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过去,拍拍那结实浑厚的肩膀,李寇忽然感觉有这么一个朋友在身边,什么问题也不用去担心了,当下哈哈一笑,便向英布道:“兄长也想到这个啦,不用多想了,管他别人怎么着,咱不犯法,手上也有弟兄,有什么事情,那别人要算计咱也得掂量掂量。我有一种感觉,咱的第一场战斗,便要在今晚开始,而且我敢肯定,若是咱的第一场战斗若开始了,接下来的一夜时间里,第二场第三场战斗,也都要接踵而来,好好考虑怎么能给东胡人一种大秦军队北上了,数量不多,目的只是探看东胡大军动向的假象,绝然不能给他们看出咱北上是要去汇合埋伏人马的目的来。”
英布呵呵一笑:“主上,东胡人,在咱大秦的身后,可也在匈奴人的身后,东胡,匈奴,这些部族联合南下,却家里面定然要留下暗藏骑兵提防相互的盟友。现下,匈奴人狡猾了很多,可能有咱大秦的败类跑出去了,但这些天来看东胡,一点不能有显现谋略的地方,而这些胡人,最不善于的便是这么多天看着伤亡而不将最后的手段始出来。由此可见,东胡没有出谋划策的人,匈奴人为了目前利益,可能会教东胡人一点东西,但谋略方面,他们却还是敌人的,东胡人,绝然不会。咱们这一次只有八百人,主上勇猛难敌,又属下等都是骑兵,呵呵,只要稍作假象,咱们明日便开始全力北上,沿着图子上的路线,不过半日便可赶到白狼,咱们歇息半日,正好赶上夜半开始的大反攻。”
李寇点点头笑道:“也是,不过咱们还是要小心行事,别的不说,明日开始,长城卫所上我大军放开关卡之后,定然有前批的东胡三十万大军大部分给放进来,这右北平背面,渔阳全境,便是算上代郡与上谷,也没有很宽广的地带给整整五六十万大军多余空间,咱们腰穿过东胡人的大军阵线,不但要快,而且还要小心计算人家的行军速度,那可都是骑兵啊。”
“嗯,周勃现在快速行进,应该已经将斥候带出百里之外了,若东胡人稍有动静,咱们便可知道,将军不用太担心了。”庄山虎也升成百将了,现在在李寇曲队中,英布带两百骑兵,兼作两个百将,他跟随李寇时日最久,又军功多军爵高,本身能力也是人人佩服,自然没有人反对。下面便是周勃的一个百人队,庄山虎的一个百人队,李寇自己从锐士里面挑出来的两个原本只是什长伍长的四个好汉,也各领一个百人队。
这四个好汉,一个叫做成皋,一个名叫季心,另外两个,却令李寇大吃一惊,后世中“千金一诺”的好汉季布,脸上给刺了字的原彭泽水匪彭越,这么两个好汉,虽然李寇不知道自己来到的这个时候与原来的那个时空有什么差别而使季家兄弟参军,彭越给秦军逮住时候正好蒙恬征兵军令下来,这厮便给脸上刺上了黑字送到军营来,却他听这四个人里面只有成皋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农家孩子闻听要升自己作百将而热泪盈眶,那季家兄弟季心眼睛里面露出了感激神色,却季布的脸上一点神色变化都没有,彭越恶狠狠的眼睛里,反而将李寇瞪了半晌。
“呵呵,还是身边有一个好兄弟舒服啊!”李寇想到昨天校场上的事情,便向英布投过去笑容。
昨天,这彭越甚是无礼,自己要升他作百将,这厮原本只是正卒里面的一个小伍长,却根本没有领情,反而破口便叫自己是反贼,不能领大秦军功。李寇倒是没有说什么,英布早已大怒,他从彭越眼睛里面看出了讥诮和不屑,当下飞身上马,绰起偃月刀来,戟指彭越便要单挑,那彭越是个兵器行家,一眼便看准了英布的偃月,当时便道:“打架可以,但不能没有彩头,这样罢,你若打败了我,我便替你卖命,但我若打败了你,你那兵器归我!”
英布不怒反笑,努努嘴不屑向彭越道:“若非我家将军看得上你一身本事,老子要你作甚?”
彭越果然也大怒,戟指英布便叫道:“彭越一生,只服能打败自己的人!你们那草包将军,有什么值得老子去跟随的?”
英布摇头一笑,向众人直道:“我家将军,百万军中纵横便如出入于无人之地,英布不能及!”
彭越哪里能信,撇了撇嘴做出不相信的样子,绰起长戈翻身上马便向应补冲去,李寇倒也没有生气,汉初三杰啊,这番龙争虎斗可不是那么容易看见的,当下他便令众人集合起来坐下看两人单挑,那季心毕竟年少,又给李寇看好勇力提拔为百将,心下正高兴,便悄悄向李寇说出自己的担心,原来他见过彭越的武艺,很是为李寇的人担心。
李寇笑笑拍拍季心肩膀,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观看,却不知,他此时的军爵虽然苏角没有说,却军候最低也是大夫级别,季心不过刚凭借几个敌人首级升为簪枭,在大秦这个登记森严的时代,给上官拉着坐在身边,便是一种殊荣,不过十六七岁的季心,登时便又对李寇多了一层好感,只是季布还是那样一副什么事情也不能令他动容的样子,只行使了自己百将的权责,带领手下锐士席地坐下,沉默向场内交战的两人看去。
结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彭越武艺,差距应补很有一段距离,按李寇的想法,便是关公和颜良文丑的差别,不到一百回合,彭越便在英布一声大喝偃月刀背重重拍在他背上的时候,从马上一头栽倒下来。
意外的是,季布这个泰山崩于面前神色不亏的汉子,在彭越落地的一刹那,沉静如水的眼睛里面忽然暴出那个历史上勇力非凡楚汉大将应有的精光,后来在带领锐士的时候,也明显用上了心思,便是与英布碰面,也会微笑点头,对弟弟季心黏糊李寇的行为,也多了一些欣慰。
想到这儿,李寇转头去向身后紧跟的季布与彭越看去,两人本就是军中的勇士,前些日子与东胡人交战过后,他们的大名在营中传扬开来,当下两人也都不会怀疑从生死场上东胡骑兵手中一两天时间便能取得军爵职位对方的手段,惺惺相惜之下,这一路来两人的低声交流是少不了的。
季心毕竟年轻,李寇看到他本事之后,二话不说便问苏角讨了这个“百将”与“不更”的职位军爵,在他心里李寇便是军中最好的将军,但这个憨憨的少年不会有太多话,这一路上,便只有他忙前忙后策马不住将八百骑兵的速度随着李寇小红马的快慢而调整着,现下,他便在大军最后押队,不时的笑声从他那里传来,想是有相熟的同袍跟这个腼腆的少年开玩笑,引起别人的笑声来。
“若是有人能知道这几个大将过几年之后的杰出,恐怕第一个便要有人来杀我罢!”李寇心下发出一句满足的感叹,不能自禁嘿嘿发笑,英布愕然看来,却见李寇满脸成就非常的享受,忽然铁铁矛前指喝道:“咱们快马加鞭,向前再走几十里,周勃他们也该回来啦,大战,即将开始。”
季布应诺一声,回头便向自己的百人队去了,彭越先眯着眼睛看了李寇一眼,然后挑衅向英布哼一声,转头也自去了,却英布不屑低声道:“这厮还敢不服气,下一次,定要将他鸟蛋都要打出来。”
李寇嘿嘿一笑,却不去劝解,武将嘛,争强斗胜才能保持不断进步,意气之争,只要不时出现在战场上,那便由得他们去了。再说英布武艺要高出彭越很多,但也绝非是三招两式便能将对手解决的,到了英布这样武艺的地步,只有通过与彭越这样拼命起来忘却一切的天生强者较量,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两人互相看不惯,却都明白对方是难得一见的好手,彭越伤害不了英布,英布也知道李寇现下正是收揽人才的时候,更不可能伤到彭越,“由得他们去罢!”李寇这样想。
大军骤然加快了行进速度,中速前进之下,大道上便暴风骤雨敲落大地一样,坚硬的地面上溅不起半分尘土,黑色人潮清清楚楚向北去了。
只是前进不到百里,前面蹄声大起,李寇眼力锐利,一眼便看出前面数十2骑兵中,当先一人正是周勃,再看看旁边众人人数,李寇心下便明了,这些斥候遇上东胡骑兵了,可能还没有给他们发现。
果然,周勃策马奔近李寇身边便道:“将军,东胡人果真有小规模骑兵突破卫所南下了,属下迎头便遇上一拨树林里休整的东胡人,有近两千,四下数十里之内再没有可能出现的援兵,看来,这些骑兵只是东胡人的先头斥候,属下留了几个弟兄暗暗盯着,要不要将他们吃掉?”
停住前进步伐的骑兵们,闻言都欣喜起来,这些大部分是老秦人的汉子,从来不怕打以少击多的恶战,况且现下那些东胡人又没有援兵,再他们看来简直就是送到嘴边的功劳,怎能舍弃不要。
季心早已奔马来到李寇身边,听得身后骑兵们议论,扭头便要向李寇请战时候,却发现李寇眉毛都已拧起来,季布早喝道:“闭嘴!打不打有将军决断,陷阵营,闻令则前,无令便要无声,不动如山,沉寂如林,便是有天大的战意,将军未决断之前,便都不许说话!”
李寇点点头,向闻言都闭嘴却将目光向他投来的锐士们道:“季布说的对,陷阵营的要诀,便是以山林作养气,以雷火为精神,讲的就是一个不动如山沉寂如林。有多少战意,战场上尽管去拿。然而,我陷阵营,乃是一块铁板,号令前进,全军举步;号令撤退,死不回头;在战前时候,未得军令而肆意喧哗,可于大纛下斩之!这一次,便作罢,今明两日赶到白狼城之后,便要宣布军令,到时候,不想因为有违反军纪的弟兄们,跟咱半道便作别!”
李寇这时候对于陷阵营的理解,很是明确的,那便是八百人便是一个人,沉默寡言而举止沉稳,得令则呼号前行,无令便要沉默下来,但至于其中细节,他一时半会是不能想详细的,便也只好努力在这一天的时间里,要整出一个军纪出来。
“将军,咱……吃还是不吃?”季心有些着急,这一仗是他升为百将之后的第一场厮杀,若漏过了,在他心里便也很不是味道的。
“打,咱八百人是处于劣势的,但东胡人也不是咱大秦锐士,他们能给放进长城来,现在心里面定然骄傲自满,虽然他们一定会提防,但绝不会很严谨,咱骑兵对骑兵,他们远道而来又步步小心,精力不能与休息着赶路的咱们相比,便在今日傍晚,吃掉这一股东胡骑兵,然后转头向西,再突然回马向东,从现在东胡骑兵休息的那片树林,咱们明日早上便开始背上。”李寇想了想,大概也只能定下这么一个计划,转头向众人说起。
几个百将没有反对的,只有季心不解为什么来来回回要折腾,明明转折向西的步骤便可以不要,还能省下人马的精力跟很可能还要遭遇的东胡人厮杀,却李寇要舍弃省事不做偏去作那许多无用功。但他也没有反对,只记下来暗暗在心中思索,片刻便给身边手下挟裹着,在周勃的带领下向那片树林去了。
昨天喝多了,现在头还晕晕乎乎的,这一章写得自己都有些不明所以,朋友们见谅!
第一百零一章 血浪喷涌吻大旗(二)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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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右北平,沉寂中带着无边的压抑,便似天边沉沉的温度都集聚在地上,惨白而令人心悸的光影中,骑兵纵马飞驰而过,偶尔有几匹马冲出驰道,马蹄溅起的呛人尘土,也清清淡淡而又黏黏糊糊粘贴在空气中,半晌不见落下抑或上升。
“娘的,这老天,今年开春以来就不曾下过一场雨,不让咱活啦!”周勃低头策马在前面带路,却似乎扑面而来他第一个便感受到的稍稍有些凉意的微风,还不能压下他满心的烦躁,嘟囔着便骂了一句。
“你个老周,好嘛,把咱的风都挡住了,还兀自抱怨不够!”彭越不知为什么,跟周勃的关系很好,见得周勃埋怨,他便催马快走两步跟上来,挥手拭去额头上的热汗,嘿嘿笑道。
“还不是一样,中间的人有四面大伙儿马蹄带起的风,岂不是凉快至极?你这厮,怎生跑我这儿来?”周勃没好气瞪了一眼这个虬髯黑脸的大汉,那脸颊上的黑字,在彭越浑身血气涌上头的时候,便直欲微不可见。
李寇心下惊奇,原来历史上,英布是脸上受了黥刑而改名较黥布的,这个时空中,由于李寇的出现,他没有给地方官逮住黥面,却彭越这厮居然代替英布遭受了这刑罚。
“莫非彭越看英布不爽,就是潜意识里认为他脸上那几个字本来应该是英布带受的?”李寇忽然心里升起这个奇怪的想法,忍不住向英布和彭越多看了两眼,哈哈一笑催动小红马快奔,眨眼间便超过彭越与周勃两人,英布一步也不肯落后,跟着李寇催马奔出,周勃胯下也是从东胡一个万夫长手中夺得的骏马,勉强能跟得上去——他是领路的,不能落后了去——却彭越骑的只是普通战马,当下没好气狠狠瞪了英布背影一眼,低声道:“有什么好得意的,老子马上给抢一批宝马良驹回来!”
季布眼中有了戏谑的神采,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却季心嘿嘿一笑,双眼神采奕奕,想来也是羡慕前面三人的坐骑而赞同彭越的想法,只有成皋这个憨厚的汉子跟庄山虎很对路,默不作声只看着锐士们前进,一点掺和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奔走不过小半日,周勃神色忽然凝重下来,回头向李寇和英布道:“前边不远,便是东胡人驻扎的树林,这些狗日的,一个个都是狗鼻子狗耳朵,相距十数里远近,有咱们这么多骑兵奔跑他们便能听清楚,后面的行军,要分散而且缓慢了,属下与英布将军先去探看一番,这些东胡人,属下走的时候他们看样子是要在这树林里休整,看他们砍伐树木的样子,可能是在给今晚可能要抵达的后续部队作地盘,嘿,他们还真敢想,莫非在我大秦境内,他们便当我们都不存在么?!”
李寇一凛,马上便回味过来,郑重道:“不,他们为的就是我大秦大军为了这一批以及今晚可能到达的东胡后续部队而从埋伏处杀出来,从而将渔阳代郡甚至右北平辽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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