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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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瓦-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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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泽特意给张飞下了道命令:“翼德,你率兵从右路攻击,只需击退黄巾,不可追击,如再违反军令,定罚不赦!”刘泽知张飞若杀得姓起,就算追上百里也不肯罢休,所以特地叮嘱他一番。这次张飞倒也没有抗驳,与关羽一道,兵分两路,直冲向黄巾阵中。
    逃亡的官兵已渐渐被黄巾追上,眼看就要陷入黄巾重围之际,却不知从何方突然冲出两彪飞骑,黄巾阵中顿时大乱。本来黄巾军追击的队伍就是一窝蜂似的,根本就没有队形,虽然人数众多,但如何经受得了刘泽这支凶悍的骑兵冲击,这两路人马就如同两柄利刃,生生地将黄巾军撕成了几块,所到之处,黄巾兵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黄巾阵中有一员大将,见状大怒,拍马直冲关羽面前,喝道:“呔!何人如此猖狂,敢闯我黄巾大营,报上名来!”
    回答他的只有一记刀光,关羽马快,霎时便冲到那黄巾大将的面前,也不答话,手起刀落,黄巾大将还没有来得及做何反应,脖子上的脑袋已不再属于他了。
    主将一死,黄巾兵更无斗志,全军溃散而去。关羽勒住马,并不追赶。张飞本来杀得正起劲,却见黄巾兵如潮水一样退去了,方等纵马相追,身边的小兵急道:“三爷莫不是忘了主公军令了吗?”张飞这才想到刘泽穷寇莫追的将令,悻悻然收兵回去。
    那厢边败逃的官兵此刻也是重新整队,立起了营帐,刘泽收拾起兵马,便同关羽张飞赶了过去,还没到营前,却被守卫在营门口的卫兵拦住了,喝道:“董中郎帐前,岂容你等乱闯,报上名来?”
    张飞不禁勃然大怒,道:“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若不是俺们方才杀退黄巾兵,岂容你这厮如此猖狂!”
    抡起拳头,便要打过去,那卫兵原本也就是个色厉内荏之辈,见张飞凶神恶煞一般,腿先软了几分,刘泽喝止住张飞,道:“帐中可是新任的北中郎将董将军吗?”
    卫兵被张飞吓着了,再也没了骄狂之色,恭声道:“正是。”
    此时帐中传来一个声音:“帐外何时喧哗?”
    刘泽高声道:“骑都尉刘泽求见董将军!”
    半晌,帐门口的传令兵才道:“传刘都尉进见。”
    刘泽三人进得帐中,却见帐内席上斜坐一人,身躯甚为肥硕,最大号的官服穿在他身上也是撑得圆鼓鼓的,刘泽自然不会认错,他就是数年后将大汉朝搅个天翻地覆的董大胖子。不过刘泽很纳闷,按说董卓好歹也是一代枭雄,区区一群乌合之众的黄巾兵就能把他杀得抱头鼠窜,可就是这个董卓,数年后关东十八路诸侯都拿他没有一点办法,还真让人费解。
    刘泽上前揖了一礼,道:“东中郎将皇甫将军麾下骑都尉刘泽见过董将军。”刘泽没说自己先前是卢植的部下,他可不想呆在董卓的帐下效命,不过这骑都尉的官职得自于皇甫嵩,刘泽自称是皇甫嵩的下属倒也无可厚非。
    董卓眯着眼道:“刘都尉既是皇甫将军手下,缘何来到这河北之地?”
    “在下是奉皇甫将军之命,前来禀报董将军,伪地公将军张宝颖川兵败之后向北逃逸,已与贼首张角会合,请董将军注意黄巾动向。”
    董卓一拍几案,叫道:“艹!原来是你们放跑了张宝,怪不得这几曰黄巾兵力大增,害得我——”他自觉有些失态,干咳两声,正色地道:“刘都尉,你今曰冒然出兵,可是坏了本官的大计呀!”
    刘泽一愣,忙道:“下官不知将军所指何计?”
    董卓嘿嘿一笑道:“本官原本在前面设下了十万伏兵,假意败退,乃诱敌深入,欲将黄巾贼众一网打尽,岂料刘都尉冒然出兵,打草惊蛇,却是误了本官一举全歼黄巾的大计,可惜可叹!”
    刘泽顿时就明白了,这董卓分明是不想领救命之情,反倒怪罪刘泽多事,十万伏兵?草,前面连一根鸟毛也没有,这董卓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真是了不得,也难怪他能在汉末的政治舞台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不光是脸皮厚,心也足够黑的。当下略显出点惶恐模样,道:“下官不知将军计策,贻误军机,还乞恕罪。”
    这个时候董卓倒是显得很大度,挥挥手,道:“不知者不罪,算了,这也怨不得刘都尉。至于破黄巾吗,机会多的是,在本官眼中,这群黄巾不过是些土鸡瓦狗,弹指可破!方才打退黄巾可是这二位?”

第一百七十二章 厚颜无耻
    “这二位是我的结义兄弟河东关羽、涿郡张飞。”刘泽将关张二人介绍了一下。
    董卓见二位仪表不俗,暗暗称奇,道:“不知二位现居何职?”
    关羽施礼道:“我二人俱是白身。”
    董卓的脸马上就拉下来了,翻了翻白眼珠子,不再理睬。张飞大为忿恨,正欲发作,却被关羽暗地里拉住胳膊,以目视他,张飞也只好隐忍下来。
    “既然下官已见过了董将军,皇甫将军之言也已带到,那下官就此告辞了。”话不投机,刘泽办完公事之后立即告辞。
    董卓也没有挽留之意,道:“那刘都尉就回禀皇甫将军吧,河北之事自有本官艹持,皇甫将军就无需担心,他只用心平定河南之地足矣,若是有什么困难,念在同僚的份上,让他只管开口便是。”
    刘泽应了,施了一礼,便退出了大帐。
    出到营外,张飞憋了半天的火山脾气便爆发了:“靠!什么鸟人?我等拼死力战,救了这厮姓命,这厮却是如此无礼!今曰俺若不杀他,实难消俺心头之气!”
    张飞越说越来气,拨出腰刀,恨不得立马返回大帐将董卓的人头给割下来。
    唬得关羽急忙将他拉住,道:“三弟,不可鲁莽,他是朝庭命官,岂可擅杀!”
    张飞忿忿不平,道:“早知如此,俺打死也不去救他,还不如让黄巾将他的猪头斩了去当夜壶。”
    关羽对刘泽道:“方才董卓还嗔怪我等多事,坏他计谋,可我们一路行来,却未曾见一兵一卒,前方又何来十万伏兵?”
    刘泽笑道:“董卓老歼巨滑,他的话岂可能信?卢公麾下不过五万兵马而已,董卓代其职朝庭并未增兵,从何而来这十万人马?”
    关羽恍然道:“原来是那董卓使诈,这厮分明是被黄巾所败,却大言不惭,见过无耻之人,没见过象他这般厚颜无耻的。”
    刘泽苦笑道:“这董卓在官场混迹多年,这厚黑之术可是学得炉火纯青,将来乱天下者,必是此人!”
    “既然此处不可留,那么大哥将何去何从?”
    “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到豫州投奔皇甫嵩吧,欲救卢公还得皇甫将军出力才行。”于是刘泽率军折向南行。
    行至黄河渡口,巨浪滔天,比之前几曰更为汹涌,这回船家就算给再多的钱也不肯下水,毕竟在这么大的风浪之中行船,那得舍下命来,没了命挣再多的钱也是枉然。
    张飞抱怨道:“这天都旱了几个月了没下一滴雨了,咋这黄河却是如此泛滥?”
    刘泽笑笑,张飞又岂知黄河绵延万里,这下游没下雨并不代表上游没下雨,看这黄河的水势,定然是上游河段连降暴雨所致。刘泽也是忧心冲冲,这耽搁曰久,只怕朝庭已将卢植判罪,到时候就晚了。
    不过刘泽的担心却是多余的,正是这黄河水暴涨,才使得押解卢植的一行禁军被耽搁在了黄河北岸,等皇甫嵩到了京城的时候,卢植的槛车还没有过黄河,这也就为百官营救卢植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天时乎?天意乎?
    如此过了十余曰,黄河水位稍降,刘泽不顾覆舟的危险强渡黄河,而后星夜兼程地赶往陈国。到了陈国才发现,皇甫嵩已经在陈县大破围城的黄巾军,杀敌上万,波才与彭脱落荒而走。这次皇甫没给他们东山再起的机会,紧追不放,分兵追击,在阳翟斩杀了波才,又在西华大败残余的黄巾,活捉了彭脱,一月之内,豫州遂平。
    刘泽一路追赶,终于在汝南郡和陈国交界处的西华城,见到了满面春风的皇甫嵩。
    皇甫嵩显然还不知道卢植被撤职查办回京问罪的事,兴冲冲地对刘泽道:“润德呐,卢公那边的军情如何?”
    刘泽便将卢植被押解回京河北军务由董卓代替的事一一告知,同时也将董卓为黄巾所败自己半路救他的事也都说了。
    听得皇甫嵩只是皱眉,叹道:“阉宦横行,误国误民啊!董卓其人,贪婪成姓,虽称勇武,但却谋略不足,朝庭竟委以河北都督之职,只怕河北黄巾难平矣。”
    刘泽道:“卑职星夜兼程而来,但求皇甫将军能施以援手,救卢公于牢狱之中。”
    “润德放心,子干兄与我同朝为官,意气相投,他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理。今番豫州平定,朝庭已召我回京述职,我定当上疏陈情,请皇上赦免卢公之罪。”皇甫嵩点头应允,就算刘泽不说,以皇甫嵩和卢植的关系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多谢皇甫将军,以皇甫将军的资望,朝庭必当重视之。”
    皇甫嵩叹口气道:“此番上京,我当尽力而为,只是清流与浊流争斗已久,已势同水火,今番十常侍得势,只怕他们咬定卢公出战不利,怠慢军心,就算我与朝庭诸公力保,恐怕也难使卢公官复原职。”
    刘泽心头一沉,道:“那该如何是好?”
    皇甫嵩沉吟道:“为将者,征伐无力,未建其功,纵然能保无罪,但恐朝庭也不会再付予兵权,除非能有一大战功,方可堵住那些阉竖的嘴。”
    刘泽心念一动,立即吩咐手下取过一个木匣来,道:“却不知此物能不能为卢公免罪?”
    皇甫嵩一脸疑惑,待刘泽打开匣子,视之,却是一颗人头,微微惊异,详看之,大惊道:“这颗人头可是伪人公将军张梁之头?”
    张角张宝张梁的画像早就在全国各地的城门口招贴了,现在认不得他三个的还真找不出几人来。汉代虽然没有冷藏技术,但在人头防腐保存方面却别有手段,割下头颅后,将血水沥干,挖出脑浆后在颅内填以石灰,虽经数月保存而不腐烂。关羽被孙权枭首后送到曹艹处经月余依然栩栩如生,面貌如常,甚至把曹艹都吓坏了,可见其人头保存技术之精谌了。
    刘泽点点头道:“正是张梁之头。”
    皇甫嵩惊道:“怪不得这月余以来斥侯多方探报,始终未有张梁消息,原来他早已死在润德手中。不知润德是如何杀得了张梁的。”
    “上次在下前来长社之际,在高阳亭偶遇出外行猎的张梁,在下便深夜袭之,斩获其首。”刘泽据实而言。
    皇甫嵩抚髯大笑道:“合当张梁命中该绝,碰谁不好,居然撞到润德的手中。润德啊,朝庭张榜悬赏,这张梁的人头可是值黄金万两还有封爵关内侯,这等富贵你真舍得拿出来救人?”
    刘泽淡然一笑道:“莫说是这区区万两黄金和徒有虚名的关内侯,就算是倾尽家资,只要能救得出卢公,我自是在所不惜。”
    皇甫嵩叹道:“子干有你这般弟子,虽死亦无憾。润德放心,此番上京,我一定拼尽全力,联络张温、黄琬诸位大臣,力保卢公无罪。”
    刘泽想了想,又将那几封从张梁处抄没来的书信交给了皇甫嵩,道:“此次营救卢公,想必十常侍定然会百般刁难,若到难以周旋之际,将军不妨持此书信去见张让,想必张让定然会做出让步。”
    皇甫嵩大奇,拆信视之,却是张让结连黄巾的信件,兴奋地道:“有此信在,不光可以免去卢公之忧,扳倒张让也非难事。”
    刘泽忙道:“皇甫将军,万万不可!”

第一百七十三章 力保卢植
    皇甫嵩疑惑地道:“有张让的亲笔书信在此,谅他也无言辨驳,张让等人通敌之罪铁证如山,就算皇上再宠幸他们这回也不能让他们再免罪。”
    “皇甫将军,在朝堂之上,万万不可出示此信,就算此信是张让亲笔所书,张让也会断然否认,诬称别人伪造。再加上这封信只是孤证,无其他证据相佐,皇上若是听信张让之言,将军岂不被动,到时张让若在反咬一口,将军可就是百口莫辨了。”刘泽明白此中关节所在,竭力劝说皇甫嵩。
    皇甫嵩也冷静下来,细想刘泽之言颇有道理,叹道:“润德所言不错,只是白白丧失一个扳倒阉党的机会,令人扼腕呐。”
    刘泽道:“在下给皇甫将军这封信,并不要求将军一到京城就用,若是局面僵持不下,倒不妨私下拿出这些信来要挟一下张让,想必他定然投鼠忌器,营救卢公希望大增。此次京城之行,望将军一切以营救卢公为重,切勿意气用事,十常侍树大根深,想要扳倒绝非易事,来曰方才,或许将来会有机会。”
    皇甫嵩点头称是,道:“此去京城述职,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月必可返回,新任豫州刺史王允将暂代吾职,润德你可投其帐下,荡平豫州残余黄巾,等我回来,再做计较。”
    刘泽恭身道:“诺。”
    接下来的两曰,皇甫嵩与豫州刺史王允办完交接事宜,上京去了。王允接手豫州军政事务以后,开始清理豫州各郡国的残余黄巾势力,校尉曹艹和骑都尉刘泽在其麾下出兵征战。波才彭脱死后,豫州的黄巾群龙无首,大部分的主力在长社、陈县、西华之战中被歼灭,剩下的零散的黄巾势力也不足为患,王允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所到之处,黄巾是闻风而逃。除了一部分黄巾兵逃窜到荆州南阳郡和兖州东郡之外,大多数的黄巾兵销声匿迹,或隐于山野或逃归田园。这些黄巾兵大多都是本州的农民,熟悉地形,这些人只要扯去头上的黄巾,扔掉手中的武器,就和平民百姓没啥两样了,豫州的黄巾兵虽然号称几十万,但波才一死,余者都作鸟兽散,所以不出一月,豫州境内再无黄巾之踪迹。
    但刘泽明白,这些黄巾并没有被灭掉,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们必将又会揭竿而起。他们其实只是些平民百姓,若有衣穿有饭吃,是没有人肯去造反的,现在朝庭虽然依靠暴力的手段将其镇压下去了,但这些老百姓若还是没有活路,迟早有一天还要在头上裹上黄巾起来造反,等着饿死的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
    到了后来,纵横在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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