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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就是想杀我吗?有能耐你就捡起地上的战刀,我给你报仇的机会,单独与你一战,而且不用武器,赤手空拳也不惧你!”
看到夏侯惇气得满脸铁青,眉毛微动。似乎有心动之象,李利接着说道:“你剑下之人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步老夫人,自从丈夫过世后便一直身体不好,体弱多病,近半年来更是卧床不起,已然时日无多。你夏侯惇堂堂八尺男儿挟持这样一个身患重病的老人家,啧啧啧。这要是传扬出去,你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还不如撒泡尿淹死算了!
实话告诉你,我今夜之所以要住进步府就是发现了你们的行踪。想借步府有利的地形将你们一网打尽。恰好步老夫人乐善好施,常年救济周边百姓和过往路人,颇有善名,于是才好心收留我们。
今夜之事原本与步府无关,一切皆因我李利而起,因此你夏侯惇想杀我,尽可挥剑来取,何必挟持老弱妇人相迫!”
“哼,大言不惭,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夏侯惇满脸鄙夷地冷哼一声,既而怒声说道:“就在刚才,我夏侯家族三百名死士已经死去一百七十余人,而我弟弟夏侯渊也被你手下走狗桓飞打成重伤,近乎重创致死。三百多人都杀不了你们三个人,何况是现在的一百来号人?
所以我现在根本不想听你说得那些大道理,也不相信任何糊弄人的鬼话,我现在就要你死!”
说到这里,夏侯惇阴测测地冷笑道:“你不是假情假意要救这个老女人吗?可以!你李文昌就在我面前自刎,我立即放了她们,决不食言!
怎么样,你敢不敢?不敢吧,你口口声声说出的礼义廉耻哪里去了?就你这样假情假意的伪君子,还有脸说我夏侯家族是披着人皮的禽兽,那你又是什么?禽兽不如还是人面兽心?”
“住口!”眼见夏侯惇居然要主公李利自刎,桓飞憋了很久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
当即他一步跨到李利身前,手中拿着夏侯惇的战刀,暴喝道:“夏侯匹夫,就凭你此时这般行径,还敢说决不食言?一个连妇孺老幼都不放过的畜生,还有什么信义可言!
就凭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怂包软蛋,还想让我家主公自刎,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嘴里说着话,桓飞再次向前踏出一大步,刀锋直指夏侯惇,怒声道:“你不是要杀死这几个女人吗?那就杀吧,最好动手快点,也好给你自己减少一点痛苦!你怎么对待她们,我桓飞就会怎样对待你。
你还犹豫什么,动手啊!就你这样言而无信的鼠辈,谁都不会相信你,若是我家主公当真自刎了,你会放掉这些女人?真是笑话,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说话之余,桓飞再次迈出一步,距离夏侯惇和步氏二人不到六步了。
“站住!”眼见桓飞一步步逼近,夏侯惇神色顿变,急声大喝。随之他一把抓住步氏领口的衣襟,“唰”地一声将步氏的罗裙撕得敞开,露出里面的粉红色裹胸。
“啊!”年近五十岁的步氏,手脚被缚,眼睁睁看着夏侯惇撕烂自己的罗裙,以致贴身亵衣都裸露在外。霎时,她大声尖叫。枯黄的病容急得绛红发紫,神情羞愤欲绝,原本惊慌畏惧的眼睛一瞬间睁得滚圆,阴狠恶毒地看着夏侯惇,仿佛恨不得一口咬死他似的。
夏侯惇这一手着实狠辣,致使李利神色大变,随手将桓飞拉了回来。以免他再次激怒夏侯惇。
正在这时,一直畏惧胆怯的步氏,也就是步家老夫人突然怒斥夏侯惇:“畜生,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如此羞辱于我,妄为男儿身。玷污了你夏侯家百年清誉!今日我步程氏宁肯一死也绝不受这等羞辱,畜生你动手吧!”
看到手里的老女人居然敢对自己这么说话,夏侯惇恼羞成怒,气冲冲地持剑压着步氏的脖子,恶狠狠地厉声道:“老贱人,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然而,夏侯惇却迎来步氏无比鄙视的眼神。气得夏侯惇胡子眉毛直跳,咬牙切齿。而他手上的长剑非但没有向步氏逼近,反而下意识地往外一收,生怕失手杀了步氏。
因为步氏现在就是他夏侯惇的护身符,有步氏在手,李利和桓飞三人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步氏果真死了,那他就危险了。单单是一个李挚就足以擒杀他。更不要说还有李利和桓飞二人虎视在侧了。
这一刻,夏侯惇暗自后悔不该撕烂步氏的衣服。老女人这么大岁数了,面对这般侮辱,生生逼得这个病怏怏的老女人羞愤欲死,居然毫不畏惧架在脖子上的剑刃。
就在夏侯惇暗自焦急时,步氏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担忧之色。
一瞬间,步氏似有所悟。神情愈发绝决。随之她抬头看向李利,眼神瞬间变得柔和慈爱,开口说道:“文昌,婶婶躺在病榻上快一年了。自知时日无多,过一天算一天,静等闭上眼的那一天。但婶婶今天最高兴,也笑得最多,因为婶婶临死前还能认下你这个侄儿,就算马上死去也能含笑九泉。婶婶这辈子都没能给步家生个儿子,临老了,却承蒙佛祖可怜,还能有你这样有大作为的侄儿,婶婶这辈子再无遗憾了!”
缓口气之后,步氏无视夏侯惇恶狠狠的眼神和那张丑恶的黑脸,继续对李利说道:“婶婶走后,练师就托付给你了。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没吃过大苦,却也没有享过多少福,琴棋书画和女红样样都是好手,这些年家里的生计全靠她来维持。这都是我的错,行善积德半辈子,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最终却落到这帮畜生手里,这都是命啊!”
步氏这番话听得李利虎目发酸,眼眶不知不觉着湿润起来,眼角噙着泪水。
这么多年来,这是李利第一次流泪,不为爱情,不为伤痛,只为面前这位只有短短几个时辰相处时光的慈祥老人。
在她身上,李利感受到阔别已久的亲切感,对她有种难以言语的熟悉,冥冥中便与步氏很亲近,仿佛她就是前世的母亲。坐在她身边,李利感觉特别舒服,能够彻底放松下来,就像孩子坐在娘身边一样,无所顾忌,无拘无束;即便是说错了,她老人家也不会生气。
这种感受真的很美好,很舒心,让人沉醉回味,弥足珍贵。
正因如此,李利才会对仅有一面之缘的步氏道出自己的身份,这不仅是为了步练师,也是与步氏亲近的体现。
然而,此刻李利却清晰地感觉到步氏要离自己而去,已然心存死志。
“夏侯惇,放开婶婶,我替她做你的人质!”或许是心底最柔软的所在被触动,或许是冲动,亦或是鲁莽,李利突然做出这么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决定。
然而,李利却对自己的决定不后悔。
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事情和一些人对自己很重要,值得自己用生命去守护她,疼爱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两年前,李利没有这种值得自己用生命守护的所在,所以他对这个时代没有归属感,征战之余总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空荡荡的。随后他终于有了归属感,那是因为他有了妻子和孩子,她们值得他用生命守护。
此时此刻,李利再次有了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的对象,那就是步氏,因为她像自己的母亲。为了孩子,李利可以不惜生命去呵护;为了母亲,他同样也能不惜一切代价。
如果要问为什么,那李利的回答就是:不为什么,因为他是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不!”正当李利迈步向夏侯惇走去的时候,步氏突然大叫一声,急声制止李利:“孩子,你不要过来!婶婶不值得你这样做,也不要你这样做,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足够了,婶婶知足了!婶婶已经活了大半辈子,又是病秧子,顶多还能活个一年半载。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身强力壮,再过五十年,你依然可以骑马射箭,当有廉颇之勇。所以你不能死,你得好好活着,就算为了练师,你也要好好活下去,把婶婶余下的时光也一并寄在你身上!”
“婶婶,侄儿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受辱啊!”李利急声说道。
步氏枯黄的脸颊上露出凄然笑容,摇头道:“傻孩子,婶婶不过是将死之人,活了五十年,临老还像婴儿降世一般衣不裹体地离开,不丢人!”
说到这里,步氏突然怨恨阴狠地扭头看着扯住自己衣领的夏侯惇,语气阴冷地大声道:“文昌,你都看到了,婶婶一世清誉全都毁在这个畜生手里!我死后,你一定要替婶婶报仇,一刀一刀剐了这个畜生!”
夏侯惇不敢正视步氏恶毒仇恨的眼神,听到步氏这番话时,他雄壮的身躯莫名惊颤,只觉一股阴嗖嗖的冷风从后背心一直延伸到脚底下,心悸不已。
步氏话音稍顿之后,枯黄的脸颊上陡然浮现出一抹夺目的红润,原本阴冷萎靡的双眼骤然睁大,眼神之犀利让人不敢正视。
“文昌,照顾好练师,一定要保证她安全无事!婶婶去了、、、、、、”
正当步氏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只见她陡然转身奋力一扑,大无畏地悍然直冲夏侯惇扑去。
第498章 舍身取义英雄泪
“不啊!”
就在李利、李挚、桓飞和步氏身边五个女人的悲怆惊呼之中,只见体弱多病的步氏骤然扑向夏侯惇,以致暗自心虚的夏侯惇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猝不及防之下被步氏扑个正着。
霎时间,夏侯惇手里的长剑赫然刺穿步氏的胸膛,而步氏却在剑刃穿胸而过的一瞬间,一口咬向夏侯惇的左耳,既而死死咬住夏侯惇的耳朵不放,至死都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啊贱人,老子剁了你!”
这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声出自夏侯惇之口,他一剑刺穿步氏胸膛之际,也是步氏濒死时一口咬掉他大半边耳朵之时。
“噗!”剧痛之中的夏侯惇猝然拔出洞穿步氏胸口的长剑,肩膀一甩,抬脚将靠在他身上的步氏踢向空中,既而满脸狰狞凶恶地挥剑斩向已然死去的步氏尸体,试图将步氏拦腰斩断,当众分尸。
“杀!”就在夏侯惇踢飞步氏的一瞬间,双眸含泪的李利瞬时而动,喉咙中发出仇恨至极的低吼,一步跨出之后,另一只脚猝然将地上的金猊战刀挑飞起来,既而精准无误地握在手中。
霎时,李利持刀疾步如飞,逼近夏侯惇之际,却见他屈膝跪地,摁下战刀刀柄上的凸起按钮,金猊刀刃骤然脱离刀杆,丈余长的铁链随刀刃迸射而出,直奔夏侯惇挥剑腰斩步氏的右臂飞去。
“喀嚓嘭!”
随着一声兵器断裂的脆响声中,夏侯惇挥剑腰斩步氏的长剑与李利发出的战刀飞刃凌空相撞,当即“咔”地一声脆响,长剑居中折断,没能砍中步氏。而屈膝跪地的李利却在这一瞬间,用自己宽阔的后背稳稳接住凌空坠落的步氏,随之单手托住步氏的尸身缓缓落地。
“呔!夏侯惇受死!”
“哗哗哗杀!”当李利动手的一瞬间,桓飞暴喝一声,疾奔数步后。手持战刀纵身一跃,挥刀劈向手中只有一截断剑的夏侯惇。而一直不发一言的李挚动作之快还在桓飞之上,后发先至,几乎与率先动手的李利一起出手。不过他掷出锁链击杀的目标却不是夏侯惇,而是将长剑架在步练师脖子上的黑衣死士。
果不其然,正当李利利用金猊战刀上的机关飞刃斩断夏侯惇佩剑的同时,李挚手上两条锁链飞出。一条击向黑衣死士持剑的右手,另一条锁链直奔他的面门飞去。
“嘭!”一声闷响之中,挟持步练师的黑衣死士被锁链迎面砸中,顿时脸颊爆裂,脑浆四溅,而他持剑的右手则被锁链缠住。手中长剑骤然落地。随之脑袋崩裂的爆头尸体被李挚抖动锁链甩向门口的黑衣死士人群之中,当即又砸倒打翻数名黑衣死士。
眼见如此剧变,一众黑衣死士已然无法顾及手中的人质,纷纷挥剑向李挚、李利和桓飞三人冲杀过来。
就在这个当口,李挚右手锁链顺势一卷,缠住步练师,既而挥手用力抖动锁链。只见缠在步练师纤腰上的锁链在巨力带动下。生生卷起步练师腾空而起,从一众黑衣死士头顶上空飞过,随之在李挚身旁下落,被李挚伸手接住。
看到步练师已被李挚救下,桓飞一刀震退夏侯惇之后,再无顾忌,挥刀狂砍,手起刀落间便将数名黑衣死士砍死。既而直奔退到黑衣死士中间的夏侯惇杀去。
“婶婶,你醒醒啊、、、、、、婶婶哪!”单手托住步氏尸身落地后,李利半跪在地的身躯立即转身,将步氏抱在怀里,急声呼唤,希望步氏能够醒过来。可惜任凭他如何呼唤,即便是用力摇着步氏瘦弱的肩膀。步氏也没有任何反应。
步氏已经死了,当夏侯惇拔出剑刃的那一刻,她就永久地停止了呼吸,生命至此终止。此时躺在李利的怀里。步氏仍然睁着眼睛,眼球纹丝不动,双眸中只有一种神采,那就是羞愤与仇恨,死不瞑目啊!
李利双眸含泪地泣声呼唤半晌,却始终得不到步氏的回应。她脸颊上的表情永久禁锢在濒死前的那一瞬,嘴角还噙着血迹,微微张开的嘴里含着夏侯惇大半只耳朵。
悲怆欲绝当中,李利想从她口中取出那半边肮脏的左耳,扔得远远的,免得它玷污婶婶的圣洁之躯,却硬是无法取出。因为步氏牙关紧咬,除了牙缝中的半边耳朵之外,几乎不留一点缝隙,而李利也不忍用力,生怕伤害到步氏。就这样,直到此刻,步氏嘴里还残存着夏侯惇的半边左耳,足见她是带着无尽仇恨抱憾而去,而罪魁祸首就是恶贼夏侯惇!
“娘、娘、娘啊!”正当李利虎目含泪地抱着步氏尸身黯然神伤时,被李挚救下的步练师痛声疾呼跪倒在步氏身上,随之紧紧抱着步氏的尸身,放声大哭。那伤心欲绝的悲怆哭声让李利一直含在眼眶中的泪水脱眶而出,豆大的热泪顺着脸颊潸然滑落。
在此之前,李利一直微微昂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更是一个当世强者,只有弱者才会动辄掉眼泪,所以他纵然再怎么伤心难过,也不让眼泪掉下来。
然而,步练师伤心欲绝的痛哭声却让李利顿感心碎,更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