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护军与姚统军下令休整几日,军中禁止喧哗。”
“带我去洗洗吧!”陈墨明白了,这姚开和西门重遂是不愿吵到自己和太医署的众人,能够做到这样,也算性情中人,不枉自己卖一把子力气。
换了身衣服,饭菜已经备好,军士引领陈墨来到一个饭厅,随后顾民和其他人纷纷过来。
饭吃的极快,饭毕,众人也不啰嗦,在两名军士的引领下,抬腿就奔向伤兵营。
而西门重遂和姚开就等在伤兵营中,没什么可说的,西门重遂拱手一礼:“辛苦了诸位了!”
姚开迅速反应过来,跟着拱手施礼:“这几日就全靠陈医生和众位了,俺姚开是粗人,也不会说什么好话,此恩它日必报!”
姚开和西门重遂的感激是出于肺腑,尽管这是一个野心膨胀的乱世,可能以后这份恩情会因为形势变化和时间而淡去,但陈墨不能否认两人现在的真诚。
“大医精诚,人命至重,有贵千金,性命相托,墨不敢负!”
陈墨和顾民等人迈步而去,留下的是医者之魂。
“都看到了吗~~听到了吗~~我们在给大唐卖命,陈医生和众位太医署的医生在为你们卖命,都给我记住,曾经有太医署的医生拼着性命,无日无夜挽救我们弟兄的性命!这份大恩,永远无法报答!这就是医者!”姚开的大嗓门响彻整个军营。
。。。。。。
ps:今天一早就要出门,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就凌晨先更一章。
066竖子可教
战争中的重伤者基本都是以刀枪之伤为主,还有少部分为弓弩所伤。而弓弩伤也是治疗最耗费精神和体力的一种伤,这种伤极深,尤其是胸腹部的伤者,没有一个时辰陈墨根本就解决不了。
手术还在继续,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除了解决睡觉和一些基本问题,众人一直在顽强的坚持,尤其是主刀者陈墨。。。。。。
陈墨等人在坚持,伤兵也在坚持,那些做过手术的士兵同样在坚持,只要熬过去,生命将重新属于他们。当陈墨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他做完最后一个手术,极度的疲劳终于得到释放,这一觉就睡了一天一夜。
条件太差,陈墨无法避免士兵的感染,做过手术的士兵仍旧有人不断在死去。但人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娇贵和脆弱,如果没有陈墨的手术治疗,一般情况下,进入重伤营的士兵会有八到九成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整整的十三天时间,众人仍旧在跑前跑后,通过精心护理和用药,大多伤兵于稳定下来,在伤兵营中,第一次也是第一天没有尸体被抬出去。
陈墨累垮了,恢复的不太理想,几天时间他都感觉天空在旋转,转的混天黑地。
十几天来,顾民一直都无法理解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医术,终于有时间了,他果断拉住陈墨问了起来:“陈墨,你不要说什么学究天人,这整个大唐没有这样神奇的医术,有这样的人不可能不被世人所知,你是不是有什么。。。。。。”
我是穿越者,但我不能说。
陈墨一边眩晕一边回答:“这是上古医术,来自于上古医家俞跗前辈,夫子若不信,可以去问两位太医令。。。。。。”
。。。。。。
“七成半的士兵还活着,就是陈医生等人走了,也不会再死几个,我不敢相信!”这已经是一个奇迹,姚开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医者,也知道了什么叫医术精湛和负责。
什么样的士兵最勇敢?除了军纪严明和天生的勇悍,就是这些在死亡线爬回来的伤兵,一次濒死的受伤就会让这些士兵的得到质的升华。因为他们知道,只有死去的敌人才不会给自己造成威胁。正是这个经历,让曾经受过重伤后仍旧回到军中的士兵成为最强悍的勇敢的士兵,历朝历代无不如此。
被挽救回生命的士兵将成为军中的灵魂,只要他们活着,军魂就会永存。
久在军中,西门重遂和姚开都明白这个道理,这功劳主要在陈墨,他不但成功挽救了整支军队的士气,也将给这个军营中留下了最强的士兵。陈墨等人挽救的不仅是士兵的生命,也留下了军魂。
伤兵的稳定意味着陈墨等人的任务完成,该拆线的都拆了,医嘱做好了,跟随而来的人这次也算受益匪浅,很多人都得到锻炼,尤其是那些助手,如何用药,如何缝合已经熟练地不能在熟练,大唐第一批外科医生的种子已经在发芽。
。。。。。。
太医署众人的任务完成,要回去了。分别的时刻来临,人都是有感情的,接触时间不长,以顾民和陈墨为首的众人却给骊山营留下了最深刻的记忆,医德医心感动了每一个人。
没有什么可给的,军队现在很穷,西门重遂和姚开很遗憾,两人唯一做的就是让士兵把众人护送回长安,以后有机会在报答。
除了那些仍旧不能行动的士兵,骊山营的军队全体出动。当整支军队在营外列队,那些已经可以行动的伤兵泪流满面,因为他们可能没有机会报答这份救命之恩。
场面有些太凝重了,顾民和陈墨等人抱拳拱手,其实没什么可说的,直接作别。
“致礼~~”
一万人的呼喝,一万人的敬礼,在几十名士兵的护卫下,顾民心满意足的呼喝一声,随后众人扬鞭跃马。。。。。。
众人回到太医署还要交卸任务,也要接受考课的评比,仍旧处在疯癫状态的顾民也不管其他了,跑到两位太医令面前就开始汇报自己的所见所闻。
更加神奇的医技没有看到,杜怀山和孙解后悔的直咬牙。这次为什么自己不去?陈墨上次的手术已经够惊人了,这是已经有预期的事情,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要去看看?
眩晕症终于消失的陈神医成了太医署的焦点,唐人的渲染力丝毫不弱,当陈墨回到住处,还不到半个时辰,太医署的太学生们得到消息蜂拥而至。无论是好奇还是为了什么,之前认识不认识也不重要,反正都是同窗,谁也不好意思赶人,陈墨想干什么都去不成了,他的宿舍人山人海,外面都挤满了人,想动地方都不可能。
太医署的学生面子给了一个十足,陈墨被无数人崇拜,但有些人不一定崇拜,却很佩服。
竞争对手风光无限,白广生、马永存,朱钜亭、汤瑞、项冀五人聚在一起,一个不缺,朱钜亭首先表态:“别的我不再说,陈墨不在乎那个连翘双花汤的配方,麻沸散都不在乎的送给了太医署,在乎什么连翘双花汤?医术大家也看到了,人品怎么样自有公论,以前的事情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以后,针对陈墨的事情我不会再干。”
朱钜亭的表态无疑是一种分裂,陈墨的力量用无以伦比的医术显露出来,同样是跑到骊山经历此事的项冀和马永存也低下了头。
这种局面让白广生措手不及,本来,他对陈墨也是敬佩有加,打算让这个小小的过节就这样过去,现在的情况让他愤怒了:“我白广生没有陈墨那样的神奇医技,但自信在疾医方面也不弱。平日我也对得起诸位仁兄,既然有人这样说,愿走愿留我白广生毫无怨言,即使以后不经常在一起,我仍旧把他当做自己的兄弟。”
“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己兄弟,远山兄少说几句,佩服陈墨归佩服,但也不至于弟兄们分道扬镳!”受益者马永存看到势头不对,他立刻出面开始劝解。
汤瑞也赶忙站出来:“弟兄有缘才会在一起,陈墨有陈墨的交际圈,我们有我们的交际圈,不能因为一个陈墨大家就把昔日的兄弟之情忘了吧!他陈墨是他陈墨,我们是我们,两不相干。”
马永存和汤瑞的话让白广生醒悟过来,这个小团体解散更不利,他立刻表态:“是我不对,今天冲动了!其实大家都是最好的弟兄,以后还要互相帮衬,我向诸位仁兄道歉,还望诸位仁兄谅解!”
白广生做出了姿态,朱钜亭也就没什么可说,他抱拳:“今天我也有不对之处,还望远山兄和诸位仁兄担待。”
姿态都做了,项冀也赶紧站起身圆场:“都是自己的弟兄,用不到这样客气,以后大家还要同仇敌忾,回去后远山兄安排大家一起坐坐,都是老弟兄,没什么!”
白广生立刻应声,众人也开始附和。话这样说,但哪有那么简单,裂痕一旦出现就无法阻止它扩大,只是裂痕扩大的过程和时间长短不一罢了。
被围困很久,什么也做不了的陈墨终于被解放了,因为两位太医令发话,让他赶紧过去。
当陈墨来到杜怀山的物资屋内,不但杜怀山、孙解和顾民都在,太医博士刘荃也赫然在坐。
一一施礼,陈墨刚刚就坐,杜怀山就开始了:“陈墨,那些医用器物可带来了?”
陈墨赶紧起身回答:“回夫子,器物在学生的宿舍。”
“那就去拿过来。”杜怀山捋着胡子,满脸笑意。
没办法,恩师发话,大热的天,只有辛苦自己了,陈墨答应一声就赶回宿舍。
“那些器物一定要赶紧打制,顾医师曾看过各种各样的。。。手术过程,可以写一份笔录,老夫随后让陈墨也把他的心得记录下来,这样,我们以后的疡医教学就有了新的标准。陈墨马上就会晋升为医师,以后由他辅助刘博士和顾医师进行疡医授课。想来。。。我们太医署的疡医名扬整个大唐为期不远啊!”
杜怀山侃侃而谈,前景让人向往无比,他已经陶醉了。
顾民不甘落后,他立刻插言:“这都是我亲眼所见,那个麻沸散的功效真的很神奇,无论多重的伤,士兵服用一段时间后基本不会喊痛,也幸亏当时有远见,带的足够多。陈墨的割皮解肌、洗涤五脏之术。。。我实在无话可说。让我做笔录也只能是一个大概,还是需要陈墨来帮忙共同完成才会更完善,请两位太医令准许。”
“没有问题,就让陈墨与顾医师共同完成这份笔录,这份笔录完成后还需要刘博士审阅,最后我们两个老家伙共同完善,太常寺那里没问题。这样,这份手术笔录将成为我太医署必修之课,传扬后世。”孙解抢人抢不过杜怀山,抢话总抢得过,他不容杜怀山开口,立刻答应了。
杜怀山微笑着,笑的很灿烂,因为这份笔录在场的人都会历史留名,而杜怀山和陈墨才是最大的受益者。他和陈墨是师徒关系,这无疑将是后世广为流传的一段佳话,自己也将因此成为历史名人。
陈墨的医用器具当然要仿作,这是第一步,后面杜怀山和孙解要充分利用陈墨的技术把疡医这一快充分发扬光大,这个时代的太医署也必将显耀一时。不但医学得到发展,将来,历史上会留下众人的名字,人生一世的努力,不就是为了历史留名吗?
当陈墨把自己的宝贝带过来,被杜怀山毫不犹豫的没收了。
“夫子,这医用器具仿作后一定要还给学生,这可是学生用了十几匹细帛才打制成的器物。”
“十几匹帛算什么,本太医令给你二十匹。”
“夫子,学生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这套器物用着顺手,以后还是继续用吧。”
太医署自然不缺二十匹帛,陈墨对这套器具用熟了。一是用着顺手,再就是,这是自己在大唐的第一批医疗器械,纪念意义非凡,绝对不能成为别人的收藏。
“那也好,仿做后立刻把这些器物还给你,就这样。陈墨你随顾医师去把这次。。。手术的全部过程记录成册,以后也好有借鉴,去吧!”
杜怀山答应的很痛快,可惜,陈墨还是劳累的命。
“夫子,这些器物不是问题,问题是学生还使用了一种特殊用途的羊肠线,这项技术学生也详细记述下来,也省的以后没有这种缝合线可用。”
“竖子可教也!”杜怀山哈哈大笑,他得意的开始嚷嚷起来:“过几日陈墨就要拜在老夫门下举行拜师礼了,到时大家记得都去捧场!”
ps:一大章,求收藏票票。
067回报
别人都在考课后放了假,陈墨却很辛苦的留在了太医署,因为整个手术过程他引运用的技术太多了。
所有的手术用词都要经过精雕细琢,至于解剖更是难住了陈墨。很多人体器官和组织唐人根本没有概念,陈墨只能画了很多张自己不擅长的草图,随后遣词造句,把这些器官和组织、手术词汇尽量完善到唐人能够忍受,也能够理解的范围。
整整三天,基础工作终于结束,交上等于考卷的文稿,陈墨再一次头昏眼花了。
杜怀山和孙解还是体谅陈墨的,在别人回来的同时,陈墨放假了,两位太医令给了陈墨五天假,也算是一种奖赏。
就在陈墨准备度假离去的同时,他的任命也到了。
果然是翰林待诏,而且直接被太医署升为医师。让陈墨吃惊的是,这个翰林待招的官职高的有些离谱,竟然是从六品下,比老师杜怀山的太医令整整高了一大截。
要知道,唐朝的官阶和后世不同,官阶一般都很低,一个读书人熬一辈子考上举人,恐怕也不容易做到一个州牧的六品官。
杜怀山波澜不惊,直接教育起了陈墨:“翰林待诏属于翰林院,凡文辞经学之士及医卜等有专长者,均待诏值日于翰林院,以备传唤。。。。。。”
原来,在这翰林院之南还另建有一学士院,专门负责掌管“内制”。原有翰林院一分为二:一为翰林学士院;一为翰林院,称旧翰林院。二者虽皆有“翰林”之名,但性质却很不相同,前者专以待文学之士,是在禁中起草诏命、参预机务的枢要部门;后者则杂处各种技能之人,是在内廷供奉君主的普通机构。
最近百十年,政局发生一系列重大变化,藩镇割据形势出现,宦官专权局面严重,皇帝与朝臣联合反对宦官的斗争以及朝臣内部的党争愈演愈烈。在这种政局下,号称“天子私人”的翰林学士得以在政治上发挥更大的作用。先是起草内制、参谋顾问,侵夺了中书的权力;继而参预机密,权力趋于鼎盛。德宗时有“内相”之称。宪宗时从翰林学士中进一步发展出“专受专对”的学士承旨,表明翰林学士参与中枢决策的地位得以确立。与此同时,旧翰林院一直保存,其官称翰林供奉或翰林待诏、翰林待制,后又有翰林天文、翰林图画等等,不设学士,也不参与制诏的起草,始终只是一个主要供君主消遣的侍从机构。
其实,陈墨在顾民口中早已得知基本情况,翰林待诏官职很高,却是一个随时听候传唤的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