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血肉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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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血肉长城-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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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走到一匹部下让出的战马边上的程家骥恨恨的答道:“这次的计划本来就是六个军二十多万大军一同出境,以泰山压顶之势,把缅甸甚至是泰国的战局,都牢牢的握在我掌中。可让自忖败局已定,巴望着让我们去当替死鬼的英国人,唆得美国这么死命一催,就变成了依次添兵,实是犯了兵家大忌。(手机 阅读 )这倒也就罢了,偏偏先过境的又是六军、六十六军这两支弱旅。说句大话,这两个军六个师除了伯伦兄的新三十八师堪称精兵劲旅外,其他五个师不过是战力平平,对上我那个又滑又狠的老对手中原规一,实在是让人放心不起来。至于八军嘛?”已稳稳的跨在马上的程家骥定睛看着面色阴睛不定的李漫连褒带贬的品评着:“荣一师的战斗力固然是不容轻侮,若是石庭大哥没有被人投闲置散,炳文兄没有让那位皇亲国戚排挤到昆明来当个光杆司令,自也用不着兄弟去强出这个头?”说到这,程家骥在马上飞快的打了一个圆圈拱后,便连抽几鞭纵马向前驰去。

望着程家骥渐渐远去的背影,第八军的前任军长和现任副军长面面相觑苦笑不已。深知其中内情的这两人当然明了程家骥的言下之意,凭此际执掌第八军的那位何部长的过继儿子地“卓越地军事才华”和以同嫖共赌治军的独创发明,只怕还当真被程家骥给不幸言中了。至于其它将军则早被程家骥的这种独断专行、自把自为地行事方法给惊得愣住了。

良久。张将军才语带惊羡的谓然长叹道:“我以往总觉得自已算是胆大包天敢做敢当了,可是与这个程浩然一比,老子简直成了他妈的小脚媳妇!真想不通。他怎么能连擅自更改大军的行军序列这种犯忌讳的事,都做得这样晒脱、自然?”

“凭什么?就凭他程浩然。多次违命却未曾一败!就凭他程浩然每战必争先。从不怯战!人家有那个本钱!”正巴巴等着自己的新二十二师的廖将军脱口接道。

“怕是不光是这些吧!你们还记得在香港程浩然所说过那些话吗?我不知你们是怎么想。反正现在我觉着他那天所说地或许地真心话,他恐怕只把自己当成了军中一过客了。人到无求时,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思维缜密、工于心计地李漫地怕番入情入理地分析。把在场诸人都拖入了新一轮的长考当中。

程浩然,你想虽好,可身在名利场,又岂是想退就能退地!李漫暗自对自己说道。

程家骥虽已是日夜兼程,却只可惜,此时中滇公路还只能算是一个宏伟的蓝图,到头来;他终究是没有能赶得上趟。

二十七日。应英国人的要求。远征军先头部队的主力乘坐英方所提供的汽车次第离开腊戍,向已成前沿地带的曼德勒地区开进。并在腊戍至曼德勒沿线留下了一个多师的兵力。以帮助维持英国人已难以控制的这些地区的“治安”。程家骥在途中闻讯后。不禁急得破口大骂施尔威是“崽卖爷田不伤心”,要是手上的是美国军队。任英国人催得再紧,他施尔威敢这样让人牵着鼻子乱用兵?在旋即得知,被施尔威留下守腊戍的新三十八师后,程家骥方才小松了一口气,毕竟对孙将军指挥能力他还是信得过的。有孙将军看着已入缅的两个军的后路,入缅部队就是接战不利,只要后路稳固,却不也不会受太大的损失。

可接下来的战场形势的却是急转直下。快得让心里早有不详预感的程家骥也大有始料未及之感。

日军首先开刀的地方竟不是腊戍!事实上,早在远征军入境的同一天,已在泰、老、缅三国交界地区蜇伏了近半个月的日军缅甸方面军主力集群,便在日军五十五师团长竹内宽中将的指挥下,从大其力、孟扬一线侵入了缅甸。日军入境后,随即以强行军的姿态向西猛插。由于日军的先头部队都换上了缴获的英军军服,又有熟悉当地民情地理的缅族独立军所派出的大批向导,在对沿途山寨进行了实施了强大武力吓阻后,日军于三月二日凌晨按中原规一所规定的作战计划全线就位。

当天上午,就在施尔威精心策划的对曼德勒当面日军进行的试探性攻击打响之际,日军在腊戍至曼德勒几十公里的正面上。同时发起了攻击。布置在这一带的第六军暂五十五师附四十九师一四三团加起来虽有万人之众,可却苦于兵力分散,在有备而来五倍于已的日军的突然袭击下,仓促应战的中国军队在苦战半日后,即告全线崩溃。除暂编五十五师部率两个团的残部退向曼德勒方向外,其余七千多将士皆或死或俘或溃于当地。此一战后,程家骥抚心自问总感负疚良多,若不是他醉心于让利昂搅乱整个缅北,为日后中国军队经营缅北,进而虎视缅甸全境打好基础,从而使得亲惮邦独立军的势力,都把力气使到密支那上,日军未必就能这么轻轻松松的瞒天过海。可当时,他除了再连连催促部下加快行军速度外,也只有把希望全寄存在新三十八师身上了。

日军在打掉暂五十五师主力后,立即遵照中原规一紧急修改的作战计划兵分两路。一路由竹内宽指挥五十五师团、五十六师团向曼德勒的靠拢。其意图在于与正屯兵曼德勒城下的近两万日军、三万人多人的缅族独立军。一道会攻曼德勒。另一路则由十八师团所独立允任,意在攻下腊戍,以切断中国军队入缅援兵所能走的最近一条大道。

战局发展到现在,就算是不那么出色的将领,也能看清中原规一所打的算盘了。这位日军中最年轻的中将正梦想着先优势兵力歼灭,或是重创后逐走困守曼德勒的八万多中英联军,然后再回过头来全力对付将要入缅的中国远征军主力。

如此一来,战局的成败便取决于已成孤军的新三十八师,能不能支持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刻。能的话,中国军队就全盘皆活。反之,不但代表美国的脸面的施尔威,很可能会当俘虏。而且中原规一手上也将有足够的筹码,来与实力本高出其不止一筹的中国远征军,进行势均力敌的较量。情势若真到了那一步,对苦心准备的整整半年的中国军方而言,不啻于奇耻大辱场上被黄持、程家骥东一锤、西一棒打得精锐尽丧,几乎就地解体的那个十八师团。当然,时过境迁,这支强悍的九州兵团早已恢复了元气。此次以步、工、辎、炮诸兵种合计七个联队,共计二万六七千人的总兵力,攻击城防设施薄弱(若不是说没有的话。),又只有一万出头的守军小城腊戍。起初,从师团长牟田口廉也中将以下,莫不怀有小视之心。在这些虽屡遭中国军队打击,却骄横依旧的日军官兵们看来,艰苦的战斗,那是在中国远征军后续部队上来以后的事情了,眼前这战力比极为悬殊的一仗(日军习惯以一比三、四的比例来计算中日两军的战斗力。),只不过是一道正餐前的甜点罢了。

可一交上手,仍旧以九州钢铁工人为主要征兵对象的十八师团,便被这块“铁”做的“糕点”,给硬崩下了两颗门牙。

一个上午打下来,自视甚高的十八师团不但寸土未得,还死伤了近千名官兵。在意识到面前的是块硬骨头后,牟田中将立刻重新调整了布置,把全面攻击变成了重点突破。而十八师团官兵也一改先前的掉以轻心,一板一眼的攻击城来。严格说来,从这时起,名噪一时的腊戍保卫战,才算是真正拉开了帏幕。大战开锣!

第五十四章 碧血染红土(三)

在牟田中将想来,自己麾下的十八师团乃是日军中一等一能战之军,又在各个方面都占有绝对的优势,先前的失利,不过是一时轻敌所致。这一端正态度,虽未必就能势如破竹,可胜利总还是可以期许的吧!可很快,早年曾在英国留过学的牟田中将便发现这个想法有些过于天真的,要知道,他和他十八师团所面对的是一支不象中国军队的中国军队!

三月六日,也就是腊戍保卫战打响后的第三天的清晨。硝烟尚未散去的腊戍城外的五五七高地。

一群神情彪悍的日军中低级军官正众星捧月般的簇拥着,亲自到二十三旅团所攻下的第一处守军重要阵地上来“看看走走”的旅团长佗美浩少将,左躲右闪的在堆彻着中日两军阵亡将士的遗骸的山头上艰难跋涉着。随着对这片“血肉沼泽”的逐渐深入,一众日军军官脸上所戴着那副名曰“坚毅”的制式面具,也在依次的瓦解。不等这支几十人的“观光团”走到阵地的中央,队列中的眉头紧皱者已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在队伍经过半张被弹片削下来人的脸皮所在的位置时,几名意志薄弱些的旅团部的军官,还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若是换一个时间、地点,这种有损“军誉”的行为,八成是被直属上司先扇上几个结结实实的大耳光,再来上一大顿劈头盖脸的训斥的。可此际,自个心下都早已是满心震撼不可言状的长官们,那里还有心情去斥责他们。

“永村君!你昨晚用的最终战法?你应该知道,使用这种战法是要经过旅团以上指挥部批准的!”从高地核心地域找不到稍稍完整地尸体这一点上,看出些道道来地佗美浩少将拉着脸沉声责问道。

五十五联队联队长永村不二雄大佐见顶头上司面色不豫,忙小心翼翼的答道:“旅团长阁下。守备这个高地的中国军队地战斗意志之坚强、综合战力之强悍、装备之精良。都出乎下官的意料之外。昨天黄昏时分,两个中队的兵力都已经冲上高地与之展开近战了,可还是迟迟解决不了战斗。而中国的援兵又已逼近高地,下官也是迫于无奈……”

“知道了。”证实了心中猜想的佗美浩少将制住部下的辨解。虽说,其实质为趁中国军队正与已方缠战之机,用炮火将双方人员都矛以肉体消灭的最终战法,在把下级将兵看成消耗品地日军高级军官中,并不算是太须忌讳地话题。可也不是好夸耀的事情。尤其是在身处这种异常惨烈血腥地氛围里时。深恐公然谈论这些会进一步影响到身边地部属们地本已低落情绪的少将,更不愿意让永村大佐继续说下去了。

“永村君。下不为例!你要知道。中国地人口是日本的九倍!”佗美浩少将淡淡的言语,让正担心会遭到训斥。甚至是处分永村大佐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他马上就会发现。自己这口气。松得未免太早了些。

“永村君,为了拿下这个高地。你的联队的损失有多大?”对此早胸有成竹的永村想都没想的脱口答道:“下官的联队在此战中阵亡七百四十一人,伤六百九十三人。”

正低头端详着脚下一把半埋在湿润的血泥中的被炮弹炸成两截的三八枪的少将,看似漫不经心的总结了一句:“这就是说,为了一个小小五五七高地,你的联队不止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还丧失了四成以上的战斗力,对吗?”

永村大佐硬着头皮答道:“是的!旅团长阁下。。。”

“那么你能告诉我,守卫这里中国军队到底有多少吗?”陡着抬起头来的少将在用鹰一样犀利的目光逼视着自己的部下的同时,咄咄逼人的问道。

“可能是两个营?也可能是一个团?”从旅团长提出要到高地上来巡视一番后,就一直为此而心虚的大佐在惊惶失措间,已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旅团长还没有说话,以正在对答的这两人为中心围成一团的军官们,就都窃窃私语开来了。开什么玩笑!谁不知道腊戍的中国守军拢共只有一个师,而光是在腊戍城外与五五七高地与类似的要地,就有三四处之多。以此类推,中国军队的指挥官怎么着也不可能在被地人称为珠玛坡的五五七高上放上一个团啊?

“永村君,你不会介意我们清点一下吧?”这句话佗美浩少将说得心平气和,可听在永村大佐耳中则不啻于是一把要命钢刀。而那些旅团部的军官们看着永村大佐的眼神中的意味,也从早先的鄙夷变成了怜悯、婉惜。久在高级指挥部供事的他们,心里都明镜似的,即便只是出于政治上的考量,兵员远远少于中国军队的“皇军”是永远不能,也不敢承认其单兵战力不如中国军队的。如此一来,这场明胜实败的拔点战斗的责任,就必须由指挥无方的一线指挥官,也是就永村大佐本人来负全责。换言之,永村多半是看不到下一个日出了。

“永村君,我可以让人开始清点嘛?”面无表情的佗美浩少将连声催促着。

自知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的永村大佐,默默的摘下的自己军刀,将其平举到了少将的面前。这个动作在对日军军官而言;可是有着特殊的含意,即请求长官赐与其剖腹谢罪的权力。其实佗美浩少将这会儿又何尝不知,永村的指挥并没有什么大错处。可他更知道,眼下已发生的这件充其量不过七八百人的一个营的中国军队,竟能挡住有重炮支援的整整一个联队的日军三十六小时全力攻击,并使其损兵千余的玷污军旗地重大事件,又是必须要有一个交代地,否则这仗也没法子再打下去了。

正当佗美浩少将要示意永村当场剖腹,以振军心时。一个本应找旅团部通讯参谋递交文书的日军传令兵。从山头下一口气冲到了旅团长的面前。这个传令兵地反常行为。立即把高地上大多数军官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过来。要知道,越级报告这种事,在等级森严的日军与十万火急的重要军情之间可是划着等号的。

细心些的日军军官们察觉到。从接过传命兵递过来电报的下一秒钟起,素来以镇定自若闻名于军中地佗美浩少将地脸色就变得凝重如磐,拿着电报的手也在微微地颤抖着,仿佛这一笺薄纸有千斤重一般。

良久。好不容易把自己从电报内容中“解脱”出来地佗美浩少将,先是推开了永村大佐地军刀,方才开口宽慰道:“永村阁下,还是让中国人的鲜血来洗刷你地耻辱吧!”

感激涕零的永村正待要说几句“豪言壮语”。把电报死死捏在手里的少将却已扭过头去。边扫视着围绕在他身边的全体军官,边郑重其事的宣布道:“诸君。师团长阁下刚刚下令。从两个小后起。所有参与攻击腊戍城的部队的作战动作,都不许再有一分钟的停顿。”

尽管已多少有了些心理准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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