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亡于蒙古人之手,中原跟着就沦入蒙古铁蹄之下,蒙古人的统治比起女真人更加残酷,老百姓地日子更加艰难,艰难到家里有好点的牲口都会给蒙古人宰着吃了。
蒙古人罪过之大,大到累及牲畜!
“哎,娘,我知道了。”中年男子知道老婆婆心中最惨痛的岁月记忆又涌上心头了,宽慰她道:“娘,你不要伤心,等到了朝廷,我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老婆婆嗯了一声,久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子,才很是感慨地道:“听说现在的朝廷对老百姓好得不得了,到了朝廷境内,我们就有饭吃,就有衣穿。”抖抖身上的破衣,道:“这衣服娘穿了二十年了,都没有洗过,臭得很。娘不是不爱干净,是娘不敢洗,一洗就会破,娘就有衣服穿了。娘是女人,要是没有衣服穿,还不羞死人。”(按:朋友们不要以为这是我的夸张之词。熟知历史的朋友们肯定知道,类似的事情不少。据我所知,老百姓家里没有粮吃了,他们挨日子的办法真是让人想不到,说起来是无比的辛酸,那就是:睡觉。因为睡在床上不活动,就少消耗能量。饿得也就好点。)
老婆婆地话无比地辛酸,可以让任何人流下热泪,要是不流下眼泪的话,只能说明他是某种无情地冷血动物。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老婆婆后面的话却是说得很是自豪,她说的是:“辉儿。你不要小看娘这身衣服,破虽破了点。脏也脏了,穿在身上还真是暖和,比棉袄还要暖和。”
二十年没洗过的衣服,沾满了灰尘污垢,厚厚地一层,当得上皮衣了,穿在身上要是不暖和就不对了。只是汗味臭味油腻腻的。让人难以忍受,特别是那些鼻子特别灵敏地人绝对受不了。不过,只要习惯了,鼻子也会失灵,根本就闻不到。
不要说老婆婆身上的衣服破旧脏臭,他们一家人身上的衣服都是一个样,破旧不堪,肮脏污秽。臭气熏天,足以把死人熏活。在这之外,还有单薄,单薄到要用污垢来加厚衣服,达到取暖的目的。
“娘,等到了朝廷境内。孩儿一定好好种田,给娘换一身新衣。”中年男子眼里闪着泪花,很是期待地说。
现在还在中原,还没有到达南宋控制区,愿望虽好,无异于镜花水月之事,根本就做不得准,不过,老婆婆还是很高兴,鼓励儿子。道:“辉儿。你也别只想着娘。娘这身衣服穿得久了,好象是娘的皮。不用换,还是给你媳妇换换吧。你媳妇跟着你,给你生了儿子不说,还跟着你也没少吃苦头。”
中年男子颇为兴奋地笑笑道:“娘,你放心,儿子既要给媳妇换新衣服,还要给娘换。”眼睛看着正在熟睡中的两个孩子没有说话,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还要给他们换换。
妇人脸一红,道:“当家地,你也真是的。种田能赚多少银子?听说朝廷那里的男人都到那个那个什么,那个工厂去干活了,人家的银子拿得可多了,一天可以顶过去三天。种田的事情,就留给我,你去做工。”
真是会憧憬,还没有到南宋地界,就开始安排起家里的事情了。
谁叫李隽在南宋推行的改革是那样的成功呢,成功到人手不足,工钱猛涨好几倍。工钱也就是现在说地工资,工资高了成本就高,会降低产品的竞争力。那也只是在具有外部竞争的情况下才能适用,南宋现在的产品不仅仅是具有优势,随便哪种产品拿到外国去,足以卖到天价,因为这些产品只有南宋才能生产,其他国家不要说生产,连想一下都不可能,根本就不用担心竞争问题。
国内市场上的主要购买对象是朝廷,特别是与战争有关的物资装备,更是朝廷一家收购,市场不缺,只要产品质量好,朝廷会以公道地价钱收购,制造商不用去担心卖不出去。
工钱高了必然的后果就是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大为提高。由于战争的巨大需要,以及在李隽一系政策的推动下,南宋的工厂是越来越多,各个行业都在发展,虽然还不具备规模,前景已经注定,会更加美好。
正是南宋现在的成功,老百姓生活大为改善,过上了比以前幸福得多的生活,很快就成了神话,传遍了大江南北,中原老百姓听到后,没法生活的他们开始回归朝廷。这一家五口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家而已。
“对对对,我去做工,我去赚大钱。”男子不无兴奋地道:“家里地事就留给媳妇了。”
妇人从牛车拿起一床被褥,递给男子,道:“你背着,给阿黄减轻点负担。”等中年男子接过,再拿起一床被褥自己背了,道:“孩他爸,你走快点。隔壁地都走了好几天,我们落在后面了。”
“人是为了希望而活着”,这是一位哲人的名言,还真是有道理。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希望,马上就有了动力,想着到了南宋境内可以过了幸福生活,他们一下子来了精神,中年男子应一声,拉着绳子,大步向前走去,速度加快了好多。
他们还没走多远,一阵急骤地马蹄声响起,五个蒙古骑兵飞马赶来,老远就喝道:“牛远辉,停下。你这叛贼,往哪里走?”
牛远辉正是男子的姓名,一听蒙古骑兵的话,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一点血色也没有,和白纸差不多,一个哆嗦,迈出去的一个大步,不由自主地给打断了,站在当地。
妇人和老婆婆也如他一般反应,脸色变得苍白,惊惶地看着飞马赶来的蒙古骑兵,眼里全是无助的哀怜眼神。
“你***叛徒,居然敢背叛朝廷。”为首的蒙古小头目喝道,手里的马鞭对直牛远辉劈头盖脑地打过去,正正抽在他脸上,一道深深的血痕出现,牛远辉发出一声杀猪似的惨叫。
老婆婆心疼儿子,喊道:“住手,你们不能乱打人。”颤颤地站起来,就要下车。
小头目手腕一抖,马鞭回转,直朝她打过去。妇人急了,一下闪到老婆婆身前,啪的一声响,马鞭正好抽在她背上,妇人惨叫一声,疼得花容失色。
小头目还要再打,突然捏着鼻子骂道:“臭,臭,臭死老子了,真他**的臭。”一拉马头跑得远远的,喝道:“**,多少年没有洗衣服了?这么臭。比猪还脏。走,给老子走,不想吃苦头的话,自己乖点。”
开玩笑,二十年没有洗的衣服要是不臭,还有什么东西才能算臭?人家是衣服臭,不是人臭。蒙古人一生都吃牛羊人,一身的羊膻味,那才是真正的臭,他自己一点不觉得,真是“大哥别说二哥,鼻子别说眼窝”。
牛远辉求饶道:“大人,请给小人一条活路……”话还没有说完,就给小头目一声暴喝打断,道:“他**的,你要是不走,老子把你的儿子给宰了。”一下抽出弯刀,看着给惊醒过来,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两个孩子,眼里全是凶光。
老婆婆知道不走是不行,以身掩着两个孙子,道:“辉儿,我们走吧。”
牛远辉无奈,只得赶着牛车跟着蒙古骑兵去了。
小头目看着牛远辉他们,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右手做了个吊人的姿势,他的意思是说牛远辉他们会给吊死。
第三卷 汴京篇 第四章 李隽的难题
牛远辉一家给五个蒙古骑兵象赶牲口一般赶到一片树林边上。树林边上已经有不少人,有蒙古军队,更多的却是老百姓,他们和牛远辉一家一般无二,无助无奈到极点,一个个眼里全是惊恐不安之色。
他们虽然不知道蒙古军队要如何处置他们,但是他们已经预感到可怕的后果,相互打量,看到了却是无奈的眼神。
牛远辉把牛车停下来,旁边一个和他穿得一样破烂的汉子碰了他一下,轻声道:“老牛,你也来了。”
这个汉子不是别人,正是牛远辉的邻居,牛远辉很是吃惊,道:“老孙,你们不是走了好几天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孙姓汉子紧张地看了一眼蒙古人,蒙古兵卒离他们有点距离,压低声音道:“没走多远就给鞑子抓住了。”
南宋打了这么多的胜仗,消息早就传遍了中原,再加上关中收复,中原一带的谣言四起,各种各样的谣言都有,主要是不利于蒙古人的谣言。老百姓很是振奋,无法生活下去的他们不怕路途遥远,前途艰险,拖家带口地南行,准备回归朝廷。
现在整个中原大地到处都有老百姓在回归,数量不下几十万。如此之多的老百姓回归南宋,还有不惊动中原的蒙古高层,他们自然是要设法拦截老百姓,不让他们去南宋。
要是不把这股热潮冷却下来,会随着南宋北伐的日益临近而演变成大规模地流动。甚至有可能引发暴动。要真是这样的话,后果会非常严重,内有中原老百姓的起义,外有南宋大军邀击,前后夹击之下,蒙古人想再拥有中原无异于痴人做梦。
两人正说话间,一声大喝响起:“他**的。不想活了,是不是?不准交头接耳。不许放狗屁。”一个千夫长骑着高头大马,挥着马鞭,冲一众老百姓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老百姓给他的大嗓门一吼,不自然地停下来了。牛远辉和孙姓汉子也不敢说话了,两人对一眼,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恐。
千夫长一鞭抽在一个老大爷身上。骂道:“你***老不死地,都快入土了,还想跑,你给老子跑,看你往哪里跑?”
他长年驰骋在战场上,有的是腕力,一抽之下力道不小,老大爷哪里受得了。长声惨叫。千夫长恨恨地道:“老不死地,你知道疼了?”一鞭把老大爷抽翻在地上,一拉缰绳,战马缓步来到老大爷身前,一个人立,前蹄落下。正好踩在老大的肚子上。
老大爷风烛残年,来日无多,哪里禁受得起,一声惨叫,嘴一张,一口鲜血吐出来,双眼翻白,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眼见是不活了。
“爷爷!”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不顾危险。冲了过来。扑在老大爷身上,哭道:“爷爷。爷爷。”老大爷一双灰色的眼睛看着小孩,嘴巴张了几下,再也没有说出话来,头一歪,气绝而逝。
一个中年男子疯子似的直朝千夫长扑过去,大叫道:“鞑子,还我爹爹的命来!”张着大嘴,一口咬下去,正好咬在战马脖子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死命地咬住战马不放,瞧他那模样,不把战马咬马不解心头之恨似地。
战马吃痛,一个人立,把中年男子带离地面。力道甚大,中年男子的牙齿给崩飞了好几颗,嘴里流出鲜血,乌青的脸色,仇恨的怨气,要是南宋有现在玄幻小说的话,千夫长肯定是想到“吸血鬼”三个字。
“**,你这刁民,敢咬老子。”千夫长一下拔出弯刀,刀光闪过,鲜血飞溅,中年男子的头颅飞得老远,摔在地上滴溜溜地打着旋,双眼怒睁,他是死不瞑目。鲜血溅子千夫长一身都是,无头之尸栽倒在地上,四肢抽动。
“爹爹。”小孩哭喊着扑在无头尸身上。
千夫长冷酷一笑,一拉马缰,战马再次人立起来,马蹄落下时,蹄下多了一具小孩尸身,不停地抽搐。
如此无道之事,人神共愤,老百姓开始骚动起来,一个个怒目圆睁,拳头握得格格直响,他们长年处于蒙古人的积威之下,敢怒而不敢言。
千夫长得意洋洋地指着老百姓,数落起来道:“哼,你们这些刁民,居然敢背叛朝廷。来啊,把他们吊起来。”嘴角挂着一抹嗜血地冷酷笑容。
如狼似虎的蒙古兵卒把老百姓拖过去,用绳子绑起来,吊在树上。不一会儿功夫,树林里就吊满了人。
老百姓哭喊,求饶,求老天爷保佑,真个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声声凄惨,撕心裂肺的声音动人肺腑,活象人间地狱。
只要是人听见了都会发慈悲心,然而蒙古军卒不仅没有发慈悲心放过老百姓,还兴高采烈地指指点点,点评自己的杰作,说到高兴处,竟是放声大笑。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嗜血成性的蒙古兵卒居然趁此时机满足自己地欲望,不是在老百姓身上抽鞭子,就是用弯刀割他们的肉,或是剁掉他们的手脚。
让人发指的无道恶行,使得本就恐怖的场面更加恐怖。
千夫长骑着战马,在林边小跑着,以此渲泄他欢快的心情,挥着马鞭冲老百姓叫嚣道:“你们这些刁民,睁大你们的狗眼睛仔细瞧清楚了,他们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你们马上就要和他们一样,给草原上的雄鹰吊在这里。”说到高兴处,仰天大笑起来,兴奋得眼球都充血了。
千夫长说到做到,要把嗜血地事情进行到底。手一挥,两个蒙古兵卒拿着绳子走向牛远辉地母亲。牛远辉一下拦在老婆婆身前,道:“你们要吊就吊我吧!求你们放过我娘。”
“你们要吊就吊我吧”这话说得大义凛然,视死如归之慨自在其中,让人很是佩服;可是“求你们放过我娘”就太软了。这不是说他没有骨头,相反,他这种可以代母亲去死的纯孝之心让人既感且佩!
他地行为很好地诠释了 “孝”字!这是中华民族的最可贵的品质之一!
“妙极了!”千夫长大为赞赏。道:“先吊死老母狗,再吊死狗崽子。”顿了顿。道:“你这狗崽子太可恶了,老子要你看着老子怎么收拾老母狗。来人啊,把老母狗的衣服扒了,让她光着狗屁股,把那头发*的种马牵来。”后面地话,他没有说,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蒙古军卒折磨人的本事胜却其他军队好几筹。杀人放火、抢掠奸yin、扒皮割肉、活埋水淹之事都做过,就是没有干过这种无耻到极点地事情,无不是热情高涨,牵马的牵马,捆人的捆人,只一会儿功夫就把老婆婆五花大绑起来。
牛远辉给两个牛高马大的蒙古军卒反剪着双手押到赤身裸体的老婆婆跟前,又蹦又嚷的,又哪里挣得脱。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蒙古人折磨自己的母亲,目眦欲裂,恨不得生食蒙古军卒地肉。
“辉儿,你别难过,你要好好活着。”老婆婆非常平静地叮嘱牛远辉,道:“辉儿。你要把孙子好好带大。娘再也穿不到你做的新衣衫。”嘴里流出鲜血,脸色变得苍白。不用说,她是不愿意接受惨无人道的侮辱,咬舌自尽了。
牛远辉眼里渗出鲜血,叫道:“娘!”
“哼哼,以为死了老子就把你这头老母狗没有办法了?”千夫长很是得意,道:“马拉来了吗?老母狗死了不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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