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者的亲人偷偷摸摸的经商,让人察觉,那当官的都要受到牵连。
这是极其严重的一件事情。
杜荷却是从容一笑道:“这点不用在意了,表面上看一切是武家的生意,但实际一切都挂着贺兰家招牌……”他说道这里,语气却是一顿,一个藏在心中许久的疑问得到了答案。
武家属于自立门户,与当年的贺兰家已经完全没有了瓜葛。可是武媚娘却始终坚持以贺兰家的名义从商,这一点连武顺也觉得奇怪。也即是说,武家虽然是武媚娘当权,但名义上的大老板却是武顺那不满五岁的儿子,贺兰敏之。她是给贺兰家打工的,在官家记录的产业上也记载着贺兰敏之的名字,只是大多人不知道而已。
杜荷也是因为去了趟江南,才知道在江南的武家产业都是以贺兰姓氏命名的。而且还是武媚娘坚持如此做来,并非是武顺存有私心。当初他也曾询问武媚娘为何如此,武媚娘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有些害羞的道:“因为媚娘心底存有那么一点点的奢望。”
当时,他没有想的那么深入,也不了解这话的含义,如今想起来,一切都明了,必然是媚娘早已将这点考虑在内,将产业挂上贺兰家的名字,她便可以清清白白的嫁给自己了。
念及武媚娘的深情,杜荷懊悔之心更胜,若非自己迟迟不能下定决心,媚娘又怎会痴痴的守护着那一点点的奢望?
听杜荷将缘由一说,众人也松了口气。
他们也不想看杜荷以身试法。
“只是想不到长安武家并非真的武家,应该叫贺兰家才是”李敬业一脸的意外。
“那是无人细察吧武家可没有炫耀,只是因为是武家人掌权,以讹传讹,也就成了公认的武家了。”杜荷微笑着解释。
与有着共同语言的好友相聚在一起时间过的特别快,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杜荷一行人吃饱喝足,见天色不早,相约着下次再聚,结了帐,簇拥着走出了天字二号间。当他们经过天字一号间的时候,无巧不巧,房门打开,屋里的几人说笑着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头的自然是身份最高的齐王李佑
杜荷与李佑不熟,也没有听出他的声音,这时打了一个照面,才知道原来意图跟自己抢老婆的人竟然是李佑?当即笑了一笑,在李世民的诸子中,或有性格恶劣者,但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一番能耐,各自都有才华天赋,唯独李佑是个异类,完全的不学无术。
就凭他也配娶武媚娘?那是天大的笑话了。
杜荷的目光随即落在了李佑身后的两人身上,一眼猜出了他们的身份。虽然杜荷从未见过武元庆、武元爽,但是他们那一脸的伤痕,却暴露了一切。原先他就暗猜两人受到了武媚娘的报复,那一身的伤,可见报复不轻。
李佑一行人出了包间,正好走在他们前面,挡住了一行人的去路。
“齐王”
杜荷与房遗爱他们叫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李佑傲慢的点了点头,武元庆、武元爽趾高气昂高昂着头颅,颇有狐假虎威的感觉。
看着两人如此神情,杜荷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心底琢磨着怎样才能给自己未来的老婆出气,意外的发现两人中也不知是武元庆还是武元爽,一对眼睛盯着他看,随即又上前一步,至李佑身旁附耳道:“那个最中间的可是杜荷,我听说二妹更他走的特近,三妹都叫他未来姐夫呢”
李佑听到这里,顿住了脚步
第二十九章 掌掴武元庆
第二十九章 掌掴武元庆
武元庆的声音不大,但杜荷耳目灵便,一字一句都听在了耳中,心知无法善后,微微一笑,也是不惧。
李佑脸上阴晴不定,杜荷的厉害他也所耳闻,太子李承乾也曾多次在他手上吃亏,若无必要,他也不想惹上杜荷,只是心念武媚娘的风情万种,实在难以忍受如此尤物在他人身下承欢作乐。
“武媚娘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许拥有她”
李佑将心一横,暗道:“我是王子,杜荷就算是再嚣张也应该给我一点颜面,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而得罪我”心念至此,他转过了身子,一步一步的向杜荷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李佑沉声道:“杜荷,武元庆已经收下了我的聘礼,武媚娘已经是我的人了。听说你跟她走的很近,为了避嫌,还有你的名望,你还是离她远些的好”
杜荷却是一脸的惊愕,微微一笑道:“齐王在说笑吗?媚娘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前几天她还与我同游黄河,两人在河东游玩,可不曾见她提起齐王的只言片语。”他故意说的暧昧,似乎两人孤男寡女处在一起,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此外,我以打算向媚娘提亲,再过不久她就是我杜家的人,殿下这话我听不明白?”
齐王李佑身份自然高贵,可他是那种顺杆子上树的人物。越是忌惮他的身份,显得越是恭谦,反而是在助长他的声势,让他更加的得寸进尺,使得自己陷入被动。
杜荷这种针锋相对,虽然会激怒李佑,但却掌握了主动,明确的表示武媚娘已经是他的人了,稳稳地占据了一个理字。
李佑看上了武媚娘,要娶他,那就注定了两人之间的敌对关系,既然是敌对,也不在乎得罪激怒了。
听此话,李佑脑中不可避免的出现杜荷、武媚娘孤男寡女腻在一处的模样,心中妒火中烧,想不到杜荷如此不给他面子,寒声道:“这么说来,你是执意要与本王争女人了?”
杜荷从容不迫的答道:“齐王殿下说错了。不是我杜荷跟殿下争女人,而是凡事要来一个先来后到。我与媚娘在三年前便以认识,相处了三年,相知了三年,这说道要争,自当是殿下后来居上,想要与我争吧殿下,说句不好听的,媚娘我是娶定了”
李佑怒极如狂,却也说不出话来。论口才智慧,他差杜荷不是一丁半点。
武元庆见有献殷勤的机会,“武媚娘是我的二妹,武家大事由我做主我已将二妹许给齐王殿下,大人一无媒,二无妁,凭什么来娶二妹……”他话音未落,杜荷脸色一寒,手一甩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他最讨厌武元庆这类不孝无情且狗仗人势的小人,这一出手也是极重。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
武元庆整个人都让巨力扇翻了一个跟斗,倒在了地上,口吐鲜血牙都掉了两个。
杜荷这重重的一巴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齐王李佑虽不得宠,但好歹也是王爷,如此不留余地,实在说不过去。
房遗爱、程家七活宝都是惹事的主,只是略感讶异,李敬业、罗通却面露忧色,两人上前一步。
李敬业道:“青莲喝多了,我扶他回去。”
杜荷知他意思,摇了摇头道:“我清醒的很,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王八蛋”说着,一脚踢出,正中武元庆腹部,将倒在地上还没有起身的武元庆踢飞了出去。
武元爽红了眼,叫喝道:“我跟你拼了”张牙舞爪的抓向了杜荷。
房遗爱一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手拿住了裤腰带,直接将武元爽这活生生的人一手高举了起来,丢小鸡似得重重的抛了出去。
“砰”的一声,砸碎了楼上客桌。
李佑见杜荷、房遗爱先后出手,完全不给他面子,气得语无伦次:“你……好,很好,好你个杜荷、房遗爱,真是无法无天了?”
“哼”杜荷冷声道:“这类小人,我见一次打一次。齐王殿下,杜荷好言相劝。陛下最讨厌就是那种不孝父母的小人,武元庆、武元爽在父亲武士彠死后,将后母杨氏赶到窑洞里居住,不管死活,百般亏待。逼得杨氏带着二女背井离乡,险些死在途中。让陛下知道你与这种小人为伍,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就凭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有脸为当年让他得的背井离乡的媚娘做媒,天大笑话打他几个耳光,算是便宜他了。”
杜荷并未失去理智,反有自己的打算。
娶武媚娘在杜荷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他们已经情投意合,只需说服家中的两位娇妻认同,这聘礼一下,你情我愿,基本上就能做到马到功成了。李佑根本就没有资格与他争锋的,但李佑手上却有武元庆、武元爽二人。
正如武元庆对李佑说的那样,在封建时代,女子婚姻不能自主。只要武媚娘一天是武家人,作为长兄的武元庆就有权力左右武媚娘的婚姻。武元庆、武元爽是混蛋无疑,可武士彠却是一个极其合格,让武媚娘敬爱的父亲,让她脱离武家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能够给他娶武媚娘照成威胁的只有武元庆一人,假若此事闹大,武元庆作为长兄拥有的权力,能够给他带来极大的麻烦。
这里他必须打下武元庆的气焰,不能让李佑依仗武元庆来给自己添麻烦。虽然他也知道,这一巴掌打下去,等于是打在李佑的脸上,但是都已经得罪了,又何妨在多得罪一点?
李佑气喘如牛,都快要背气过去了,可偏偏找不到任何给武元庆出头的理由。在中国历朝历代,无不讲究一个“孝”字。孝道,已经不仅仅是一种美德,而是一种精神。
杨氏并非是武士彠的结发妻子,但她是在武士彠发妻死后,由高祖皇帝赐婚,嫁给了武士彠的,是正妻,并非是地位低下的妾室,即便不是武元庆、武元爽的亲生母亲,他们也有抚养的义务。
武元庆、武元爽不但不予抚养,还将她们百般驱赶,实属不孝的畜生行径。
杜荷以不孝为由,教训武元庆,李佑在再如何不智,也不敢在此刻为他们强出头。
“我们,走着瞧”李佑百般无奈,只能拂袖离去,脸上露着阴狠的表情。
倒在地上的武元庆、武元爽,让李佑派人抬着离开了客栈。
罗通不解杜荷之意,蹙眉道:“李佑毕竟是皇子,此事怕难以甘休了。”
李敬业冷冷一笑道:“自从齐王来劝青莲离开武姑娘的那一刻,以已经难以甘休了。现在不过是恶化了一些,并不值得在意。真正在意的还是武元庆、武元爽两人,他们已经傍上了齐王,纵然千万般不是,都是有权利决定武姑娘未来的人。”他也看出了杜荷的用意。
罗通、房遗爱脸色一寒,低声道:“那么只要他们帮不了齐王,那就没事了?”
杜荷笑着制止了他们,“别为我担心,你们还不信我嘛?区区两个小砸碎,对付起来太容易了。你们不必动手,我自有妙招因对。”说着自信一笑,给人一种万分可靠的感觉。
罗通、房遗爱本有意擅自出手,只要将武元庆、武元爽的嘴巴打断了,手打折了,短期内想要说话写字是不可能的,这样也就无法帮助李佑来坏杜荷好事了。但听杜荷如此说来,也收回了念头。
两人都知杜荷才智胜己十倍,他以决定出手,自己也就没有动手的意思了,只是道:“有用得着的地方,青莲说一声就可。”
“这是自然”杜荷笑着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对薛仁贵道:“仁贵,长安龙蛇混杂,你初来乍到,有些事情不需要在意,你只要好好的练兵,干好份内之事,等战事来时,自有一展所长的机会。”
薛仁贵出生不好,作为农民这辈子从来没有遇过这类事情,杜荷担心他有些不适应。
但显然这担心是多余的,薛仁贵笑道:“我明白,薛礼既然加入将军麾下,自然唯将军命是从。”他是个聪明人,尽管从未接触过政治,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跟杜荷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他好,自己也跟着好。
只要不是违法犯忌的事情,为杜荷效力,是份内之事。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差,杜荷会是一个好的上司,自己跟着他干,错不了。
杜荷也猜透了薛仁贵的想法,会心一笑。
告别了罗通、房遗爱、薛仁贵一干人等,杜荷并没有直接回府,而且独自来到了长安平康坊。
正是夜幕降临之际,坊内飘起了囡囡炊烟,繁华的街道上行人也渐渐少去。确定无人跟踪后,他闪身进入一处并不起眼的屋舍。
秦煜正在厨房帮着周大娘生火做饭,见杜荷出现在厨房外,笑着拍了拍手,与周大娘打了个招呼,走出了厨房。
两人也不说话,直接来到大堂,杜荷方才开口道:“教你轻功武艺已有大半年了,你的进步,我看在眼中,今天我打算让你执行一项任务,你技艺有成后的第一个任务。”
第三十章 下药与暗杀
第三十章 下药与暗杀
杜荷这里话音刚落,秦煜欢喜的来了一个后空翻,便如猴子一般手舞足蹈。
自受杜荷亲传轻功,秦煜凭借出色的天赋与过人的脚力,以及如猴子般敏捷的身法,学起来进步极快。在杜荷的亲传身教下,不过半年,已有一定火候。也许还做不到杜荷那般不需要任何器械就能飞檐走壁,但只要借助一些攀爬的利器辅助,也没有什么地方去不得的,只是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不能证实自己究竟有多少能耐。
如今杜荷开口,给他任务,一方面给了他一展所长的机会,另一方面也侧面的认可了他的学有所成。
杜荷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交给了秦煜道:“这次任务很是严峻,我要你潜入齐王府,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总之要将这瓶子里的药粉喂给齐王府中叫做武元庆、武元爽的人服下。”
药瓶里装着是一种叫做七花麻痹散的药粉:在江南时,杜荷擒获冯东羽,从他身上搜到了《苗疆万毒篇》。
苗疆的毒术经过上百年的发展,博大精深,相当厉害,连药王孙思邈也为之惊叹。杜荷将《苗疆万毒篇》手录一份,交由孙思邈,让他将华夏的医术与苗疆的毒术结合,以争长这个时代的总体医术水平,真正的正本留在了自己的手中。
《苗疆万毒篇》用在利处,可以治病救人,用在坏处,书里记载的那些毒药,将会是无声无息的利器。
杜荷得到《苗疆万毒篇》,自不会暴敛天物,将这种宝贝丢在书房里,不闻不问。
当初乘风踏月两支小队在江南蛰伏的时候,他们分批混入各个领域调查李建成余孽的动向,有的混入布庄打杂工,有的混入医馆当小厮,有的混入药店当伙计,各类人都有,在这接触中不免学会了各种各样的生活技巧。
在布庄学会了织布,在医馆的学会了一些皮毛医术,在药店的学会了炼丹,这算是意外的收获。
踏月小队中就有一人,因为负责给丹炉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