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国际上对德国在法国使用毒气弹的评价非常尖锐。尽管从战术上来看,毒气弹确实是对付阵地战非常有效的武器,可考虑到我们中国目前的国际处境本来不容乐观,贸然使用毒气弹一则可能会暴露我们加入同盟国阵营的身份,二则国际舆论的压力会与日俱增。从短期角度来看,恐怕这确实不是一件理智的事。”蔡锷语气中肯的说道。
“那松坡兄,我们抛开这些不谈,只单说是否使用毒气弹,你是赞同呢还是不赞同呢?”吴绍霆知道蔡锷是想从实际利害来说服自己放弃使用毒气弹,不过他不希望听到这种辩证似的理由,而是单纯要从道德观念上询问。
“总得来说,我认为目前我军的战斗力有明显优势,完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应用这种有争议的武器。我相信元首现在同样在考虑如何拉拢更多的国际关系,而使用毒气弹无疑会让我们中国陷入一种困境。”蔡锷很郑重的说道。
吴绍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虽然蔡锷说的合情合理,但是他最终没有做任何表态。
卷七:大中华民国 第976章,见义勇为白崇禧
就在东三省统帅部为市场花园行动开始细节规划时,吴绍霆向北京大本营发去一项命令,要求张孝准带领军情处与朝鲜临时执政府相关部门取得联系,共同谋划关于营救朝鲜国王李熙的行动。他在电报中交代,这项行动暂时只是推论阶段,是否执行还要依实际情况来决定,并将这项行动归附在“市场花园行动”附属计划内,代号为“汉城治水计划”。
吴绍霆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决定布置营救朝鲜国王李熙的计划,一方面是趁着市场花园行动的大规模进攻掩护,另外一方面也是考虑到李熙在舆论和政治上的作用。既然能够利用市场花园行动这股旋风般的声势,如果再顺势成功营救李熙,对日本的打击可谓是伤上加伤,甚至可以彻底奠定朝鲜战争的优劣势。
张孝准在接到这份命令之后,只能暂时先将北大门暴动事件搁下,把所有心力放在制订“汉城治水计划”上面。他原本以为自己之前放出去的风声足够让张汉举收敛一些,然而没想到正是因为自己这种暂时容忍的态度,却导致了另外一场悲剧的发生。
九月一日这天中午,北京市警察局的一通电话打到北京大本营,声称在北京师范大学校院内发生一起伤人案件,一名大学二年级的女学生被人从二楼楼梯上推下,造成身体多出骨折受伤。如果说这单纯是一件普通的事故案件,警察局完全没有理由向北京大本营通报,可偏偏造成这次事故的不是别人,正是北大门暴动事件的元凶张家大少。
之前张孝准在空军陆战队司令部的会议上强调过重新调查北大门暴动事件,北京大本营的内部命令早已传达到北京各级官方单位,因此警察局在接到报案之后,立刻把这个消息转达到北京大本营。
在电话里了解基本情况,原本受害的女学生正是北大门暴动事件之前进行义演的话剧社女生,据现场同学描述,张家大少自从监狱释放之后,经常驱车来到北京师范大学寻找这位女同学,时常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言调戏和骚扰。从始至终女同学一直抗拒,并向师范大学反应,学校方面本打算将女同学转送到北京大学继续学习,避开张大少的骚扰,可是没想到手续还没有办妥,就在今天中午放学时女学生再次遭遇张大少,忍无可忍之下与张大少发生口角,张大少一怒之下动手扭打女学生,导致事故发生。
听到这里,张孝准勃然大怒,直接把话筒摔了,大声的对侍从官命令道:“集合宪兵队,准备车去师范大学。我看这些纨绔子弟真是反了天了!”
驻京营宪兵司令部接到通知,江朝宗听完消息后知道这次张汉举把事情闹大了,可是如果张孝准很的把张汉举给办了,极有可能会连累到自己,毕竟是自己暗中叮嘱宪兵司法处监狱“好生照顾张家公子”。当即,他没有按照张孝准的吩咐集合部队,而是来到张孝准的办公室,劝说其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张孝准还没等江朝宗把话会所完,厉声打断道:“你办还是不办,我只要一句话。你要是不办,那好,我不麻烦你们宪兵队,我现在就带领京营警卫队和警察,再不行我就通知南苑调来卫戍部队。别再跟我讲这些废话!”
江朝宗无可奈何,只好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既然张秘书长执意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说完,叹了一口气之后转身离开了。
十多分钟之后,张孝准、王从文、江朝宗带着一个连的宪兵队,驱车赶往北京师范大学。
整个师范大学外围街道早已被警察戒严,不明事理的围观老百姓们还以为警察在办什么惊天大案,一个个在外面好奇的张望着。北京警察局局长都亲自赶到现场,听说张孝准带领宪兵队到达后,连忙跑到师范大学正门口迎接。
下车之后,张孝准径直向警察局局长问道:“人在哪里,抓起来了吗?”
局长正是一脸急切,额头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滚落,仓促的说道:“张大人,出事了,有一个保定军校的见习军官把张大少给打了,肋骨都打断了两根,人现在已经送到师范大学医务处救治,医务处说要尽快转到大医院,情况很有可能是内出血。”
张孝准皱起了眉头,问道:“什么见习军官?我叫你把姓张的给我抓起来,怎么弄出一个见习军官来了?”
局长连忙解释道:“本来我们已经控制了场面,把张家大少……不,姓张的堵在教室里面,不过后来突然冲进来一个穿军服的青年,我们一时没拦住让他跑进教室里面,然后就把姓张的狠狠打了一顿,要不是我们及时拦着,只怕就让这见习军官活活打死了!”
这番话怎么听都是漏洞百出,先是说控制了场面,可是警察却压根不敢上去抓人,只是把对方堵在教室里面。既然是堵在教室里面,怎么又让一名突然出现的见习军官闯了进去,还把人打得半死?
张孝准现在不想理会警察局的办事效率,很显然这些警察不敢得罪张家,又不敢违抗北京大本营的命令,因此只能应付一头做一头。至于见习军官的出现显然是一个意外,不过好歹对方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这种胆大包天的顽劣恶徒就应该从重惩治。
“走,先去看看。”他不再多犹豫什么,迈步向大学校院内走去。
宪兵队和警察紧随其后,看上去颇有阵势的样子。师范大学的学生们站在街道两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刚才发生的事情早就在他们当中传开,只是经过多人多嘴的传播,整个故事早已添油加醋了许多。不仅如此,之前在北京大本营北大门发生的事件,再次被学生们旧事重提起来,虽然上次事件被强行压了下去,但对学生们来说是不可磨灭的一次阴影。他们很希望这次宪兵队是来逮捕肇事者,并且给与真正意义上的严惩,而不是推搪糊弄。
来到师范大学主楼门厅前,张孝准看到七八名警察正围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军官,从对方身穿的军服可以辨认是准尉军衔,但没有佩戴臂章和领章。自从国防部统一全国上下军事院校之后,颁布了一套标准的军校管理制度,将准尉军衔特别用以军校在读学员,当然并不包括士官学校。
青年军官满头大汗的坐在台阶上,一副郁闷不已的表情,背上汗湿了一大片,衣襟处还有一些撕破的痕迹,一看就是刚刚经历了一场肉搏。当张孝准和宪兵队过来时,他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神态肃然的站在那里等候军法处置。
张孝准站到青年军官面前,看了一眼对方胸口的别章,果然是保定军校的徽章。他威严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军官立正大声的回答道:“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步科班第五期白崇禧,南苑卫戍部队第二城防旅第四加强营见习官。”
张孝准当然不会知道这位白崇禧就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新桂系实力派军阀,国军“小诸葛”,在日后多次重大历史战役上都有笔墨。在他看来,此时的白崇禧就是一个无名小卒,于是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在南苑好好当值,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你身为军人,明知道伤人违法却明知故犯,你究竟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门庭左侧的一处走廊上,一群围观的学生当中突然传来一个女学生的叫声:“他,他是我哥哥!”
卷七:大中华民国 第977章,从严办理
张孝准侧目看了一眼学生群,并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白崇禧亲自交代。
白崇禧挺直身子,不亢不卑的说道:“今日休假,家妹在师范大学读书已有两年之久,受父母之托来探望家妹。家妹与刚才那个被人推下楼梯的女学生是同班同学,我听了家妹提及此事,一时忍不住就把那人从车上揪下来打了一顿……”
张孝准打断道:“等等,从车上揪了下来?”
跟在张孝准身后的警察局长赶紧抢先喝道:“你瞎说什么,你明明是在教室里打人的。”
张孝准回头瞪了警察局长一眼,后者赶紧噤声不敢再多嘴。他再次向白崇禧问道:“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崇禧于是说道:“那家伙犯了事,还跟若无其事似的上车打算离开,警察上前去拦住他,他还大声呵骂警察,反正警察就是没拦住。我实在看不过去就冲上去把他从车上揪了下来,他还想动手反抗,我索性就打了他一顿。总之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像他那样败家的混账,我今后见了还要打!”
张孝准早就知道警察局不敢拿张汉举的儿子怎么样,他再次回头冷冷瞪了警察局局长一眼,后者在烈日当头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他压根就不必去核实白崇禧的话,在场所有学生都是认证,随随便便询问一下就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位白见习官是见义勇为,做了原本应该是你们应该做的事情,你们倒好,把见义勇为的扣了下来,为一个犯罪分子担心受怕。你这警察局局长就是这么当的?”他训斥的说道。
“是,是,是在下错了。”警察局长赶紧道歉,心里却犯着嘀咕:连监狱都关不住的人,我们这些小警察能怎么样?
“白准尉,你现在可以走了,以后若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找我,我是北京大本营总秘书长张孝准。”张孝准转向白崇禧说道。他知道白崇禧把张汉举儿子打成重伤内出血,张汉举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对方,因此才补充了后面一句话。
“张大人……您让我走?您不是带宪兵来抓我吗?”白崇禧微微有几分诧异。
“我们是来找犯人的,显然你不是犯人。你走吧。”张孝准说完之后,旋即让警察局长带自己前往大学校园的医务处。
白崇禧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同时对张孝准大感钦佩,当即向张孝准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欢喜的去找自己的妹妹。
不过就在张孝准还没走出多远时,一名警察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向警察局长汇报道:“局长,张大人,不好了,学校大门口来了两车人,挂得是国防部的标志,有一个人自称是国防部驻北京大本营军官处总长,嚷着要来找自己的儿子。”
警察局长吸了一口冷气,纠结不已的说道:“这消息怎么走得这么快?”
张孝准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说道:“怕什么,一个小小的军官处总长而已。望书,你带人到门口去,把张汉举给我拦住,今天我就要把这件事彻底办妥了。”
王从文点了点头,马上带了一队宪兵前往校院大门,一旁的江朝宗一副心乱如麻的样子,但是又没有任何办法。王从文还没有来到校院大门口,两辆军用兵车已经闯进大门,沿着校院主道来到主楼,正好与宪兵队撞了一个正面。
兵车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了十多名军官处的警卫员,随后张汉举在一名副官的陪同之下走上前来。王从文不等张汉举开口,抢先一步说道:“张大人,这里正在办案,与你们军官处毫无瓜葛,请你们立刻退出去。校院里面可是有车辆限制的。”
张汉举眼睛赤红,浑身上下因为情绪的激动而颤抖,他震怒的说道:“你竟然说与我无关?我儿子被人打成重伤,你现在跟我谈校院车辆限制?我不管,见不到我儿子今天这件事就别想罢休。”
王从文冷冷的说道:“令郎现在是犯罪嫌疑人,我已经说过这里是办案现场,等到你能探望令郎的时候自然不会阻碍你。但是现在,张大人,你马上把车开出去,我们大本营的人来时可都是把车停在外面的!”
张汉举不再理会王从文,转身抓住一个警察询问医务处在哪里,警察战战兢兢的指了一个方向。就在这时,张孝准快步走了过来,大声喝道:“张汉举,你还真是没有王法了。”
张汉举看到张孝准,一时不敢向对待王从文那样可以置之不理,毕竟张孝准是蔡锷的同学,元首身边的主要幕僚之一。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大着嗓门说道:“张秘书长,为人父母哪一个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即便犬子再有多大的错误,他现在受伤在身,难道还不许我这个当父亲的去探望一下?”
张孝准冷哼一声,威严的说道:“好一句为人父母哪一个不关心自己的孩子,若你儿子现在还在监狱里面,犯得上遭遇这一劫?你且不问问你儿子究竟干了什么好事,骚扰师范大学的女学生,还将人家推下楼梯致伤,怎么,单单你张汉举有儿子,人家父母就没有女儿了?”
他这番话说的声色俱厉,很快引起了周围围观学生的共鸣。不知道是哪个学生带头叫了一声“说得好”,随后越来越多的学生毫不畏惧的大声议论起来。
“就是,先是在北京大本营犯事,现在还来学校捣乱,我们中华民国的法纪就要败坏在这种人身上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现在天子都没了,凭什么还有特权阶级。”
“张秘书长一定要严惩坏人,以儆效尤,否则官家必定失信于民,失信于天下!”
在千夫所指之下,张汉举顿时心绪不已,同时也憋出了一股怒火。一旁的副官看了,连忙带人上去要驱散围观的学生,甚至还命令警察去人都赶走。
张孝准突然变脸,一下子从一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