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让我调动侍卫出宫的。”
宋恒的回答让苏冉俊的心沉了下去。他与身旁的齐大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了然。
“既然是奉皇命,我们也不便多做打扰,还请宋大人让一条路出来让我和齐大人进去。”苏冉俊的声音软了些,“淑妃娘娘受伤,陛下震怒,急急宣召,还望宋大人给个方便。”
宋恒的目光中闪过狐疑之色,虽然很快就平静下来,还是被苏冉俊察觉到他心中的惊疑不定。
他既然还不敢矫诏入宫,必然是未曾有一击成功的把握。不管他是奉了谁的命令守住宫门,在这时也是必然不敢对奉诏入宫的两人多加阻拦的。
果然,宋恒不过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吩咐下去让开了路。
“既然两位大人是奉诏入宫,宋恒自然不敢阻拦。”
苏冉俊和齐大人的马疾驰而去,宋恒远远遥望,身边的一个小侍卫不解地问道——“大人,爷不是交待了不要放任何人进去?您这样放了苏将军和宋大人进宫,被爷知道可如何是好?”
“本统领的决定也是你可以质疑的?”宋恒拍了一下侍卫的头,“你小子要学的东西还多了去了!”
侍卫讪讪地缩回队伍里,在冬夜瑟瑟的寒风中,在宫门口挺立。
马蹄声“嘚嘚”地敲打在冰冷的石面路上,急促而规整,就如同胸膛里的心跳声。宫中本来是禁止骑马的,更遑论这样的狂奔。只是苏冉俊和齐大人却顾不得这么多了。所谓事急从权,只是奇怪的是,他们进了宫门这么久,竟然连一个侍卫都未曾看见。
“去栾秀宫。”本来外臣入宫,应该到正殿去拜见陛下。只是宫内送来的圣旨,却再三地强调说陛下心忧受伤的淑妃娘娘,守在栾秀宫不愿离去。
初初接到圣旨苏冉俊只感觉有些蹊跷——陛下并不是这般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人,心怀天下的皇帝陛下怎么会在自己受到刺杀之后不追究却守在受伤的后妃宫里不愿意离开?现在见到宫内宫外这样的情景,苏冉俊却多少猜测到了缘由。
只怕不是陛下不想追究,而是无力追究了吧!受伤的人,恐怕不是一直蒙受圣宠的淑妃娘娘,而是陛下自己!
偌大的宫廷,平日间肃穆却庄严,这时没有了什么人气,却有些森冷了。朱栏碧画凄寒,暗夜无光,只有马蹄铁与冷硬的地面撞击的锵然之声在空荡而宽敞的路上作响。马背上的两人默不作声,心里却已有千百打算在思量。
栾秀宫到了。
如暗夜里唯一的光亮,在这了无人烟的皇宫之中,只有栾秀宫灯火通明。宫外如往常一样有着巡逻的侍卫,待命的公公和侍候的宫女——就好像这一夜惊变,未曾影响这鸾秀宫丝毫。
不,还是有影响的。
来往众人步履匆匆,就在苏冉俊和齐大人下马的时候,正殿的门吱吱呀呀着打开,走出一位碰着金盆的宫女。
苏冉俊和齐大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说沙场上拼出来的,如果没有闻错的话,盆里应该是一盆血水。
“臣苏冉俊(齐宣)求见陛下。”
通报进去之后,却久久未曾有回应。寒冬腊月的天气,苏冉俊和齐宣的心似乎也被这深夜的寒气侵扰。
“陛下宣齐宣、苏冉俊觐见!”良久之后,终于有位太监从殿里走出。正是服侍皇帝陛下的太监总管,莲生。
这位公公自幼入宫,在这深宫之内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身经两朝皇帝却依旧荣宠不衰,朝中盛传当年就是靠着这莲生公公在先皇耳边的进言,先皇才下定决心立陛下为太子。虽说内侍不得干政,只是历朝历代做皇帝的,怕是多少都要受到身边人的影响。
以莲生如今的身份地位,除了皇帝陛下,在也没有谁敢轻易使唤他,就算后宫之中当宠的嫔妃,见了面也要喊一声莲公公。可是今天,这位只服侍陛下的太监总管衣摆之下赫然染上了血迹!
“两位大人来得这么迟,主子都等急了。”莲生的脸色并不好看,在昏暗的夜色中有一种病态且绝望的苍白。“且虽杂家进去吧。”
“有劳公公了。”苏冉俊还未开口,齐宣先进了一步,“敢问公公,陛下深夜宣召,所为何事?”
“有些人不堪陛下使唤,妄想一步登天呢!”莲生深深地看了齐宣一眼,那目光之中蕴含的深意直让苏冉俊差点打了个寒战,齐宣却似乎未有所觉。
“哦?这样的人,却是一定要严惩不贷的!”齐宣义愤填膺,“还请公公引路,待我们拜见了陛下,在下一定要请命重重地惩治这些人!”
“两位大人有为陛下排忧解难的心就好。”莲生惨白的脸上浮现出微弱的笑意。“陛下很重视两位大人,对两位寄予厚望,还望两位大人不要让陛下失望啊!”
作者有话要说:园子对不起大家,昨天渣淘宝,木有来码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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