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墨华推开门,便瞧见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儿端坐在床头等着他,便是裂开嘴嘿嘿笑了起来。他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亲也不是没成过,只是如今这心情激荡的却仿佛是一个毛头小子一般。
他傻笑着不说话,就站在不远处瞅着笙歌,笙歌被看得愣是一阵无语,只得轻声唤道:“相公?”
“哎!娘子。”越墨华听到这一声呼唤,只觉得心头都酥了麻了。他这辈子是个原装货,可到底上辈子还是经历过女人的,却是从未经历过这般令他心头颤抖发酥的事儿。他几步上前抱起了笙歌,“你是我娘子,不管你是谁,总归是我的娘子了。”
笙歌原本还存着些好笑的心思,只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立时紧张起来,“我上辈子就认识你了,可上辈子却也没让我有现在这样的感觉。”
“笙歌,笙歌,我感激老天,让我回来,让我遇到这样的你,我的人生还是有一抹阳光的。”
他在她的耳边呼着热气,却也让笙歌的心里感觉到一丝暖暖的痒痒的却又熨帖的暖心,就好象,那些些的热气不是钻进了耳鬓间,而是透过肌肤,钻到了她的心里,让她的心也随之鼓舞欣喜。
云笙歌,你是动心了吧?
她将他的头掰正了,细细的看着他,醉酒的他脸上起了一丝红晕,眼眶模糊的微微眯着,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与平时那个即使笑也不达眼底,微勾的嘴角总是刻意的做出那一副轻佻的模样,此刻的他满足而又天真的醉颜,平添了几分真实,真实到让人心微微揪疼着,“越墨华,我云笙歌的心为你动了,你得负责一辈子,如若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招惹上了我!”
醉意中的越墨华心有所动,他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晕着,可就是忍不住的想要亲一亲那鲜艳的红唇,美丽的芳华让他迷失,更令他向往。
轻轻覆上去,唇瓣相触,越墨华呆怔了片刻,脑子有一瞬间的清明,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愈加的沉沦。那一刻,他全身都酥麻了,连带着灵魂仿佛都要飞上了天!那种感觉美好,而又令人沉迷。他觉得这种感觉,便是男女间的肉体的结合也是赶不上的,这是灵魂的相触。
笙歌感觉又能比他好到哪儿去?
相比越墨华,笙歌在情爱一路上,才是小白到不能再小白的境界了。她懵了半晌,直到越墨华再次将唇覆上……
这一次,时间久了些,可这么长的时间,越墨华却仅仅只是将唇覆在笙歌的唇瓣上,没有多余的动作,缱绻的厮磨,这长久的停留仿佛时间就此静止了一般。
平日里聪慧过人的笙歌,这时脑子里却是空白一片,完全停止了运转。
越墨华醉眼朦胧的离开笙歌的双唇,怔怔的看着笙歌半晌,忽而说道:“怎么…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他眉头皱着,似乎是在纠结到底哪里不对,半天终于想起来,“没有揭盖头!咦?你的盖头呢?谁给揭开的,看小爷不断了他的手!”
“噗……”笙歌实在没有忍住,笑出了声,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喝醉了的越墨华会这般好玩,耍赖的像个孩子一般。
“唔,娘子你笑起来真好看。”
笙歌配合的从床上拿过红盖头,盖在了自己的头上,而后说道:“相公,该揭盖头了。”
越墨华只管一个劲儿的点头,一伸手便将笙歌盯着的红盖头给揭开了,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笙歌,毫不吝惜的赞美道:“娘子,你真美。”
瞧了一会儿,笙歌也不说话,只坐在那儿笑着。越墨华看着,忽而眼睛又是亮晶晶的拉着笙歌的手,一把将她拉了起来,走到房里的桌边,端起酒杯递给了笙歌,另一个杯子自己拿着,“给,我们…我们喝交杯酒。”
笙歌配合着做了。
“嗯,现在,现在我们是不是…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笙歌一愣,她自然晓得他嘴里所指的正事是什么,就在刚刚她已经坚定的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那当日的那个约定,向来也是不作数了吧?正事,成亲的正事无非便是洞房花烛了。
她看向眼前的人,内心一个声音在问着自己,就这么将自己交给了他,自己是不是能够做到心甘情愿,欣然接受?
只是内心刚动了一个洞房的念头,她的心脏却是如小鹿乱撞一般的跳动着,雀跃中还带着一丝欣喜与期盼。
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自己不但不反对,竟还是期待的?!
她抬眸望了越墨华一眼,复又低下,饶是她多么淡定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子,不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面对这种事情,还是有些羞涩。
越墨华看着她面上难得的两朵红云,心情一阵激动,眼神透着迷醉,心头一热揽着她便倒在了床上。顾不得宽衣解带,双唇已经碰触在了一起,柔软的触感让两人都有一种过电的心动,许久,直到笙歌已经喘息不止时他才将她放开。
笙歌仰躺在床上,越墨华用手臂支着头看着她,眼底是化不开的欣喜,隐隐流转着幸福的光彩。他抬起另一只手拂开她鬓边的碎发,含笑看着她柔声细问:“后悔吗?”
笙歌看到他的笑容,那是不同于往日里刻意营造出来带着轻佻的假笑。春风般温柔夹着浓烈的柔情与喜悦,这才是感染人心的笑。笙歌抬起手覆上他的眼,浅笑吟吟:“你觉得呢?”
“我不会让你有后悔的机会的。”
“我相信自己的心。”她说着,眉眼一肃,道:“感情的事,合则聚,不合则散,与我而言,和离也没什么,我自认就算是我一人依旧可以活得恣意潇洒。我所说的合仅指咱们两人,若是第三者第四者插足,那便是散的时候了。”
越墨华没有丝毫的讶异之色,仿佛她就该说出这样的话似的,他不过勾唇浅浅一笑,“我懂你,且与你一样,我也不喜有不相关的人在你我的地盘上撒野。”
一如府里的张氏,将整个国公府搅和的在京城都是贵族圈子里人人心中的笑柄,之所以维持着表面的风光,不过是祖父早年积威罢了。
笙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微微扬起头,在他的耳边呵着气,略带魅惑的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莫不是在等我主动吧?”
越墨华俊脸一红,直觉的自己被笙歌压了一头。
笙歌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刚说完的时候,她还微微觉得有些放不开,可看到了越墨华的反应,她觉得自己刚刚那样的行为值了!
听着笙歌略带得意的促狭笑声,越墨华猛扑上去,去了她的头饰,小心的解开她的外衫,开始还是恼羞成怒一气呵成,可衣衫越来越少,越墨华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解衣带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直到笙歌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
他眼神痴迷的看着笙歌,解开自己的外衫,俯身在笙歌的脸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笙歌心一横,主动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越墨华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一路向下吻去,却在肚脐那边停了下来。看着以下的地方,眼神是火热的滚烫……
笙歌忽然感到小腹一阵紧缩,一股热流淌出,这是……大姨妈!居然就在新婚夜在自己新婚相公的眼皮子底下这么火辣辣的流了出来!你妹,要不要这么重口啊?!
她抬起头,有些心虚的看着越墨华,干笑两声:“你都是用眼神破处的吗?呵呵……”
俊脸瞬间黑了。
这是新婚夜啊,你妹!
☆、第二卷 平城风波 069 你的命捏我手里呢
越墨华听后脑门一阵黑线,这么荡漾的时刻,任谁听了这话都得无语。笙歌显然也是认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合时宜,干干的嬉笑一声,解释道:“我就是怕你紧张,开个玩笑罢了。”
越墨华有些恼,低头在笙歌耳边咬牙道:“怕我紧张?嗯?”
想他一个重生的人,上辈子可不是没有洞房花烛过,虽然现在确实有些激动紧张,但这决不能让身下这小女人发现了。
忽然想到笙歌与上辈子那么大的不同之处,而她在之前也没有认识自己,那就说明她并非重生,这么说来,笙歌身体里灵魂究竟是来自何方?
他怔怔的看着她,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和些许的不安,笙歌抬眸看过去问道:“为何这么看着我?”
“你——会离开我吗?”
笙歌一愣,随即笑道:“你会有三妻四妾吗?”
越墨华摇头:“有你足矣。”
上一世,为了母亲和弟弟的安危,他最终还是妥协娶了张氏的侄女,纳了张氏身边的人,以为自己低头,母亲和弟弟便能安稳,可结局却是那般不堪。这一生,既然让他找到了让自己心动的女子,如何也不能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笙歌浅浅一笑:“那你可会在危急之时抛下我?”
越墨华坚定摇头:“不会!”
“是不是不论发生何事,不论我与谁有冲突,你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这边?”
越墨华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直觉告诉他,他的回答关系到两人以后的关系,想到上辈子时,自己的孤立无援,祖父祖母开始的不问是非,再到后来想过问也来不及,母亲面对张氏的懦弱,父亲那毫无原则的偏心,只他在苦苦挣扎,偏还不能认清形势,最终只落得惨死的下场。
现在看来,所有人的态度跟上辈子似乎没差,他也不想再孤军奋战,面前的这个女子,他愿意相信,心甘情愿的相信。
越墨华点头,“信你就如同信我自己一般的去相信你。”
笙歌抬起头,在他的脸颊浅啄一口:“那我也不会离开你,你若守诺,我便不离不弃。”
这一刻越墨华笑的开怀,紧紧的搂着笙歌,心脏跳动的频率显示着他的喜悦。
“好啦,你先放开我,床单也要换下,我也要去清理一下的。”
越墨华放开她,下了床将笙歌抱着去了净室,想叫丫鬟来清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采买丫头,他低头道:“只能吩咐你的丫头进来收拾了。”
笙歌在他的怀里抬头挑眉:“可不是我要将你我分的这么清的呦。”
越墨华自然明白,心口涌出一阵别样的喜悦。
洞房花烛,越墨华温香软玉在怀,搂着笙歌睡了一宿。第二天,笙歌醒来便看到越墨华顶着一双熊猫眼,被笙歌好一通取笑,越墨华美其名曰“磨人的甜蜜”。
第二天的新妇敬茶敬的自然是越老爷子和越家老太太。没什么折磨人的把戏,越老太太还将一个墨玉戒指交给了笙歌。
笙歌谢过之后,越墨华见了却是一阵惊讶。
“这个,有什么特别的吗?”
越墨华想到上一世,张氏一直想得到的不就是这个?也是因为这个,在最后的时候才保全了越钟毓一命。他虽不知这个究竟是什么,但想来不过是皇家给越家的一个承诺罢?
他伸手,摩挲着戒指上的墨玉,温声道:“这个东西,你定要保存好,若是没有大事发生自然无事,若有事,这便是保命符。”
笙歌笑道:“既然是保命的东西,我自然得藏好了。”
越墨华宠溺一笑,再活一世,他为了保住自己在乎的人,让自己变得纨绔,暗地里却是一脚踩进了争储的斗争中,此刻便是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虽然他很确定,储位的争斗最终的胜利者是四皇子绍离,可他尚且可以重生,事情不是没有变数的,稍有不慎,便是危险重重。
“莫要丢了,说不得为夫以后还得靠娘子保命呢。”
他的语气带着玩笑的口吻,可眼神却是格外认真,笙歌将东西收好,转身对越墨华笑道:“往后你可要巴结着我了,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求着我救命呢!”
“是,娘子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往东绝不往西。”
到午饭的时候,笙歌派了弄影去请老爷子他们,可是那俩人却都已经不在,房间只留下一张纸条,又去游山玩水去了。越墨华手里拿着纸条,一阵无奈的看着笙歌,两人齐齐的叹了声气。
回了屋里,笙歌便吩咐春杏儿几人摆饭。
桌子上放着四菜一汤,夫妻俩相对而坐,越墨华也不用仆人布菜,挥挥手便让佟庆和春杏儿几人下去了。
他自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边吃边道:“他们走了也好,正好没人打扰咱们的二人世界。”
说完,他抬起头看看笙歌,顿时不悦的说道:“你怎么坐的离我这么远?坐我身边来。”
笙歌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坐你身边?那还能好好吃饭?”
越墨华耍起了无赖,“怎么不能?我可以给你夹菜!”
笙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吃完饭,越墨华便带着笙歌在院子里绕了两圈,熟悉了一下环境,之后越墨华便去了书房。笙歌回了房间将自己的嫁妆和几间铺子整理了下。
“夫人,佟庆在外求见。”
成了亲之后,笙歌的几个丫头对她的称呼便改了。丝毫没有不适应的感觉,反而是笙歌听到这称呼很是不适应,得愣一会儿才能将这称呼跟自己对上号。
笙歌放下手里的帐册,道:“让他进来吧。”
想容褔了福,便应声出去了。
佟庆进来时,手里还捧着一个雕漆的盒子,“奴才给夫人请安。”
“免礼,找我可是有事?”
佟庆将盒子呈上,回道:“这是少爷让我送来的,里面是少爷在外的铺子,少爷说了,往后这些全都交由夫人您打理。”
笙歌又拿起里面的几张票据,问道:“这些呢?又是什么?”
佟庆恭敬的回道:“这些是少爷在几个钱庄的存根,少爷说,这里可都是他的全部家当了,都托付给您了。”
笙歌眉毛一挑:“倒把我当成是管家的老妈子用起来了。”
佟庆只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甚为精彩。心说少爷怎么可能拿您当老妈子用,少爷这明明是在巴结您来着。
晚上,越墨华回来的时候,笙歌在他的身上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儿。她皱了皱眉,语气含着有忧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笙歌俏脸一怒:“满身的血腥味儿,还跟我装傻?!”
越墨华有些惊讶,“就怕你担心,我已经洗过澡才来的,想不到还是给你闻出来了。”
笙歌扶着他坐下,关切的问:“哪里受伤了?”
越墨华很享受笙歌的关心,可却又舍不得让她担心,只得说道:“放心,不是我受的伤。今天下午去了一趟千金堂,那儿去了一个病人,已经救下了。”
听越墨华的语气,笙歌便晓得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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