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南世阳一步步往客厅那边走去。
侍者也在他身边贴身跟着,点头答应,“好的,二少。”
慢慢悠悠的走到客厅,南世阳本想在沙发上坐下,发会儿呆,安安静静等天亮。
但是脚步才停下,马上有一个念头升上脑海。
“我想去地牢,你带我去。”忽的,对那侍者开口要求,“给我调查一下,南余骁的地牢在哪里,现在,你就带我去。”
想到南余骁还在地牢没处理掉,趁现在文婷心还睡着,他可以先去会一会南余骁,把他给解决了。
不然等文婷心醒过来,她一定会想跟着他一起去。
到时候,要是又触景伤情,或者是自怨自哀,伤心上一顿,南世阳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的,二少,现在就给你查,请稍等。”马上,侍者接应下来,抱着手机退下。
留在客厅等着,南世阳的视线落在落地窗外。
天色是墨蓝的,窗外的风景看着很好,但是南世阳的思绪在偏远…
疼痛的回忆不断涌现…
在这个后院里,他也跟文婷心也闹过。
那么美的景色在他心里的印象却并不是很好。
犹记得那天,在这个院子里,他又看到文婷心与南余骁有所来往。
没错,但凡是南世阳闹别扭的时候,每次都是因为南余骁。
身为一个男人,又是一个爱她的男人,南世阳什么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忍受她的身边出现另外一个男人。
南余骁是他感情上的劲敌,也是多少年来的心病。
没想到,最后,文婷心还为了南余骁而跟他打起官司来…
但是南世阳一点都不怪文婷心,因为,他知道,文婷心会这么做一定都是被南余骁挑拨的。
那个小子,无事生非的本事很强。
就那次红酒事件,他死不承认,并且还找了文婷心给他当说客,让南世阳完全奈何不了南余骁。
婚后的多少年,南世阳觉得,文婷心的心思还有她的想法都是被南余骁传染的…
因为他好几次撞到南余骁找上文婷心,跟她聊天,跟她说他南世阳的坏话,跟她说该怎么样对付他南世阳…
索性文婷心每次对他都爱答不理的,南世阳也稍微放下了心…
但是他不知道南余骁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理由把文婷心说服着去跟他南世阳打官司的。
估计是南余骁知道,不管在任何方面,任何场地,只要跟文婷心对上,南世阳绝对是服软的料。
连那场进行多年的遗产官司,南世阳最后还是选择放弃,由着文婷心,就着文婷心,把成功让给她,把失望留给自己…
像南余骁这样善攻心计的小人,多少年来,都是南世阳心里最痛恨的…
所以,在这一世,他也必要南余骁付出代价。
思绪飘忽不定,在回忆的海洋里游荡,想到南余骁这么个人,仇恨在心底里滋生,蔓延…
有种恨不得想把他碎尸万段的念头!
“二少,已经联系好了,可以出发。”身后上来一侍者,在南世阳身后站定。
一声唤,把他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回身,南世阳对向那侍者,淡淡道,“走吧。”
“是,二少。”侍者点头答应。
两人起步出发,从屋内出去,目的直逼地牢。
这个点,南余骁所在的地牢非常安静。
如果不是因为接到南世阳要来的相信,南余骁本该在香甜的睡眠之中。
但是因为南世阳要来,所以南余骁被强行唤醒,带到铁笼外,绑在了审讯的架子上。
大清晨的,紧张的气息不断袭来,为晨间的天色更添了一层阴霾。
这天估计天气不太好,这么一大早,冷飕飕的,一如南世阳身上那寒到极致的气息…
侍者带着南世阳往地牢那边过去,一步一小心,一步都不敢走错…
最后,南世阳在关押南余骁的地牢前停下,抬手,让那侍者在外头等着,而后他入内。
地牢之中,南余骁被绑在架子上,精神警惕,左右观望。
听到有脚步声一步步的踩着楼梯下来,他的心口提到了嗓子眼。
不知道是他爸,还是别人…
估计,应该是别人…
因为他爸不会这么把他绑起来,一副等待审讯的模样。
那么这个别人不知道找他做什么。
是来惩罚他的?还是来搭救他的?
心里开始从各方面分析来人的消息与目的,南余骁好做理由,为自己辩解。
什么人他都好说,都不会觉得难以面对。
就文婷心,南世阳,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
所以在这同时,他心里也在祈祷,来的人绝对不要是这两个…
可是没想,偏偏就是他们俩的其中一个…
“二少。”牢里的看守护卫跟南世阳打着招呼,“已经按要求准备好。”
这边说着,看守护卫的手下正指着某一长桌的刑具。
各种酷刑摆在眼前,还备着辣椒水,盐水,一大桶的凉水…
势必是要惩罚南余骁的节奏…
“行了,你们都先出去。”走到南余骁的跟前,南世阳在红木座椅上坐下,抬手一挥,把看守护卫赶了出去。
马上,看守护卫走出地牢,把地方留给了他们俩。
这是南世阳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南余骁。
本来在出事之前,他对南余骁的印象就很差了。
最近这段时间的梦里,天天看到这么个恶心的人,现在,光是看到他,南世阳是不自觉的皱眉,心头不爽。
“二哥。”没想,南余骁主动喊了他,喊的还挺是亲热,“好久没有见了,听说你出事住了院,现在身体好了吗?”
看上去是想跟南世阳套近乎的样子…
但是南世阳不吃他的这套。
南余骁还以为南世阳不知道他出事是南余骁搞的鬼,所以开口就是装…
装的还挺好…
“我好了,你就不太好了。”弓起一条腿,南世阳转头侧目,视线落在满桌的刑具上,淡道,“这么多,你想尝尝哪个?”
“二哥,请不要这样…”视线一起落在那刑具上头,南余骁心惊不已。
南世阳的狠毒用到他的身上,他自己也知道他完了…
但是他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服输,所以还在装,继续装…
“宫白秋用的是这个。”顺手拿起最近的飞镖,南世阳抬手一掷,直接往南余骁身上射去。
飞镖准确无误的落在南余骁的身躯上,疼的他皱起眉头,五官扭曲了一下。
“但是这种程度对你来说应该太轻,不太合适。”随后,南世阳把飞镖桶移了过去,目光又落到一边的木盒子上,“水蛭怎么样?”
“二哥,你不可以这样!”惊慌的瞪起眼来,南余骁吓的心脏都停了好几拍。
“带芯片的水蛭,合适你。”上手拿起木盒子,南世阳起身,迈步朝南余骁靠近。
在南余骁面前站定,他微扬下巴,脸色沉下,“不要再给我装弱,装可怜。这样我不仅不会放过你,而且会对你用更重的刑法。”
这样的警告一下来,南余骁心口一怔,惊慌与紧张自来…
“带芯片的水蛭你应该听过。那种引爆芯片是我们南家在里头装的。通过人为的操控,可以让水蛭立即爆炸,在人的身体上造成爆炸伤。”这边解说着,这边手下已经解开了木盒子,巴掌大的木盒子里,五六只水蛭在蠕动,十分渗人。
这种酷刑,南家用的很少。
因为这种带芯片的水蛭本身数量就不多,所以当南世阳拿出这个东西的时候,南余骁当场惊恐…
“你,你想怎么样?”终于,南余骁也懒得装了,撤去面具直接以真面目相对,“你敢这么对我,有一天你迟早后悔!”
“我后悔的时间太多了。一次一次的放过你,一次一次的容忍你,导致最后,你都敢在我头上动手。”眯起眼来,南世阳夾了一条水蛭出来,在南余骁眼前晃了晃。
那团乌漆墨黑的蠕虫扭动着肥硕的身躯,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你想干什么,南世阳!你凭什么对我做这些,凭什么对我用刑!这种刑法,只有爷爷能用,你有什么权利…”南余骁慌张不已,说话也越来越急。
话未完,南世阳接声过来,“现在,我是南家家主。”
一句话,把南余骁下续的话都给堵了。
张大了眼,南余骁不敢相信…
“在这个南家,所有人都看不爽我,所有人都不想我继位,但是那些人,我都不会惩罚。只有你…”说着,手上的水蛭在慢慢的朝南余骁贴近,最后附上了他的脖颈,南世阳松手…
“啊,啊…不…”惊恐的眼神往下落去,南余骁看不到他的脖颈,只能感觉到一个水润的东西覆在上头,慢慢蠕动,划过之处的皮肤留下了一道粘糊糊的液体…
“你跟我之间的仇恨,太深。我不能再放过你。”南世阳继续说着,也顺手把第二条水蛭安放到了他脖子上。
两条水蛭马上在他脖子游走开来,一只往下进入衣襟,一只往后,游向后背。
异样的蠕动让南余骁不住哀嚎,失措叫喊,一下子,精神紧张的连骂他都忘了。
“啊…不…可以了…走,走开…”被绑住的一双手挣着,捏成了拳,复又松开。
“你放心,这些都是喂的挺饱的小家伙,不在你身上运动一下,它们还不会开口吃东西。”一边,南世阳轻飘飘的解释。
手上第三只水蛭已经夾起,再往南余骁的手臂上放去。
南世阳的动作很快,也很直接,可以说是毫不犹豫的…
没错,对象是南余骁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南世阳,你,你一定会受到报应的!”回过神来,南余骁终究是对上了他。
火气冲上了脑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憋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警告,南余骁气急。
“我的报应,已经过了。现在,是你的报应。”夾起第四只水蛭,南世阳送到他的脸上,顺手放下,道,“你这张脸,骗了我十几年,耍了我十几年…是时候,毁掉你的假面具…”
“啊…啊…你,你胡说什么!”这次,南余骁垂眸就看到了脸上的水蛭。
那么一团粘糊糊的肉东西,在他的脸上横向攀爬,没头没尾,可是他却看到那小东西在张开了一张小嘴,吐出液体…
简直恶心到了极致!
木盒子里还有两只水蛭,南世阳也没那心思一只只放置了,收手,盖上盒子。
回身迈步,南世阳在那张红木椅上坐下。
手上多了个控制器,拿着摆玩,“芯片在你身上,控制在我手上,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
这种刑法确实残酷,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南余骁不敢回他话,整张脸上一个表情都不敢做,现在连眼睛都不敢睁了,就因为那小东西在他脸上。
一直横向攀爬着,小东西虽然爬的慢,到底还是从他脸上爬过,一路往后脑勺那边爬去。
那会儿,看不到那东西了,南余骁才敢跟南世阳呛声,说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南世阳!你想杀了我不能痛快点吗?!搞这么一套一套的做什么!”挣着身子,南余骁在架子上扭的疯狂,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身上的那些水蛭给摇下去。
但是不行…
那东西分泌了粘液在他身体上,就跟粘胶一样,贴的他牢牢的,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
“我问你,文件在哪里。”弓起一条腿,南世阳后背靠上红木座椅,坐正身子,高昂仰头向他。
“我不知道。”南余骁即口否认,完全不搭理的模样,“那是宫白秋的东西,我怎么知道在哪里。”
把责任推到了宫白秋身上,本意是想让南世阳找宫白秋去…
“南世阳,你这么针对我,有意思吗?!伤害你,给你下套的人是你妈!你却来这里针对我?”急切的转换话题,南余骁想把文件的事跳过去。
“你妈不也关在地牢吗?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惹起的,你不找她你找我?!你会不会太愚蠢了!”
“我跟她的仇,由不得你这私生子来分析。你口口声声说的我妈,难道不也是你妈吗?”反问着,南世阳顺手执起一只飞镖捏在手中把玩。
“我是私生子,可我身上流的是南家纯正的血!南世阳,你在我面前牛什么牛!你跟南家能有多大的关系,你不过就是老头子偏心的一个后辈,实际上,你的地位应该比我都不如!你有什么能耐在我面前嚣张!”气急败坏的,南余骁对着南世阳一阵狂吠,疯狗一般…
“我就不明白了,就你这么个人有什么资格获得南家的这么多好处!你凭什么?!”身子微微一颤,南余骁疼痛的皱起眉头。
那时,他胸前的那只水蛭似乎已经开口啃噬他的皮肉…
那刺激性的疼痛从胸口传入,疼的他一双眉头紧皱,龇牙咧嘴…
一阵过后,他再抬眼对南世阳的时候,辱骂忍不住。
“你性格差,爱闯祸,在这个南家,没有一个人看你爽快!如果不是那老头子包庇你,你以为你能在南家混到这种位置吗?!”
没想,他指责起南世阳来,理由千百种,不屑与贬低难停。
“我南余骁比你南世阳好上千百倍!没有一个地方输你!相反,我还比你更重大局!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的位置都给丢了!”说话的嗓门越来越大,底气越来越足,对着南世阳,南余骁也毫不畏惧…
可能也是因为他一直都瞧不起南世阳,一直都看南世阳不爽,一直都把自己放在跟南世阳同样的位置上…
所以在不戴假面具的情况下,南世阳在他眼里就是垃圾…
“老头子就是瞎了眼,才把家主的位置传给你这么个废人!除了打架,除了发飙,你一无是处!你有什么能力继承家主之位?!就凭你得宠吗?!”
“南家要是在你手上败光了,我一点都不奇怪!”关于南世阳的坏话,南余骁在肚子里藏了十几年了。
如果不是因为南世阳逼他,他还能藏的更久。
还打算着以后把南世阳踩在脚下之后,再用这番话羞辱他…
可是现在局势变成了这样,南世阳要被他踩在脚下,确实会比较艰难。
所以他先吐为快,啥也不介意的就说了。
不过说实话,这还是南世阳头一次听他说到他的想法,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