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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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富贵-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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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就会减少三分之一,后年是二分之一,大后年说不定就是三分之二,四分之三,五分之四,最后是十分之一,缩水十倍,甚至更多!

但他们还是想不到,这仅是一个开始,那怕缩水十分之一,宋九都不高兴。他要的结果是将王继勋真正踢走!

第二百二十二章 归来(上)

王继勋不敢与赵匡义争辨,心中肯定不服气的,忽然眼睛珠子转了转,没有作声。

宋九盯着他,立即明白他的主意,但就是找赵匡胤也不行,河洲太重要了,不提技术,凭借税务,赵匡胤也不会让他胡来。当真国家还没有小舅子重要?

没有管他,继续说道:“我们说正事,来年的计划。”

悲催的水泥造成的结果,工程必须春夏秋开工,冬天停工,计划今年就得安排好。这个大家明白,个个不管王继勋,听宋九往下说。宋九道:“我先说我的亲事,河洲开业后,有很多人想让我在顺店请客,说实话,我是赚了一些钱,这些钱都有用场,也不敢在顺店天天请客。”

大家一起哄笑。

“不过我们相处了几年时间,按照佛家的说法,相逢即是有缘,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床眠。京城衙内诸多,为什么只有我们走到一起,这就是一种缘份。因此借助大婚之即,我将在顺店摆婚宴,但这得花很多很多的钱……”

大家又是哄笑,同时心头一暖,王继勋是例外,其实宋九很好相处的,不做官如此,做了官还是如此。而且很重感情,缘份哪,确实是一种缘份。

潘家兄弟心头一暖,这样一来,宋九将顺店婚宴的责任揽在自己头上,而非是父亲的要求。

“究竟多少,我现在也不得而知,但肯定是一个恐怖的数字。其二,江淮生机渐渐恢复,吴越与南唐每年又有进贡,然汴水上多是平桥,大船不得过,特别是秋汛来临之即,即便是五千石的船只航行都很不便,而这正是纳税高峰期。朝廷多次提议想扩建飞桥,用飞桥代替汴水上所有平桥。还有就是钢监,朝廷疆域始广,不仅有徐州铁治,还有山东半岛莱登铁治,最大的河北铁治,虢同凤翔等处的陕西铁治,以及巴蜀荆湖少量铁治,但钢监幅射的范围只是徐州一带的铁治。钢监还要扩大,在滑州设钢监幅射河北诸坑,陕州还要设一钢监。荆湖与巴蜀还要设两个小钢监。这才能勉强将全国铁坑幅射。不然将铁矿石运到京城来,成本太高了。”

这个成本大多数衙内不知道,原来宋朝那种土铁炉出铁量只能达到一成多一点,而且铁还不好。经过高炉后,出熟铁比例几乎接近二成半。生生提高了接近两倍,而且质量远胜于前者。

但它是三司内部政务,宋九不能泄露。并且宋九也不大满意,在他记忆中虽然中国多是贫铁矿,出铁率仍接近四成。这说明高炉继续存在着严重性的问题。

出在哪儿了,他也想不明白。

因此扩监是谓必然,继续让那些小铁炉子冶铁,浪费太严重。若不让那些小铁炉子冶铁,运费又过于高昂。只能冶出铁,运费才能减少。一是四斤铁矿石,一是一斤熟铁,整减少了四倍!

内幕不说出来,衙内们也明白其中道理,宋九继续道:“然而问题有二,一是工匠还不能熟悉掌握其建筑技术,各监各桥离得太远,我也无法前去指导。二是水泥问题,它的保养期时间太长,是整整一个月才能完全凝固。技术不怕,这要等,等学舍里学子学到更多知识,以及工匠随着河洲建筑的磨练,两相结合,技术问题就能解决。二就是水泥,因此在三司后我看到种种,不得不投入资金试验新水泥,它一旦成功,强度将是现在水泥的两倍,凝固时间只有一天,有的水泥能防火耐寒,在契丹北方都能用它建起高楼大厦。无论军用或者民用,它就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赵匡义会意了,若那样作用是不可估量,但能否试验成功?

“我还是那句话,没有国就没有家,自己赚钱的同时,必须要回报这个国家。有一个强大的国家,我们才能安全地生活在它羽翼之下。河洲种种,实际也有些违背国家体统,若是让刘中丞来挑剔,他最少能挑出五十条弹劾罪状?为何不挑?正是用技术与税务或者其他回报着朝廷。刘中丞择大弃小,于是有时候看不下去,索性装作未闻未见。因此这个水泥我必须将它试验出来。而且一旦试验成功,不说其作用,就是其收益以后说不定一年能替朝廷带来一百万缗以上的收入。”

“勿得夸大其词。”赵匡义喝道,表面上还得装一装的。

“二大王,微臣说一百万还算是少的,这是直接收益,间接收益,以及养活的人将会不计其数。这个时间不会太久,几年后就能看到。当然,若是官吏拼命地贪墨,那什么收入也没有了。二大王,一个火药,使矿坑一年增加了多少金属?要不要微臣明天早朝后将这个统计数字拿给你看。”

“说正事。”赵匡义挥了挥手。

“诸位,若它能成功,实际是对河洲也是一种很好的庇护。但它的试验投入太巨大了,究竟是多少钱,我现在估算不出来,也许是十万,也许是二十万,非是文,而是贯。第一批我就准备了五万缗钱。”

“你这个用钱……”韩庆雄他们一个个摇头,这样用钱太过凶残。

“钱赚来就是花的,有人花在吃喝玩乐上,有人花在琴棋书画上,有人花在寺观,但为什么不能花在国家身上,花在百姓身上?怎么花,你们不能问我,我也不能问你们。然而我琉璃作坊利润交出来了,计划必须做变动。”宋九说出他的计划。买地死活不说的,但竞技场与广场、飞桥、绿化能说出来。一个是上半年花钱,一个是下半年花钱。

两个性质马上不同,一起于上半年花钱,大家伙皆少分了钱,不过契股会继续增加,但一部分化成了下半年,等于宋九契股增加,他们相对地减少。高处恭说道:“我们也同意,不过还是象今年一样,从外面吸纳五万缗钱契股,十万缗太多了。河洲产业利润又不是不够。”

“高大郎,人要知足,它的利润超过了你们想像,也超过了我的想像,我们不能贪心啊,就象它,”宋九指着墙壁上那张报表图:“为什么看到它盈利,我还是放给你们。不能贪心,否则你们心中想法多多,大家会更不团结,早晚河洲瓦解也。”

全部不说话。

实际王继勋今天勒索反倒成了好事,宋九索性将种种一起说出,大不了我不玩了,契股一下子卖出去,会得很多钱,琉璃作坊收回来,每年还能赚很多钱。然而诸衙内一起玩玩。

不说开了,以后继续红眼。

宋九继续道:“再者元旦节要到了,既然明年用的钱不多,索性我再做一个决定,先行发放一批盈利,按照契股的资本四分之一,发给大家。”

“这个好。”许多人叫了起来。有的人用钱不厉害不在乎,但大多数衙内用钱无度,包括符昭寿在内,这批钱帛发放下来,这个年会过得很快乐。这一发放,等于第一批投资的契股将本钱收回来了八成!

赵匡义悄悄投过来感激的一眼。

年关到了,他也要用钱,用得还比较多,发放后他能分到八千缗,手中经济会立即一松。

不仅他,潘家兄弟也开心万分,小妹嫁妆是大麻烦,宋九送去一万两银子,吓倒了媒婆,但送得多,赔得也要多,不能当真用这一万两银子来顶。他们也能分到六千缗钱,有了这六千缗钱,不愁陪嫁费用了。

宋九也需要,不仅是试验费用,结婚费用,还有书院,说不定还要打造一艘海船。这个时间摸不准,规矩是自己制订的,自己不能带头违反,钱分到手了,不管放在家中还是在河洲里,它是自己的,能随时挪用。一些渐渐没落的衙内更需要,例如张琳。

王继勋又得了一笔钱,但宋九为了恶心他,将诸衙内带到河洲,拿来账册第一个就分王继勋的,还是给他布帛,让他派人一车车往家里拉。他是瘟神,安排好他,余下的人皆好办,正好玉苹也在顺店,喊来玉苹,交待三家支付款项,各个库房情况不一样,有的多有的少,有的还要备用,例如顺店大量奶制品将会借着这个寒冷的天气运过来,必须要付钱出去。安排好各自支付的款项后,宋九不问了。让各个衙内回城喊交通工具来拉钱帛。潘惟固也回去喊车子。

潘惟德与宋九骑马一道回宋家。

在路上潘惟德说道:“幸好二大王来了。”

“他不来,我今天也必惩戒这个国舅!”

“陛下恐怕不高兴。”

“大郎,顺店价值多少?”

“十来万缗。”

“错,你说的是它建设成本,非是真实成本,若是将它拍卖会是多少钱,一百万还是两百万?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未来还有更多,既然打算经营河南了,河南当真只盖房子?水泥交给国家,但我们能不能也建设一个小作坊?”

“私人也能造?”

“不清楚,但可以向陛下禀明,这叫鲶鱼效应。”

“什么鲶鱼效应?妹夫,不说新名词,我听不懂。”

“就是鱼捞捕上来后,容易死亡。鲶鱼是吃鱼的,若是大鱼桶里放一条凶猛的鲶鱼进去,其他鱼紧张,会不停的游动,那么水就与空气接触,鱼就不会因缺氧而死。为何国子监在朝廷手中拖了数年才建起来,若是河洲建书院需要多长时间,一年多一点就足够了,并且能建得美仑美奂。水泥作坊若是让国家垄断,未必是好事,最后所得盈利非是进入三司财库,而是为官吏贪墨了。有一个作坊对比,各个官吏就不敢过份贪墨。你说陛下听了这条理由后会不会同意?”

“原来是如此。”

“未来应当还有种种。你说一个河洲四十七年后交给朝廷,会价值几何?更不要说它每年纳的税务,给国家带来更庞大的间接收入。我就说火药出现后,金银铜铁锡铅课量增产,是两千多万斤,当然部分是开疆拓土带来的增产,但实际也增产了一千五万斤以上。是河洲重要,还是国舅那点契股重要?难道陛下会坐视河洲让国舅当成奴婢切割成一丁丁一块块?”

“应当不会。”

但宋九心中也没有底,一切到明天朝会上就会有答案。

第二百二十三章 归来(下)

“小九,你说赵承宗是不是有意的?”潘惟德道。从他内心深处仍不想发生今天的事,皇上对这个小舅子太袒护了。

“谁知道呢。”

按理说不是,宋九整个计划连赵匡义都不大清楚,在河洲与河南未连成一片之前,河北也是受益者,赵普暂时也没有必要对自己动手。但不大好说,或者赵承宗也犯了眼红病,刻意与王继勋碰上,再将消息放出,钻石交给王继勋,让自己难受难受。就是如此,宋九暂时也要忍耐,王继勋不怕,赵普太可怕了。

来到宋家,潘怜儿正坐在后面与朱三小媳妇说话。

看到他们回来,紧张地过来问:“国舅那边怎么说的?”

“惯子不孝啊。”宋九叹息一声,王继勋让部下加害马仁瑀,赵匡胤不作处执,反过来将马仁瑀出知密州,不算是升官,马仁瑀是真正的大校,都指挥使,整个宋朝也不过三十几人,只是平级调动。让他来避祸,这样惯岂能不坏事?看一看,那么多衙内,包括符彦卿的孩子,高怀德的孩子,石保正他们,居然个个害怕王继勋。

宋九淡淡将事情经过一说。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面对着如此凶残的国舅,潘惟德居然敢揪他的衣领子,宋九心中还是很感动的。潘怜儿抚胸道:“二大王与赵承宗也夹杂在里面,那就好,那就好。”

“小妹,回家。”潘惟德道。

“我……”

“你还没有成亲呢,常来跑不象样子。”

宋九啼笑皆非地看着大舅子将潘怜儿拉回家。

……

外面寒风呼啸,玉苹很早就起来,替宋九烧开水,好在有了煤炉子,烧开水变得方便,然后将宋九叫起来洗梳,一般宋九不愿人服侍,顶多偶尔让玉苹替他梳梳头。不剃头发,头发太长,要束起来,很麻烦。宋九刷牙洗脸,玉苹做小米粥。

宋九一边洗脸一边抱怨:“外面太冷了。”

不但冷,并且起得这么早,让他生物钟产生了混乱。

其实做了十三个月判官,宋九也没有当一回事,判官只有审核权,没有议事权,所看到的是一堆枯燥的数据,宋九根本就没有当官的自觉。但是玉苹很认真,特别是上早朝,每到早朝时,她一夜都不敢睡觉。还好,宋朝节日多,大节小节不知凡几,一年放得多,能放近三个月节假。再加上宋九下去一趟,十三个月,包括今天在内,只上了十五个早朝。

平时当值或者祭祀不算,那不用起得特别早,象宋九一惯的起居时间就赶上了。然后下午早早回家。

一会儿小米粥发出清香,宋九喝着小米粥,吃着熟鸡子,一边吃一边说道:“玉苹,过几天大约会有人陆续送贺礼过来,你不收,让翠儿收。若是两河乡亲,或者学子家长过来,让翠儿对他们说,贺礼不得超过五十文。”

“好。”

“但必须每家每户要送双方。”

“为何?”

“一份是你的纳礼,你没有娘家人,让两河百姓全部做你的娘家人。”

“九郎。”

“然而有一条,必须明年五月份以后纳。”

玉苹不解地看着宋九。

“我仔细想过,若全部到顺店办婚宴,仅是两河乡亲就不知凡几,酒桌肯定摆不下,特别是潘家那边多贵人,若是言语上发生什么冲突,反而不美。因此在河洲那些普通的酒肆酒肆里宴请,到明年五月份,我们挑一个好日子,于顺店办婚宴,那时在顺店宴请乡亲。这样,会减少你的一些委屈,就是你要等一等。”

“九郎,不能,我只是妾。”

“妻妾仅是一种称喟,不管是妻或是妾,在我心中你始终是我的家人。”

“九郎。”

“来,抱一抱,我去上早朝。”宋九用毛巾抹了抹嘴巴,与玉苹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骑马奔皇城而去。

进了待漏院,许多大臣一起古怪地看着宋九,昨天河洲发生了几件事都不小,琉璃作坊利润的转让,提前的大量分红,王继勋的勒索,宋九的惩戒。但关健就是后两者。

上了早朝。

年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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