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公孙度虽然主动请降,但他宁肯将两个儿子交给李利为质子,也不愿意放弃手中兵马,离开辽东。此一节便为日后留下隐患。然而公孙度已经做出这么大的让步,无形中促使李利不能逼迫过甚,只能见好就收,否则过犹不及,很可能直接逼反了公孙度。
为此,李利只得退而求其次,派遣田豫率领一万铁骑进驻辽东,名义上是协助公孙度驻守辽东,并帮助其操练兵马,实则在辽东楔入一颗钉子,以策万全。日后如能顺利接收辽东便罢,反之则尽早在辽东站稳脚跟,以便日后大举进攻,一举拿下辽东各郡县。
除了辽东公孙度之外,盘踞在辽东周边的高句丽、扶余和倭岛等番邦势力也不可小觑;还有漠北的丁零。这些势力都不弱,最重要的是占据着极大的地利优势,不是海岛便是沙漠。易守难攻。
对于这些番邦势力,眼下李利真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其一,后方不稳,中原各镇诸侯正打得不可开交,局势一日数变,如火如荼;在这种情况下,李利根本没有太多精力和兵马对外作战。万一老窝被人端了,那便是万事皆休。其二,战线太长。粮草辎重严重供应不足,纵有十余万大军也无法长期远征作战。其三,李利麾下没有水军,自然也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远赴沙漠征战的兵马。这种客观存在的短板不容忽视。短期之内也无法解决。
简而言之,就是西凉军还没有做好远征的准备,暂时也不具备远征的能力。
就算是眼下的东征之战,已是李利勉力而行的无奈之举。原因很简单,要想彻底占据幽州,就必须除掉盘踞在幽州边郡的蛮夷部落,否则就会重蹈公孙瓒的覆辙。前面与冀州袁绍作战,后方蛮夷铁骑无休无止地偷袭滋扰。以至于腹背受敌,焉能不败?因此。公孙瓒能够占据幽州这么多年,始终屹立不倒,已经很不容易了。
正因如此,李利领兵进军幽州之初便打定主意,收取幽州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想方设法铲除乌桓和鲜卑两大部落。只要除掉这两大部落,幽州便是囊中之物。可是,当李利得知公孙瓒近年来性情大变之后,为了公孙瓒狗急跳墙,他迅速调整了作战计划,决定首先对公孙瓒下手,先把大半个幽州收入囊中,然后再腾出手来专心对付周边蛮夷。
事实证明李利的决断是正确的,是行之有效的英明决策。
首先收服公孙瓒,无形之中让东征大军度过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冬季,避免无谓的伤亡。其次,第一时间逼降公孙瓒,便自然而然地减少了征战中的变数,不但完整收编了幽州军,还为东征大军筹集到了大量粮草。最重要的一点,给被迫投降的公孙瓒留下了相当长的考虑和适应时间,避免了降而复叛的无谓厮杀。
此乃一举数得之举。
此外,幽州军的归附奠定了随后征战草原的胜利基础,这才是最关键的。
白狼山战后三个月间,十余万幽州百姓先后迁入鲜卑草原。
截至七月底,相继进入乌桓和鲜卑草原的汉人百姓多达五十余万;其中,并州百姓三十万左右,幽州百姓十余万,余下近十万人则是李利麾下的伤兵和各州郡送来的流民。
与此同时,李利下令,在原鲜卑和乌桓草原上重新划分郡县,设立灵州。在李利的长远规划中,等到彻底平定北疆之后,未来灵州和朔州将合二为一,重新划定为一个州郡,那便是朔州。眼下鞭长莫及,只能暂时分而治之。
新成立的灵州暂定为郡,以鲜卑王庭为郡治,任命田楷为灵州第一任郡守,兼领戎狄将军,抽调李氏宗族将领李蒙担任灵州守将,明确规定灵州守军不少于三万,其中半数为骑兵。
并且,灵州成立后,计划在未来十年内,每年至少修建一座城池,五年之后灵州境内将有不少于十座城池,遍布整个漠南草原。
正式颁布法令之后,李利把组建灵州事宜全权交给诸葛亮和田楷,而他自己则是带着百余名亲卫率先返回幽州。能者多劳,这是李利一贯的用人之道,此次也不例外。
将乌桓和鲜卑部落民众全部迁入汉境之后,原本属于幽州辖下的郡县悉数归还,而乌桓和鲜卑草原即原匈奴草原全部隶属灵州治下。至此,灵州成为大汉版图中疆域最大的一个郡,东至辽东,西至塞上河套朔州,南邻幽州和并州,北至丁零;其疆域之大,足可堪比雍凉二州。
对于这些自愿前来草原定居的百姓,将享受极其优厚的待遇,汉军缴获的帐篷及生活用具一律免费发放,牛羊牲畜有偿发放,并重新划分各县牧区和百姓名下的牧场。之所以是有偿发放牛羊牲畜和马匹,其实就是借鸡生蛋的鼓励措施。
新法令规定,减免灵州三年赋税,要求所有迁入灵州的百姓两年之内如数上交领取的牛羊和马匹数量,并且是成年牲畜,而不是幼崽。这便是变相地督促牧民们豢养牲畜,发放给他们的牲畜都是“种子”,为了防止他们领取之后不知珍惜,肆意屠宰,才明确规定两年内必须如数返还。
八月初,灵州筹备事宜已步入正轨,幽州各郡县正在积极恢复民生,修葺房屋和城池。就在此时,李利任命华歆担任幽州刺史,糜竺、国渊为别驾,安南将军徐荣升任征东将军,率领武卒营进驻幽州。这是西凉军中第一位晋升四征将军的将领,位比三公,但李利并没有授予徐荣开府之权,或者说他没有明确表示徐荣享有开府职权,行使假节便宜之权,对此有所保留。
与此同时,幽州代刺史郭嘉终于从繁忙的政务中解脱出来,重新回归军师之职,会同张辽率领东征大军和新组建的幽州营挥师南下,正式开赴冀州战场。而军师祭酒诸葛亮则功成身退,跟随李利悄然离开大军,星夜兼程返回西凉。
“哒哒”的马蹄声响彻山坳,一队轻骑从两山夹一河的山道上驶来。百余人依次排开,策马挥鞭疾驰而过,惊得山道两旁的丛林中飞禽惊鸣而起,走兽仓惶逃窜,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绝于耳。
走出山坳后,眼前豁然开朗,放眼望去,但见一片绿草如茵的旷野,足有十余里方圆,煞是壮观。在旷野尽头的东山脚下有一幢幽静的别院,三开三进院落,大门紧锁,似乎早已无人居住,清幽寂静,没有一丝声响。颇为蹊跷的是,别院台阶上十分干净,没有苔藓,也没有散落的杂草和枯枝碎叶,更没有行人在此逗留或小憩的痕迹。
“吁!”
一声轻叱,一行人在别院正门前勒马驻足。随着领头的俊朗男子翻身下马,数十名甲士策马奔向别院周围,眨眼之间便将别院团团围住,不留死角,房前屋后、上下左右全是骑兵甲士的身影。
“孔明啊,我们到了,这就是位于羌道境内的青松别院。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来这里小住几日。”翻身下马的李利,一边把骅骝马的缰绳抛给李挚,一边对跟随自己而来的诸葛亮微笑着说道。
临末,李利又低声补充了一句:“今年战事频繁,耽误了几日,希望没有来晚。”
诸葛亮闻言后会心地微笑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遂跟在李利身后迈上台阶,颇为好奇地东张西望,打量着这处清幽别致的别院环境,不时赞许地点点头。
“果真是一处清静的所在。门对青山绿水,背靠青松山岗,两边则是十分开阔的旷野,即可策马狂奔,又能一览四季风光,感悟世事沧桑。当真是一处不可多得的隐居之所,夺天地之灵秀,集造化之功德,可遇不可求啊!”诸葛亮由衷感叹道。
李利闻言爽朗一笑,轻轻摇头,笑而不语。
什么夺天地之灵秀、集造化之功德,说白了就是荒无人烟的穷乡僻壤之地罢了。不过同一个地方,在不同心境的人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各有各的品味。文官和武将、士子与莽汉、隐士与普通百姓,对此都有属于自己阶层的观感,形形色色,不一而同。
谈笑间,李利和诸葛亮走到正门前,诸葛亮快步上前正欲敲门,孰料正门忽然打开。
伴随“嘎吱”一声开门声响,一阵沁人心脾的桂花香扑鼻而来,顿时诸葛亮和李利二人心神一震,眼神陡然一亮。一瞬间,李利欣喜地笑了,笑容格外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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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9章 青玉案,铁血柔情
恰逢桂花香,知心情意长。
凉风撩红裙,依旧青松岗。
去岁月圆时,相思形影只;
今年月圆后,好景共婵娟。
不变的青松,一如往昔的青松岗。此时已过月圆之夜,一轮弯月悬空,灿烂的星辰点缀星空,引人无限遐想。
晚风轻拂,卷走空气中残存的炎热,带来丝丝凉意,清爽喜人。
山岗边的青冈石上,一对阔别已久的恋人依偎在一起,迎着徐徐吹来的晚风,看着灿若星河的夜空,聆听山川原野的声音,无言倾诉着浓浓深情和思念。
此刻好月照故人,此时无声胜有声。
思念有多深,不在于距离有多远,而存乎于心与心的距离,是否依然连在一起。
爱恋有多浓,不在于甜言和蜜语,而存乎于你不言我不语,但你知道我在乎你。
千里之遥阻挡不了马蹄的声响,刀枪剑戟割舍不断一道时时牵挂的心扉,拆不散一年一次的约定。
战火烽烟禁锢不住思念的脚步,时间的流逝消磨不了两颗相依相恋的心,无法阻隔两个相聚的人。
此时只言片语也是情,轻吟软语都是爱,因为相爱,所以爱无处不在。
“对不起吗,这次我来晚了。”揽美人入怀,李利心里一片恬静,这是有别于战火过后的宁静,是真正的全身心的放松,无比舒泰。抱着熟悉的娇躯。闻着沁人心脾的发香,李利轻吻着梦馨的耳垂,轻声软语地解释道。
“妾身知道夫君正在幽州征战。只是途经此地,便在此小憩几日。如夫君战事繁忙无法脱身,不能如期赴约,妾身随后也会前往幽州,与夫君一聚。”梦馨的声音依旧是初见时那样甜美,柔声细语中道出浓情厚意,瞬间融化了李利坚若磐石的王者之心。
拥有如此贴心的女人。男人还能说什么呢。
轻轻吻着美人的粉颈,李利心中没有性急的**,有的全是浓浓的爱意。爱到深处便不再是单纯的****。而是心与心的交融。一种类似于奉献的博大胸怀,一种只有真正爱过的男人才能理解的真爱,也是爱是奉献而不是一味索取的完美诠释。
无性的爱是残缺的,是不完美的。不能长久。而完全因为性而爱。等同于兽欲交配,同样是残缺不全的,而且极不稳固,极其脆弱,经不起一点风浪,承受不了任何考验。
置身于汉末乱世当中,很难找到一份真正的爱情,不是绝对没有。而是极其稀少。整个社会到处都是尊卑贵贱,阶级分化极度明显。没有平等的身份地位,哪来的爱情。此外,大汉天下纷乱不堪,大半个天下都被战火烽烟笼罩其中,大多数人连生存和生计都无法保证,哪有心思顾及男女私情。
爱情为何物,对时下的青年男女而言相当陌生,很少有人能说明白。其实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答案,即使到了千年之后,这仍然是个解不开的谜。
正是因为极其稀少,所以李利十分珍惜自己和梦馨之间的这份难能可贵的情缘,视若瑰宝,百般呵护。
在某种程度上,他和梦馨的情缘便是爱情。虽然他们之间仍然存在地位差异,但两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身份。李利是位高权重的掌权者,是天下诸侯之中当之无愧的第一霸主,叱咤风云。而梦馨则是道家门派的扛鼎人物,以女流之身开宗立派,并且是道门正宗的嫡系传人,一身武学早已登堂入室,精湛绝伦的道术更是神奇之极,说她是道家门派的领袖亦不为过。
或许,门派之说在时下还很不起眼,但在不久的将来却能大放异彩,成为**于皇权之外的特殊群体,不可忽视的存在。而这也是李利最初遇到梦馨时对她甚为忌惮的直接原因。若不是他精心设局生擒梦馨,恐怕这辈子都不会与梦馨有任何交集,更不会成为一对情侣。因此,他们相识之初是平等的,即便是梦馨成为他的女人之后也没把他当做大将军,而是将他视作自己的男人。仅此而已。
恰恰是这种有别于世俗的情缘,让他们更加相爱,更加珍惜并尊重对方,使得这场原本是露水情缘的结合变得历久弥新,伴随时间的流逝而毫不褪色。这在李利和众多妻妾之间是没有的,即便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滇无瑕,也无法让他如此迷恋。时至今日,能让他抛开战事,千里迢迢赶来相会的女人,惟有梦馨一人而已。
都说男人喜新厌旧,越是得不到的反而越发想得到,总结起来就是贱。殊不知贱也是一种爱,只不过这种爱不被人重视,等同于乞求施舍,但这种爱一旦成功,无疑是莫大的成就。贱者无敌,也许便由此而来。
亲吻只是爱的初体验,充满爱意的轻吻很温馨,很美妙,也很奇妙,奇妙的是最初的轻柔渐渐演变为热烈,再转化为激烈,然后便是愈演愈烈,**熊熊燃烧。
久别胜新婚,时隔两年之后再度重逢的李利和梦馨,情到深处,彼此眼中只有心爱的爱人,根本无暇顾及其它,更不会理会此处是否适合鱼水之欢。从最初的轻吻到热吻,前后不过几秒钟,而后双方如狼似虎地掠食着对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不知不觉中便褪掉了对方身上碍事的衣物,自然而然地迈入最亲密的接触。
两年前的月圆之夜,他们便在身下这块青冈石上留下爱的印迹。两年之后的夜晚,久别重逢的一对恋人再次重温那段彻骨铭心的记忆,再续前缘。并且,今朝更胜往昔,愈发剧烈,使得身下本就是一块磐石的青冈石都为之颤抖,坚硬而冰冷的石板仿佛也被上面火热的缠绵所融化,变得柔软而温和。
历经百年而不动身形的青冈石,无声地承受着上面那一次次剧烈而有力的碰撞,倾听着那一声声酥骨**的欢叫与呻吟,还有那带着异香的**,一滴滴一缕缕地流淌在石板上,不着痕迹地记录着这对难得相聚的情侣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