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已经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了。
而身为舰队司令官的东乡平八郎,这时却出奇的沉默着,他只是看着前方,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作为联合舰队司令官的东乡他明白自己的任务,同样明白自己即将要做出的决定对日本帝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将再一次把日本帝国押上赌桌。
但是与5月的那场海战不同,在那场海战中,联合舰队是以逸待劳,最终用一连串的七段击式的海上攻击,几乎全歼了劳师远征的露西亚第二太平洋舰队。
而这一场海战时,情报却发生了转变,尽管联合舰队将以绝对的优势拦截镇洋舰队第二舰队,而第二舰队同样也是经历了长时的远航,官兵早已疲惫不堪,但他们同第二太平洋舰队所不同的地,第二太平洋舰队没有一支实力强大的友军在近处随时可以给予支援,而第二舰队却有一支泊停与三都澳的第一舰队作为支持。
这一场赌博,而且是一场稍有差池,即可能万劫不复的赌博。
还会有什么可能呢?
同样,作完讲解的秋山真之和岛村速雄两人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坐位上,而是站在海图边,四目凝视着海图,海图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红点的戒哨站,以及各个结点的位置,两人看着海图沉默良久,这个计划的漏洞在什么地方?
两人沉默着,思索着。
如果第一舰队获得联合舰队出港的消息,其势必会派出第一舰队前往高雄港,这是第一节点,从而利用吕宋海峡充分利用近海鱼雷艇对联合舰队实施夜间攻击。
嗯,这是对第一舰队最有利的打法,他们可以在白天利用飞机定位联合舰队,在傍晚发出一触即撤的突袭,然后在夜间实施鱼雷攻击,这个选择最为妥协。
秋山真之在心底盘算着镇洋舰队的打法,对于自己的推测,他绝不会有任何怀疑,他相信中国人会这么做,因为他自己就会这么做,在海峡地区可以充分发挥出中国海军的优势,尤其是近海,远征的联合舰队中并没有多少驱逐舰,这样的话,就不可避免的给鱼雷艇攻击创造了机会。
而且根据南遣舰战的交战情报来看,中国海军的鱼雷艇体积更小,速度更快,甚至都没有烟筒,在其实施夜间攻击的时候,如果其不被探照灯发现的话,几乎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镇洋舰队难道不会利用这一优势吗?
会的
他们一定会利用这一优势。
如果他们的获得第二舰队遭受攻击之后,他们会怎么选择呢?
岛村速雄望着海图在脑海中思索着,作为联合舰队的参谋长,他或许没有秋山真之的那副无人能及的天才战术谋略,但在了联合舰队中,他同样也是最为出色的参谋。
继续在第一结点等待?
不可能
联合舰队已经绕开了吕宋海峡,选择其它航线的事实,随着第二舰队遭受进攻的消息传来,吕宋海峡对于中国海军而言,无疑就是一个鸡肋,继续坚守的话,没有任何选择,而且可能失去对镇洋舰队而言非常重要的第二舰队。
那么他们是会增援第二舰队吗?
他们需要64个小时,最快的话也需要60个小时才能到达交战海区,当他们到达交战海区的时候,海战早已经结束,甚至第二舰队已经不复存在了。
可他们为什么还要前去增援第二舰队呢?
沉思片刻,岛村速雄明白了第一舰队会什么需要去做无意的行动,即便是自己或是东乡司令官,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都必须要做出同样的选择,否则海军很难堵住悠悠众口,尤其是对于一个即将成为存在舰队的舰队而言,他们必要用一场果敢的行动,去证明一些事情,这是一种必然。
可,如果他们不去救援呢?
思索着同样一个问题的秋山真之,却在脑海中考虑到了另一个可能。
既然第二舰队注定要不可挽回,那么为什么还要去浪费时间救援他呢?
想到这里,秋山真之的视线从高雄开始转难,越过吕宋海峡,直至太平洋,直至联合舰队的归程之地,如果那样的话,第一舰队便可以以逸待劳进攻联合舰队,而那时的联合舰队会是什么情况?
秋山真之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对马海峡大海战第一阶段攻击之后的联合舰队,虽说军舰未曾受损,可是最为致命的却是炮弹几乎耗尽,而在南海海战之后,更为致命的一点却是,除炮弹耗尽之外,联合舰队的燃料更是几乎耗尽,为了避免被中国人发现舰队的行踪,只能选择在海上补充燃料,这需要耗尽更多的时间,至少需要30个小时以上,这意味着联合舰队自身的问题为镇洋舰队第一舰队赢得了至少30个小时的时间。
如果他们以三二为间隔,三个小时以14节航速为基准,两个小时以17节,甚至18节为基准的话,那么镇洋舰队第一舰队到达交战海区的时间阶段会缩短到多少?
只是在心底微微一算,秋山真之的心底便得到了一个让他生出怯意的数字,那个数字意味着,镇洋舰队很有可能发现弹药几乎耗尽的第一舰队,如果他们继续以这种模式航行的话,也许他们可以在海战结束的48个小时后,发现刚刚完成补充煤炭的联合舰队。
可是,在镇洋舰队中,中国海军从老铁山海域打捞并维修的“富士号”以及“初瀬”战列舰能够达到17节或者18节的航速吗?
“秋山,你在想什么?”
注意到秋山真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东乡平八郎便开口问道,同时他也觉察到岛村速雄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但他更希望听听秋山的问题。
“松本舰长”
秋山真之并没有回答司令官的问题,而是把视线投给了松本何。
“不知秋山参谋有何见教?”
“富士号在去年的最快航速是多少?”
一个问题,只让松本何的神情一窘,去年的富士号被水雷击沉时,他正是富士号的舰长,现在秋山真之问这个问题不正是在揭自己的伤痕嘛。
而其它人同样神情微变,甚至其它人都用着同情的眼光看新旧松本何以及同时被水雷炸沉的“初瀬”号前舰长中尾雄,两人的神色这会变得极为难看。
“松本舰长”
秋山真之这时又沉喝一声,之所以问富士号,是因为富士号是一艘服役已有十年的老舰,他的速度是整个联合舰队中最慢的,同样也是将是第一舰队中航速最慢的一艘军舰,舰队的速度从来都是以速度最慢的一艘决定的。
“15。8节,如果实施强压……”
不待松本何把话说完,秋山真之反倒是长松了一口气,15。8节,这意味着无论如何,联合舰队都有足够的时间离开战区,驶入相对安全的水域,并且摆脱镇洋舰队的追击。
“谢谢你,松本舰长”
道了一个谢字,秋山真之这会不会放松的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如老僧坐定一般的坐在那,在他看来,这场海战,日本赢定了
“秋山”
秋山坐定了,可却轮到东乡平八郎提出他的疑问了,而且作战室内的所有人这会都非常好奇,为什么秋山真之之前神情一变,而在问道“富士号”的航速之后,又突然平静了下来?
“你是在担心什么?”
在东乡提出这个问题之后,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来,他们真的没有想到被中国人打捞的富士号,会对海战产生什么影响。
“司令官阁下,我们都知道,在老铁山海域被露国水雷击沉的富士号战列舰,早已被中国海军打捞,并业已修复更名为“镇远号””
话至此处,有人暗笑,有人神情却显得极不自然,在联合舰队之中,同样也有一艘镇远号,那是十年前自刘公岛缴获北洋水师的军舰,而现在,在中国镇洋舰队之中,亦也有一艘镇远号,而更让人难堪的是,那军舰竟然是日本第一艘战列舰,沉入深海的“富士号”,尽管那不是被中国海军击沉缴获的,但同样是中国海军的战利舰。
“镇洋舰队第一舰队,皆为高速舰,无论是致远级或是镇海级,皆为19节以上高速战斗舰,而“富士”以及“初瀬”却是他们的软肋,我们对镇洋舰队第一舰队的速度推算为14节,但是如果他们以三二间隔的方式航行的话,那么……”
接着,秋山真之把自己之前的顾虑提了出来,他的顾虑反倒是让众人神情一紧,东乡几乎是慌不择声的问道。
“那么你的结论呢?”
“现在的富士号很难达到16节,甚至15节航速,”
一个定论从秋山的口中吐出。
“锅炉遭受海水浸泡,舰体甚至有可能产生变形,这一切都将影响到富士号的航速,而对于实力相对薄弱的镇洋舰队而言,他们绝不会抛弃富士以及初瀬仅依靠致远号、镇海、定海三舰增援第二舰队,所以,我们可以不用考虑第一舰队可能存在的追击了。”
“那么他们就不会更换锅炉吗?”
“不可能”
秋山真之几乎用武断的口吻肯定道。
“中国的造船力量并不见得比日本雄厚,他们可以用外国制造部件拼装出致远,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快速完成锅炉的更换,即便是英国也需要至少6个月的时间,而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富士号的修复时间,不过只有两个半月,这意味着他们只是修补水线下损坏部分所以……”
一声长呤,秋山真之又继续说道。
“这场海战我们赢定了”
第176章 三都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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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湾海口两侧多山,多林。
12月4日,子夜时分,在近海口的山林间,几十名警察两人一队的往返巡逻着,他们在忠实履行着自己的任务,驱逐山上的无关人等,至于是什么人,那就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了,偶尔的这些警察还会沿着山路走进山林中,用手电洞扫视着漆黑的山林。
听到脚步声,余光看到光柱在林间扫过,那双机警的眼睛,并没有放松一直专注着的出海口。只是当感觉到有人靠近的时候,躺在这个隐蔽的一人大小的“观察站”内,他便那儿纹丝不动,尽管他知道,自己即便是有所动作,也不会有人发现,这个观察站虽然狭小,但容纳一个人却没有任何问题。
此时他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他的霄夜,双眼盯视着东京湾出海口,此时海面在星月的映射下,隐约可以看到海面上船影。突然他猛的扔掉手中的霄夜,实际上也就是几块饼干,只见在星月的映衬下看到海上出现了一些模糊不清的黑色轮廓。
他迅速趴到面前的大型双筒望远镜前,手持着望远镜的镜身瞭望着出海口。看了几分钟后,他放下望远镜休息一下眼睛,又继续观察。没错
他看到三十六艘舰只的黑色轮廓,识别出它们中间有战列舰也有装甲巡洋舰,有巡洋舰也有运煤船。
“联合舰队出动了”
打开手电筒逐一从黑色轮廓识别出那些军舰的舰名之后,他在心里嘀咕着,这正是他等待已久的情报,可是这个时候,要怎么才能向国内发出这个情报呢?
最近几天,山上巡逻队的警察很多。
看来只能等到白天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原本无人的山路上,开始出现了一些年青人,这些年青人是在山路上跑步锻炼的,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个同样打扮的人汇入这些人中,又过了十几分钟,这个跑的浑身大汗的家伙,便下了山,而山脚下的警察只是看了他一眼。
又过了半个多钟头,在当时邮政局的电报室,来了一位穿着西装的年青人,那个年青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走到电台台前,他要了一张电报纸之后,便在电报纸上写了一段短短的报文交给了服务台。里面一位发电员看了看收报地址是新加坡,收件人是“加腾惠美小姐”。只看着报文,发电员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这么高兴。
“惠美:经山口叔劝说,家父已答应你我婚事,虽期未定,他日长辈可商此事”
寥寥数字,透露的只是一个年青人的幸福,是他的父亲同意他和这位惠美小姐的婚事,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不过收件地是新加坡的原因,还是让发电员向派驻在这里的警察递了个眼色,警察走了过来,先看了一眼电报。
“这位惠美小姐是……”
“是我在大学时认识的一个女孩”
说话的时候,年青人的目中尽是相思之色。
“她怎么会在……”
“她的父亲在那里开了一家商社”
“哦”
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警察点了点头,同意电报拍发,最后还祝福到。
“祝你们幸福”
“谢谢,一定会幸福”
一个多小时后,在新加坡电报局内又有一个人,将同样的一份电报在修改几个字后,再次发出,只不过这些的目的地变成了中国。
最终这份电报直到上午九时三十五分的时候,最终出现在三都澳镇洋舰队司令部作战室内,而这时电报的内容早已经变为。
“昨夜12时,联合舰队全部主力舰业已经离开东京湾,随行有运煤船,目的地不明……”
密语的翻译恐怕只有涉事才才会明白,但是直译之后的电文却是镇洋舰队所需要的。
“可以出发了吧”
镇洋舰队参谋长 放下电报之后,开口询问道司令长官。
“再等等吧我们现在还等得急”
刘冠雄摇摇头,拒绝了参谋长的建议。
“是啊,如果行动太早的话,指不定就把联合舰队吓回去了,到那时候,可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数来”
身为镇洋舰队见习参谋的苏跃扬不无玩意之意的说道。
“跃扬,再作一遍推演吧”
有些忧虑之意的刘冠雄想借最后一次兵棋推演,来让自己更冷静一些。
“是长官”
应一声苏跃扬走到海图桌前,此时并没有其它人会打扰到他们几人,这是最后一次兵棋推演了。
“在南海海战之后,损失两艘主力舰一艘装甲巡洋舰、一艘防护巡洋舰,实力大为受损的联合舰队已不太可能选择以吕宋海峡进入南海,所以,我们在这里为他们准备的大宴已经没有必要”
指挥棒一点吕宋海峡,苏跃扬尽是一副可惜之意,从南海直到吕宋海峡,他充分借鉴了秋山真之制定的对马海战的作战方案。
原本按照他的设想,他为联合舰队准备了一个五段击,如果把第一舰队与联合舰队相对的日期设为X的话,这五次攻击的内容就是:
1.X日白天,首先争取联合舰队击败第二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