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恶人后告状一样不吃亏
“不是微臣胆子大!殿下想一想,他们那么多人,我怎么会主动动手,当然。。。我也不会等着挨打,就这样!”
陈墨理直气壮,说的有理有据,寿王李杰继续轻轻摇摇:“我知道你不会主动动手,但毕竟官阶不同,这是以下犯上,五郎会很难办。不过。。。以你的功劳也不会怎么样,只是这种仇会被记住,以后对你的仕途不利。”
不打他们也会记仇,打了也会记仇,陈墨早就把这些内官得罪了一个通透,也不会有改善关系的可能。为了某些理想,陈墨也不可能和这些大宦官有什么和平共处的可能,敌对关系在陈墨加入杜家这个关系网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墨是黑的,哪怕是加入再多的清水仍旧是黑色,宦官与文官的对立根本不可调和。
“仕途对我来说还长,几个欠抽的老杀才都老了,熬死他们不是什么问题,封侯拜相的理想我可不想放弃,人生短短几十年,活的精彩才是最好的人生!”
欠抽这个词在唐代不流行,遂宁公主李嫣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陈墨说的很粗俗,但粗俗的很可爱,尤其是;几个欠抽的老杀才和活的精彩才是最好的人生这两句让她尤其喜欢,她掩住嘴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呀。。。说你什么好?总是给自己找理由,总是办事鲁莽,喜欢使用暴力,但也总会成功,无论行医还是作战都很精通。粗俗也是你。敏锐与机智也是你,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寿王李杰继续自己的老习惯,晃头不止。
陈墨刚刚要再次调侃几句。这时,一名宦官来到门外:“殿下,陛下召陈待诏过去,已经找了很久了。”
终于还是来了,皇帝要问罪了。
挥手打发掉那名宦官,寿王李杰开始担心起来:“记得恭谨些,五郎若是发火就忍着。若是要杖责。。。十一姊你先去那里等着,千万不要杖责,那些小内侍可不知道轻重。一会我再过去。”
终究是不放心,罚俸降职甚至去除职务都有办法可想,但杖责不行。陈墨会很吃亏,也会很没面子。作为友人身份。这事情寿王李杰必须管。
遂宁公主李嫣答应一声,随即迈着轻快地步子出屋。
陈墨不急,寿王李杰也不急,这事情沉一沉更好,让皇帝有一个考虑的时间,省的暴怒。
“五郎的身体最近不太好,大郎不要惹他生气。若是今天真的要杖责我就出头劝阻,至于罢官之类回头还有商量。不要担心,去了谨慎些就好。”
寿王李杰是真的关心陈墨。他不能看着陈墨挨揍,只要不挨揍就行。
皇帝的身体不好,哪有那么大火气?陈墨笑了笑:“都记下了,多谢殿下提醒。”
皇帝已经派人找了陈墨很久,只是那些内官有些跟不上,刚到了两位宰辅那里陈墨已经离开,到了杜怀山那里也是这样,最后终于在寿王李杰这里找到了他。
依然是那个堂屋,当陈墨出现在堂屋内,几名鼻青脸肿的宦官不由自主的向后慢慢开始移动,明显的对陈墨很忌惮。
根本不理会这些手下败将,陈墨直接跪在皇帝面前:“陛下,刚才微臣刚出门就被人殴打,鼻子都被打破了,好在微臣身体健硕,跑的也快,不然还不知道
会被打成什么样?若是陛下不相信,可以问一问那些禁卫,微臣的鼻子到现在还很痛,就一直躲在寿王殿下那里不敢出来,微臣被人欺负了,请陛下给微臣做主!”
恶人先告状,陈墨这个恶人后告状,根本不提和谁打架,而且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这样子也像不敢出来?也像被欺负了?光启皇帝怎么看陈墨都不像挨了打的样子,和那几位的惨状完全不一样。皇帝就纳闷了,六七个人打不过一个人不说,那些随侍的小宦官竟然不知道上前帮忙,禁卫也不管,这事情太怪了。
皇帝哪里知道,不是随侍的宦官不管,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至于那些禁卫,除了反应不过来,他们看到陈墨占优,根本就不会管。
“陈爱卿难道不知那些人是谁?”
“回禀陛下,微臣一出屋就被揪住殴打,哪里敢看是谁,于是。。。微臣拼命反抗,拼着性命冲了出去,也顾不上看这些人是谁?”
“胡说!你当时明明还说;你们去找陛下评理吧,集体围攻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医署的医师,还有没有王法?大家都看到了,可是他们先动的手,记得给我作证!”
王仲先不干了,他上前一步就开始指责陈墨,但。。。话说出来,王仲先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明明是等于承认自己先动的手!
引诱成功,陈墨跪在地上沉默不语。满脸乌青的杨复恭几人恨得直咬牙,这个王仲先没脑子的让几人想哭,这样的话也敢说,这不等于要白白挨打吗?
皇帝明白了,谁先动的手一目了然,这些内官想围攻陈墨想不到反而被陈墨揍了一顿。不过这个陈墨也真的够生猛,一个人对付六七个人竟然毫发无损,不得不说有点武艺高强的意味。
“陈爱卿,这也是你的不对,几人如此年龄,还是朝廷高官,你怎能如此无礼?”
“微臣错了,甘愿受罚。”
“还不赶紧赔礼道歉,看我怎么罚你!”皇帝明白了真相,事情总要处理,陈墨的官职本来就不高,罢官也没什么意思,加上本身的功劳和左睿的强大,只能这样糊弄一下了。
陈墨很上道,借坡立刻下驴,站起身,扭身向几名宦官就是一礼:“下官错了,请观军和枢密原谅,以后不敢了,一会下官给各位送上疗伤之药。”
这就算处理了,杨复恭几人差一点没有背过气去。
“陛下,陈墨以下犯上,不能轻饶,否则国统何在,请陛下给微臣等人做主!”杨复恭冲上来不干了。
光启皇帝面色不变,他也想狠狠处罚一下陈墨。可是自己的淑妃是陈墨一直在照顾有加,京师是陈墨收复,朱玫和王行瑜是他杀掉和击败,两镇之地是陈墨作为后援得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因为这件事真的重重处罚陈墨,自己还不被史书骂死?
“不如这样。。。陈爱卿也道过歉了,再拿出一笔汤药费,然后。。。罚俸一年以儆效尤,就这样吧!”皇帝不想为难自己,站起身:“朕倦得很,去休息一下,陈爱卿再给道道歉吧!”
眼看皇帝走了,陈墨扭过头,脸上满是歉意的笑容:“下官给各位道歉了!”
一边说,陈墨一边往前走。
拳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睛瞪的溜圆,这架势哪里像道歉?凶神恶煞也不过如此!杨复恭等人吓得扭头就跑。
“下官不远送了,一会有汤药奉上!”
“和我玩,你们太老了!”恶人后告状也不会吃亏,陈墨心中鄙视,就这样的一群货色也能够执掌大唐权柄,也怪不得那些藩镇越来越不受控,让这个辉煌的朝代最终走上末路,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231成熟在胸
斗殴事件告一段落,皇帝车驾休息一夜再次起程。
寿王李杰越来越佩服陈墨,自己白操心了。这件事竟然这样轻松而过,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也怪不得当初朱玫会被陈墨的围城玩死,能够把两镇之地轻松到手的人果然非同常人可比。
二月十四日,光启皇帝的车驾抵达京师。
孟淑妃喜欢那种万众齐聚的激昂场面,在鲍全友配合下,京师城内和附近百姓再一次被发动起来。皇帝回京,动静一定要大,这是孟淑妃的愿望,也是陈墨的愿望,更是百姓的愿望,生活的富足让百姓对皇帝的回归充满期待。
大地露出一丝丝绿意,路边的树木开始散发春的气息。
整个道路两旁都是人,漫野的田埂与空地上都是人影,这是光启皇帝做皇帝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
“陛下!”
“万岁!”
也不知谁先喊了一声,整个京师之西瞬间爆发出惊天的呐喊。
“请陛下露一下面,也不枉京师百姓白来一趟。”
陈墨的话是说给身边的寿王李杰的,这位殿下对百姓的这种反应很吃惊。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感觉不可思议很正常,陈墨凑到寿王李杰耳边:“百姓才是国家的基石,只有百姓拥护才能体现君王的威仪,才会让国家稳定。”
寿王李杰不明白陈墨为什么让他去,不过。这好像是应该的。百姓这样自发而激动的来欢迎皇帝回京,这本身说明了一些问题,皇帝不露露面真的说不过去。
銮驾的华丽车帘掀了起来。光启皇帝其实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他感觉身体有些虚弱,没有主动站出来。寿王李杰的提醒恰到好处,皇帝被百姓这样欢迎是一种荣誉,他必须露面。
很热闹,除了人多就是喧嚣声,光启皇帝本来不喜欢这样的嘈杂,可现在必须喜欢。这意味着他得到百姓的欢迎,可以很光荣的记入史册。
锣鼓声素来就是华夏人的最爱,在震天动地的声音中。光启皇帝看到了孟淑妃的车驾。
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光启皇帝就像在做梦,他终于再次看到了那个身影。再大的声响也不能代替那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只有离别才会知道想念。只有挂牵才知道那种心中的感受。
皇帝回京了。就像这春日的阳光一样,到处是一片暖意。
依旧是这座城市,依旧是错落有致的房舍,依旧是巍峨的宫城。一切为好像没有变化,也好像都变了,皇帝感觉这次回京明显有些不同,因为他在百姓脸上看到了太多的笑容。
皇城、太极宫、大明宫修缮的完好如初,有些宫墙和宫殿明显是经过了翻修。陈墨做的不错。
迈着轻松的步伐进城,京师没有陈墨什么事情了。家是最平静内心的存在。陈墨平静的回家。
朝堂的事物不属于自己,军队的事物也不再属于自己,陈墨轻松了。权利有时候很吸引人,甚至会生出其他想法,陈墨不是那样的人。他心中的愿望是国家稳定,是给百姓提供一个平静而祥和的生活。
失去了去掌控京师的权利,一家人没有在陈墨脸上看到任何失落的表情。
左盱在这个准女婿的表情上看到了那种放松,不过度贪恋什么,陈墨就像他最初见到的那个小医生一样。不愧是把自己的儿子推上顶峰的绝顶人物,做的惊天事业,失去那种掌握却如此淡定,这个天才人物也不知怎么会存在于这个世间。
左盱知道陈墨的那些计划,他要让左睿成为这个国家最忠实也最凶狠的猎犬,要把这个朝代恢复到当初的辉煌。两人经常交流问题,今天以皇帝回京为开始。
“陛下回京,京师守卫力量总要有变化,大郎怎么看?”
两人坐在一处,左盱想看看陈墨如何应对今后的变化,天成军无疑是一个支撑力量,对陈墨尤其重要。而作为观军容使的杨复恭必定会掌握军权,天成军将成为观军容使的辖下部队几乎无可改变,陈墨和杨复恭交恶,以后的各种行动估计会受到掣肘。
“京师估计暂时不会有大的变动,神策左军被割裂,天成军会暂时替代神策左军的位置,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军事守卫体系。河南道被朱全忠在侵蚀,陛下和诸位臣公怎么会放心。而且,李克用不会甘心朱全忠占据这么多地盘,他肯定要有所行动,静难军只要现在不去吞并河中,一切都会很平静,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养精蓄锐。”
陈墨给左盱透露出很多信息,比如当今的局势,比如将来河中的问题。左盱沉思着,陈墨说的有道理,秦宗权的节节失败让皇帝和诸臣开始担心朱全忠过于强大。据刚刚得到的消息,魏博发生军乱,魏博节度使乐彦祯不恤民力,发管内六州民筑罗城,方圆八十里,人苦其役。军乱随之发生,先是乐彦祯父子逃避,牙将赵文弁留后,紧跟着赵文弁在乐彦祯之子乐从训的兵威下被杀,接着牙将罗弘信留后。罗弘信很勇猛,他击败了乐彦祯父子,而乐彦祯父子立刻向朱全忠求救,朱全忠已经派出大将朱珍前去救援。
朱全忠介入北方的魏博意味着他在继续扩张自己的势力,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他的野心已经暴露无遗。
“无论谁做魏博节度使,朱全忠已经实际控制了魏博,谁也没办法。”左盱对这一点也看的很清楚,朱全忠有些失控了,他比左睿在实力上强大太多。没有了秦宗权的牵制,朱全忠发展的会更快,周边都是他的人,左睿想要抗衡朱全忠有难度。
“河中在以后会成为一个三战之地,谁占据河中就会占有先手,但也会两面树敌。想来朱全忠会徐徐图之,河中刚刚易手,我们现在不拿下河中就失去了这个机会,可是进攻河中必定会引来李克用的全力攻击让朱全忠从中渔利,难啊!”
左盱是军中老将,他对这些战略上的东西看的很清楚,利弊关系分析的很透。左睿想要进一步发展将来必须取得夹缝之中的河中,而李克用同样是一个大敌,在实力上并不弱于左睿。朱全忠的力量在膨胀,这种膨胀会带来严重后果,一旦实力稳固,朱全忠必取河中,这局面很不利。
陈墨早已成熟在胸:“河中之地富庶,王重盈此人比王重荣稳重,风评不错,加上善战,保几年平安没有问题。前一段时间,王重盈让其兄王重简的儿子给李克用做了女婿,还是有些手段,这河中稳固也好,可以做一个屏障。我们可以变化,可以向东。”
“大郎的意思是留着河中,直接控制东都?”左盱看向陈墨。
“李克用虽强,但不足以撼动天下。朱全忠才是最大的威胁,留着河中就留下了平衡,只有这样李克用才会和朱全忠竞争,我们等得起。”
“河中如何朝廷估计也不会多事,这样也好,让阿睿养精蓄锐一段时间,然后可以想办法取东都。”
“东都会有好戏看!”陈墨早认同了左盱的说法:“张言现在是河南尹,治理地方治理的不错,不过那厮是一个趋附权势的小人,对付小人不需要客气。”
左盱不知道张言这个人,但陈墨知道,他的细作已经渗透入河南道。现在的河南道很乱,而在这个乱中隐藏着机会,陈墨已经做好了准备。
“朝中诸公和陛下会同意吗?”左盱提出疑问,皇帝刚刚回京,局势并不稳定,恐怕不会让左睿去挑起战端。
“左叔,朝廷同意不同意有什么区别?不同意到时拿回东都自会同意,不过最好还是同意比较好,有朝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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