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似乎皇上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尽管,那是头是由他起的,今年由皇太子主持舞会,这已经向外界表明了皇家的态度。按照正常的习惯,应该在冠礼之后,也就是十五岁之后方才考虑定婚。
不过对此宫内大臣似乎有所解释“诸侯十二而冠也。若天子,亦与诸侯同,十二而冠。。。。。”,所以今年由其主持新年宴会是合适的。如果十二岁行及冠礼的话,那么冠礼之后,就必须考虑定婚的事情。
“这位是南皮公家六小姐张婉萱……”
看着眼前的这粉雕玉琢小女孩,姬丽顿时便喜欢上这个小女孩,可瞧见儿子依然和几名青年军官聊着天,心下顿时一泄气,逸轩似乎并不怎么看重此事。
这会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毛遂自荐了,想着相公当时的平淡,难道他早就有了计划,就在这时,她却看到儿子却主动离开了那些军官,朝着一群女孩走去,瞧见儿子的举动,只让姬丽心下一喜。
这一小堆人,都是同龄有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女,她们都是穿着同样淡蓝色或玫瑰色的礼服,这么一群小女孩,此时像小鸟般喊喊喳喳,她们大都是女校的同学,在不懂世事的她们眼中,这似乎只是一个从朋友们聚会的地方,同时她们又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皇家舞会,打量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
可在这群小女孩中,却有一个穿着西式的白纱洋裙的女孩,却显得很是孤独,她在这里并没有朋友,原本,她并不愿意参加这种舞会,可是好奇心却驱使着她来到这里,可是,同这些女孩呆在一起的时候,她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就在她无所是众的时候,便不知从哪儿,静静地走来一名海军军官。军官双手低垂,彬彬有礼,轻轻的鞠首。在看到他的瞬间,不知为什么,娜莎的心下没有过去的确抵触,整个人变得很是温顺,只感到一抹红云悄悄爬上了粉颊。
瞧着眼前这个变得温顺的丫头,陈逸轩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然后清楚地说道:
“小姐,能不能赏光跳个舞?”
应该拒绝他吗?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她或许会拒绝这个总是一本正经,像是小大人似的家伙,可是今天,在这个场合,不知为什么,她却不愿意拒绝他,她点了点头,在众人的瞩目下,接受了陈逸轩的邀请。
很快,娜莎和陈逸轩踩着《蓝色多瑙河》的节拍,跳起了华尔兹。作为一名少年军校的学员,陈逸轩的脸色早已给烈日晒得黧黑,不过这却使得他看起来更帅气几分,娜莎把将手搭在舞伴军服的左肩上,她的个头和他很接近,所以配合的很默契,两个人在人群中迈着轻松的舞步。
“小丫头,今天怎么这么乖巧!”
半曲下来,感觉今天丫头的心情似乎比平时好了些,于是陈逸奸便笑问道。
带着刺的话,也人意料的未让娜莎觉得反感,她只是轻声半挑衅的说道。
“在别人面前,总要给你这个皇太子一点面子不是!”
不过在说话时,她却不时地把目光投向舞厅的四周。除去一面面小国旗外,在紫色绉绸的帷幔,印着皇室的徽章,那是张牙舞爪的蟠龙,中国的皇室徽章或许是全世界最凶悍的,那蟠龙全不见的一丝“可爱”之意,不过这似乎正是中国所需要的。而在帷幔和旗帜之下,一瓶瓶菊花,在起伏的人海中,时而露出明快的银色,对而透出沉郁的金色。
然而,在这里起伏的人海像香槟酒一样欢腾,在华丽的德意志管弦乐曲的诱惑下,一刻不停地回旋,令人眼花缭乱。就在这时她与一个正在曼舞的女孩目光相遇,遽忙之中,她还是感觉到对方的敌视,就在这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自己似乎成为了焦点,迎接她的不仅仅是关注,甚至还有一些敌意。
在接受皇太子的邀请之后,她就知道,在她接受邀请之后,这里所有的眼睛便会投在她的身上,所有人都会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这意味着,一个全然不了解中国的外国人,从现在开始,将引起所有人的关注。
不过想到他们会有这样那样的疑问。娜莎便觉得一阵又好笑,又是一阵得意。所以,尽管倍受瞩目并未让她觉得的紧张,她只是在平滑的地板上愈发轻快地滑着、舞着。
但不久,陈默然便感到,这个丫头已不胜疲惫了,于是便怜惜地凝视着她的面庞问:
“还想继续跳吗?”
“休息一会吧”
接连跳了两曲之后,已经有些疲惫的娜莎一边喘息着,一边坦率的回答道。
于是,陈逸轩便一边继续迈着华尔兹舞步,一边带她穿过前后左右旋转着的花边和佩花的人流,从容地靠向沿墙摆着的一瓶瓶菊花。等转完最后一圈,漂亮地把她安顿在一把椅子上,自己挺了挺军服下的胸膛,然后一如先前似的恭敬如仪。
后来,他们又跳过波尔卡和马祖卡。然后,她便挽着这位受人关注的皇太子,经过白的、黄的、淡红的三层菊篱,朝楼下的大厅走去。
这里,燕尾服和裸露的粉肩不停地来来去去,摆满银器和玻璃器皿的大台子上,有堆积成山的肉食和松露;有耸立似塔的三明治和冰淇淋;有筑成金字塔似的石榴和无花果。尤其屋子一侧,尚未被菊花埋没的墙上,有一美丽的金架子,架子上面,葱绿的人工葡萄藤攀缠得巧夺天工。明子在金架子前,见到了略见谢顶的俄罗斯大使,他口衔雪茄,和一班年龄相仿的绅士站在一起。在俄罗斯大使看到她的时候,再一看到她身边的少年军官,脸上尽是一片惊讶之色,可他随后便转向同伴,又吸起了雪茄烟。
在两人走下楼后,在花园中,看着似乎若有所思的陈逸轩,她便有意的感叹地说道:
“我没想到,在中国也有这么盛大的舞会!”。
闻言,陈逸轩认真地摇了摇头。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舞会……”
“为什么?”
这会娜莎到是好奇了起来,在她的记忆中,皇家和贵族永远和各种各样的舞会扯在一起,在俄罗斯是如此,一个贵族晚宴可能会花去数十万甚至上百万卢布,可是他们仍然乐此不疲,她的母亲就是如此,总喜欢开办各种各样的舞会,如果不是因为母亲拥有多项中国产品的代理权,或许她的父亲根本无法负担那些舞会。
此时,敏感过人的她能够感觉到,陈逸轩在这么说的时候,语气间带着浓浓的不满情绪,一她边搅动着冰淇淋的小匙,一边保持着沉默。
“其实所有的舞会,同这里毫无二致。”
说着,陈逸轩扫视一下子周围的人流和菊花,忽然眸子里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停下搅动冰淇淋的匙子。
“岂止中国,舞会,哪儿都是一样的。”
他半自语地补上一句,然后他又是一阵无奈。
“所有的舞会,最终都不过只是上层的奢侈表现和巨额的开支,每年像这样的舞会开支,至少可以造一艘主力舰!”
男孩总是喜欢枪炮战舰!
他的话却是让娜莎想到皇村学校中的那些男孩,如果抛去肤色,似乎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也许,用来创办救济院更为合适一些!”
突然又是一句话,从陈逸轩的口中吐出,娜莎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孩,似乎对他的这个想法极为不解,可是最后她却悄声问道。
“那么……”
看着这个又恢复那有些恼人的小大人模样的“小男孩”,不知为何娜莎却没有了之前的反感。
“那么你是愿意造主力舰,还是办救济院?”
沉默,女孩的问题倒是让陈逸奸微微一愣,他在思索片刻后方才答道。
“我父亲更愿意造主力舰!”
第114章 阴影
第114章 阴影
“我父亲更愿意造主力舰!”
再也没有了其它的回答,这是一个事实,在民生与军事的双向选择之中,众所周知国家,准确的来说是皇帝本人更倾向于选择军事。
“中国是一个弱国、是一个任人欺凌的国家,对于现在的中国而言,最重要的、最紧迫的问题就是——如何自保,摆在我们每一个人面前的迫切问题是,中国如何建立一支强大的现代化军事力量,以保卫国家的尊严与权力!”
正如日本一样,在帝国建元后,如何保卫国家,成为摆在中国的政治家们面前最迫切的问题,在这个过程中,在皇帝的支持下,中国尽一切可能建立了一支足以保卫国家的军队,与日本的小而强不同,中国建立却是世界规模第二的陆军,和一支论其技术程度远超过当时各国水平的海军,最终,正是军队为中国赢得了他国尊重。
在过去的十二年间,尽管在帝国早期,通过对官田、旗田以及没收的“汉奸田产”的查没,解决了农村的田地问题,而且通过提高工人工资,确保最优秀的人员进入工厂,但是,在随后的多年间,所有的“惠民事业”都被停止了。
一开始,国家需要军队,所以要集中财力建立军队,后来,国家需要工业,所以要集中财力建立工厂,而这一切,都意味着牺牲,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工人的工资未见增长,粮食价格更是通过“合作社”的统一收购,稳定在十年前的水平,正是通过这种对全国经济的调控计划,尤其是牺牲民众利益作为代价,建立了现在的完整的工业体系。
但这一切的背后是什么呢?
虽说尚不到十二岁,但是因为由母亲为其选择家庭老师的缘故,陈逸轩可以接触着各种信仰的老师,一些老师明确的告诉他,中国的工业经济是建立在民众的贫困上,而那些罢工,甚至农民拒绝售粮,无一是在彰显着帝国经济模式已经陷入了某种困境之中。
幸好,管明棠出任总理后对国家经济政策的调整,以及这场战争改变了一切,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后,先是放开民间办厂的限制、放开外汇管制,而在战争特需的刺激下,民营工厂纷纷以高工资聘请国有企业的工人,工人的工资在这场用人竞争中提高了近两倍,随后对粮食价格的放开。
现在这场战争正在修复着十年特殊经济模式的给中国带来的损伤,可是陈逸轩却知道,父亲骨子里偏好的是什么,他现在越来越迷信军事力量,就像此时全国性的军国民教育一样。
望着沉默不语的陈逸轩,娜莎试探着反问道。
“那……以后你会选择什么呢?”
“我……”
微微一愣,陈逸轩却是面带微笑的作了一个请字,两人再一次走进舞池。
又跳了几曲舞后,娜莎和陈逸轩挽着手臂,离开了舞池,而是走到了,伫立在舞厅外星月朗照的露台上,露台边虽说散发着暖气,但是依然寒气逼人,虽不尚不满十二周岁,但是陈逸轩还是像绅士一样,取过大衣披在娜莎的身上,而后两人便站在那。
与舞台一栏之隔的大庭园里,覆盖着一片树林,其中有一些针叶松,这么一片隐隐传来阵阵音乐声的静谧中,枝叶相交的枝头上,小红灯笼透出点点光亮。冰冷的空气中,这露台上到处都飘溢着一缕凄凉的、紫金山特有的凉意,花园的雪地早已被红灯笼映成了淡红色。
而就在他们身后的舞厅里,依旧是那些花边和花海,在印着皇室徽记的绉绸帷幔下,人们毫无休止地摇曳摆动着。而高亢的管弦乐,宛如旋风一般,照旧在厅堂内,回响着。
当然,露台上也热闹非常,欢声笑语接连划过夜空,尤其当针叶林上的夜空,放出绚丽的烟火,几乎所有的人都同时发出哗然的喧闹声。娜莎站在那里,望着那炫目的烟花,这些烟花是极为漂亮,与她所接触的舞会相比,这烟花无疑更为炫丽多彩。
稍顷,站在那看着烟花的她察觉到,陈逸轩仍旧让她挽住自己的手臂,默默望着星光灿烂的夜空,觉得他似在感受着一缕特殊的情感。
娜莎仰起头,悄然望着他的那张面孔上与年龄绝不相衫的神情:
“是不是想起什么事情了?”
她半带撒娇地询问道。
仍是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睛,他静静地转向娜莎,终于像个少年似用力的摇头,代替一声“不”。
“可您好像在想什么哪?”
“那您猜猜看,我想什么呢?”
这时,聚在露台上的人群里,又像起风一样,掀起一阵躁动。娜莎和陈逸轩心照不宣,停止了交谈,眼睛望向庭园里压在针叶林上的夜空。红的和蓝的烟火,在暗夜中射向四方,转瞬即消弭于无。不知为何,娜莎觉得那束烟火是那么美,简直无法用言语去形容那种美。
“我在想……”
顿了一会儿,陈逸轩回望着着娜莎,用玩笑似的口吻说道。
“也许,明天,很多人都会打听,你是谁?”
她是谁?
几乎是在皇太子主动邀请那个女孩跳舞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问着同一个问题,不一会就有消息传了过来,那位是俄罗斯帝国米哈伊尔大公的女儿。
“娜莎?米哈伊尔耶夫娜?罗曼诺娃……”
在嘴边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一身礼服的管明棠眉头紧皱着,原本对于皇太子主持今年的新年舞会,他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他早已得知陛下的想法,皇太子今年会举行及冠礼,对于一些人早早的把女儿、孙女推过来,他只是一笑了之,攀龙附凤之气,在中国任何时候都不会消失。
只不过让他始料未及的却是突然出现的这位娜莎公主,尽管知道丽莎女勋爵同皇家的关系极为亲近,但是在丽莎女勋爵携女儿来此时,他从未有过其它想法,可是现在,面对皇太子和娜莎公主站在一起,他的心下却是一乱。
作为总理大臣,他自然知道,多年来,尽管姬丽早已为中国的皇后,可是对于她这个皇后,民间或多或少总有一些其它想法,她并不是中国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如果不是因为陛下是开国之君,如果不是姬丽是一个极为称职的皇后,或许……有些事情他不会去想,可是现在看到皇太子竟然和俄罗斯公主站在一起,由不得他不去考虑一些原本不应该去考虑的事情。
“管相,您看……”
这时,杨度这位下议院副院长走到管明棠的身边,用手中的酒杯轻指着露台上的那一对“男女”。
“似乎咱们的皇太子对娜莎公主颇有好感啊!”
话音落下的同时,杨度又扭头看着皇后,此时皇后似乎正在和一群夫人们聊着天,对此全是不在意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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