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鞠躬后,土屋村光便跳上了战马,在护卫队的护送下朝着抚顺方向奔去,而鲛岛重雄则抽出了指挥刀,看着参加奉烧典礼的官兵。
“现在,为天皇陛下尽忠的时刻到了望诸君以九死报国之心,忠勇而战,以我等之血,雪洗奉烧军旗之耻辱”
“嗨”
参加奉烧典礼的士兵大都是师团后勤辎重兵同,他们并没有武器,此时他们唯一拥有的或许只有勇气了,尽管他们同样恐惧那黄色的致命烟雾,但这些奉烧之耻却令他们以知耻近乎于勇的态势,随着师团长,一同朝着华军冲锋部队发起了反冲击。
筋疲力尽的赵晟看望着眼前如地狱一般的战场,他踩腿下的软乎乎的血泥,就在几分钟前,他见识到了一次日本人的英勇,三千多名日本兵,其中大多数人像疯了一般,朝着他们发起了反冲锋,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并没有武器,突然的逆袭,几乎将赵晟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没退出一两百米,最后在机枪的扫射下,那些日本人倒下了。
但此时踩在这些尸体中间,看着战友们用刺刀结束那些日本伤兵的生命,脚踩着腥红的血洼,赵晟垂着头朝着不远处一棵被炸断的大树走去,走到树边,累得已经走不动的他一屁股坐到树下,背靠着大树,看着不远处那个拄着军刀跪在那的日本军官,那是一名将军,他身上的藏青色的军装被血染成了黑色,他跪在那里,像是雕塑一般。
“这些日本人啊”
赵晟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他扭头看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团长也坐到了他的身边,团长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递给赵晟一根,自己又点了一根,赵晟吸了一口烟,然后才接过团长的话说道。
“他们不知道身体挡不住子弹吗?”
第34章 意境
第34章 意境(第一更,求定阅!)
三月的东北,天气依然寒冷。行军路上,寒风刺骨。当战士们在行军的路上,呆在废弃的民宅里,每个人都想围着篝火尽量暖和一下身子,恨不得把篝火抱在怀里。夜越来越深了,同样的天气也越发的寒冷起来。此时,所有人的心情也随之沉重和紧张起来了。
一天,准确的来说是在一个小时内,以三个师撕开日本鸭绿江军的防线,五个师向纵深挺进三十五公里,一路上,他们像是死神一样,收割着那些被毒气薰得奄奄一息的日本兵的生命。
而现在呢?
真正的死神就在他们们前方,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到来。攻打抚顺,没有机会投机取巧,一方面是抚顺城内的百姓,而另一方面是因为风向变了。
坐在篝火前,世敬德看着那火焰,火让他的前胸暖和了许多,今天距离他的二十三岁只剩下最后几天了。现在世敬德的脑海里,父母兄弟的相貌在世敬德的面前,他和身旁的战友们不同,他不是大陆人,他是台湾人,去年光复之役时,他悄悄的乘船前往大陆,原本他应该参考公务员,可他却阴差阳错的成为一名帝国近卫军的少尉。
“列队”
终于随着连长的一声命令,稍加休息兵的部队要出发了。在黑暗中,战士们口中的香烟火一个个在地上拧灭了。
“一,二,三,四……”弃宅内响着低微的报数声,伴着报数声,刺刀插于枪头的声响也随之响起。
第六连在前面带路,夜晚的寒气越来越浓,
“希望能活下来吧”
世敬德在心里自语了一句,生于死之间,任何人往往都会选择生,他们猫着腰朝着敌人的纵深扑去,天空中甚至没有一丝月亮,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突袭之夜。
突然,前方传来枪声,敌军的步枪声和第六连的机枪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先头部队与敌人交战时。
端着冲锋枪的世敬德一挥手,战友们便停止了前进,他们的动作一停止,寒气立即从四面八方袭来,身体受着寒气的折磨。手触摸到枪机等金属物体时,甚至会冷得发痛。不一会儿,世敬德所在的九连折向了一条岔道。
那边的日本兵还在向黑暗处射击,而九连则绕开敌人阵地前进着。他们的任务是避开小股敌人,夺下抚顺城西北横道河日的日军据点,以切断鸭绿江军的退路,同时阻止的敌军增援抚顺,他们能否成功,将直接关系到,能否达成全歼鸭绿江军的战役目的。
黑暗中,在那没有一丝掩挡的田间上走了很久,为了避免翻山越岭拉长了距离,他们只能选择在山间行军,而在这里却需要尽一切可能,避开日军的防御据点,避不掉的就要打下来。寒气越来越重,零下十几度的严寒中执行渗透作战,绝不是什么好活,尤其是在他们要越过被炮弹炸碎了冰的小沟时,世敬德这个南方人才体会到真正的东北酷寒。
在趟过冰冷的河水时,世敬德只感觉自己手脚都冻得不听使唤,仿佛四肢要离开身体一样,恐怕这是生长在台湾的他从未体验过的寒冷,甚至在过河时,那冰冷的河水像电钻一样钻着他汗毛孔,一直传到骨子里的冷,差点没让想哭出来,而他做做的只是咬着牙苦撑着。
为了避免引起过多的声响,在趟过小沟时,在军官的带领下,他们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可以用缓慢来形容,刺骨河水冻得世敬德感觉自己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肺像是已经冻结在冰冷的空气里。
“现在家里一定很暖和吧”
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左脚终于上了岸,一上岸,双腿大腿以下的地方,就更冷了,甚至在连长下达停下的命令时,他感觉自己的血管都快要冻结。
“快点热起来吧”
世敬德在心里这么想着,他抬起头趴在沟边前方看着,日军的堑壕距离他们不过只有数十米,在数十米开外的简单战壕内,偶尔可以看到一些橘光,那是掩蔽所里透出的火光,冻的浑身不停打着摆子的他从腰后摸出了一枚手榴弹
“打到堑壕里烤把火”
三营的六百多名趟过冰河后,冻得够呛的官兵们,这会都只剩下了这么一个想法,但却没人敢言一声,在他们头顶上就是日军的阵地,发出任何声音,都有可能惊动他们,提着冲锋枪的世敬德隐约看到远处,依在沟边的营长似乎正在对七连长布置着什么任务。
“进攻作战中,应该尽量避免强攻,指挥官需优先考虑发挥我军强力火力优势,以机枪和步枪齐射火力压制敌军,创造迂回进攻之机……”
脑海中反复着在课堂中学习的战术时,那边的一连已经动了起来,这边世敬德和他的战友们,纷纷端着步枪、冲锋枪、机枪瞄准着看不清楚的敌军战壕。
“华军不会在这时用毒气吧”
站在战壕内听着夜空中传来的凌落的枪声,那些枪声或是密集或是零星,桥本隆太最担心的、同样也是所有人最害怕的,就是那致命的“黄绿毒雾”,尽管从前线只逃回了一部分士兵,但黄绿烟雾的可怕却已经随着那些人传遍了整个抚顺。
“任何人只有一沾着那死雾,立即就会失去性命”
“身上的肉都会被化掉……”
在中学时曾学过化学的桥本隆太虽对那种说法嗤之以鼻,但他的眼睛这会还是专注的盯着空气中那薄薄的雾气,生怕那白色的薄雾会变成黄绿色的死雾。
“中国人连死雾都有了,咱们怎么可能能打赢这场仗”
“你们听说没有,第11师团连的200个人都没活下来”
“活下来的人,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他们虽说只吸了一点死雾,可早晚还是要死的,那可是死雾”
“在城里可是有几千个中国人,华军应该不会用死雾杀他们自己人吧”
“哈哈,我们这里应该没事吧,这里距离抚顺可是很远的啊”
战壕内的士兵们在那里轻声交谈着,为了掩饰自己逃跑的耻辱,那些逃兵们添油加醋的形容,把所有人都吓坏了,现在几乎所有人唯一关心的就是死雾,而不是守住抚顺。
听着他们言语,桥本隆太几乎有一种错觉,就是他们如果看到黄绿色的烟雾,恐怕会第一时间放弃自己的……
就在这时,桥本隆太隐约感觉似乎有什么朝着自己这边飞了过来,他抬起头一看,只见夜幕无数个黑点从空中划着抛物线,朝着战壕飞了来。
“那是什么?”
在那黑点儿落进战壕的时候,桥本隆太听见的附近有什么东西在嘶嘶响,几乎就像是本能一般,在那黑点落进战壕的瞬间他便扑倒在泥泞的战壕里,下一刻剧烈的爆炸接连在战壕内外响起来,在气浪的冲击中,桥本隆太不住的让自己的身体贴着地面。
那是什么东西?
在他的心中的疑惑还未得到解释时,枪声、密集的枪声响了起来。在一轮上百枚手榴弹的攻击后,被炸的昏头错脑,还没回过神来的日本兵被机枪火力压在战壕内无法抬头的时候,七连的战士,在掩护部队甩出第一轮手榴弹之后,已经悄无声息的逼近了日军的战壕。
从泥泞中刚爬起来,桥本隆太看到逼近到眼前的一个华军士兵举枪对准了自己,连忙拿起手中的转轮手枪站起来,冲着那个人连开数枪,那个人应声倒地。
不等他从杀了人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桥本隆太就看随后一个身影压着枪口瞄准了自己,那枪口闪出一道火焰,刚站起身的他再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倒在泥泞的战壕里,他听到耳边响起密集的机枪、冲锋枪声,还有华军发出的吼叫声,其中掺杂着更多的日语发出的绝望的嚎叫声和惨叫声。
阵地被占领了……这是桥本隆太一生中的最后一线意识。
“暖和起来了吗?”
幕色中,在战士们打扫了刚夺下来的日军阵地时,感觉浑身暖和起来的世敬德冲着自己的下属们喊了一句,拿下日军阵地后,已经不需要再执行静寂令。
“排长,要是能烤火就行了”
“你升火看看,没准下一秒日本兵的炮弹就打过来了”
一番激战后的战士们在那里轻声说笑着,生与死的争斗带来的热意过度,感觉小腿冻发痛,的世敬德从背包里取出干的羊毛衫和羊毛裤换上,然后便随意的拉了一具日军的尸体,用尸体垫着战壕里的泥泞,再把日本兵的大衣扔在战壕上,靠着战壕,坐在日本兵尸体上,盖着他的大衣蟋缩着身体等待天明,周围的战士们大都是这么做着。
不一会他就觉得浑身的缓和了起来,顺着战壕躺下去,躺在战壕里的世敬德舒舒服服地点了烟支烟吸,枕着这么一具尸体,尸体上的衣物像个软垫子一般,借着吸烟时的一点光亮,世敬德看清了自己枕着的日本兵的相貌,尽管他的脸上带着不少泥土,但仍能看出这个日本人很年青,那张年青的脸上依还带着恐惧,他的生命似乎定格在最后的恐惧之中。
枕坐敌尸……突然间,一种莫名的壮烈之感由然而生,世敬德叼着烟,在嗓子哼出了一句词。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或许那首词就是这个意境吧可不等他心里生出做诗的意境来,那边的命令却打破了他的想象。
“立即转移阵地,前置2。5公里,构建防御阵地”
第35章 十年之别
第35章 十年之别(第一更,求定阅!)
京沪铁路,这条铁路从西元1897年,开议修吴淞至江宁的铁路,再到英人索要路权,前后历时八年,铁路未成。
4602年9月,路权会议结束后,作为优先主干道的京沪铁路,首先开工建造,311公里长的京沪铁路,除非按规划分开成上海—苏州、苏州—常州、常州—镇江、镇江—南京四段同时开工建造之外,为加快工期,又于四段内分成若干段同时施工。
“一百二十天建成京沪铁路”
作为对帝国建元的献礼工程,最终,在这一口号的激励下,京沪铁路,成为了世界铁道工程史上一个奇迹,311公里的京沪铁路在陛下登基前建成通车的时候,奇迹般地速度,短短一百二十天的工期,震惊了整个世界。
面对这一奇迹般地速度,一些欧美铁路专家甚至用一种带着些许酸楚的口吻说。“中国人用四个月的时间建成的这条铁路,或许在质量上并不合格,但是却意味着中国人在工程技术上的进步。”。
而欧美各国的铁路工程专家甚至吹毛求疵挑着各种各样的毛病,比如沿长的上百座钢铁结构铁路桥,大量采用未经验证的焊接取代铆接工艺,根本就是为了赶工期而做出的妥协,是一个不合格地的工程典范。
但参加设计施工的那些铁路工程师显然不认同他们同行的观点,在他们看来焊接桥梁的采用,更多的是一种技术进步,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而且在交通部的验收专家组历时一个月的考察验收后,确信这条创造了奇迹般的施工速度的铁路是符合建造标准的,而钢制焊接铁路桥则被这些欧美专家视为工程技术的进步,他的寿命和坚固性都不逊于铆接桥。
得益于报纸的广泛报道,人们知道奇迹般地建造速度的前提是,多达四十个施工段和六十座桥梁,同时进行双向施工,超过五万万名来自十余个省份建筑工人和六个工兵团日夜三班倒的赶班加点,为了保障工程顺利,天马汽车公司生产的第一批两千余辆卡车和专用工程车辆,优先保障京沪铁路工地。
铁路所需钢轨以及除了马鞍山钢铁公司生产外,还从湖北大冶购进了一万吨钢轨和钢构件,卡车和江南便捷的水路网直接把钢轨、枕木的运送到各个施工段,以确保工程进度。
当然在报纸将“京沪铁路”视为“帝国工业发展佐证”的奇迹扑天盖地的加以报道时,鲜少有报纸会提及。在施工过程中有多个施工段,因为经验不足而未能对齐衔接,因而被迫返工达数十公里的事情。
不过这条铁路的修建过程中的的经验和教训,使得交通部以及工兵部队有足够的经验去修建其它干线铁路,中国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修建尽可能多的铁路,以便在短期建立建立国家铁道交通网络。
列车车窗外,夜幕已经降临。这是个阴沉、黑暗、散发着江南的春天特有的潮湿之气的夜晚,在京沪铁路线上,列车以每小时七十公里的时速行驶着,这一速度是亚洲铁路最高时速,速度和运载量,亦是京沪铁路建筑质量的最佳佐证。
在第二十三节的豪华卧铺车厢中,车厢里亮着灯,在装饰豪华的车厢里,惟一的旅客是个看似年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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