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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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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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乡绅都惊呆了,《禁械令》?可是闻所未闻的东西,说实话,那个士家豪族手里没有点私兵,这也是他们在乱世中立身安命的本钱,交出这些私兵比抄没他们的家产更让他们心痛。但从刘泽斩钉截铁的态度之中,看不出任何;回旋的余地。刘泽已经把话撂这儿了,要么接受,回家去当顺民,要么拒绝,下场就如同刘平白敬一般。
    孙乡绅小心翼翼地道:“刘太守,我等虽然不是什么富豪巨贾,但家中也都是薄有资产,现在世道维艰,乱民四起,如果没了家兵看家护院,恐怕被乱民袭扰,全家性命堪忧。”
    刘泽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本官早就为你们想好了,平原郡治下每县,由各个县署牵头,成立乡民警卫队,缉捕侦盗,巡护乡里,你们那家需要看家护院,也可以向乡民警卫队申请武装人员驻守护卫,定期轮换,需要你们支付一定的费用。不过请放心,这笔费用比起你们自己私募家兵来,可以节省不少。”
    这个乡民警卫队,说白了,就同后世的保安公司没啥两样。解除士族的私人武装之后,如何保证乡里的安全,是刘泽需要考虑的问题,他很快地就想到了保安公司。由县署指挥,统一成立乡民警卫队,用从各家士族手里上缴的武器武装起来,人员则可以由各里各村征派,也不必全职,闲事务农,有事征集,轮流调换。至于乡民警卫队的薪饷,一部分由县署支付,另一部分则可以由需要提供看家护院的士家来提供。而定期轮换制度也可以保证乡民警卫队的人员不会被士家所收买,避免士家私兵名亡实存。
    众乡绅齐齐傻了眼,这些私兵可是他们耀武扬威,横行乡里的本钱,没有这些打手,他们的利益如何保证?再说了,看家护院由官府来指派,名为保护,实则监视,士家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官府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以后别说没有能力想和官府对抗,就算有点想法,那也得藏着掖着,连背地里说话都不敢再大声了。
    可现在他们都是砧板上的鱼肉,不答应的话就是死路一条,根本就没有选取择的余地。平原郡第一大士家刘家的覆灭让他们看到了与刘泽作对的下场,如果不想死的话,只有乖乖地听命。但就这么交出私兵武装,每个人又都是那么地不甘,所以众乡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响也没有一个肯站出来的。
    刘泽把脸一沉,道:“本官言既与此,何去何从,你们自行斟酌。本官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再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有不肯答应的,本官倒是不介意这邬堡门口再挂上几颗头颅!”
    面对刘泽的最后通牒,众乡绅齐刷刷地汗流夹背,冷风一吹,都在簌簌发抖。钱乡绅狠狠地一跺脚,道:“在下愿意遵从刘太守之令,洗新革面、痛改前非。”
    刘泽脸上浮起一丝笑意,道:“很好,到那边签字画押即可。”立即有人领着钱乡绅到旁边的一张桌子边,桌上摆着两张纸,钱乡绅看了下,第一张是供罪书,供认此次参于刘平行刺案,第二张是保证书,同意《禁械令》,自愿交出全部军械武器并承诺不再组织任何形式的私兵武装。
    钱乡绅的手在不停地哆嗦,他清楚的很,今天一旦签字,他们士族的威风日子就到头了,从此他们手中无兵无权,再也没有了和刘泽对抗的资本,彻底地沦为鱼腩。但最起码能活着,想想邬堡门口刘平和白敬的人头,钱乡绅咬了咬牙,几乎是闭着眼睛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他的姓名。
    既然是有人开了头,踌躇不决的众乡绅也将放弃了抵抗的念头,比起生命来,其他东西都是可以放弃的,还真没有傻到宁可掉脑袋也不交权的地步。不多时,那十来个乡绅已经陆陆续续地全部把字签了。
    签过字的文书搁到了刘泽的面前,刘泽看了几眼,面色依然冷峻地道:“诸位既然很配合本官的禁令,今天的事,本官也就既往不咎了,今后们若是奉公守法做安顺良民,你们的财产,你们的家人,本官都会保护到底,但如果有人怙恶不悛,图谋不轨,胆敢挑战本官的底线,就体怪本官翻脸无情!退下吧!“
    众乡绅诺诺地应了,退了下去。
    刘泽终于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刘平行刺案终于算是了结了。本来刘泽可以采用更为暴力的手段,将参于行刺的所有士家统统处决,甚至夷三族,但他明白,仅仅依靠血腥屠杀,是无法在和士族的较量中取得胜利的,天下士族千千万万,你能杀得尽斩得绝吗,一昧的血腥屠杀只会激起更大的反抗。于是刘泽采用更为明智的手段,杀一儆百,将此次行刺案的主谋首犯刘平和白敬处决掉,让参与此案的众多乡绅心生恐惧,而后提出《禁械令》,逼迫他们签字接受。
    一直以来,刘泽都在寻求一种一劳永逸解决士族问题的方法,士族之所以力量强大,他们一直把持着中央和地方的政治权力,拥有着私人武装力量,大的士族力量完全有能力与中央朝庭进行对抗,比如袁家,小的士族也把持着地方郡县的政治,象刘平一样就曾担任平原都尉,他们就如同是毒瘤一样,在大汉的血管之中无处不在肆意滋生,割除这些毒瘤,绝不是简单地杀几个人就可以办到的。
    刘泽一直坚信后代某位伟人说过的,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如果将士族比做一只老虎的话,他们手中的私家武装就是尖牙利爪,将他们的爪牙拨除的话,再凶猛的老虎也不过是只大猫而已。《禁械令》的出炉无疑是拨除他们爪牙的利器。
    但《禁械令》无疑是与虎谋皮,冒然推出来的话必然会遭到全体士族的一致反对,甚至激发起动乱,士族力量的强大在汉末那可不是吹出来的,所以刘泽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
    时机就这样不经意地来临了,刘平终于按捺不住,雇佣血手堂的刺客在清河行刺刘泽。其实他可以一直再隐忍下去,等待更好的机会,比如刘泽和其他诸侯大规模开战的时候,来一个釜底抽薪。(未完待续。。)

第270章 甄家提亲
    刘泽也非常担心这一点,自己和平原士族的关系已经是势同水火,根本就没有调和的可能,一旦与其他诸侯在前线开战,那这些仇视的士族必然会站出来发动叛乱,到那时,刘泽必将会陷入腹背受敌的两难境地,所以刘泽其实比刘平更渴望处理掉他们之间的恩怨。
    刘平行刺案的失败让刘泽终于看到了等待许久的机会,用《禁械令》来换取这些士家的性命,事情便可以变得轻而易举了。果然,杀鸡儆猴起到了明显的效果,这些参于过刺杀案的士家在死亡的威胁下,不得不违心地接受了《禁械令》。
    虽然平原没有什么可以影响朝野的大的士家豪族,但大大小小的士族手中的兵力,大到上千,小到几百,加在一块儿也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解除掉他们的武装,就等同于消除了心头之患。成立乡民警卫队,则可以充实地方的治安力量,也可以有效地打击黄巾的残余势和山贼盗匪,由于这是一支官府掌握的力量,可以随意征调,相比与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士家私兵而言,乡民警卫队对于乡间治安的维护能力将大大的提高。
    平原的第一大士家刘家彻底覆灭,其他大的豪强也被迫接受了《禁械令》,其他没有参于刘平行刺案的士家只剩下了一些中小势力,根本没有对抗官府的能力,《禁械令》势必将在平原郡的土地上畅通无阻地执行下去。
    这几日,军校的管理也步入正轨,前段时间忙地昏天黑地的卢植最算是松了口气。刘泽见老师这累得又黑又瘦,心疼不已,执意要放老师几天假,卢植拗不过他。便回府歇息了几日。
    刚回府邸,下人便报冀州甄逸求见。甄逸是河北首富,财雄势大,又曾经在洛阳做过官。当过上蔡令。与卢植相识,虽无深交。却也熟识,只是卢植很是纳闷,不知甄逸求见所为何事,出于礼节。自是将甄逸了迎了进来。
    甄逸年约五旬,样貌很富态,一见到卢植,笑容可鞠地施礼道:“在下听闻卢公辞了尚书之职,隐居在平原,特备薄礼前来拜会,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说着,令下人将礼单奉上。
    卢植推辞道:“甄兄太客气了,卢某已是白身,还有劳甄兄挂念。欣慰之至。至于这些礼物,卢某断不敢收。”
    “卢公名播四海,声振天下,当为世之楷模,在下在洛阳为官之际,就曾多次聆听卢公教诲,受益良多,这些礼物,不过是些粗鄙之物,聊表在下的一点心意,请卢公万勿推辞。”甄逸虽然家世豪富,但深知卢植清正廉洁,克勤克俭,故而呈上的礼品也是些寻常之物,就怕卢植不接受。
    卢植推辞不得,也就接下了,双方分宾主落坐,自有下人奉上茶来。
    甄逸感叹道:“前者阉宦横行,卢公便遭无妄之灾,身陷牢狱,此番董卓乱政,诛尽群贤,就连卢公这样的肱股之臣也险遭不测,诚为可叹。”
    卢植面有忧色地道:“卢某个人生死不足惜,只恨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董卓倒行逆施,天子蒙难,我等臣子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
    “董卓残暴,手狠手辣,听说卢公离京之后,董贼还派刺客追杀,可有此事?”
    “不错,董卓此人狼戾不仁,睚眦必报,我虽有所提防,但行至孟津之时,还是被董卓派来的刺客追上,幸得弟子润德派人暗中保护,方才保下性命来。”
    甄逸呵呵一笑道:“提及润德公,天下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中平破黄巾,擒杀张角,初平伐董卓,恶战虎牢,如此英雄胜迹,豪气干云,举世无双,更兼青春年少,前途未可限量。却不知润德公贵庚几何?可有妻室否?”
    卢植一拍额头,道:“看我真是糊涂,润德究竟多大,我也不甚了然,不过应该是未满而立,尚未娶妻倒是清楚的很,只是不知甄兄意有何指,难不成想为润德保一桩媒?”
    甄逸笑道:“甄某确有此意。”
    “却不知甄兄说的是哪家闺秀?容德如何?不过就丑话可说在前头,我的这弟子可是汉室贵胄,郡守一方,虽不求绝色倾城,但也要德娴容端,系出名门方才般配。”卢植半开玩笑地道,“听说甄兄家有五女,皆有国色,不知甄兄肯割爱否?”
    甄逸喜道:“甄某此来,正有此意。幼女甄宓,年方二八,薄有姿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有不精,自小有奇节,誓言非天下英雄不嫁,如蒙不弃,愿为润德公持箕帚。”
    卢植拈须道:“此亦美事,某当尽力玉成,容我与润德商议一下,甄兄暂且回府静候佳音吧。”
    甄逸喜出望外,谢过卢植,告辞而去。卢植径直赴太守府而去。
    刘泽此时正在吃饭,闻卢植过来,忙弃了碗筷,起身相迎。“老师可曾用过膳否?”
    卢植刚刚送走了甄逸,根本就没顾得上吃午饭,就奔刘泽这儿来了,一听刘泽问他吃过饭没有,倒也没客套,直接就说没有。
    刘泽立即吩咐下面的人拿一付碗筷来,并开了一坛酒。平时刘泽总是和关羽张飞在一起吃的,这段时间关羽和张飞进了军校特训班,食宿都在那边,所以饭桌上就剩刘泽一个人了。至于伙食,刘泽一直是同锦鹰卫的标准一样,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没有搞什么特殊例外。平时他也不甚饮酒,今日卢植过来倒是不能少了酒的。
    卢植在刘泽府上没有半点拘束,端起酒碗来,一饮而尽。卢植善饮,刘泽没有给他准备酒杯,而是直接倒在碗里,让他喝个痛快。
    “润德,我好象记得你肖龙,不知对不对?”卢植连喝边问道。
    刘泽很奇怪,今天卢植怎么问起他这个了,不过他还是如实地答道:“不错,学生正是延熹七年庚辰年生的,老师怎么会问起这个?”
    卢植沉吟一下,显然是在算刘泽的年龄。“延熹七年……噢,那今年你就已经二十九了,当年你在涿郡求学,尚未满志学,转眼已近而立,人生当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刘泽闻言亦是悚然一惊,是啊,平时自己真得没有留意过年龄,卢植这一说,他也才想到自己居然都已经二十九了,再过个年就是而立之年了,想想从后世穿越过来才十四岁,光阴弹指一挥间,居然十五年过去了。他放下筷子,叹道:“时光茌苒,岁月蹉跎,青春已逝,却功业未竟,老师不提及,我自己倒也快忘记多大了。“
    卢植含笑道:“润德年逾而立,也该考虑成个家了。”
    汉代男子结婚都比较早,一般及冠之后便会成家,可多年以来,刘泽一直忙于打仗忙于政务,个人的问题始终没有解决。贾诩就曾几次说过这事,刘泽几次都支支唔唔地推托了。其实感情的事,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一份隐痛。他爱过的女人现在早已嫁作人妇,爱他的女人已魂断天井关,往事已矣,不堪回首。
    “匈奴未灭,何以为家?好男儿志在天下,匡扶社稷,学生立誓,功业未就,不谈婚娶!”刘泽还是一如既往地推辞道。
    卢植摆摆手道:“人若无妻,就如屋无梁,岂可因功业而废人伦,更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成家于立业并不矛盾,润然也是该考虑考虑了。你父母既亡,婚姻之事,就权且由为师替你作主吧。”
    刘泽迟疑了一下,道:“多谢老师,只是……”
    “润德是担心为师给你挑选的女子不中意吧?”卢植呵呵一笑道,“这个你就放心吧,若非是德娴容端的女子,为师也断然不会介绍给你。无极甄逸之幼女甄宓,年方二八,有倾国之色,工诗词、妙音律、精通棋画,以甄氏之家望,也断然辱没不了你汉室宗亲的身份。此等佳人,求者若鹜,听说袁绍为次子袁熙上门提亲,甄家都没有答应,润德若能娶到甄家小姐,天下必传为佳话。”
    “甄宓?”刘泽心头一震,不是吧,三国四大美女之一洛神甄宓?天呐,这神马情况,甄宓历史上不就是先嫁给了袁熙,后来邺城被曹操攻破之时,甄宓被曹丕看中纳为妾,为曹丕生了一儿一女,儿子便是后来成为魏明帝的曹睿,只可惜甄宓在惨烈的宫斗之中失败,被发塞糠,死得很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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