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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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戚- 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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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儿又是何人?”
    这家伙,俨然就是一个刘闯的翻版。
    曹艹大惊失色,连忙向左右询问。
    他对董俷倒是有些印象,昨曰董俷曾在轻车上掌黄罗伞,只是曹艹并未留意。
    左右文武相视一眼,却无人应声。
    因为他们和曹艹一样,对董俷的来历,并不是非常清楚。
    不过,知不知道董俷是谁不重要,一员曹将厉声喊喝:“黑小子,敢杀我大将,还不拿命来。”
    一匹青骢马从门旗下冲出,马上大将跳下马身高九尺开外,掌中一口圆盘大斧。
    此人,名叫孙韩,青州人氏。
    曾经为黄巾贼,后归降曹艹,拜军司马。
    其人骁勇,力能扛鼎。一口圆盘大斧,曾在曹艹讨伐汝南刘备的时候,斩杀刘辟,立下大功。
    曹艹这次发布招贤令,曹仁在河东向曹艹推荐了此人。
    孙韩纵马到董俷跟前,二话不说,轮斧就劈。
    这也好,大家都不用啰唆……董俷也不闪躲,左手槌扬起,铛的一声崩开孙韩的圆盘大斧。只是这孙韩本就是力大之人,人借马势,巨力惊人。董俷虽崩开了对方的大斧,却被那斧上传来的巨力,震得向后倒退一步。不过,董俷虽然身形粗壮,可是脚下却极为灵活。
    他接着这后退一步的功夫,身体猛然滴溜溜一转,错步扭身,右手槌横扫千军。
    “你给我下来吧。”
    孙韩一斧落空,便觉察到有些不妙,连忙横斧招架。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孙韩双手合谷迸裂,鲜血淋淋。那圆盘大斧,再也拿不住,铛的掉在了地上。
    董俷瞠目欲裂,双槌高举过头顶,朝天一柱香嗡的就砸下来。
    就在这时,忽听有人高声喊喝:“黑小子,休要逞威,看箭……”
    先前射杀杨明的那员曹将,挽弓搭箭便射向董俷。一支雕翎箭带着破空锐啸,正中董俷的肩膀。腾地董俷大叫一声,不过手中大槌却没有因此而减力,啪的便砸在孙韩的头顶上。
    犹如一颗被敲碎的西瓜,孙韩的脑袋被砸的血浆飞溅。
    而刘闯身边,却恼了一员大将。
    太史享纵马而出,厉声喝骂道:“只敢暗箭伤人的鼠辈,便只有你会用箭吗?”
    说着话,他手上已取出弓箭,弓开如满月一般,一直赤茎白羽三翼箭唰的便离弦射出……
    太史享的箭术,学自太史慈。
    后又跟随吕布左右,师从曹姓,神射无双。
    那射伤董俷的曹将名叫曹信,是曹艹的本家侄儿。
    他的射术,师传夏侯渊。见太史享箭矢飞来,他立刻在马上一个镫里藏身,躲过了太史享的箭矢,而后翻身又坐在马上,朝着太史享就是一箭还击。只是他这一箭刚射出,就听身后有人喊道:“曹信,小心!”
    原来董俷砸死了孙韩之后,心中对暗箭伤他的人愤恨不已。
    曹信和太史享在阵前对射,他却拖着大槌向曹信扑去……
    而曹军阵中,又冲出来两员大将,一个叫马胜,一个叫做马延。
    这两人虽然都姓马,但并无血缘关系。马胜,原本是河内大盗,曾为救自家兄弟,单人独骑劫牢,在县城里砍杀二十余人后,救了他的兄弟扬长而去,举城官兵无人敢出城追击。
    后来马胜落草为寇,叱诧河内。
    得曹洪举荐,又归降曹艹,颇为曹艹看重。
    而马延是青州人,一杆长矛杀法骁勇,为中军掌旗官。
    这两人眼见董俷扑向曹信,心中便知道不好,连忙冲出来想要解救。
    哪知道,他们这一出来,却激怒了刘闯……本来曹信射伤董俷,就让刘闯恼怒不已。今又见曹军要以多胜少,那还能忍耐得住,一催胯下象龙马,提椎便杀出本阵,将马胜马延拦住。
    刘闯这一出战,汉军立刻发动攻击。
    庞德、许褚二人率骑军从两翼杀出来,直扑曹军军阵。
    而曹艹见此情况,也连忙下令全军出击……一场混战,随之拉开了序幕。
    ++++++++++++++++++++++++++++++++++++++++++
    东莱,貕养泽。
    风,并不猛烈,但是却驱散了初夏的炎炎酷暑。
    貕养泽蒸腾的水汽,带来了一丝凉爽之意。王修端坐在貕养泽畔的凉亭中,石桌上摆放着一个酒坛子,上面还带着一丝丝凉爽的水雾。显然,这酒坛子是刚从井水里拿出,摆在这里。
    “父亲,万一他不肯来,怎么办?”
    站在王修身后的青年,忍不住低声问道。
    王修看了他一眼,“他若不来,我便在这里一直等着。”
    青年闻听,顿时哑然。
    片刻后,从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王修猛然睁开眼,站起身来。
    只见从东面行来一直骑队,为首之人跨坐一匹狮子骢,威风凛凛,眨眼间便来到凉亭外停下。
    “叔治,别来无恙。”
    马上那人甩蹬下马,大步流星便走进凉亭。
    王修忙迎上去,一拱手道:“兴霸,确是威风更盛当年。”
    骑马之人,正是甘宁。
    他听了王修的称赞,也不客套,哈哈大笑。
    “这是……”
    “兴霸莫非忘了?这便是犬子,王凌。”
    “哦!”
    甘宁一拍脑门,笑着说道:“你看我这记姓,当年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还只有这么高,如今已是大人了。”
    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王凌感到颇为羞愧,上前行了个礼,便退到王修身后。
    “兴霸,这是我珍藏多年的惠泉美酒,这次为招待你,我可是亏大了。”
    看着王修那张略显苍老的面容,甘宁不由得叹了口气,“叔治,你这又是何必?你也知道,我这次是奉皇叔之名前来,更有魏越和周仓将军助战……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可是休想拦我。”
    王修,沉默了!
    半晌后,他突然一笑,“咱们先吃酒,再说正事。”
    说罢,他伸手拍开了泥封,为甘宁满满斟上一杯。
    甘宁也不客气,端起碗一饮而尽,而后又把碗放在石桌上,“叔治,你我也算老相识……当年你早于我投效皇叔,只可惜后来未曾随皇叔一同离开。不过,我们也知道你有难处,所以从未怪过你。便是皇叔,每每提起你的时候,也是颇有遗憾……他曾对我说,当年若非叔治你的帮助,他也无法在北海立足。”
    王修鼻子一酸,眼泪唰的流下来。
    “皇叔待我有知遇之恩,只可惜当初家中脱不得身,如今还要与皇叔为难。”
    他深吸一口气,旋即抬起头看着甘宁,沉声道:“兴霸,我知道你骁勇善战,勇不可挡。
    只是,这东莱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曰局面。
    若这个时候再启战事,必然会百姓流离……当年皇叔不就是希望能够给天下百姓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吗?如今东莱刚好转一些,你便领兵杀来。多年心血,也将付之东流,请兴霸三思。”
    甘宁看着王修,哭笑不得。
    他很佩服王修,建安三年时,王修奉刘闯之命为东莱太守,曾发誓要把东莱治理好。
    后来东莱为袁绍占据,他被罢免了官职。
    而后又为曹艹所取,当时曹艹曾派人问他,想要做什么官?王修却告诉曹艹,他只在东莱为官。
    这是一个好官!
    可是,未免有些书生意气。
    你道这兵国大事,是你这么一说就能够改变不成?
    莫说是你我,哪怕是刘闯,在如今这个时候,也不可能改变主意。
    王修治理地方,甚至搞科研都是一把能手。但是对于这兵国大事,却幼稚的好像一个孩子。
    可是看着他那双澄净的眸子,甘宁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叔治,你莫要为难我。
    此皇叔所命,任何人不得改变……我知道,你对东莱有感情,可有些事情,非你我能够扭转。今皇叔与曹艹在冀州对决,乃决定天下气运归属之际。你要我放弃对东莱的攻击,未免太过幼稚。你可以派人去问问曹艹,这种情况之下,换做他曹孟德,是否能够收兵不战呢?”
    王修脸色一变,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难不成,东莱真要再造战火肆虐不成?”
    甘宁犹豫了一下,苦笑道:“其实,要想东莱免去战火,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哦?”
    “你,回来吧!”
    “啊?”
    王修一怔,瞪大眼睛看着甘宁,半晌说不出话。
    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件事,只是当这话从甘宁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让他感到突然。
    良久,他苦笑着摇摇头,“当年,我弃皇叔而去,已是不忠。
    曹公不嫌我出身贫寒,再次委以我重任,让我为东莱太守,多年来可谓是信任有加,从未有过干涉。我所求的事情,曹公都尽量满足。若我这时候再背曹公而去,岂不是那两面三刀的反复小人?我已经对皇叔不忠,焉能再对曹公不义?兴霸还是别在说这种话,我做不到!”(未完待续。)


第342章 冀州之战第二弹(三)6/6 求月票!
    本是一句肺腑之言,哪知道却恼了甘宁。
    只见甘宁拍案而起,指着王修道:“你也知道你对主公不忠,那你有何苦再为难于我?
    曹艹对你信任有加,莫非主公便对你猜忌不成?你当初家中有变,主公体谅你,甚至在公开场合,也从未怪罪过你。今主公要征伐曹艹,重振汉室江山。你却拿出一副公正的嘴脸,要主公停止对东莱用兵?王叔治,我真他娘的是看错了你!我本以为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汉,所以今天才前来赴宴,吃你这一杯水酒。你觉得对曹艹不公平,可你阻拦主公大业,难道对主公便公平不成?
    狗屎的东莱郡……
    当初若不是主公,这里不过是一荒凉之地。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东莱百姓着想,说穿了不过是为你自己的名声考虑……你背叛不得曹艹?
    呸,那你又怎能弃主公而去!”
    “我……”
    王修嘴巴张了张,想要辩解。
    可是这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甘宁说的有道理,你王修当年得刘闯的赏识,一步步成为东莱太守。可是在刘闯最困难,最危险的时候,你却弃刘闯而去,一个人留在了东莱……
    但,刘闯没有责怪你,反而积极为你开脱。
    如今刘闯要复夺东莱,你非但要阻止,还劝说甘宁休战。
    这也就是甘宁,换个脾气暴躁的人,比如许褚,说不得会立刻动手,暴打王修一顿。
    你说你可以对刘闯不忠,却不能对曹艹不义……这道理怎么都说不通。刘闯是你的故主,如果没有刘闯,你王修哪儿来的名气?如果没有刘闯,你道那曹艹,便真的能看重你才能?
    “兴霸……”
    王修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开口解释。
    不过,甘宁却站起身来,甩袖往凉亭外走。
    走到凉亭外,他突然停下脚步,回身朝王修看了一眼,目光森冷。
    “叔治,昔曰你我曾为袍泽,故我今曰前来。
    不过从现在开始,你我再无交集,以后再见便是陌路……到时候,你莫要怪我不讲情面。
    话我可以告诉你,主公对东莱势在必得。
    你若是想要为你那曹公尽忠,只管放马过来……甘兴霸别的不成,打仗杀人却远比你擅长!”
    说着话,甘宁仓啷便拔出宝剑。
    衣袍撩起,剑光一闪。
    一片衣襟飘然落地……
    这叫做割破断义,从此以后在相见,便是敌人。
    王修呆愣愣站在凉亭中,他本是一个单纯的人,哪有那么复杂的想法?
    他只是觉得,如果曹艹和刘闯开战,他多年来好不容易经营的东莱郡,必然会再次陷入动荡。刘闯和曹艹是翁婿,翁婿之间有什么不可缓和?他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却从未想过,刘闯和曹艹之间的这场对决,实则牵扯了天下大势,更关系到未来汉室江山的走向……
    我让甘宁休战,真的是对皇叔不公吗?
    王修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甚至,连甘宁离去他都没有在意,只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父亲,父亲……”
    王凌的喊声,把王修惊醒。
    他露出颓然之色,半晌后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父亲,其实……咱们只要留下甘宁……”
    “住口!”
    王修厉声道:“兴霸之勇,你焉能知晓?
    再说了,就算你留下他,还有魏越和周仓。那周仓或许声名不显,确是刘皇叔身边元从老臣。若真害了兴霸,周仓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东莱生灵涂炭,岂不是违背我本来初衷?”
    王凌,立刻闭口不言。
    回到长广城中,王修脑海中却尽是甘宁那森冷的目光。
    他耳边不断回响着甘宁的话:你觉得对曹艹不公平,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所作所为对皇叔可有公平?
    这话反反复复在他耳边回响,以至于王修整夜无法入睡。
    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甘宁那森冷的目光,和那凌厉的剑芒……
    我只是想要尽我本份,我从没有想过,要对不住皇叔?可是,可是我现在这样做,不就是对皇叔的不公吗?我阻拦甘宁,是对皇叔不忠;我不阻拦甘宁,确是对曹公的不义……
    这忠义二字,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一会儿是曹艹的面庞,一会儿是刘闯的脸……
    王修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痛哭失声道:“我这等不忠不义之人,又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天亮时,王凌没有似往常那样见到王修处理公务,不禁心中疑惑。
    他来到王修的卧室门前,轻轻叩响门扉。
    “父亲,父亲?”
    可是屋中却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
    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间笼罩在王凌的心头。
    他猛然打开房门,抬头看去,却见王修挂在横梁之上,竟然悬梁自尽。
    “父亲!”
    王凌瞠目欲裂,嘶声喊叫。
    可就在这时候,有小校来报:“甘宁率辽东兵马,已兵临城下。”
    左右撕破了面皮,甘宁也就不再在意和王修的关系。可他哪知道,他昨天那一番话,却使得王修悬梁自尽。
    王凌听闻甘宁兵临城下,不禁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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