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说完话,李利和郭嘉对视一眼,既而两人哑然失笑,先前的怒气随之消散殆尽。
“哐、哐!”正当李利和郭嘉二人大笑之际,刚刚跑进正堂的小厮家丁又快步跑到门口,麻利地打开两扇半掩的大门,既而动作娴熟地退到墙边,卑躬屈膝站好,脸上摆出一副谦卑讨好的笑容。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李利和郭嘉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此人为何眨眼间竟有如此大的变化,简直与刚才判若两人。
“两位远客有礼了。”就在李利和郭嘉二人被看门小厮巨大的变化震住的一刹那,一个美丽温婉的倩影进入他们的视线,既而无限扩大,直到倩影走到他们面前,那张花容月貌般姣好颜容占据了他们的整个眼球。
这一刻,李利看到世间有一个词儿叫“温柔”,有一种容颜叫“恬美”。
视线中的这个女子长得‘温柔’,这绝不是用词不当,而是李利的直观感受。此女生得一副轮廓柔和的瓜子脸,额头粉红饱满,眉宇间透着难以形容的温柔与端庄,娥眉凤目瑶鼻,唇红齿白尖下巴。肌肤粉红剔透,莹白如脂,面庞柔美jing致,无可挑剔,让人一见便知道世间美人是什么容貌,因为“美”就是她这副容颜。
此女面对李利和郭嘉之时,脸上没有丝毫笑容,却能让李利清晰感觉到她很“恬美”,仿佛能将铁石心肠的男人融化,让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知道世上还有一种值得珍惜的事物叫“美好”。
这种看似矛盾的感觉,就是李利看到此女第一眼的观感。
眼前这个女子,让李利知道“美”其实不需要过多的词语来衬托,诸如:漂亮、极美、绝美、美艳不可方物,等等。
每个人生来就知道什么是“美”,因此才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句话。此时此刻,若问李利此女长得好不好看,他的回答就是一个字“美”;如果要在这份“美”前面加个具体修饰,那就是三个字:美、美、美!
此女容颜上不施半点粉黛,也没有一丝妩媚之se,更没有任何风情神se,却能让人感觉她很温柔,很端庄,很恬静,很恬美。
这个女子就像一杯清茶,让人常年饮用也不会感到厌倦,一直到老;就像一本古书,每次翻看都有新意,能让人有所收获,一辈子不会丢弃。
灵光一闪之中,李利突然有种自己都觉得自己卑鄙向想法,感觉自己很邪恶,因为他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值得自己去“抢”!
为什么要抢呢?因为先下手为强,下手慢了,此女只怕早就别人抢走了,想抢都找不着人。
“小姐有礼。”就在李利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姑娘猛看之际,郭嘉被李利下意识挤在身后,看不到美人之后,郭嘉自然也就清醒过来了。
郭嘉颇为不忿地看着李利的后背,内心深处破口大骂李利一顿,但骂着骂着也就想起了正事。随之他好不容易从李利身边找到一个空位,既而从李利身后走出来,低着头恭声道:“这位是我家公子郑锋,在下是公子仆人郭孝,阶下这位是我家公子的随行护卫飞虎,此外还有一人未到,也是一名护卫,名叫子诚。还未请教小姐贵姓?”
站在门口正zhongyang的“恬美“小姐,已经被李利极具侵略xing的眼睛盯得娇躯轻颤,感觉自己好像被洪水猛兽盯上了似的。自己要是落到他的手里,定然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看他那放光的眼神,好像恨不得一口吞掉自己一样,太可怕了!
就在郭嘉开口说话的时候,恬美小姐终于再也无法忍受李利发光的眼神。于是李利眼中的温柔美人发飙了:“你这人太无理了,有你这么看人的吗?别傻站着木头桩子似的,说你呢,看够了没有?”
“没有!还没细看呢,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
这句话乍一出口,李利瞬间回神,当即扭头东看看西望望,恼羞成怒大喝道:“刚才是谁在说话?有种你站出来,说出这样的话,你这不是败坏我李、、、郑锋的名声吗?”
“扑哧!”
“哈哈哈!”扑哧一笑的人是恬美小姐身后的侍女,哈哈大笑之人么,就有点多了,除了一脸“愤怒”的李利之外,其他人都笑了;就连恬美小姐本人也是忍俊不禁地嫣然一笑,越发甜美动人。
“呵呵呵!”眼看大家都看着自己哈哈大笑,李利多年磨练出来的养气功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只见他丝毫不受门口众人笑声的影响,坦然而笑,既而温文尔雅说道:“小姐有礼,在下长安游学士子郑锋,字文昌。还未请教小姐芳名?”
轻抿红唇止住笑意的恬美小姐,现在当真是有些对李利刮目相看了,最起码他脸皮极厚。面对众人大笑之声居然丝毫不为所动,单凭这份心智和修养,就足以令小姐对他另眼相看。
随即恬美小姐轻启红唇,柔声道:“公子有礼。家母身体微恙,因此便让小女子出来见见公子一行,至于我的名字却是不便相告,请公子见谅。家父一年前已过世,眼下家中便由家母做主,门上由我家姓氏,公子抬头就能看见。”
“呃?”李利惊愕抬头,看到上面赫然有两个镶金大字:“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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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夺人妻罪莫大焉
第481章 夺人妻,罪莫大焉
看到大门正上方的府名后,李利不禁摇摇头,无奈一笑。
随之他退后几步,再次细看,发现自己和郭嘉之所以没看到门楣上的金字,竟是被廊下两个大灯笼挡住了。
因此这两个字只有走到大门前才能看见,远远观看,根本看不到门楣上的府名。
“在下失礼,请小姐见谅。”李利对步家小姐拱手一礼,既而神se平静地说道:“如果小姐不弃,在下以后还是叫你步姑娘吧。不知可否?”
这就是李利不为人知的一点小秘密,那就是他看好的女子一般不以小姐相称,更喜欢称其为姑娘。
毕竟是后世思想,他对小姐一词有yin影,称呼别的女子倒是无所谓,但对自己看上的女子,那就不能称“小姐”了。
其实他也知道小姐这个词儿在时下确实是个高贵身份,只有出身不凡或大户人家的女儿才能称作“小姐”,普通人家或是庶民之家的女子,是没有资格冠以小姐之名的。
明知如此,但李利还是要当面提出来,因为这不仅仅是他的个人癖好,更是对眼前这位步家小姐的考验。
至于考验什么,那自然是考验此女是不是爱慕虚荣,自恃身份高贵不愿屈尊降贵。
此外,李利也想试试此女对自己到底什么态度,或者说初步印象如何。如果她对自己印象不佳,那此事还有待思量,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不必强人所难。因为他李利不缺女人,也用不着强迫女人就范,与其在那些对自己毫无好感的女人身上浪费力气,还不如把一心一意跟着自己的女人照顾好。
“公子此话何意?莫非公子认为小女子不配用‘小姐’之名吗?”果然,步家小姐并不知道李利的小心思,因此俏脸微怒,但说话声音依旧柔润悦耳。
李利微微摇头,向前迈出两步,走到她面前,神情严肃说道:“小姐误会在下的意思了。当今世上只有出身官宦世家的女子才会被人尊称为‘小姐’,也只有世家士族府邸才能称之为‘府’,否则纵然家境再怎么殷实,也只能称为‘宅’。小姐府上既是步府,那自然是官宦之后,自然当得起小姐尊称。
不过,在下素来对比较认可的女子称姑娘,不喜称之为小姐。这只是我个人习惯,小姐若能接受,那我领情;若不接受,谁也不能勉强小姐。言尽于此,小姐若是不愿意,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反正门外下着大雨呢,小姐就当听见一声毫不相关的噪音即可。”
“你这人真是霸道,你我仅是一面之缘,何故交浅言深,将你自己的嗜好强加于我?”步家小姐疑声问道。
李利神se丝毫不为所动,说道:“一面之缘倒是没错,但我感觉和你已经相识很久了。”
“你、、、依你行了吧!”步家小姐甜美容颜上浮现出一抹娇艳红霞,似是很无奈认可了李利的无理要求。
随即她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家母前些年曾去过徐州,从那里学得一些佛法,随后便笃信不已,信奉积德行善,经常乐善好施。所以,你们就在府上住下吧,等雨停路干之后再走。”
话音未落,她扭头对看门小厮吩咐道:“阿四,将几位客人请入东厢房歇息,半个时辰后,请客人前来正堂用膳!”
“多谢步姑娘盛情,郑锋愧受了。”李利拱手一礼,微笑说道。
布家小姐神情错愕,似乎对李利口中步姑娘的称呼有些不习惯。稍稍迟疑之后,她款款一礼,柔声道:“既如此,我先告辞了,家母身边还需有人侍奉。礼数不周,请公子见谅。”
“步姑娘请便。”李利微笑颔首,摆手示意她自去。
步家小姐再次看了李利一眼,随即转身走向正堂。迈出十余步后,她陡然回眸一笑,轻声道:“步姑娘这个称呼其实也很好听,多谢郑公子。”
“呵呵呵!”李利朗声笑道:“步姑娘夸奖了,你以后要多笑一笑。无论开心或是不开心,ri子还是照常过,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步家小姐闻言后,突然停下脚步,娇躯微颤,似乎是有所触动。但她这次却没有回头,稍作停留后,款款走进正堂,随之身影消失在前院之中。
待步家小姐离开后,看门小厮带着李利三人前往东厢房,不多时便到。
稍稍留意之下,李利发现东厢房与步府后院仅有一墙之隔,便知步家小姐对自己一行人还是很不错的,起码没有因为自己等人身穿粗布衣而轻视怠慢。
“你叫阿四?”正当看门小厮将李利领进正房准备离开的时候,李利招手叫住他,笑着问道:“阿四,你们步府是何来历,为何我早先没有听说过呢?要知道天下间我不知道的家族不多,却偏偏没有听过步府?”
阿四被李利叫住的一瞬间,便将先前揣进怀里的银锭双手递到李利面前,满脸涨红地屈膝跪拜道:“小人有眼无珠,先前得罪公子,还请公子切莫告诉我家小姐和老夫人,否则我就不能再在这里干下去了。求公子开恩,饶过我这一次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公子开恩、、、”
“快起来。”李利单手将阿四强拉起来,又将他手里银锭塞进他的怀里,微笑道:“这点银子你拿着,今天之事到此为止,我绝对不会告诉你家小姐的。不过你这张嘴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叼毒了,否则早晚都会吃大亏。现在说说吧,步府到底什么来历,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公子安坐,听小人慢慢道来。”阿四虽然势利,却极有眼力,手脚也很勤快。
他将李利请到主位坐好,随之搬来马凳坐在下首,再给李利倒上一杯茶之后,详细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步府早先不是舒县人氏,而是临淮淮yin人氏,乃淮yin世家大族,族人众多。后来步氏一族家道中落,因躲避战祸四散离析,我家老爷和老夫人便是那时举家搬到舒县安家落户的。可惜老爷身体不好,在淮yin时就经常卧病在床,搬家时又是一番劳累,等到真正在舒县安定下来之后,没过两年我家老爷就病逝了。
老爷生病期间,一直是老夫人打理家财,张罗搬家,并在这里买下上千亩良田,置办下如今这般家业。老爷病逝后,老夫人经常伤心落泪,又笃信佛法,常常接济过路行人,乐善好施。近几年来,但凡是有求于步府的行人或流民,老夫人都会妥善安置;有些人甚至隔三差五上门讨饭,只要她知道,就一定会接济他们。久而久之,步府原有家底也被掏空了,ri子越过越困难,已经无力接济别人。
去年冬天,步府实在维持不下去了,只能遣散一大批扈从和侍女,如今留在府中的扈从和侍女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人。好在步府搬到舒县时置办了上千亩田地,眼下全府上下只能依靠这些薄田勉强度ri,ri子不好不坏,倒也维持下去。”
说到这里,阿四语气稍顿,抬头看了看李利,接着说道:“今ri并非我执意为难公子,而是府中确实生计拮据,真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乐善好施了,否则我家老夫人就只能变卖房子和田地,维持生计。不过公子既然能让我家小姐另眼相待,想必定有过人之处,因此我就对公子直言相告,不敢丝毫隐瞒。
我家小姐名叫步练师,现年十七岁,再有两个月就十八了,至今尚未许配人家,所以按照步家的老规矩,小姐不能轻易告诉公子闺名。小姐天资聪颖,异于常人,十年前有位游方术士曾言,我家小姐乃鸾凤转世,美貌端庄,生就旺夫之相,将来必是富贵至极,甚至还有可能母仪天下。这些年来,那位术士所言开始灵验了,我家小姐jing通音律,饱览古今书籍,知书达理,女工更是名扬庐江全郡,与皖县桥公膝下二女并称庐江三大巧手。
最令人惊叹之处,还是我家小姐看人极准,世事通达。早在一年前,我家小姐就预感扬州有变,因此将步府名下的产业全都转让给别人。果不其然,随之袁术就占据了九江郡,大肆出兵攻打各郡,致使扬州各地兵祸横行。很多士族大户都遭了大难,唯有我步府安然无事,非但没有太大的损失,反倒偿还了老夫人此前借下的债务,渡过生计难关,得以维持至今。
今天我家小姐既然让公子一行人住进东厢房,想必公子等人也不是泛泛之人,必有过人之处。”
“嗯,原来是这样。”李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既而随口问道:“阿四,老夫人此前欠下很多外债吗?步府既然遣散了大量扈从和侍女,为何把你留下?”
“这、、、”阿四闻言惊愕,被问住了。
随之他面带愧se说道:“不敢隐瞒公子,老夫人以前确实借下许多外债,这都是为了接济流民和资助穷困读书人。老夫人经常关照有求于步府的有才气的年轻读书人,不但供吃供喝,临行前还馈赠他们盘缠银两,生怕他们再挨饿。步府毕竟是外来户,根基浅,花销大,像老夫人这么大方仁慈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