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商伯断然拒绝了。只能把抱着儿子回来。
尤菜抱过儿子,感觉他全身抖的太厉害了,带着哭腔对二贵道:“狗蛋他爹,要不要去找古先生?”
“你知道他住在哪里?”
“问嘛。”
“这黑灯瞎火的问个狗屁!”二贵没好气说,“只能等天亮了,天亮之后再去。”
“可是儿子现在这样子怎么办?他病得很重啊。又冷成这个样子。”
“我没办法,你有办法你做!”
尤菜咬咬牙,横了丈夫一眼,道:“好!我想办法去,不能让儿子这样再挨冻,会死人的!”说罢,抱着儿子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
“给儿子找一个烤火的地方,你抱着被子在这里吧,天亮了我就抱儿子回来。”
说罢,尤菜抱着儿子下了走廊,又进了大殿的大门。消失在了黑夜里。
二贵干等着,一直等到天已经麻麻亮了,可是媳妇一直没有见到媳妇回来,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把被子裹着身子,可是看见地上的锅碗瓢盆杂物,又不放心,终于硬着头皮对不远处大贵说:“哥,我去找狗蛋他娘,麻烦你帮我看一下东西。”
没等大贵说话,他媳妇已经抢先说:“分家了,各顾各,谁管你们的东西。哼!”
大贵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二贵讪讪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先前他很生气,因为听媳妇说兄长轻薄她,可是后来才知道是媳妇故意诬陷他的,所以现在没有了底气,觉得矮了一头似的。也不好再央求,周围除了他们两家,还有商伯他们,其他的都是别的村的,不认识,也不好托付。想着东西就在大哥他们身边,就算他们不帮忙看,要是真有人偷,他们至少还是会嚷嚷一下的。心里又很牵挂媳妇和儿子,到底一跺脚,裹着被子,急匆匆地也进了大殿。
大殿里倒是有好几堆火燃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的都是人。他也挤不进去,便在火堆外面叫喊媳妇和儿子的名字。
他一连找了好几个火堆,终于在一小堆火外面,听到了媳妇从人群地传出来的答应声,他媳妇还大声地说让他也进去,便用力地挤了进去。这才看见里面一个小火堆,火堆便坐着他媳妇,抱着儿子。儿子依旧蜷缩在媳妇的怀里,不定地哆嗦着。在媳妇一边,斜躺着一个年轻人,正是他们村里的李栋子。也就是那个跟罗家财一起去岩石缝隙里打水,摔断了腿的那位。他的脚伤没有罗家财那样重,没有穿透的伤口,所以没有感染。他没有找古叶舟的医治,而是另外请了铃医给看的,结果骨头没有接好,一条腿成了瘸子,需要拄着拐杖才能行走。
李栋子的家人和亲戚,一个挨着一个的围着火堆烤火。正在昏昏欲睡,也没有人在意田二贵的到来,也没有人跟他打招呼。除了李栋子。
李栋子看见田二贵,讪讪道:“二哥你来了,嫂子和孩子都挺好的,在烤火呢。我看他们可怜,就让他们来烤火了。——你吃过了吗?”
“没有。”
“我也没有,嘿嘿,这日子可真难……”
田二贵听李栋子这么问,还以为他会拿出吃的来招待呢,没想到对方也没有吃过。不觉很是失望。他伸出手尽可能地靠近火堆,因为李栋子的家人把整个火堆都挤满了,他根本插不进腿去,只能站在李栋子他们亲戚的身后。
田二贵问媳妇道:“狗蛋怎么样了?”
“还是烫得很,不停地打摆子,不过比先前冻着的时候要好多了。多亏了李大哥仗义……”说罢,感激地望了李栋子一眼。李栋子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的,能帮的自然是要帮的。我这腿废了,上不了山打柴,还都是花钱买的柴火呢。”
“栋子兄弟还有钱买柴火,我们家可是连一文钱都没有了!”
“我的钱也不多了。不过不买又能怎么样?总不能看着一家人活活冻死吧?”
他刚刚说到这里,仿佛为他话作注脚,远处传来了凄惨的哭声:“儿啊!你醒醒啊,你睁开眼看看啊,儿啊……”
原来是有家人的小孩子熬不过这场严寒,被活活冻死了。一家人正在抱着儿子的尸体哭。
他们这一哭,到把那些围着坐的李栋子家的家人和亲戚都吵醒了,知道哭声的缘由之后,便都一个个默不作声望着火堆发呆,不知道这火堆能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还有没有这样的火堆来取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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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不要打趣奴家了
天终于亮了。
可是他儿子开始说胡话。这下子把田二贵吓坏了,本来想赖着烤一会儿火的,却也没有心思了,赶紧的招呼媳妇抱着儿子出来,去找村里其他人问古叶舟的住处,终于问到了有村民打听过古叶舟的住处的,得知后,抱着儿子冒着漫天的大雪,踩着漫过了脚脖子的积雪,来到了古叶舟他们住的四合院。
古叶舟已经起来了,吃过了早饭,正发愁这风雪还没有停,而且地上的积雪已经很厚了,这要再出门去行医,可真的很费劲了。
古叶舟听说田二贵的儿子狗蛋病倒了,赶紧让他们把孩子放在床上,发现孩子嘴唇紫绀,摸了手脚,感觉四肢跟冰块一般寒冷。见孩子全身发抖,额头很烫,忙问孩子的感觉,可是孩子已经神志有些不清楚了,回答不了,倒是尤菜此前问过儿子的感受,所以知道,便回答说儿子先前觉得头痛,发冷,全身酸痛。诊脉望舌,舌淡,舌苔白滑,断定孩子得了少阴伤寒,三阳传尽不尽而传入三阴,阳气衰竭,生命垂危,必须立即回阳救逆,温中散寒。
当下,古叶舟取出金针,给孩子针灸列缺、风门、合谷、三阴交、足三里和跗阳穴。用平补平泻的手法施针,留针一顿饭工夫。启针后,又对这几处穴位进行艾灸,各三十壮。
连续施治了两次,这孩子体温下降,嘴唇也恢复了正常,神志也清醒一些了。甚至开口叫出了娘。高兴的尤菜紧紧抱着儿子流泪。
古叶舟对田二贵道:“你小孩这条命救回来了,还是那句话。一定要注意他的保暖,绝对不能再受寒。要不然,他还会再犯病的,他这病再犯,只怕就难以医治了。这一点你千万要记住!”
田二贵连声说好,又问诊金,古叶舟还是摇头说不用了,反正没用药,只是针灸。田二贵夫妻这才感激地抱着儿子,连声感谢。冒着飘飘扬扬的大雪,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城隍庙方向走。
他们刚刚走出小巷子,到了大街上,突然,尤菜惊叫了一声,一个趔趄摔倒在雪地里,连滚带爬地躲开,好象看见了鬼似的。
田二贵惊声道:“怎么了?”
“有鬼!鬼抓我的脚……!”尤菜吓得面无人色。指着摔倒的地方叫着。
“放你娘的狗屁!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不过,田二贵还是有些心虚,媳妇不可能无缘无误自己吓自己。他抱紧了儿子,探头看了看纷乱的雪地。果然可见了一只手,吓得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连着退后了好几步。站了一会儿。见那手臂没有动静,终于还是壮着胆子再走上去。看见那是一个枯瘦的手,手掌还在哆哆嗦嗦地抽搐。手臂连着的身子已经被积雪整个儿盖住了,只有这条手臂露在外面。
田二贵明白了,应该是这人冻僵在了雪地里,媳妇刚好走过他手掌处,所以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脚踝。便道:“不是鬼,是人!可能是在雪地里冻僵了,我看看……”说罢,田二贵要上前刨开积雪察看,却被他媳妇一把拉住了:“别!别别!狗蛋他爹,别惹事了!”
“可是他的手还在发抖,说不定还没有死……”
“有没有死也不管我们的事情!”尤菜拖着丈夫往前走,“现在哪一天不死人?老天爷都不管,你管什么!咱们还是各顾各好了!走吧!”
田二贵只好跟着媳妇往前走,回头看看,飘飘扬扬的雪花已经埋住了那手臂。
可是,尤菜忽然又站住了,前后左右张望。
田二贵问:“怎么了?”
尤菜放开他:“你在这等着!”说罢,她转身跑了回去,在那冻僵的人那里蹲下,一阵的乱刨,雪花四溅。
田二贵以为她去救那人去了,心想媳妇还真是好心人,便也费力地想过去帮忙,但只走了几步,他媳妇就站起身踩着深深的积雪回来了,手里赫然拿着一件破旧的夹袄和一条裤子!
“你!”田二贵惊呆了,“你把他衣服扒了?”
“他反正要死了,我们不扒别人也会扒走的!先生不是说了吗,要让咱们给儿子保暖,没有衣服,怎么保暖?”
说着,将手里夹袄裹住了儿子,拉着田二贵的手:“快走!”
田二贵想想也对,便不再说话了。跟着媳妇回到城隍庙,他们到了他们曾经住的那偏殿的廊下,田二贵一下子呆住了,因为,他大哥一家人还有老娘都不见了,他们原先的位置已经被别的灾民占据,而他们住的地方,也已经换成了别的灾民。可是他们一家人的锅碗瓢盆等所有家当,全部都不见了!
田二贵赶紧把儿子交给媳妇,冲上去,问那几个灾民:“喂!我放在这里的东西呢?”
“谁看见你的东西了?”一个灾民哼声抬头看着他。
“就放在这里的,锅碗瓢盆还有菜刀锄头啥的,好多东西呢!你们谁偷了?赶紧的拿出来!”
“你他妈的说什么?谁偷东西了?”一个壮壮的灾民占了起来,用力地推了田二贵一把,差点把他推倒。田二贵站稳了,见对方来势汹汹也不敢嘴硬了,声音也降了一点:“昨夜我们就睡在这里,东西就放在这里的!”
“老子没看见!更没有偷,你再敢诬陷老子,老子就揍死你丫的!”说罢,挥舞了一下拳头。把田二贵吓得缩了缩脖子,后退两步。
他媳妇赶紧抱着儿子上前,挡在丈夫面前,陪着笑对那几个灾民道:“对不起,我们不是说你们偷了,我们昨天的确就住在这里的,东西就放在这里的。后来我儿子病了,我们抱他去看郎中,东西就没人照顾,回来不见了,想问问你们看见没有?”
那壮汉上下打量了一下尤菜那干瘦而微微有些佝偻的身子,那菜色枯干的脸,啐了一口:“她是你媳妇吧?呸!长得跟啥似的,要是长得好看一点,陪我们几个兄弟乐呵乐呵,我们可能还会想起来,可惜太难看了……”
其他灾民都哈哈大笑。一个个戏弄地看着她。
尤菜却用一只手抱着儿子,一只手掠了一下鬓角的乱发,尽可能地挤出一点笑容:“几个大哥,我们都是逃荒的,又是乡亲,帮个忙说一声,奴家打心地感激……”
“去去!你太丑了,又瘦又丑,我们实在没什么胃口。”
另一个笑嘻嘻道:“不过,最好是脱光了骚一点给我们看看,或许能有点兴趣,嘿嘿嘿。”
尤菜并不觉得脸红,不过却露出了羞涩的神情,飞了一个媚眼过去,声音也越发的糯了:“大哥……!你们就帮帮奴家嘛,不要再打趣奴家了……”
田二贵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媳妇扯到一边:“你发什么花痴?!滚开!”
媳妇被扯了一个趔趄,又气又急:“他爹,不说好话,人家怎么肯帮咱们?”
便在这时,那几个灾民中的一个老者说话了:“行了!都是受苦受难的人,不要再玩笑了。——两位,我们也是刚刚才来到这里的,看见这里有一块空地,就留下了,真的没有看见你们什么东西,要是真的是我们偷的,那我们还不赶紧的走开,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田二贵也觉得这老汉说得有理,哭丧着脸道:“那老人家,你知道这之前有谁在这里吗?”
“我们不知道。我们刚刚来,你最好问问你们先前在这里的人是不是看见。”
一句话点醒了田二贵,他一跺脚:“没错!大哥!说不定就是他们拿走了!找大哥他们去!”转身就走。他媳妇在后边抱着儿子跟着。那几个年轻的灾民打了一声呼哨:“小娘子,你男人要是不要你了,就来这里,脱光了兴许能挣到一点吃的!”
尤菜回头,莞尔一笑,转过头,便看见丈夫那阴沉的脸,吓得赶紧把儿子往上提了提,把脸躲在儿子宽大的夹袄后。
田二贵此刻没有心情教训媳妇,他只想着早点找到大哥他们,问问自己行李的下落。
他终于在大殿里一个泥菩萨脚下的人堆里找到了蜷缩着的大哥一家人。他冲上去,推了田大贵肩膀一下:“你把我们的行李藏哪里了?赶紧拿出来!”
田大贵有些莫名其妙,一把推开了他:“你放什么狗屁!谁拿你的行李了?”
“我行李就放在你们身边的,不是你们拿的,是谁拿走了?”
“我怎么知道?我们已经分家了,你是你的,我是我的,我干嘛要跟你看东西?你自己不看,丢了来赖我,是不是觉得我人老实好欺负?”
尤菜陪着笑过来,拉了一把田大贵:“大哥,二贵他着急,没有别得意思,我们就想问问你们,见没见到我们的行李?是不是别人拿走了?”
田大贵一把拍掉了她的手:“别拉拉扯扯的,免得又说我摸你。——别说我没看见,就算看见了,我也不说!你们一家自己找去!”(未完待续。。)
第91章 火焰与蛇
大贵媳妇在一旁听了,赶紧低声说:“别听你大哥的,他说的气话,我们是真的没有见到,天快亮的时候,我们看见有些人从大殿里出来,说是要出城逃荒去,不能饿死在这里,他们走了,应该就腾出地方来了,所以我们就进来,找到了这个地方。这里至少可以遮挡风雪。我们离开的时候,你们的行李还在那里,后来我们就不知道了,真的不是我们拿走的,我们也没有看见谁拿走了。”
田二贵气呼呼道:“你们就不能帮我把行李也搬进来吗?就算不是亲兄弟,总也是一个村的乡亲嘛!这点忙都不肯帮?”
田大贵冷笑:“要是真是村里其他人的行李,兴许我就帮着搬走了,偏就是你们家!我是不会帮忙的,——我明明没有摸你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