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对兄弟倒是相互扶持着让人感动。
春杏儿随身伺候着柳晔,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与笙歌相处时日也算不短,柳晔自认对笙歌已经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这个女人似乎是个矛盾的结合体,要说她外冷内热,也不算太贴切,她外表看着确是冷了些,那张嘴吐出的话就像是冷刀子一般割的人疼,却偏偏又都是为你好!或许是嘴硬心软吧。
可对待她没将之放在心上的人,她是一个字也不愿多说,就好象她的口水有多么金贵似的。
明明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可那一双眼睛却深邃的犹如活了许久的智者一般,透着睿智的透彻,那是一双会让人沉迷着魔的眼睛,深邃却又澄澈。一眼看去,好像是看到了全部,却又似乎总也看不到底。
这就是个矛盾的让人着迷的女人。
越家大少好福气!
春杏儿只微微落后两步的距离跟着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直到耳边传来柳晔的问话声:“你们夫人认识这两个人?”
春杏儿看过去,点头道:“这是夫人以前看过的一个病人,就是那个晕船的。”
春杏儿话音刚落,只见杨武峰又是利索的从甲板上爬起来,挣扎着趴在栏杆上朝着下面又是一阵狂吐,那时间衔接的就好象是在验证春杏儿的话一般。
就连春杏儿看着也不免有些呆滞了。
柳晔破天荒的扯着面皮笑了笑,语气竟也收敛了些许疆场的煞气,问道:“你们夫人应该有止吐的药吧?”
相处这么久,对于笙歌的那出神入化的医术,他已经充分的见识到并且深刻的领悟了何谓神医!
果然,就听到春杏儿回答道:“这种药奴婢都可以制出来。”
原以为问完话柳晔就该回去了,岂知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原地,目光看着笙歌那边,春杏儿好奇的看了眼他的侧脸,正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嘴边一角。
笙歌习惯性的想要吩咐春杏儿拿药过来,可随即想起春杏儿已经被她派去伺候柳大将军了,笑了笑,自己转身回了船舱内的房间。
越墨华正在舱内,左手拿剑比划着,看到笙歌进来便问道:“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就说嘛,外面晕船的那么多,那味道还不如这里面呢。”
他很是平静的说着,可内心却是无比期待笙歌留下的,要知道此刻船舱里可只有他们俩,多么难得的机会啊?他也知道,这舱内是闷了些,可外头那些都是什么人?鱼龙混杂的,还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他私心里就不想笙歌出去。
笙歌脚步不停,走到放药的那边,一边拿药一边回道:“在外边碰上熟人了,就是那文武两兄弟。杨武峰吐得厉害,回来拿些药给送过去。”
越墨华立马不乐意了:“他们吐他们的,你这么上赶着往上凑,人家也不一定会理会,会领情呢。”
笙歌笑道:“你也该出去走走,老这么待着,与伤口恢复不利。”
越墨华嘿嘿一笑,扔下了剑,从后面抱住了笙歌,“瞧我这胳膊多有力?伤口早就好了,要不要看在我恢复的这么好的份上奖励一下?”
笙歌黑线,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没得到回应,越墨华倒也不气馁,含住笙歌的耳垂轻轻一咬道:“你不说话,我就自己要了,这是利息。”
说完,伸出舌头在她的耳垂舔了舔,湿嗒嗒的滑过引起笙歌一阵颤栗,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正想出声阻止,越墨华的舌头却已经离开了耳垂,他将她的身子摆正,面向自己,闭上眼睛轻轻的覆上她的娇艳粉嫩的唇,
软软的触感让越墨华心里一阵舒爽满足,可内心的一个地方却还在叫嚣的要得更多。
他吻的很温柔,满心的爱意倾慕毫不掩饰,这使得两人都有了心灵上契合的欢愉,使得笙歌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
笙歌上辈子不曾谈过恋爱,女子的娇羞她有,但觉得故作娇羞,那样太过矫情。她更喜欢顺应心里的感觉,随心而为。
她攀上他的脖子,主动热情大胆却又生涩的回应着他的吻。
越墨华更是一阵狂喜。
他就是爱死了这样的笙歌,不娇柔做作,心里想什么便做什么,在他的面前坦然真实。
“啊……”笙歌嘴里发出一声羞人的呻吟,那么美那么媚,那么的引人遐想,越墨华觉得自己就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双手禁锢着她,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但,在与自己的媳妇亲热这件事情上,他越墨华就是个悲剧!动情忘情的投入激吻之中的后果便是,什么都忘了,忘了自己此刻身处何地,更忘了自己还是伤员一名,右臂被扯动的经脉在他的忘情的用力之下又疼了……
“啊…!”这不是舒服的呻吟,而是由于疼痛而引发的惨叫!
这一声叫,让沉迷亲吻中的两人迅速回神,嘴唇分离,笙歌面上泛着潮红,不知是因为情动,还是少女的娇羞。
可此刻,她什么也顾不上的问道:“怎么了?”
越墨华疼的呲牙裂嘴:“疼……”
一双眼睛就这么眼睁睁的瞅着笙歌,俊美面庞卖起萌来,饶是笙歌心志坚定,也抵挡不住!真是不怕帅哥爱放电,就怕帅哥放电又卖萌。那眼睛满含着的依赖,就是让你不忍心任何拒绝的字眼说出口!
船舱的门口,柳晔转身又去了甲板,他笑意已经收敛,面部的线条不显得冷硬,皱眉竟然有一些淡淡的愁意。
他看着笙歌转身回去船舱,了然的笑笑,定然是回去拿止吐的药了,等了许久不见她出来,以为自己想错了,正想去看看,却不料正好看到了船舱中的两人那动情的亲吻的一幕。
他有些搞不懂自己了,怎么会鬼使神差的就为了看她为何这么久不出来,就好奇的跑去非要瞅一眼,那两人的亲吻那样的和谐让人生不出一丝龌龊的心思。心里有些揪着,让他分不清究竟是羡慕还是嫉妒。
他一定是疯了!
再次回到甲板上,春杏儿看着他的背影,竟然有些失魂落魄的意思。
她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两步的距离,他快她也快,他慢她也慢……柳晔忽然停下来,不知是问她还是在自言自语:“世间夫妻相敬如宾者多,相濡以沫者少只有少,他们的感情应该很好吧?”
好到旁人难以插足。
春杏儿接口道:“是啊,很好。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他们到底多么有默契,在旁人眼中,这世间再难找到一个词形容他们之间的感觉,他们之间就好象是同一块泥巴塑起的两个泥人,用水打破重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心灵相契。”
“是吗?”柳晔轻轻的问道,这几日他们二人的相处,他看在眼中,若是换成是他,只怕做不到如越墨华这般包容宠溺,放下一切身段……
春杏儿坚定的点头:“是。”
此刻心间那些不该有的绮思早已经烟消云散,她忽然明白,之前的那些对于姑爷无法宣之于口的想法不过是对那种情感的一种向往罢了,此刻却是真的抛开了。
船舱内,笙歌无奈的叹口气,“怎么不知道小心点?”
越墨华一改之前的卖萌状态,变得不正经起来:“你不在眼前我倒是记得,你看,我现在都练习左手握剑了。可你一来,美色当前,哪还记得那么多?”
笙歌柳眉一竖,“怎么?倒是我妨碍着你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美人恩,再难也要消受的。”
笙歌白了他一眼,“胳膊拿来,我检查一下。”
“哦。”他撸起袖子,将手臂递过去,“那甲板上吐得昏天暗地的文武两兄弟,你不管了?”
“你知道?”
越墨华回道:“习武之人,这点耳力还是要有的。”
笙歌的思维比较跳跃,“嗯,等回京之后,有了空,你得教我武功。”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防身!”
岂知越墨华的思维更加跳跃,“好啊,正好也玩玩师傅也徒弟的另类情趣。”
他笑得一脸荡漾,脑子里却是想的美艳,教导练武什么的真真是趁机秀恩爱显亲密的不二法门,摸个小手亲个小嘴还不是手到擒来?
生活的点缀,无比美好,这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向往起来。
笙歌已经开始给他扎针了,看他笑得荡漾,有心没有避开感觉神经,一针扎进去,成功的将之拉出了自己的无限YY之中。
“娘子,你越来越不温柔了。”
笙歌笑道:“乖,我是为了你好,YY时间过长,与脑子不利,久了会得失心疯的。”
“什么叫歪歪?”
笙歌头也不抬的送他两个字:“意淫。”
☆、第三卷 妻居一品 077 坐上牛车
越墨华俊脸一黑,咬牙道:“你给小爷等着,看到了京城怎么治你!”
这一刻,京城越家大少的纨绔相毕现,笙歌配合道:“奴家好怕。”
眼睛弯着好像月亮一般,笑容显在脸上,印在越墨华的心里,美丽而又真实。
帮他检查施针完毕,笙歌这才眉带担忧的说道:“你这胳膊等到了京城,一定要好好治疗才是,刚刚你也看到了,根本不能用太大的力气了。”
“嗯,为夫身为一个残疾人,四肢不全,往后可要靠娘子保护了。”某只厚脸皮的贴近着笙歌说道。
笙歌放下手里的东西,盯着他看了半晌,才说道:“经过专业人士鉴定,你的脸皮之厚完全可以抵挡住武林高手的全力一击,完全不需要我的保护!”
越墨华将脸往笙歌面前一凑,耍赖道:“这脸皮的厚度可是目测不出来的,得上手不是?来,我给你揪揪,免费的。”
笙歌“噗哧”笑出了声,乐道:“不要脸!”
两人斗了一会儿嘴,就如同那最普通的恋爱中的少男少女们一般,享受着最为平凡的快乐时光,那般自在自由。
“好了,咱们再这么耽搁下去,杨武峰估计要吐得脱水死亡了。”笙歌拿好了药,起身道:“你先歇着,我去看看他们。”
越墨华也跟着一起起身,“我同你一起去吧,这屋子里确实挺闷的。”
出了船舱,就看到杨武峰虚弱的看早栏杆上,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笙歌暗自摇头,这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了。
他们走过去,在他们面前站定,杨文峰抬头看了眼,见是熟人,再一看原来是救过他弟弟的人,当即如同遇到救星一般的求道:“原来是你们,你们——你们有没有办法,有没有办法让我弟弟好受一点。”
笙歌将药瓶拿出来,递给杨文峰,“绿色的瓶子是止吐的,红色的瓶子是在他腹痛时给他吃的。到了京城,若是千金堂还能开起来,就带着他来找我吧。”
看杨武峰的面色,笙歌差不多也知道,回去之后,他的急性阑尾炎该是又犯了一两次的。
杨文峰看着弟弟晕船晕的止也止不住,本就已经绝望的心情忽然碰到了救赎,激动之下竟是要给笙歌下跪。
笙歌及时的拦下了,道:“不要对我下跪,提升自己的实力再来感谢我吧,不然与我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
他们兄弟二人,一没银子二没权势,竟是连一个拿得出手的感谢都没有。
“我和弟弟此次进京就是为了考文武状元的,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杨文峰如同发誓一般的说道。
吐得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的杨武峰眯着眼睛,吞下一颗药,胃里舒服了许多,恍惚朦胧中似乎看到了仙子走进一般,将他带出了沼泽。
京城越府。
越付山下朝回府便接到小丫头的传话,立刻就急匆匆的赶到了张氏这边。前不久,张氏又给他添了一个女儿,长得跟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他是从心眼儿里喜欢。取名玉珠,表明了这个女儿在他心里如珠如玉一般的地位。
也是因此,府里的下人们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喊张氏夫人,连那个张字也去掉了。这其实也是张氏的试探,岂料越付山没有丝毫的表示,却也绝口不提休了佟氏的话,这让张氏喜悦的佟氏又矛盾的想要吐血。
去到张氏那边的时候,张氏已经沐浴完毕,穿着一身紫色长裙,绣着赤金牡丹,头上戴着凤钗,当家主母的气势侧漏无疑。看到越付山过来,她矜持的起身过去帮他宽衣,关切的问道:“老爷您回来啦,今日可累?”
越付山笑道:“你这架子摆得,可是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威严了。”
张氏立时笑颜如花,主母的架子消散开去,攀着越付山的胳膊问道:“那老爷您喜是不喜?”
越付山笑着不曾回答,而是抽出自己的胳膊,坐到了椅子上,问道:“今日小宝儿可乖?”
“老爷,您如今一到妾身这儿来就是问姐儿的事儿,妾身可是吃醋了。”
她这边说着,那边却是已经用眼神吩咐闹娘将越珠玉给报了过来,奶娘很有眼色的直接递给了越付山,越珠玉也是争气,此刻正睁着滴溜溜的眼睛看着越付山,嘴里吐着泡泡笑着。越付山一看立时喜欢的不得了,抱着自己老来的闺女便是一顿猛亲。
张氏立刻道:“刚刚孩子还睡着呢,许是知道爹爹回来了,立时就醒了。”
“哈哈,我的闺女,向我。”
“老爷可有责怪妾身不曾为您生个儿子?”先前大夫诊脉,都说怀的是一男胎,她也以为是,却不料生下来竟是个女儿,张氏当时可真是失望至极。
却不想,这个女儿却是胜过男孩儿!越付山对他喜爱的紧,倒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果然,越付山摆弄着自己小女儿的小细胳膊乐呵道:“钟毓是个好的,我这国公府后继有人就行了,女儿好啊,瞧瞧我的宝儿,多贴心。”
张氏连声应道:“老爷说的是。”
越付山半点没有提到越墨华,这让张氏舒了口气。这整个国公府迟早都是老爷的,听老爷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将国公的位置传给钟毓的,如今做不做这个正室夫人又有何关系?
跟越付山闹了一会儿,越珠玉便累了,眯着小眼睛睡着了。越付山将女儿交给奶娘,让奶娘抱下去,张氏这才坐到了越付山的旁边,面色有几分为难的说道:“老爷,妾身……”
越付山心里几乎立时就明白了,每每张氏露出这么一副为难的样子的时候,事情往往都是跟他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大儿子有关。
他当即冷哼一声,“那个孽子又犯什么事了?”
“这…这倒没有。不过府里有人在街上看到他的贴身小厮却不见墨哥儿人影,妾身担心他的安危,便着人将佟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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