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显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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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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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兴奋只是他一个人的,与那擅闯王府的不速之客无关,与谢道韫更无干系。

谢道韫正半蹲在房顶上,看了看下面的骚乱,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赶来的海涛天,在掩面用的黑布后微笑了起来。

看来之前自己在林中的打斗也不是白费力气,最起码可以让自己夜探王府后院,省下不少的心思。

“调虎离山,这一招,不止你一个人会用。”谢道韫笑了笑,身形随心思而动,只在黑夜中带起一阵微风。

之前在林间,与谢道韫打斗的人自然是胖子。

就像之前说过的,高手总是少数,总不可能成群结队的满地乱跑,一抓一大把。既然年节的墨门聚首已经过去,那会稽此地的高手便只剩下了胖子一个,而能在夜半见到谢道韫偷偷摸摸翘家的人,也只有他一个。

胖子吃饱喝足之后很无聊,又由于营养过剩导致了失眠,所以才百无聊赖的跟着谢道韫翻墙,又提前一步到了拴马的所在,又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与谢道韫动起手来。

他本不想动手,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谢道韫一出手竟全是杀招,而自己的性命怎么算也只有一条,总没有立在原地任她杀伐的道理。所以他动了手,甚至不单单是防御,还有反击。

这个事实让胖子很是惊讶,他知道谢道韫是会武功的,但是自从他修炼了内功之后,他就从未遇到过能让自己动手反击的普通人。他惊讶于谢道韫一步接一步的动作,惊讶于她分毫不差的计算,更惊讶于她出手时的心狠手辣。

但惊讶归惊讶,毕竟是因为自己才使谢道韫和郗路紧张了半晌,虽然最终没有累得谢道韫受伤,但作为一个比谢道韫年纪大了许多的成年人,胖子还是觉得自己有些过意不去。

商量又商量,胖子终于答应了谢道韫的要求,今时今夜,在王府制造一起事端,将王府大部分的护卫力量都吸引过去。

胖子其实是个很无聊的人。这不是指他这个人无聊,而是说他的生活很无聊。

其实对于他们这几位墨门子弟来说,生命还真的没有太多的追求。放到从前,只是练功、等人,而待得谢道韫的身份被证实,后一项任务也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如今胖子有住在了谢府,可以说是完美的过上了衣食无忧、混吃等死的生活。所以胖子更加无聊。

无聊的人生需要激情,而所谓激情,就是做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打家劫舍这种事情,胖子只当过被打劫的那个,所以当这个合法的机会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眼睛开始放光。

想起胖子当时的表情,谢道韫不得不承认,高手们果然有着高手的寂寞。

如此一来,郗路负责放风,胖子负责引火,谢道韫自己便负责潜行。

做这种事情是老本行,即便没有胖子帮忙,谢道韫自问也可以做出七八分成就,如今多了一个帮手,自然更加游刃有余了。

最大的威胁海涛天被调离,谢道韫更是没了忌讳,她极为顺利的突破两层守卫,潜入了后院之中。

后院她并没有来过,那日送那名女子时,也只是在后院的院门前伫立过片刻。而且那时还是黑夜,院中的情形更加看不分明。

但谢道韫并不如何紧张,虽然后院的房间不少,但有人住与无人住的房间总是有差距的。尤其是一旦房间中所住的是重要人士时,那些护卫总会成为最漂亮的路标。

在房顶上观察了一会儿,谢道韫确定了自己的目标,翻身、踏壁,落地无声。

不远处的嘈杂愈加显示出后院的寂静,谢道韫半蹲了身子在窗口下,右手从怀中摸出**,左手轻轻地去开头顶上的窗子。

动作有些猥琐,猥琐到谢道韫觉得自己真的很像是采花贼。

这样的事情谢道韫还真不常做,若是放到前世,她估计自己会直接大大方方的走进对方的屋子里,直接向房内惊愕万分的人洒上一把**,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

但如今这个情形真不允许自己“为所欲为”,实在是因为她如今的这个身形太过明显,毕竟自己这个小身体只有十二岁,怎么看都不是一个正常成年人的身高,若是被对方看到,这个线索未免扎眼了些。所以,谢道韫只好采取最安全的方式,她只准备将屋内的人迷晕,进去证实一下对方的庐山真面目,便可以扬长而去。

这样的计划很好,不伤人命,不漏马脚,很和谐。

可是就在谢道韫将窗子开了一个小缝,准备顺着风向将手中的**搓开的时候,一道撕裂空气的声音突然冲着谢道韫传来

——

(这悲催的校园网,只有等到后半夜才能上的去。所以最近的更新有可能时间不稳定,但一直到周六,影子都会努力的保证两更的嗯,就这样。)

正文 影子有错,认错!

呃……停了一天电,来电之后又被寝室的爱妃们抓出去喝酒…………

这个……更新后延,明天九千,特此证明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那一场夜谋

感谢Gillian king和421363656两位筒子的粉红票

——

“原来是你。”

梅三郎看着从窗子翻进来的黑衣人,语气平淡的感慨了一句。

很奇怪的,明明是半夜三更被人偷偷溜进了房,但梅三郎竟然没有什么太多恐惧的情绪。

外面的那些护卫果然都只是摆设,震慑一下宵小之辈或许可以,但在谢道韫这种层次的人面前,他们便完全沦为了一种装饰。

“果然是你。”

谢道韫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波动,虽然她刚刚从生死一线之中逃离了出来,虽然她的身份已经被梅三郎看破。

捂着黑色的面纱虽然很帅,但也实在是有些难受。反正双方的身份都已经心知肚明,谢道韫索性拽下了自己脸上的黑布,舒服的喘了一口气。

梅三郎的房中并没有点灯,而他本人如今也没有起身,只是在卧榻上半坐着,有些懒散的看着谢道韫,就仿佛看着戏台子上的角儿。

他是奢华到了骨子里的人,即使是如今身上穿的睡袍,都是月牙白的丝线配上了乌金色的边线,怕是比皇宫中皇帝穿的袍子还要值钱。

梅三郎有些慵懒的半坐着,月光下的面色愈显苍白,平静的仿佛从未动过一般。

但谢道韫知道梅三郎动过。何止是动过,这一动就差点要了谢道韫的命。

梅三郎就这样懒懒的看着谢道韫,直到谢道韫摘了面纱,他的嘴角才浮现出一丝微笑来。

谢道韫瞥了一眼梅三郎左手旁的小巧弩箭,笑着从自己右袖中抽出了一个小型弩机,十分自然的道:“你手上的那个比我的这个好多了,什么时候借来玩玩。”

听了这句话,梅三郎的笑容愈加浓了起来。他有些喜欢谢道韫这份骨子散发出来的随意感,而且他感觉的到,这种洒脱的感觉是自然而然不经任何雕琢的,清透的可以。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喜欢就拿去。”梅三郎很是大方,一面说着便一面直了身子向前,便将左手的弩机递了过去。

谢道韫看了看梅三郎的左手,心想这人应该是个左撇子。

梅三郎的弩机上已经没有了弩箭,但谢道韫手中的弩机却仍然具有杀伤力。那三枝弩箭虽然在林子里射了胖子一回,但早已从树干上费力的拔出,又小心翼翼的重新安装在了谢道韫的弩机中。

两只弩机的一次照面,却是一个正在睡眠,一个正蕴含杀意。

看着梅三郎那张美的惊心动魄的脸,看着他在月光下愈加美妙的容颜,谢道韫摇了摇头,将弩机重新纳入袖中,笑道:“你这人真有意思。”

梅三郎也轻笑起来,但睡眠的不足明显让他有些不舒服,胸口有些发疼,他微蹙了眉,伸手揉了揉。

站在一旁的谢道韫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联想到西施捧心的典故,心想所谓美人病态,这样便也是极致了。

“其实,你更有意思。”终于舒缓了胸口的疼痛,梅三郎不可抑制的咳了两声,用比方才更加轻柔,更加虚弱的声音道:“一个士族的小娘子,放着好好的老庄清谈不学,却偏偏在武艺上造诣颇深。我一直不大明白,谢家那些腐朽的老头子们是如何想的,竟然允许你如此折腾。”

“你或许忘了,我在诗文上,假假还是有些名堂的。”谢道韫在不怎么明亮的房间中站的笔直,手中的军刺不断的在左右手上互换着把玩。这当然不是为了防备,但也并非是完全的放松,只能算是让双臂神经放松的一种调剂。

想到了某一件事情,谢道韫似笑非笑看着梅三郎,道:“派人跟了我这么久,什么有用的情报都调查不到,会不会很失望?”

梅三郎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他开始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十分有趣,竟然会这样毫无征兆的点破这层窗户纸。

“可是有威胁的人,总还是要尽量将其掌控在手中,否则我睡觉时会睡不安稳。”他低头,玉葱般的手指把玩着弩机的机身,语气轻柔的更像是梦呓。

谢道韫轻笑,道:“明明你现在就睡不安稳,否则怎么会那么敏感的发现我的行踪?”

“外面吵成这副模样,睡的再沉也该醒了。”梅三郎抬眸,看着谢道韫,思绪未平。

两个人第一次正式见面有些仓促,也有些怪异。没有什么自我介绍,也没有江湖血性的拔剑便杀,只是仿佛老朋友一般说着不咸不淡的话,细细的品咂起来,竟有些虚无缥缈的味道。

外面吵闹的声音似乎小了些,谢道韫朝窗外瞧了瞧,无头无脑的发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梅三郎微笑着说,月光下的眸子反射着一种极为清淡的光,很美。

“难道没有人跟你说过,这句话很酸,而且还很废话?”谢道韫耸肩,手中的军刺没有反射半点星光。

“你的刀很好,半点都不反光。”梅三郎的眼睛亮了亮,“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我却明白,你手中的刀若是用来暗杀,绝对是最佳的利器。”

谢道韫微微歪头,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梅三郎笑的愈加漂亮起来,他轻轻的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机会,我们不如合作。就像你想要我的弩机一样,我也想要你的刀。”

“王府这棵树很大、很粗,难道还不够你依靠的?”

“王府的确很大,但大的东西往往不够锋利。”

“我的刀的确很锋利,”谢道韫点头,忽然真诚的笑道:“但问题是,我的刀很贵,你换不起。”

“我们这里也不单单只有弩机的。”梅三郎依旧笑着,他觉得今夜的心情十分舒畅,似乎去年整整一年,都没有今夜笑的次数多。

来来回回的话中都是机锋,但双方都听得明白。

谢道韫沉默,半晌后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道:“现在的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这家店铺是做什么生意的。只让我见见店铺的门面,就希望我砸钱进去,这样的事情似乎并不符合道理。”

“只是小生意罢了,”每次说起这些事情,梅三郎的眉角都会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疲惫,“不管怎么说,双方都有好处可拿的。”

院外又传来几声护卫的喧闹,谢道韫看了看那面,将军刺收回袖口,道:“那三个人,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三个小人物而已,何必费心。”

梅三郎的语气平淡,谢道韫闻言却微微蹙了蹙眉。

一个不顾手下生死的人。谢道韫深深的看了梅三郎一眼,心想,这位估计是连自己的生死都懒得顾及的主。

有脚步声向这间房走来,谢道韫转身走向窗子,低声道:“夜深了,睡吧。”

“好。”梅三郎微笑着看她的背影,“我等着天明。”

……

……

除了谢道韫与梅三郎,没有其他任何人知晓那夜那房中的那场谈判。

王府虽然乱了一整夜,到最后直直惊动了会稽当地的官府,但在动用了许多人力物力后,还是没有人查找到关于那夜的任何线索,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郎君动用了贴身的弩机。”海涛天将重新装好弩箭的弩机递给梅三郎时,终究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梅三郎连眼睛都懒得睁开,“闲着无聊,试着玩了玩。”

这样的理由显然十分缺乏真实感,海涛天哑然了半晌,却也明白了帮主的意思,将心中那一丝疑问强忍了,不再多问。

胖子被圈在了谢府里,虽然在梅三郎的沉默下,没有人会再次追问那夜的事情,但风头之内,谢道韫还是保持着自己故有的谨慎。

更何况,胖子从来都不将这种意义上的软禁当做苦恼,反而很是满意身在谢府之中的生活,觉得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生活,竟是如此的美好。

谢道韫也终于在胖子的帮助下开始了内功的修习。虽然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内功,但谢道韫前世对人体了解颇深,这或多或少的对内功的修习有所帮助。但毕竟是讲究循序渐进的东西,还是要积水成渊,不可求速成。

按照胖子的说法,他从七岁起开始练习内功,至今已有二十载,算是有了小成。

其实内功的心法说来说去不过是三百余字,即便是将其翻译成现代汉语,也最多超不过五百字。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几百字中,却记述着一种颠覆过整个人类社会的研究结论,其分量不可谓不重。

毕竟修炼是一件需要隐匿的事情,所以谢道韫只能在夜深人静后再摸入胖子的房间,请教一些入门须知。

“只是入门的时候需要注意些,大概十天半个月后,巨子便可以不再过来。因为不论是修习到哪一个层次,修习的法门是不会改变的,唯一改变的只是自己身体的经脉宽度。”胖子用肉嘟嘟的手指挠了挠耳朵,声音依旧尖锐着,“若将内力比作水流,那经脉的宽度便是水道。只要水道越宽,能够在一个时间内调用的水流便越多,力量自然越大。”

“这么说起来,内功的修习连天分的差距都不存在,唯一依靠的,只是勤奋二字而已。”谢道韫摇了摇头,发现一件神乎其神的事情被剖根究底之后,竟然可以变得如此简单。

——

(这几天忙得头发晕,睡眠不足,全靠茶和咖啡顶着。但这章码起来感觉还蛮舒服,希望大家看的也舒服就好。

这章算是补昨天的,今天的两更应该是在十二点和晚上七点半。)

正文 第三十章 小轩窗内谁人语

鞠躬感谢wxxyaya、三猫头儿的粉红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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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日子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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