”钱公公躬身领命:“陛下放心,保证稳妥。”
“你去安排吧”李大帝挥挥手,然后看看我笑骂道:“这下称心了?还不赶紧滚蛋”
“是谢陛下赏赐”赶紧躬身谢过,然后老老实实行礼告辞:“微臣立马滚蛋”
“扑哧”长孙皇后跟李明达都捂嘴儿笑了。你别说,到底是母女,动作都差不多李大帝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钱四领我出去了。然后看看李明达:“兕子,这小子虽然心智才华皆是万中无一,但是过于惫懒油滑,你切忌不可学他,知道吗?”
“是”李明达点点头。
“行了,今夜你就跟你红姐姐去睡吧。”李大帝摸摸李明达的头笑道:“让她明天也去看看那经辩吧。把他们小夫妻分开这么多日子,倒也难为她了”
“是”李明达点点头后,乖巧的跟李大帝和长孙皇后行礼,然后被人领着去找尉迟红了。
“陛下,本来我认为乐休虽然聪慧,但毕竟不是学黄老之学的道家出身。而那玄奘和尚西行之前就已经是有名的高僧,这西去经年,修为更是越发精深了。这次经辩,乐休怕是没什么胜算。”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笑道:“可不知为何,看了他这毫不在意的模样,我到反而担心起那玄奘和尚了。”
“呵呵”李大帝笑着拉过长孙皇后的手说道:“被皇后这么一说,朕到对明天这场经辩有了几分兴趣”
长孙皇后笑着点点头。
“扶风侯爷,您这胆儿也太大了怎么就真的敢钻了晋阳公主殿下的衣服箱子里”一路跟钱公公到了一间厢房里。边走边给经过跟老钱说了,老钱咂着嘴叹道。
“这不是想吃肉想疯了么。”我自已也摇头:“连吃了两天素,吃的脑子都木了”
“呵呵,要说您啊,倒也是个异数。”钱四笑呵呵的给我请了位子上:“我伺候陛下伺候了一辈子,这事儿要是落了别人身上,那不死也得扒层皮。到了您这儿,居然就是赏酒赏肉的。可见您有多受宠了。”
“钱总管,您就别宽慰我了”我擦擦脑门子上的汗说道:“没看我这心才搁回肚子里。还好今儿陛下心情不错,否则我这屁股估计又得烂一回”
“呵呵”钱公公捂着个嘴乐,还伸手给我肩膀上拍一下,直接让我鸡皮疙瘩起一身。
“您呀,就是个会说笑的。”钱公公乐完冲我说道:“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安排吃食去。您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没有?”
“除了青菜萝卜啥的不要,别的我都吃要是有个羊头猪脚的,那就更好了”我拍拍肚子说道:“您老快着点儿,我这儿都饿扁了”
“行了我知道了”钱公公又乐一回,飘着就去给我找吃的了。
给桌子上的茶壶抓过来,倒了一杯茶,咱润润先,就等着开吃了。
钱四也是个麻利的,没多久就指挥着两个小太监端了两大盘子吃的上来。
好我喜欢红烧猪脚,清炖羊头,酱牛肉,酱香烧鸡,西红柿炒鸡蛋,辣椒土豆丝,都是好吃的挥退两个小太监,我直接拿过俩杯子,又抬手拿过酒壶,给酒杯斟满,然后冲钱公公道:“钱总管,相约不如偶遇,来,一起整两盅?”
钱公公略一犹豫。
“没事儿,陛下不是还让您等会儿派人给我送回老君观去么,这一来一回的,得不少时间呢,今晚陛下肯定不会再给你派差事了。您就把心放了肚子里。”我笑呵呵的说道。
钱四眼睛一亮,笑着点点头:“还是扶风侯爷想的周到,既然侯爷抬爱,那我也就不矫情了,咱们喝两盅。”
哈哈笑着跟钱四开始推杯换盏的,俩人一路风卷残云,吃了个大汗淋漓,直到将桌子上这点儿东西扫的干干净净,俩人才心满意足的抹嘴大笑。
看出来了,老钱这平日的伙食怕是也不咋样,没看着吃相都快赶上我了酒足饭饱,看看夜色已深,拱手跟老钱告辞。顺带告诉他,等我回了自己庄子上,让他有空来串串门,别的咱不敢说,要是想弄点儿琉璃饰品,水晶镜子啥的,找我没错老钱脸上都乐开了花,一路笑着就给我送上了车,临走还依依不舍跟我挥手告别呢。
……
贞观十八年五月二十二,黄道吉日。
一大早开始,老君观的道士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又是敲钟又是打鼓的,不知道要干啥。
给枕头盖了脑袋上,假装听不到,昨儿回来的晚,加上小酒喝的有点儿小兴奋,迷迷瞪瞪快早上才真正睡着,要让我这会儿起来,比杀了我都难受“师叔祖,该去做早课了”小镜元进房叫我。
“不去,跟我师兄说,我这儿正养精蓄锐等着跟玄奘和尚死磕呢”闷头装死。原来是做早课,咱还真不知道有这规矩。
“哦”小镜元走了。
世界清静了,继续睡觉。
可这儿貌似才又睡了没一会儿呢,就听外面又是鼓乐喧天,叮呤咣啷的吵闹。
一股邪火儿就烧了脑门子上,跳下床,光着脚就冲出房门叫道:“大早上的,敲哪门子乐器啊”
“师叔祖,不是我们敲的”小镜元居然就在门外面,看见我说道:“是三藏法师的仪仗。”
“哈?”我眯着眼看看天,哦,时候不早,怎么地也得快晌午了。
打个哈欠,揉揉脸:“他一个和尚,居然还有仪仗?”
“听说是陛下钦赐的。”小镜元看看我说道:“午时经辩会就开始了,师叔祖你是不是吃个饭,再沐浴更衣准备一下?”
“也好”我点点头:“沐浴就免了,对付个和尚还用不着这个,你先去给我弄碗油泼面来吃吃”说完转身进屋,装着准备去洗漱。
关上门开始冒冷汗,完了……完了我连怎么对付唐三藏的招数都还没想好呢闷头屋子里转圈,这可怎么办呢?要了命了装病?怕是不行,这老君观里会医术的道士不少,而且我昨天才跑到上河苑喝酒吃肉的,今儿就病了?
最可恨的是我连道家经意都还没学全呢,这要是万一说了点儿啥不合适的,自己闹笑话是小,被唐三藏抓住把柄把道家贬低的一文不是的话,我这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绝对遗臭万年啊…………………………………………………………………………
呃……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多了,赶紧更新,晚上还答应老婆出去吃饭呢要是回来的早就再更一章,嘿嘿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经辩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经辩
油泼面吃完。镜元直接带着五六个小道士涌进了屋子里。每个人手上都还不空着。
除了李大帝赐我的那套豪华版道袍外,从里到外,全换新的,就连脚上的足衣都是雪白的蚕丝布做的。
头上的道士髻也重新辫过了,啥名堂不知道,只知道为了配合戴一顶白玉道冠,等道冠扶稳戴正,再给御赐的青玉发簪往上一簪,行了,头上算是利索了晃晃脑袋,还行,比我那顶将军盔轻多了。
“师叔祖,您的拂尘”镜元恭恭敬敬的把我那柄白玉拂尘捧过来。
“行了走吧”一手怀抱白玉拂尘,我冲镜元点点头,很有点儿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
“是”镜元应了一声,然后规规矩矩站我身前,跟其他几个小道士躬身行礼道:“请三七师叔祖移步。”
呼——深深吐一口气,躲不过,那就上才出房门,就听一声云板悠然脆响:“三七师叔祖起步”
定睛一瞧,我嘀个天啊好大的排场
院子里满满当当都是道士。各个衣冠整齐,表情肃穆,举三清伞盖的,举符文彩旗的,吹拉弹奏,敲锣打鼓的,家伙事儿那叫一个齐全。
幸好咱也算领过兵带过将的锻炼过,否则还真不一定能压住这场子“走”一挥手,满不在意的叫道:“去会会那个玄奘和尚,看他能玩儿出什么花花来”
“噗嗤”身后跟着的几个小道士里有一个没忍住,捂着嘴笑了。
呃……也是,我这招呼怎么看也不像是去经辩的,反而像是拉场子去砍人的。
咳……嗯……清清嗓子,咱在镜元的引导下,走进队伍当中三清伞盖之下。
叮呤咣啷,呜哩哇啦的这就开始奏乐了。
一行队伍缓缓启动,向经辩的场地走去。
还好,不远,就在老君观正殿广场上。
就在队伍刚刚到达广场边缘的步道上时,一声悠扬钟声,一个气精神足的嗓门就是一声唱名:“三七道长到”
抬眼往广场中央一看,乖乖不得了啊,更大的场面啊四四方方的广场中央,搭起了一处三层高的混元两仪经台。
最底下一层十八个道士跟十八个和尚左右各自持旗而立。
二层上九个道士跟九个和尚也是左右分开,围坐一圈儿拱卫着中间的辩经台。
三层上只有两个蒲团,分别放在混元两仪图的两阵眼上。
辩经台南北东西四边儿一圈儿遮阳伞盖,下面案子椅子的摆放的整齐划一。其中以坐北朝南的一个明黄色伞盖最为抢眼。不用问,李大帝的位子再外面一圈是一排排昂然而立的皇城内卫,各个手扶腰刀站的笔直。
最外面一圈,除了和尚道士之外,还厚大量百姓。属这一圈儿人多,里三层外三层的,但是在许多官兵衙役的疏导管理下,倒也显得井然有序。
如今除了李大帝跟长孙皇后等几个重要人物没到之外,其他官员什么的都已经坐在遮阳伞盖下安静等候了。岑文本、褚遂良、上官仪等赫然在列。
里外扫一圈,发现庄子上的人几乎都来了,老关叔带队,双儿、铁牛、尉迟刚、刚孜、老泥金、小格鲁、蒂斯等等,居然能有百十号人,就连程福之和尉迟宝琳都跟在里面。
两相一望,所有人都激动的冲我挥手,老关叔和双儿一边用力挥手,一边抹眼角,怕是又流泪了鼻子挺酸,冲他们挥挥手,然后在镜元的带领下暂时坐在经台西面的一处休息位子上。
铜钟长鸣八响,一连串的报名声起:“江夏王到——、河间王到——、晋王到——、晋阳公主到——、孝德公主到——、文成公主到——、卫公到——、赵公到——、梁公到——、英公到——、卢公到——、鄂公到——……”好长一串,反正认识不认识的王公勋贵几乎都进场了。
之后又等了几息的时间,李大帝跟长孙皇后也在袁天罡、李淳风的亲自引路下,到场入座了。
看这架势,与其说是经辩,不如说是打擂台。虽然没打擂台那么血腥直接,但性质上差不多。
烦烦索索的仪式套路又耍了一阵儿,总算是轮到选手上场,鸣锣开始了。
没见过唐三藏,有这么好的近距离接触机会,自然要好好打量一下。
光头青嘘嘘的,不是想象中油光锃亮的样子,有四十多岁,没胡子,眉毛有点儿稀稀拉拉,皮肤很黑,而且皱纹不少,本来应该是圆脸,但由于人很削瘦,所以看着变成了椭圆脸。身材不高,比我还矮小些,宽大的衲衣袈裟一穿,有种风一吹就能吹跑的感觉。气质很安详,眼皮低垂,上台很客气的先冲我行了个合十礼:“贫僧玄奘,见过三七道长。”嗯,有点儿口音,怕是天竺待久了,大唐话说起来还不太习惯。
赶紧规规矩矩行个稽首礼:“贫道三七,见过玄奘大师。”
心里很佩服玄奘和尚,人家能步行万里,远涉天竺求学,然后毅然决然的回国,光这份坚定的信念,就是我望尘莫及的。要是放在平时,我肯定得要个签名啥的。偶像啊可如今这场面,这么干肯定不行的。唉——咋办呢?突然想到玄奘的徒弟了,赶紧探头望望,看看有没有什么毛脸儿雷公嘴的和尚,或者是长鼻大耳,大腹便便的那个哦没有,真没有心里失望,看来闻名遐迩的孙大圣真的只是笔下人物了。
俩人一人一个蒲团坐好,玄奘双手合十,冲我问道:“不知今日三七道长欲辩何题?”
“呃……”我看看玄奘,心想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不是。然后无奈的说道:“不知玄奘大师在天竺学的是何佛法?”
“贫僧所学乃大乘佛法”玄奘答道。
“恕贫道孤陋寡闻,未曾了解这大乘佛法,如果大师不弃,可否先说说这大乘法佛的佛理,让贫道长长见识?”我一副好学宝宝,谦虚求教的样子。
“这大乘佛法,从未在中原流传,三七道长不知亦是情理之中,既然如此,贫僧逾越了。”玄奘挺谦虚,冲我微微点头,然后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大乘法佛的佛理。
所谓大乘佛法与如今流传的小乘佛法区别不少。
首先,在对于佛陀释迦牟尼的看法上,如果说小乘佛法是把他看做是一个教主、导师,一个达到彻底觉悟的人。那么大乘佛法则把释迦看做是一个威力广大、法力无边、全知全能的佛。
其次,在修持方法上,小乘佛教主张修“戒、定、慧”三学,、持“八正道”正法(即“修三学持八道”)。而大乘佛教除了“三学”、“八正道”外,还偏重于修习包括“六度”、“四摄”在内的“菩萨行”。
最后,从佛理上说,大乘与小乘之间的最大区别在于:小乘主张“我空法有”,简单解释就是否定主观,部分承认客观,略带唯物主义思想。而大乘主张“人法两空”,全面否定主观与客观,认为关于客观事物“空”的认识并不是通过“分析”方法得到的,而是“缘起性空”,即一切“法”都是由因缘和合而成,不存在本质实体,因而是“空”。事物现象的存在只不过是一种虚幻的假象而已,即“性空幻有”。
玄奘神采飞扬,口若悬河的讲了有大半个时辰,台下那些和尚跟很多人都听的如醉如痴,直到玄奘停口不言,仍然意犹未尽,满脸热切的看这玄奘和尚。
玄奘冲我微微合十道:“大乘佛法,奥妙无穷,贫僧才疏学浅,也只是略有所得而已。三七道长若是有意,到可与贫僧共同参悟。”
有点儿目瞪口呆,先不说对佛学感冒不感冒,就是玄奘和尚这份学识,这份口才,那就是我得一百二十度仰望的看出来了,今儿绝对不能铺开了乱扯,言多必失,咱肚子里这点儿东西,拿出来不够人家两下掰扯的。得找到重点,寻求突破,然后再说。
“玄奘大师,您讲的佛理虽深,但却是照本宣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