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盖明冬不屑的说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南人无能,想当年他们二百万大军被我高句丽的万余兵马杀的哭爹叫娘,我还巴不得他们来与我们一战呢”
“……”金博哲张了张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他实在不知应该说渊盖明冬有胆气,还是无知愚蠢,婉转道:“唐朝与隋朝,不可相提并论。另外杜荷自身武艺高强,想要杀他,并不容易。”
“至于这个,我早已想好了……”渊盖明冬说着,从屋里右上方的角落箱子里取出了一把短弩。
金博哲失声道:“唐弩……”
渊盖明冬自傲道:“什么唐弩,这是我高句丽的五年来发明的神机弩,你所说的唐弩不过是多年前南人中的一个叫诸葛亮的从我们高句丽偷学去的。”
第六章 目的是开战
第六章 目的是开战
金博哲让渊盖明冬的这句话雷了个里外兼焦。
渊盖明冬并不精通汉文化,只是诸葛亮这妖孽名气太大,才让他的印象中有这么一个人物,隐隐约约的知道诸葛亮发明了连环弩。神机弩是高句丽的工匠根据当年从杨广手中缴获的连弩改良的,距今不过五年时间。再此之前,高句丽还没有制造连环弩的工技。
故而渊盖明冬本能的以为,即便两国之间有些科技差距,也不会相差太远。发明连环弩的诸葛亮,也就是近代的人物。他为了给自己的国家脸上贴金,将诸葛亮说成从高句丽偷师的学徒,以证明自己国家的科技才是真正的发达。什么唐朝的唐弩跟他们的神机弩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
金博哲却不一样,他好说歹说也知道一些华夏的历史,知道诸葛亮是五百多年前的人物。一个五百年前就发明连环弩的神人,一个刚刚五年前掌握连弩技巧的国家。彼此之间,谁在效仿谁显而易见。
金博哲固然有着高句丽人的厚脸皮,也在这一刻为渊盖明冬的话感到羞愧,本不打算提醒,但觉得这时不说,万一然后他在他人面前说起,岂不大丢高句丽的颜面,提醒道:“那诸葛亮是五百年前汉末的一位通天彻地的丞相。”
“啊……”渊盖明冬瞠目结舌,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一个大笑话,但他本性好颜面哪甘心丢这大脸,嘟嘟囔囔的道:“你知道什么,那诸葛亮通天彻地,他施展强大的法术,来我高句丽学了技术后,才回去了。”
“呃……”金博哲无话可说,双眼一翻,总算见识到什么是满目的强词夺理了,嘀咕道:“与其这样说,还不如直说诸葛亮是我们高句丽人呢。”他声音虽轻,但却一字不漏的落入渊盖明冬的耳中
渊盖明冬眼睛一亮,大喜笑道:“对……那诸葛亮既通天彻地之能,明显是我高句丽人,无能的南人中又怎会出这种人才?”他一副试试当当的模样,三言两语间就自开无敌,给诸葛亮安排了一个祖宗。
金博哲自认为已经够无耻的了,如今才发现跟渊盖明冬比起来还差那么一大截。
茫茫草原,一望无际。
百骑在草原上纵情驰骋,骑士均把头发束成一绾,以绿巾扎紧,身穿斜领左衽的武士服,卷袖露臂,腰环甲带,佩带刀、剑等物,一式枣红钯獐皮靴,斜插匕首,外披宽袍,控马疾驰时宽袍像一片云般朝后飞扬,对比起紧扎腰带的劲装,一动一静,特别显示出清晰的线条美,精悍潇洒。
带头者年纪在三十许间,体型骠悍,双目神光闪闪,有种不怒而威的气概。
杜荷与薛仁贵并肩而行,低声问道:“此骑兵如何?”
薛仁贵赞叹道:“无话可说,论骑术之精妙,配合之默契。在我大唐也难以找出与之相比的骑兵队。草原人在骑术上,果真拥有得天独厚的水准。”
杜荷赞同道:“这便是草原民族的特性,来的时候我们经过数个部落,你察觉出什么没有?”
薛仁贵道:“一路过来,看到所有些草原上的孩子,都在耍着小马弓箭,他们嬉戏玩乐,小小年纪却将小马驹骑的有模有样,成年后光景如何可想而知。”
“不错”杜荷沉声道:“草原不比我们汉人,我们汉人的孩子需要读书学习,而草原上的孩子却只有马驹和弓箭,日积月累下来。即便是白痴,二十年后,他们都会成为出色的骑士与射手,这种土壤恰是我们中华缺乏的。这也是为什么草原民族数百年来都能够以弱势与我中华抗衡的根本原因。”
薛仁贵赞同杜荷的说法,但不服气道:“将军说的确实在理,不过我大唐的兵,却未必会逊色他们。”
看着自豪的薛仁贵,杜荷知道他说的不错。自东周立国起,华夏与异族就有解不开的仇恨:东周时期的犬戎,秦汉时期的匈奴,两晋时期的五胡等等,彼此之间的杀伐都给华夏带来了沉痛的伤亡。
放眼整个中华历史,真正能对异族占据决定性优势的唯有秦汉唐明四个朝代。始皇朝蒙恬驱逐匈奴,武帝朝的漠北征伐,盛唐时期的四面出击,以及明朝的扫北之战。
这些都是中华最强大、最骄傲、最自豪的几个时期。
杜荷很荣幸的生活在这个时代,这个时期的唐朝尚武成风,唐兵固然在骑术上稍逊于草原上的民族,但军备、士气、血性、荣誉感等等总体都在草原上的民族之上,阵仗交锋,硬拼起来,唐朝赢面是很大的。
杜荷也是雄心万丈,沉声道:“你说的不错,但世上没有永远不衰败的王朝,唐兵也不可能永远凌驾于异族兵马之上。所以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在这大唐最强盛的时候,将所有能够威胁大唐存在的异族全部征服。”
薛仁贵跟随杜荷已有年余,在潜移默化之下,早已受到了影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深入他的脑髓,听杜荷如此一说,也觉得热血沸腾,沉声道:“末将愿意追随将军,与将军一起扫平所有阻挡大唐的障碍。”
杜荷见大度设从远处赶来,笑着终止了这个话题。
今日在大度设的带领下,他们参观了薛延陀的马场,也来到了野马觅食的草原,亲自驯了一批野性十足的野马,体会了一下草原上发的风情。随即,杜荷又提出想要狩猎的要求。
这个要求是为薛仁贵而提的,薛仁贵因为家贫,买不起马,骑术是他最大的弊端。经过他与罗通的指点,在骑术上薛仁贵已有很大的进步,但在骑射却始终存在一定的问题。
薛仁贵的箭法,算得上的当世第一,但他的箭法是在山林中狩猎练出来的,一到了马背上,那一身恐怖的箭法发挥不出一半的威力。草原上的民族骑射之术,对于他们是家常便饭。他想让薛仁贵偷偷师,学会了他们的技巧,来年再来对付他们。
毫无疑问,狩猎是最能展现骑射的活动。
大度设担心杜荷受到危险,先去准备。
杜荷也抽空与薛仁贵说了说来到草原后的感想。
也许是英雄所见略同,两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也就产生了上续对话。
大度设来到杜荷面前道:“杜将军,一切都以准备就绪,在此西北处有一条贯穿东西的溪流,附近有一块肥美的牧田。许多东西动物都喜欢到那里饮水觅食,是狩猎的不二之地。”
杜荷笑着说道:“客随主便。”
这狩猎本非他意,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去哪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
一行人往西北而行。
薛仁贵知杜荷用心,一路上也瞧得非常仔细,将草原上的骑射之法,一点一点的记在脑海,准备回营之后依照练习。
薛仁贵有箭术根底,骑术也渐渐跟上,骑射不足,缺乏的正是一些经过磨练的特殊手法。这些手法只要经过十数年的练习,自然是熟能生巧。薛仁贵没有这个时间,也只能偷师了。
杜荷在马前瞄了薛仁贵一眼,见他似乎已有领悟,会心一笑,也不打扰。
草原上的猎物经过弱肉强食的考验,比之山岭里的狡猾十倍。然而再狡猾的动物,也逃不过猎人的手心。
大度设一行人对于狩猎那是家常便饭,薛仁贵不断的验证一些学到的技巧。至于杜荷,对于箭法他早已经死心的,神射手这个称呼注定与他无缘。但他身上所带的飞刀,却是不亚于弓箭的存在。
在他们的施力下,注定了这次狩猎有着不俗的收获。
他们直至黄昏来临,方才罢休。
若不是晚上还要参加宴会,杜荷都不怎么舍得走了。
这些年见惯了唐朝的富强,这草原上独特风情,让他特别的留恋。
望了身后的狩猎草地,心道:“这么好玩的地方往薛延陀这群蛮夷打理,实在太可惜了,怎么样也要将他们攻下来。”
晚上的宴会并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说白了,就是阿谀奉承的宴会。
如今的大唐威震四夷,谁敢触之虎须?
一个个的异族首领,都是百般的热情,只将杜荷视为亲爹一般的讨好。
各种稀奇古怪的礼品,层出不穷。
杜荷向来没有什么收受贿赂的习惯,但面对这一群削尖着脑袋想要讨好自己的异族首领,秉着不收白不收的心思,一个个的让人收了下来。
杜荷装作爽快,大口酒,大口肉的吃着。他喜欢杜康那种度数不高香醇可口的美酒,马奶酒并不很对他的口味,尤其是酒中那若有似无的骚味,让他有些反感,但为了夜里的计划,他也强迫着自己喝了好多好多,直到醉眼朦胧为止。
杜荷在薛仁贵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宴会大厅,回到了所在的营帐。
他带着醉意,招集罗通、席君买等将到营帐商议要事,看着诸将,开口道:“诸位一定很想知道,我们此行的真实来意吧。我告诉你们,我们此来的目的是要逼迫薛延陀跟我大唐开战。”
第七章 各怀诡计
第七章 各怀诡计
(两章合一)
杜荷此来薛延陀并没有将真实的来意告诉一干将军,薛仁贵、罗通、席君买三人都不是蠢蛋,也知杜荷此行定有重担在身。不过他们都是那种严谨的热血军人,没有详细询问来意,也不需要知道杜荷身上的重任,但只要他一句命令,他们便会赴汤蹈火。
如今杜荷将来意告诉他们,三人皆是一震。
他们不知详情也自然不会认为杜荷所言有假,作为渴望在战场上表现自己,建立功勋的三将,都露出了飞扬的神采,心情激动。其中又以薛仁贵为最,毕竟他现在还是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菜鸟。
不过很快三将就冷静下来,依然以薛仁贵为先。他虽然最为亢奋,但沉稳之心,更在两将之上,反先一步,恢复平静。他知道杜荷不会冒冒然的将任务告诉他们,一定有着另外的吩咐。
杜荷缓缓的续道:“这一路来,你们也应该各有见闻。薛延陀发展至今,拥兵高达三十万,实力已经隐隐威胁到我大唐。他们就如一只幼虎,若不加以惩治,假以时日与我大唐将会成为两虎相争的局面。陛下高瞻远瞩,不允许此事发生,故而派我们前来,促使双方一战。”
席君买讶然道:“这打便打了,何必如此麻烦。”他在军略上有着相当的水准,但在政治场上的智慧为零,也是因为如此,在历史上混得并不得志,直到他创下百骑破万军的事迹之后,才走到世人的眼前。
杜荷微微一笑,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大唐身份特殊,是天下霸主,一举一动都牵扯到万千利益。而薛延陀早在十年前就与我大唐签订了盟约,相互倚靠支援,两者之间的关系是盟友。我大唐作为统御万邦的霸主,对盟友下手,造成的影响无法计算,故而有此一行。”
席君买恍然明白。
罗通、薛仁贵也相继点头。
薛仁贵蹙眉道:“这就比较麻烦了,我们来到薛延陀的时间不长,但他们的态度我们都看在眼里,将将军视为上宾中的上宾,恭谦之至。想要逼迫他们与我大唐为敌,可不容易。”
“呵……”杜荷笑出声来,瞄了薛仁贵一眼道:“仁贵,你太天真了。国与国之间的相处,利益永远的第一的。你真当薛延陀是什么善类?你真以为袭击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两位大将军的目的仅是颉利之子的报复嘛?”
薛仁贵经此一说,神色微动,不可置信的道:“难道这一切都是薛延陀在背后策划的?难道他们不怕得罪我大唐吗?”
杜荷冷笑道:“怕……这是肯定的。他们何尝不想等到实力与我大唐能够抗衡的时候,再来与我大唐为敌?可他们很聪明,已经看出了我大唐与他们之间即将到来的走势,知道我们是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与其等到我大唐放开手脚来收拾他们,不如先下手为强,给我大唐制造麻烦。他们不想看到我们与薛延陀的融合,同时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在我大唐是颇负盛名的大将军,一旦他们身亡,将会造成巨大的震动,也可以给他们拖延一些宝贵的时间。只是……我们没有证据,无法指认是他们做的。不过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证据的,大家心底都明白。陛下正是因为体会到薛延陀的用心,方才派我出使薛延陀……他已经打算向薛延陀亮剑了,只是缺少一个出兵的理由。”
经他如此细说,三将也明白前后之间的关系,相继考虑如何才能抓到薛延陀的把柄,让大唐出师有名。
杜荷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再向三人解释清楚之后,续道:“其实我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底案,既然薛延陀与郁督军山的饿狼莫贺巴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们可以以此为突破口,展开行动。”
罗通笑道:“我就知青莲吞不下这口恶气。那个莫贺巴哈胆敢将爪子伸向我大唐,我们又岂能与他们干休?只是郁督军山地势险峻,我们手中的一千兵马,在陆地上与那伙贼人交锋自当无惧。可要攻山,还远远不够。”他与杜荷接触最久,最知他的心思,早在事发之后就展开了对莫贺巴哈这一伙人的调查。
杜荷诡异笑道:“以我们手中的实力,对付莫贺巴哈自然是远远的不够。但别忘了,我们在薛延陀,薛延陀有三十万大军,足以将郁督军山荡为平地。”
罗通眼睛一亮,笑道:“我明白了,青莲是打算利用薛延陀来对付莫贺巴哈。”
薛仁贵会意道:“不只是如此,杜将军打的是一箭双雕的主意。一面利用薛延陀来对付莫贺巴哈,给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两位大将军报仇。另一面利用此机会,寻找出兵薛延陀的理由借口。”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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