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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这里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若是把满朝文武都冻出了病来,谁来做事?”
刘凌哈哈笑了笑,拉着卢玉珠的手返回了马车。
登上刘凌马车的人并不多,并不是因为车厢容不下太多的人,而是有资格与刘凌同车而坐的人实在太少。监察院的宽大马车就算坐下十个人也不会拥挤,但这车里此时包括卢玉珠在内,只有六个人。卢玉珠端坐在刘凌一边,给刘凌倒了一杯热茶。老宰相卢森歪着身子靠在一边假寐,对刘凌和另外三位军机处大学士之间的交谈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已经年届七十,早就已经淡出朝堂。如今女婿已经为中原之主,女儿身为王妃,他自己光荣退休,他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刘凌询问了一些朝廷里的事,听着周延公等人说话频频点头。朝廷里的事不必用他操心,周延公,候申,谢焕然这三个人都是能臣,刘凌只要狠狠的压榨他们就好。
“江南大地才归我手,百废待兴,你们三个商量一下,看看谁走一趟江南在那边待上一段日子,那边的百姓过的很苦,田地荒废,商业疲敝,如今都是我子民,得尽快把江南的生机恢复过来。”
刘凌扫了他们三个人问道。
周延公三个人也是互相看了看,随即同时苦笑。江南这一趟是苦差事,那么大一片地方,而且还曾经分属五个不同的国家,想要调整过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周延公身为军机处首领大臣,这个时候他是必须第一个表态的。
“臣愿往。”
候申和谢焕然也道:“臣愿往。”
刘凌笑了笑指着候申道:“就你说的最勉强,那就你吧!你是户部出身,后来又是礼部尚书,做些事是你的专长。”
候申很苦很苦的笑了笑,躬身道:“臣遵旨。”
刘凌想了想说道:“民政上的事,我不如你们。所以到了江南那边,候申大可以放开手脚去做,我不会胡乱指挥。我只有两件事交代你,第一,钱币必须尽快统一,现在江南使用的杂而又乱,这不是好事。第二,尽快把科举乡试恢复起来,朝廷的人才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各地都缺官员,这事也很重要。”
候申点头道:“臣记住了。”
刘凌嗯了一声道:“回去之后准备准备,尽快出发吧。我给你江南道总督的头衔,有临机专断之权。回头让赵大从院子里调一队人给你,你用得着。在调一名金衣做你的贴身保镖,江南那边还乱。”
候申立刻一喜:“有监察院的人帮衬着,臣心里也有底气了些。”
正说着,赵大忽然撩开帘子,面露难色的将一份监察院的院报呈递给刘凌。
刘凌接过那密保打开来看了看,顿时皱紧了眉头。将手里的纸揉成一团,刘凌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在试探我的耐性?”
刘凌冷笑道:“那便打错了算盘,我是一点耐性都没有的。”
第五百零二章 得天独厚
就在刘凌才到晋州的时候,一份从金陵发来的密报送到了刘凌的手里。治理江南,金陵的地理位置很重要,所以刘凌在金陵布置的人并不少,当然,在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看不到。而候申被任命为江南道总督,他的第一站就是要到金陵去。
刘凌特意调了二百缇骑给候申,然后从六处调了三十名护卫,再加上一名实力强悍的金衣。这样的阵容堪称豪华,候申都为自己能有这样的待遇不得不骄傲了一次。金衣就在金陵,是姬无名。
候申不知道是,他的钦差仪仗还没有启程,另一队二百名缇骑队伍已经在夜色中悄悄出了城门,陈小树的怀里揣着刘凌的一份手令心情有些别扭的再次赶往金陵。
金陵。
安乐公府邸。
李煜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着,一名医者将他断裂的腿骨接好之后敷上了草药。包扎好之后,医者交代说最好卧床休息不要走动。伤筋动骨少则要修养百天,尤其现在正是冬季,恢复起来会慢一些。
李煜的侍从感谢医者后取出十贯大汉的制钱作为医费,那医者没有接那满满一托盘的铜钱,他看着李煜痛苦的脸叹了口气道:“公爷,医费我就不收了。只希望公爷不要将我给公爷治伤的事说出去……赵王那边可是发了话的,谁也不许给公爷医治。”
李煜的脸抽搐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先生放心,多谢先生了。”
他费力的从腰间解下来一块玉佩递给侍从道:“铜钱不好携带,你们又不方便送先生回去。这玉佩就当酬劳先生的谢礼了,还请不要拒绝。”
他半年前还是一代帝王,现在竟然对一名普通医者如此客气。
那医者深深的一揖:“公爷……草民真的不能收。不是草民惧怕那个飞扬跋扈的赵王,之前说的不要让赵王知道草民为公爷治伤也不是怕自己受到牵连。草民是怕赵王还会来无理取闹,草民……是宫里太医院出来的,只是公爷不记得草民了。”
李煜神情一窒,随即点了点头:“我竟然不记得自己身边的人,呵呵……难怪我会有今天这下场。本以为我已经做的不错,国破家亡罪不在我,可我竟然连当初太医院的人都记不得了,可想而知当初是何等的散漫。”
他挣扎着在床榻上坐起来抱拳道:“先生还是不要出府去了,就算先生进来的隐秘,难保不会被赵王的手下看到。府里虽然清冷,但安排先生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医者想了想,躬身一拜:“草民谢过公爷,我这就去熬药。”
等那医者出门之后,李煜颓然的靠在床上。他的一名亲信侍从将锦被拉过来给他盖好,安慰道:“主人暂且忍下这口气,等身子恢复些就到晋州去找汉王评理。难不成还能忍下这口恶气?汉王才离开金陵,他说过保主人一世平安衣食无忧的,那些人这么快就忘了汉王的话,汉王定然不会轻饶他们。”
李煜痛苦的摇了摇头:“赵王刘专是汉王的弟弟,汉王就算说过那话又能如何?他总不会为了我这样一个降臣,去和赵王反目。”
李煜神情沮丧的叹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只是可怜了霓羽姑娘,因为我而受到了牵连,也不知道她如今在赵王府里受些什么样的苦。”
那侍从道:“主人怎么还不明白,若不是因为那水性杨花的女子,赵王又怎么会欺负到主人头上!要怪就就要怪那女人太浪荡!主人如今还在惦记她,她却不知在赵王府里何等的逍遥快活!”
“闭嘴!”
李煜斥道:“不许你这样说霓羽姑娘,这世间……除了她之外,谁还懂我?”
那亲信侍从垂首,心中却极是不忿。那日在飞花楼,李煜新作了一首词,去寻飞花楼的红姑娘霓羽。那个霓羽姑娘琴棋书画颇为精通,尤其是对诗词也颇有造诣。李煜做皇帝的时候就经常微服去寻她,如今国破,他被封了安乐公,反而去的更方面了些。两个人正在画舫上喝酒说话,赵王的大船靠了上来。
上了画舫几个青衣家丁邀请霓羽姑娘到赵王的大船上去,霓羽怕李煜心中不舒服便拒绝了。那些家丁却十分凶悍,强行拉了霓羽就走。李煜虽然国破,但身边的侍卫好歹也不是那几个家丁可以比的。他不知道来抢人的是赵王刘专的下人,那些家丁只说我家主人请姑娘过船去说话。李煜气恼,命令侍从将那些家丁赶走。打起来之后,李煜的侍从打伤了几个跋扈的家丁。
李煜不知道那是赵王刘专的人,但霓羽知道。她怕李煜受到牵连,最后还是跟了那些家丁上了赵王的大船。赵王得知自己的手下被打之后,调集赵王府的人将李煜的画舫扣住,然后将李煜主仆捆了带到自己的大船上。
“我当是谁如此跋扈,大庭广众之下殴打我的仆从,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安乐公,难道你以为……这金陵还是你的金陵?”
“不过是个亡国之君罢了,我九哥赏你一条活路,你怎么自己也不羞死?”
赵王的话至今还在李煜的脑海里响彻,那日的耻辱如同烙印一样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纵然是亡国之君,难道就是被人随意羞辱的?李煜本不想多事,可那赵王竟然咄咄逼人,下令将李煜的仆从全部活活打死,李煜争辩,赵王竟然下令恶奴打断了他的一条腿。后来若不是金陵将军府的军兵赶到,那赵王不好下手,只怕那日李煜真的有可能被活活打死。
李煜躺在床上叹气,吩咐侍从道:“这几日还是多留意一些吧,若是霓羽姑娘有什么闪失,我心里才真的过意不去。”
那侍从应了一声,心里也是颇为无奈。
赵王府。
赵王的一名幕僚皱眉道:“王爷这次为何做出如此不智之事?”
他担心道:“此时若是传到汉王那里,恐怕对王爷会有所不利啊。”
刘专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睛说道:“金陵真是个好地方啊。”
他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说道:“这里曾经南唐建功王李穗宁的府邸,如今成了我的宅子。那边就是南唐的皇宫,现在还空着。据说九哥特许了一个人在那里居住,只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谁在九哥面前如此被看重。我是打算在金陵常住下去的,九哥明明知道,他为什么没把金陵指给我?”
刘专冷笑:“不过是为了什么可笑的名声罢了。”
“李煜不算什么,对我大汉来说不过是诸多亡国之君其中一个罢了。”
“刘鋹死了,马希萼死了,为什么九哥不杀李煜?”
那幕僚想了想说道:“汉王是要示人以宽宏。”
刘专笑了笑:“宽宏?我便是要试试,他对我这个亲弟弟有几分宽宏!金陵他不肯封地给我,那我便自己占了。李煜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我打他,只不过是想知道,九哥对我的忍耐有多大。”
“他早晚是要登基的,难不成连一座城都不舍不得封给我?”
“再说,李煜若是真的死了,说不定九哥还会谢谢我呢。”
他笑了笑:“亡国之君也是君,就算李煜没有反心,难道他原来那些臣子心里就没鬼?九哥怜其才名不忍杀之,那我正好用他来试试九哥的底线。”
刘专昂起下颌说道:“待九哥登基之后,他还能整日如现在这样南征北战?军权也好,朝权也好,终归是要放下来的。现在试试九哥的心,若是他不闻不问,将来朝廷里的权利我总是要争几分的。江南重地,有一个王爷坐镇,岂不很好?”
那幕僚苦笑,心说王爷你怎么会如此白痴?汉王他日即便登基,只怕那军权也不会交给你手里。
“王爷,稳妥起见,还是写一份奏折呈给汉王吧。若是金陵将军先把这件事报上去,王爷就被动了。”
“不!用不着。”
刘专自负道:“王小牛他不敢!”
“就算这次会错了九哥的心意,难道九哥还能因为李煜而处置我?大不了训斥几句罢了,毕竟如今他只有和我十一哥两个亲人。”
“不过……王小牛那边到不能怠慢了,虽然他不过是九哥一个亲兵出身,但日后我若想在金陵站稳,他的面子还是不能不给的。”
“拿的我名帖送到金陵将军府上,就说我明晚在飞花楼请王将军喝酒。另外,金陵郡守那里也送去一份,六品以上的官员都要邀请,我明日一起宴请。”
幕僚嗯了一声,出门去安排。
屋子里只剩下刘专一个人,他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九哥?扯淡!这样做……也不过是看看你的底线在哪儿,这么多年,我提心吊胆的也够了。我只是个不务正业的闲散皇子,不是吗,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打了一个降臣,又能怎么样呢?”
他转过身,对屏风后面说道:“盯紧了,看看是谁往晋州送信,这金陵,我倒是要看看,谁是他的亲信!想要在金陵站住脚,总得把那些钉子都逼出来。”
屏风后面闪出一个面色森冷的人,他躬身道:“属下遵命,只是……王爷难道不担心,这次会激怒了汉王?”
刘专哈哈笑道:“怒?他肯定是会怒的,他是个要名声的人,应该会狠狠的训斥我一顿,然后禁足在这赵王府里。罚俸几年,然后再好好的安抚一下李煜。面子上的事,他会做足的。”
“仅此而已,他难道还能为了李煜杀了我?”
“你只需做好我交代的事就成了,我想看看,这金陵除了王小牛还有谁是他安排的亲信。能让人都浮出来,我就是被降为郡王也没什么,想以金陵为根基之地,就必须把他明面上暗地里的人都逼得露出来。总不能,我去拉拢一个官员的时候,连那个官员的底细都不知道吧。谁浮出来,我就慢慢的玩死谁。早晚我要把这江南变成我的,然后再把大汉……”
他冷笑一声:“我是他的亲弟弟啊,多么得天独厚的条件。”
第五百零三章 真是个笨蛋
刘凌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茶杯里飘荡出来雾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心狠了些?”
赵大摇了摇头道:“王爷若是心狠,赵王殿下也不会安逸到了今日。乾佑十九年九月的事,属下至今还记得。”
刘凌淡淡的说道:“我也记得……只是没想到,他自己倒是忘了。”
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刘凌有些失望的说道:“从乾佑二十年到现在,他暗地里谋划的那些事没一件能上得了台面的。本以为经历了那么些事,他心智能成熟一些。不成器,到了现在依然不成器。唯一的长进,就是他暗地里当初聚集的那些实力是为了保命,怕我杀了他。现在他觉得那点实力已经足够了,想走到台前来了?”
轻轻笑了笑,刘凌有些怅然的说道:“虽然有乾佑十九年的事,但我确实没动杀他的心思。现在……依然没有。”
刘凌站起来,将玉佩挂在身上:“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他自己玩的有滋有味,看了他这么多年依然小打小闹,不打算再看下去了。我在晋州会好好待上一段日子,等蜀平定之后,你走一趟成都,尽量留下孟昶,送到金陵去,还有,把吴越王钱俶的家眷也都带到金陵去。”
赵大有些不解道:“孟昶……钱俶,为什么王爷都安排在金陵?”
刘凌笑了笑道:“我要在金陵建一座大大的园子,然后养几个皇帝玩。”
赵大:“……”
刘凌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还要问问王小牛,他到底是谁的兵!”
刘凌的声音并没有什么愤怒,只是有些恨其不争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