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万一的事情发生总是有可能。他这只是安慰自己儿子的话。说实话这几个月他一直为此事忧心忡忡,数次向朝廷请奏,准备回青海,但一直没有得到同意,只能很郁闷的呆着。
叫庆节的儿子见自己身经百战的父亲如此说,也没再在这件事上说什么。将话题转移了,“父亲,你说这次朝廷举几路大军出征,特别加强了水师的力量。是不是因什么人特别提议之故?”
“那是当然!”长者点点头,“据为父所知,正是皇后娘娘听了几人的提议后,大力支持分兵几路出击的!”
“父亲,你说……这次我大军能否将高丽攻灭?
“不出意外的话,高丽定亡!高丽国内起了内乱,辽东有泉男生的策应,还有我平壤道和浿水道两路大军的西向及南面的侧应,高丽人肯定是顶不住的,平壤必破!”长者以非常肯定的口气说道,继尔又叹了口气:“或许皇后娘娘是想让我们父子看看,没有为父领军,高丽也一样可以征服,呵呵!”
“父亲,我想皇后娘娘应该不会这般小气量,她可能是怕父亲年岁大了,身子吃不消,让父亲在长安多休养一段时间,并不是故意让父亲看好戏的!以父亲的功绩,皇后娘娘再怎么也不会与父亲过不去!”当儿子的虽然明白自己的父亲所说可能是真的,但也只能安慰,在安慰了两句后,又犹犹豫豫地问道:“父亲,你是不是还在为当年没将平壤攻下而遗憾?”
正想对着儿子说几句气话的长者,在听到自己的儿子后面的话,不禁长叹了口气,“庆节,为夫此生征战无数,可以说从无败绩,但征战高丽却无功而返,围攻平壤数月而不得,虽然没什么损兵折将,但那是为父唯一一次没有意全功的战役,你说,为夫会不会遗憾?”
“父亲,你一生征战无数,立下的战功没几人可以相比,平三国,擒三国主,这样的战功,即使师祖卫公也不能相比,征战高丽的战役虽然没意全功,但也将平壤围困了数月,还消灭了高丽人数万兵马,要不是严冬大雪而至,平壤定能攻下,也不要这次劳师动众,再集大军出征了!”
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安慰自己,长者忍不住再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可是朝中许多人却无视了为父为我大唐立下的战功,连皇后娘娘也是如此,前些年为父率绝对劣势的兵马在青海与吐蕃人周旋,朝廷不但不给予及时的救援和支持,还在为父有效击杀吐蕃人,再次立下赦赦战功之后,选择了无视,连皇后娘娘也是如此,唉!”长者摇头苦笑,有点说不下去了!他心里也在可惜,为何现在掌权的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对他一点不感冒。皇帝为何不过问朝事呢?要是皇帝现在亲自过问朝事,那该多好,他这位军事才能在大唐诸将中数一数二的人,定会得到进一步的重用,名声也会越加响亮。
“父亲,你不要去多想了!定是有人在暗中进谗言,诽谤父亲,皇帝和皇后定会明辨是非,会给予父亲应有的待遇的,朝中那些人只是嫉妒父亲的才能和战功而已,你就不要去计较了!”当儿子的知道自己父亲心中的怨愤,很不忍心自己的父亲这样,当下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而是将话转到另外方面,陪着笑问道:“父亲,天天呆在府中也一定闷了,现在长安的天气已经凉爽,要不今日我们出去到外面逛荡一下,去城外打猎如何?”
当父亲的想了一下后,摇摇头,“庆节,现在刚刚初秋。天气还热,还没到打猎的时候啊!”
“那父亲,孩儿就陪你到外面随便逛逛吧!”当儿子的今天铁定了心想陪自己的父亲出去逛逛,不死心地再提议,“孩儿听说醉仙楼近段时间推出了不少名菜,味道非常不错,整个长安都引起了哄动,父亲已经好久没到外面去了,今日孩儿就陪你出去乐乐,多酒尝鲜去。好不好?”
长者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了会,从这个自十六岁就跟着自己上战场的儿子脸上看出一一些担心,还有关心,也没忍心再拒绝,点点头道:“好吧!”
又马上吩咐吩咐道:“庆节。今日我们悄悄而行,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也不要让人认出来!”
“是。父亲,孩儿明白了!”当儿子的马上去做准备了!
在去往醉仙楼的路上,当父亲的长者似乎很随意地问了自己的儿子一句,“庆节,你可知道,此次提议朝廷分兵数路。从几个方向夹击平壤,并最终说服了皇后娘娘同意的提议者是谁吗?”
“不知!”当儿子的摇摇头,“父亲可否知道孩儿,提议者是谁!”
“一个才十六七岁的少年人。名唤陈易!”长者无限感慨地说道:“他还是个从未参加征战的少年人!”
“啊?!父亲,真有此事?”当儿子的万分吃惊,“皇后娘娘为何会听从一个未领过军的少年人的提议?这不是当军国大事当儿戏吗?”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确实有一点!”当父亲的点点头,但又转头很严肃地对自己的儿子说道:“不过这少年人的提议,却是非常了不得,据为父所知,他还以此理说服了英国公,英国公也是支持了他的提议,最终皇帝和皇后才采纳此子的建议,决定分兵几路突进的!”
“父亲,为何会这样呢?”
但当儿子的问话却没换来父亲的回答,他只看到了父亲的背景,因为此时候,他的父亲已经打马快奔出府而去了,他只得快马跟上!
醉仙楼的美食节今天正式开幕,因为是长安最负盛名的酒楼之一,这段时间又用很多精美的菜肴吸引了无数长安人的眼,此次美食节排场不小,节目繁多,应邀来的贵客仕子不少。
只不过幕后老板贺兰敏之并没跳到前台去,美食节的一应事务都交由许诸及其他几位得力干将负责,贺兰敏之只把自己当一个贵客,准备和到场的佳宾以诗会友、以酒会友。
陈易这位未来的妹夫,在此段时间名动长安的人物,理所当然地被贺兰敏之拉了壮丁,几天都要在酒楼内,就会那些仕子文人及其他贵客了!
差不多算是开慕式的序幕已经过去,在掌柜许诸的笑脸相迎下,应邀而来的贵客及其他慕名而来的客人蜂涌而入,很快就把一楼的大堂占满了。二楼的包房也大部被人占领。只不过今天能到二楼来的,都不是一般身份的人,不然二楼的包房早就没挤暴了。
贺兰敏之和陈易还有贺兰敏月及阎立本几人占了最大、最豪华那个包厢,众人正有滋有味地享受美食和酒饮,一副乐呵呵的神态。
阎立本嗜酒,一进包厢后,就独自饮开了,贺兰敏之和陈易倒是时常私语几句,商量一些事儿!
说话的间隙,陈易看到了一个气宇昂昂、气场非常大的老者在一位有相似气度的中年人陪伴下,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领路的小二看人的本事是不错的,知道这两位是不一般的人物,不停地点头哈腰招呼,只是不敢靠太近!
坐在他一边的陈易见此,赶紧问询:“常住兄,那两位是何人?”
“不知!”贺兰敏之摇摇头,赶紧问询一旁豪饮的阎立本:“阎太常伯,你可认的那两人是谁?”
阎立本停下嘴上的动作,向着所指方向看过去,看清后也是一愣,马上以很轻的声音说道:“刑国公苏烈及他的长子苏庆节!”
“啊!名将苏定方!”
第九十六章一箭数雕之计
苏定方父子好像很低调,没在大厅时过多停留,就往为他们安排的包厢走过去。他们好似也被今天热闹的情景惊住了,父子两人跟着领路的小二走去时候,还相顾边上热闹的场面,并指指点点!
这边的陈易却还在震撼中,如果说现在大唐朝堂上让他敬佩的人以程度来排行的话,苏烈苏定方这位名将一定能排进前三,这是一位非常牛叉的人物,军神级的。
他是知道苏定方从青海前线回来,回长安休养,早就想结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想不到今天会在醉仙楼遇到这位名将和他的儿子!不成苏定方父子也是贺兰敏之邀请来的?但看情况不像呢?要是贺兰敏之邀请,这个当主人的不可能不认识苏定方父子的!一定是瞎猫与死老鼠的道理,苏定方父子是偶然间到这里来的,他们的出现只是凑巧!
阎立本似乎对苏定方没太好印象,说完了依然自顾饮酒,没多说什么,也没过去和他们招呼。贺兰敏之也没什么动作,也没再问询阎立本什么,见此,原本想过去打个招呼,认识一下的陈易也只得罢休,不过他心里在琢磨着一会该找个什么机会去认识一下!
机会是不能错失的,陈易从武则天那里一些隐约的话中知道,苏定方这位名将在年前还是要回到青海,率军抵抗吐蕃人的侵扰的。要是今日不想办法结交,可能机会就失去了!
无论如何,今天的机会都不能错失,不然谁也不知道下次再遇到会是什么时候!
只是这机会不好把握,虽然说都在醉仙楼,但要结识需要找个理由。面对这样英名正盛的人物,陈易可不敢唐突,也不希望受他们的冷遇。
无论怎么,都不能让苏定方父子小看,一定要在他们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甚至愿意与他结交!
苏定方入场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气势很盛,有点让人畏惧,甚至比李勣还盛,陈易吃不谁这个名将会不会对他另眼相看!
这样的事又不能与阎立本和贺兰敏之说。谁知道这两位老兄对苏定方持什么态度,至少从刚才阎立本的神情上陈易看不出对苏定方应有的尊重!
应邀来的客人陆续到来,得陈易及贺兰敏之相邀的王勃、岑灵源、刘申等许多人先后来到他们这一包厢中。只是这些原本狂傲的少年人看到阎立本这位朝中大佬在里面,马上收了随意,显得很拘谨。只是阎立本连正眼也不瞧他们。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快,只顾自己饮酒!
贺兰敏之和他们悄声地就了几句。意思就是自顾行乐。不要理会阎立本这个怪人就是,众人这才稍稍心安,不过还是不能完全放开怀!
见此,陈易露出了个诡秘的笑容,移到阎立本身边,举杯和他的这位最高上司敬了杯酒后。悄声问道:“阎太常伯,今段时间有没有让你自己满意的画作写出来?要是有什么特别让你满意的画作,一定要请我们过去瞧瞧看看!”
前段时间,以陈易所做诗而写的画。也就是海上生明月意境的画作,阎立本也派人送到陈易的府上,这让陈易大喜,当作宝贝一样收藏。但人总是不会满足的,特别是价值特别的东西,陈易这个知道阎立本画作珍贵的穿越人更是不例外,想搜集更多的大师的画作。只是他也知道这个老怪人脾气古怪,你要是满怀希望向他索要,他很可能会让你失望,给你迎头一盆冷水,如何真想要他的画作,那一定要“曲线救国”,想办法“投其所好”,让他主动送赠。就比如写一首很动人的诗,引得他起作画的冲动,激动之下他就可能送赠你画作了。今日他也想到了这一点,又看到这个朝中大佬对其他那些小朋友冷眼以对,为了将阎大师的热情调动起来,也为了活跃气氛,让场间其他同伴不至于尴尬,要是有可能再从这位最顶头的上司手中抢一幅画,那就更好了,因此就主动出击。
今日醉仙楼的美食节开幕,邀请来的仕子贵客非常多,虽然说美食节以吃为主,但听听歌舞,仕子间谈诗论赋的事注定是免不了的。酒喝的尽兴,文人斗诗是肯定会发生的,陈易是知道,贺兰敏之今日已经定好要了有斗诗的节目,并且让阎立本当评委。他也知道今日是免不了要“作诗”的,这样热闹的情景下,要是有好诗作出来,可以提高名声,让更多长安人知道他的名声,因此没有任何的推拒,并一直在琢磨今日该拿出什么诗作来,让众人吃惊,让贺兰敏月这位未过门的妻子也惊喜一下。只是想了半天,没想到什么让他非常满意,注定会惊震四座的诗,但在看到苏定方父子悄悄来到酒楼后,他立即有了主意,想到了好几首可以拿出来用的诗。
他知道这些诗肯定会让场间所有人吃惊,并且还可以顺便拍拍苏定方这位名将的马屁,有可能因此而得以结交。还有,可以用这些诗诱惑阎立本这位国画大师以诗的内容作画,到时再将画作名正言顺地抢过来占为己有!一箭几雕的可能让陈易觉得很是兴奋,因此马上就开始行动,先蛊惑阎立本。
听了陈易的话后,阎立本停了杯,眯着眼睛瞪了两眼陈易这位近段时间让他更为惊讶的属下,摇摇头道:“没有,自从上次以你诗作了那幅《海上生明月》后,再也没有作出让自己满意的画作!”说到这里,阎立本眼中一下子冒出了精光,“子应,老夫也好久没看到你有什么佳作写出来了,今日醉仙楼这么热闹,仕子文人云集,许掌柜肯定会提议斗诗,想必你今日一定有备而来!先告诉老夫,是不是已经琢磨好了诗作?”
“要是小子琢磨好了诗作,并惊震四座,阎太常伯打算如何呢?”陈易即不不定,也不承认,只是笑吟吟地看着阎立本,“阎太常伯是不是会以小子的诗为题,再作一画,并将此画送赠于我?”
手拿着酒杯的阎立本古怪地看了两眼陈易,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他的这位属下在打什么目的,只是没去说破,在将杯中酒喝干后,很豪爽地说道:“子应,只要你作出一首或者几首让老夫满意的诗作,老夫一定会以你诗作画,并将画作送赠与你!只是老夫也告诉你,要是你所作的诗不入老夫眼,那我可没兴趣和你讨论这些!”
陈易听之大喜,马上点头答应:“阎太常伯请不要担心,小子一定会有让你满意的诗作写出来,要是你不满意,你就拿鞭子抽小子!”
“噗咳”正将杯中酒灌下肚的阎立本被陈易这话惊住了,一下子呛了起来,连声咳嗽。陈易见此,忍不住笑了起来,很殷勤地替阎立本拍背,防止他将酒吸入肺中。一直留神关注陈易的贺兰敏月见两人有趣,在那里掩着嘴吃吃直笑。包厢内其他人虽然各自在低声说话,但注意力无不集中在阎立本和陈易身上,见两人如此古怪,都很是好奇!阎立本止住了咳嗽,并挥挥手对陈易示意没事后,陈易也走回到贺兰敏之身边,对贺兰敏之悄声说了几句。
贺兰敏之点点头,同意了陈易所说,并马上唤过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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