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呵呵呵”
“啊!”滇无瑕惊喜地失声大叫,旋即开心的笑道:“文昌,叔父这人真好,我还以为他这次来一定会埋怨我惹是生非呢,没想到他这么深明大义。呵呵呵!”
李利闻言微微愣神,叹声说道:“是啊。叔父对我一直照顾有加,恩深似海!正是如此,我才会左右为难,踌躇难决啊!”
滇无瑕闻言神情大变。急声说道:“呃,文昌,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去书房!”李利打断滇无瑕的话,拉着她大步走进书房。
待李利关好房门后,滇无瑕急声问道:“文昌,听你刚才话中的意思,叔父要与我们为敌?”
李利脸色凝重地摇摇头,说道:“我与叔父之间倒还不至于为敌,但是有些分歧无法调和,彼此间必有一番争斗!只是一旦双方真正兵戎相见,那结果就很难预料了,说不定我们与叔父之间就会成为敌人,叔侄反目,恩断义绝呀!”
“啊!怎么会这样,难道我们和叔父之间就不能和平共处吗?”滇无瑕大惊失色地问道。
李利苦笑着说道:“我们要想与叔父和平相处,不起争斗,也不是不行。只要我们安分守己的待在凉州,五年内不介入长安争斗,自然能与叔父和平相处。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是五年之后,我们武威军就将彻底失去东进长安的机会,偏居一隅,如同冢中枯骨,早晚必被其他诸侯诛灭,死无葬身之地!”
李利这番话,听得滇无瑕一头雾水,十分不解地说道:“文昌,你的意思是说,长安城不久之后会发生变故,而叔父要与我们争夺长安城。我说的对吗?”
“对,你没有说错!”李利赞许地应道。
滇无瑕闻言后,心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连忙问道:“自从董相国迁都之后,立都长安已经快两年了,一直平安无事,怎么会再生变故呢?况且,就算长安城生变,这与叔父有什么关系?”
李利微笑着说道:“无瑕,你太聪明了!长安立都已有两年,可是这两年里城中可谓是危机四伏,暗涛汹涌,并非安然无事。只不过董相国一手遮天,血腥镇压,因此才能平安度过两年时间。然而,朝中有很大一批人仍未真正臣服董相国,他们一直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所以长安城早晚必生剧变,到那时我武威军正好趁势而起,一举占领长安!
至于我叔父吗,无瑕,你知道我叔父手中拥有多少兵马?”
滇无瑕稍稍思量后,说道:“据我所知,叔父李傕手下有四万步骑,由李蒙和王方两人掌管,而郭汜将军手里有三万人马。叔父与郭汜将军是结义兄弟,合兵一处,加在一起共有七万大军!”
“呵呵呵!”李利闻言大笑起来,说道:“无瑕,看来你并不知道叔父的真正实力。你刚才所说的七万兵马,那只是叔父摆在台面上的实力,实际上他手中拥有的实力远不止这些人马。
你应该知道张济手中有两万步骑,而他一直跟着叔父征战,以叔父马首是瞻。而驻军华阴的中郎将段煨,素来谦让我叔父三分,他绝不会与我叔父为敌。樊勇的叔父樊稠,虽名义上归属徐荣将军统辖,实际却拥有他自己的一营人马,拥兵两万左右,而他一直与我叔父交好,每逢战事同样以叔父马首是瞻。
除此之外,我叔父至少还有一万部曲,这些人全是身经百战的悍勇之士,平时以扈从、奴仆和佃户的身份进驻叔父名下的庄园,替他打理农田和产业。
因此叔父实际掌控着十万雄兵,而张济、段煨和樊稠等人的兵马加在一起不少于五万步骑,合计拥兵十五万。
董相国自称拥兵四十万,实际没这么多,顶多三十万兵马,而这些兵马近乎有一半掌控在我叔父手里。剩下的十五万步骑之中,驻军陇右的牛辅,自称拥兵十万,实则只有五万人马;吕布手中有两万多并州军,徐荣将军拥兵三万,董越握有一万五千飞熊兵,董旻手中有几千人马,还有朝中一些老将如朱儁、皇甫嵩等人也有一些零散兵马。
如此逐一列举之后,你不难看出我叔父实力雄厚,名副其实的董相国麾下第一大将。
倘若长安城发生巨变,董相国若有闪失,除了叔父占据长安城之外,还有谁能夺取长安?”
“你!”滇无瑕毫不犹豫地答道。
“哈哈哈!”李利开怀大笑地说道:“无瑕真看得起为夫!武威军有多少人马,你又不是不知道,拢共五六万步骑,留在武威、张掖两地的驻军就有三万之多,为夫此次只带了三万多步骑。就凭这点人马也想夺取长安,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异想天开啊!”
“哼!”滇无瑕佯装生气地冷哼一声,噘着嘴说道:“你呀,还是妾身的夫君呢,你连我都隐瞒,真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你确实给武威、张掖两郡留下了三万兵马,可是武威军总共有七万步骑,所以你此次带来了四万大军。还有,我们休屠铁骑的一万多降卒如今身在何处?年初一开春,这一万多降卒就不见踪迹,起初我还以为你把他们全杀了呢,害得我伤心好久!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你根本没有杀那些降卒,而是把他们重新整编成军,秘密地隐藏起来,充作奇兵!
夫君,妾身是不是猜对了?”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滇无瑕突然坐到李利大腿上,媚眼含情地娇声问道。
“哈哈哈!你这妖精,又想诱惑我,美人计?”李利大笑着说道。
滇无瑕风情无限地娇声道:“就是美人计,夫君你会不会上钩啊?”
李利将滇无瑕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好。夫君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刚才的推测完全正确,那一万三千多名休屠降卒已纳入波才帐下,与步卒营一起分散整编成军。故此,步卒营现有两万步卒和一万铁骑,共计三万人马,而我武威军也已拥兵八万。
不过那一万休屠铁骑此次另有任务,仍旧留在武威军境内。如果他们这次能够建功,我就给这支铁骑赐名,给他们一个正式的番号,名为‘休屠营’!另外,休屠营拥兵一万,设立一正两副三名统领,你可以在休屠将领中亲点一名副统领。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
“呵呵呵!多谢夫君,你太好了!”滇无瑕喜笑颜开地柔声说道。
李利笑呵呵地说道:“行了,你夫君不是一个嗜血杀戮的暴戾之人。只要羌人与汉人能够和平共处,安分守己,我必将一视同仁。远古炎黄时期,汉羌本一家,何分彼此、、、、、、”
“主公,司徒王允投来名刺,登门拜访,正在大堂等候!”书房外突然传来李挚的声音,打断了李利与滇无瑕的谈话。
第199章 司徒清高
“王允?他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李利愕然沉吟道。
滇无瑕微微皱着眉头,轻叹一口气,说道:“文昌,该来的早晚都会来,躲避解决不了问题。去吧,看看王允想干什么。
不过你这次先不要承认貂蝉在家里,更不能让貂蝉妹妹去见他,让他趁早死了这份心!”
李利闻言微微一怔,点头说道:“行,听你的。貂蝉心软,万一见到王允之后,被他老泪横流的假情假意给说动了,事情就麻烦了!”
“对,妾身就是这么想的。”滇无瑕应道。
随即李利起身离开书房,不急不缓地走向大堂。
大堂内。
王允端坐于左侧首位,李玄如同昨日一样,在王允下手位陪他说话。
“你就是李玄,武威郡郡丞?”王允没拿正眼看人,喝了一口热茶,随口问道。
李玄知道王允乃是当朝司徒,位居三公,素有贤名,门生故吏不少,也能称得上是当世大儒,因此他对王允摆出的高姿态并不在意。
“禀司徒,李某确是李玄,字元忠,现为武威郡郡丞。”李玄恭声答道。
王允用眼角余光斜视李玄一眼,语气突变,厉声问道:“你即为武威郡郡丞,便是朝廷命官,何以不在郡府处理政务,反而跑到长安城给李文昌为奴?倘若我大汉郡吏都如你这般玩忽职守,以私废公,岂不天下大乱?”
李玄素来宽以待人,志高雅量,很少动气。
然而王允这番话。却是让他心生怒气,神情冷峻,眼神中闪过一缕寒光。
“司徒大人有所不知。我家主公迎娶的六位夫人之中,正室李夫人便是李某的亲妹妹,故而李某前来帮衬一二。
李某冒昧地提醒司徒一声。我家主公如今已向董相国告假,筹备婚礼事宜。王司徒此来若是有公事,就请司徒暂且回去,待主公大婚之后,司徒再来。”
“放肆!你敢对老夫如此说话?”王允侧身怒视着李玄,呵斥道。
李玄不动声色地正视着王允。说道:“王司徒何出此言哪?司徒刚刚教导李某不可以私废公,如今我家主公告假在家筹备婚事,并无公事。不知司徒此行何为呀?”
“老夫登门所为何事,用得着跟你一个小小的郡丞禀报吗?”王允怒声说道。
李玄神色坦然地说道:“司徒所言极是,你是当朝司徒,自然不必向李某禀报意图。不过李某眼下负责接待前来祝贺我家主公大婚的朝中百官。之所以有此一问,也是厉行主公嘱托。王司徒既然不愿相告,就当李某多此一举即可。”
“哼!”王允神色微变,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中满是怒气。
不过王允为官多年,养气功力深厚,轻易不会发怒。更不会在人前失态。何况他与李玄说话,也是有企图的。原本他打算先吓唬一下李玄,然后再趁机询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没想到李玄毫不慌张,不软不硬地全给顶了回来,让王允好生难受,气得胃痛。
“老夫有一事相询,不知你可否据实相告?”王允已经没有耐性跟李玄斗嘴了,单刀直入地问道。
李玄随口问道:“不知王司徒要问公事,还是私事?”
“你、、、、、、公事如何,私事又如何?”王允此次当真是大动肝火。狠狠地盯着李玄问道。
李玄仿佛没看到王允怒气冲冲的神情似的,不紧不慢地说道:“司徒若问公事,请二十天后再来。若问私事,李某手头上还有事情没办完,要不司徒大人稍等片刻?”
王允终于忍不住了。噌地起身站起来,指着李玄的鼻子,怒声道:“年轻人,你真是好胆!老夫为官三十余年,还曾未见过你这般不识礼数的狂徒!”
李玄不以为意地说道:“司徒言过了。李某今年二十有三,不算太年轻,而且李某生性胆小,手无缚鸡之力,不敢高攀狂徒之名。还请司徒明鉴!”
“呃、、、、、、、算了,老夫近来事务繁忙,心情不好,还请元忠见谅啊!”眼见李玄对答如流,王允明明是怒火中烧,但他却瞬间改变脸色,满脸微笑,慈眉善目,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主动示好地笑着道。
这一下反倒让李玄长了见识,开了眼界,暗叹:司徒王允果然是个人物,脸色说变就变,当真是嬉笑怒骂转瞬间,忍气功夫非比寻常,沉稳老辣,深不可测啊!
“呵呵呵!王司徒见外了。刚刚是李某言语失当,还请司徒勿怪!”李玄微笑着说道。
敌不变,我亦不变,敌变我也变。
这就是李玄接人待物的高明之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脏话,应对自如。
王允此时当真是对李玄刮目相看,甚至有些见猎心喜之感,深感李玄不凡,绝非池中物,早晚必能飞黄腾达。
他认为李玄沉稳持重,进退有度,不卑不亢,颇有大家之风。
这样年少老成的儒生,王允已多年不曾遇到了,没想到今天在李利府上却遇到这么一个可造之才。
不过欣赏归欣赏,王允知道李玄与自己绝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因此他并未将心中对李玄的欣赏之情表现出来。
“李玄啊,貂蝉在府上过得可还好?”王允笑眯眯地看着李玄,温和地问候道。
“貂、貂蝉?”李玄差点脱口说出貂蝉一切安好,但他刚说出貂蝉的名字时并立即感觉不对,于是将音调拖得很长,将脱口而出的语气生生转换成疑问腔调。
“貂蝉何许人也?请王司徒见谅,李某孤陋寡闻,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真个名字。呵呵呵!”李玄笑道。
王允怀疑地问道:“元忠果真没见过貂蝉?还请元忠据实相告。”
李玄正色说道:“司徒说哪里话。李某若是知道貂蝉其人,自然不敢隐瞒,只可惜李某初来长安,人生地不熟,确实不知。”
“哼!”往允闻言后,冷哼一声,双眼怒瞪着李玄,腮帮子气鼓鼓的,眼神仿佛要杀人似的。
“噔噔噔!”
清脆响亮的脚步声缓缓而来,随即李利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大堂中,稳步向王允走来。
“王司徒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让司徒久等了,请恕罪。呵呵呵、、、、、、。”
人未到,笑先闻,李利一边说着话,一边大步走到王允身前,拱手一揖。
王允当即起身微笑着说道:“骁骑将军过奖了。老夫早想与将军畅谈一番,又怕冒昧登门太过唐突,恰好今日得空便来拜访将军。呵呵呵!”
李利笑呵呵地抬手请王允入座,随之在王允对面坐下。
“王司徒乃三朝老臣,我朝的擎天之柱,德高望重,李某素来仰慕王司徒的高风亮节,视为楷模。今日难得司徒大驾光临,李某甚为欣喜,倍感荣焉。元忠,吩咐下去,准备宴席,本将军要与王司徒畅饮一番!”
“诺,属下这就去准备。”李玄躬身应道,随即快步离开大堂。
王允看了一眼李玄离去的背影,笑着说道:“文昌,这个李玄心思缜密,伶牙俐齿,颇有辩才,才能不凡啊!”
李利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司徒过奖了。元忠跟随李某快一年了,且不说才能如何,但他做事勤勉,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或许他算不得贤才,却也是一名能吏,李某颇为倚重他。
没想到司徒竟与李某的看法不谋而合,看来李玄担任郡丞之职确实有些屈才了。等忙过这段,李某便向朝廷举荐他出任张掖郡太守,到时候还需王司徒出面美言几句,玉成此事。不知司徒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