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水浒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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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浒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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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也领教过官官相护,但转念一想,阳谷县令这许多银两多半来路不正,一旦说让同行抓到把柄,恐怕之后也会有许多的不利,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五波骑手经过之后,在向前走了半个时辰,到了投宿的地方。这个镇比上一个大了些,没进镇的时候就能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镇门口也写着:李家坡。

武二看着随行的四人,仍然是有说有笑。在自己看来万分惊魂的两天,四人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武松突然有了一种优越感,也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他们,又一想,还是算了。我在明,敌在暗,何必做些不必要的事打草惊蛇呢?

照例,找了店铺投宿,武松开箱检查了箱子,银子并没有丢失。除了两个印记之外,也没有什么新的东西。二郎知道,即便是像昨天那么守着,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反而把自己放在明处,大大的不利。索性也就让两个手下看着箱子,自己出来用饭了。

武松自己坐在大堂的角落里,背靠着墙,这样的话可以把大堂里的大部分人都收入眼底,同时还能看到门口的动向。跟自己想的一样,白天经过的五波骑手相继进了客栈的大堂,明明超过了自己,却又后到。他们的目标是银子的可能性又大了很多,武二郎突然性起,觉得自己早就是在景阳冈上死过一回的人,又当了都头,可以算是光耀门楣了,武家世代都是贱民,现在已经算是逆命而行,还要有什么多余的期望呢?

“小二,来一坛酒。”武松馋酒馋了多日,一直受困于使命,现在豪气干云,不喝点酒就面对未知的危险,只会放大自己的恐惧。两个手下看见武松要酒,目瞪口呆,但又不能阻拦。

少顷,酒至。武松直接用坛豪饮,那武二郎在景阳冈下痛饮十八碗“出门倒”,是怎样的酒量,这镇虽大,但是卖的酒对比三碗不过岗的醉人程度差得许多。武二大口吃酒,大块吃肉,此时早把恐惧和焦虑抛到九霄云外,只觉得即便此时脑袋掉了,也只是碗口大小的疤而已。只是一不留神,酒洒到了一幅上,胸口湿了一大块,武松站起身来,几步上楼,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想找件换洗的衣衫。

就在武松快要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咕”的一声。武二顿时停下了,没错,那是一声鸽子叫。

第六节 破绽

赵二这两天挺累的。跟着三个兄弟,陪着个大爷来走差事。

这大爷一年前还只是草民一个,自己在路上看到都不会理,结果现在变成了自己的上司——都头,不就是因为在景阳冈上打死了只老虎嘛,谁也没看着,谁知道是不是他打死的,是怎么打死的。本来自己在弟兄们这积累的声望,在县太爷面前鞍前马后积攒下的苦劳,这都头之位肯定是自己的啊,眼瞅着上任都头搂得太多被拿下,自己连升职的酒宴都订好了,部分兄弟连份子钱都给了,自己甚至把收的份子钱都花了,结果武松一下子蹦出来,把一切都给搅合了。

都头就一个,武松不外调,不升职,不下去,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为此赵二感觉颇为郁闷。尤其要把已经到手的钱退回去,还得看着弟兄们阴阳怪气的脸色,更让人不爽,更主要的是连那几个老相好知道自己当不上都头之后,也对自己颇为冷淡,转而去找最近在县城里火爆异常的大少爷西门庆,一个开药铺的小商贩能有我正牌公务员吃香?赵二充满优越感的想。

但赵二的优越感总是来自于自身,他身边的人却不这么想。就拿眼前这差事来讲吧,都头这两天心神不宁,他想掩饰自己的不安和焦躁,笑话,怎么可能掩饰的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发现了什么?箱子上的铜钱印和指甲印、野店的店小二和老板娘、白天经过的五波骑手。武二啊武二,你以为自己很有城府,可是你就是粗人一个,心里的想法都写在你脸上,你赵大爷行走官场这么多年,这点小计谋看不出来?太让人可笑了。赵二的优越感又出现了,他马上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赵二正琢磨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好像有声音,慌忙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放好,凝神听了一会,没有其他的动静。想是自己听错了,过了一小会,有人敲门,原来是在下面吃饭的两个兄弟来换自己吃饭了。

“都头呢?”

“哦,吃了好酒,弄湿了衣衫,说是要上楼换换,我们兄弟也没注意。”

“他没回来过,那想必是半路改了注意,出去溜达了。”

赵二想这莽人就是莽人,使命在身,还喝这么多酒。就这样的脑子也能当都头?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啊。估计现在喝完了酒,去哪找乐子去了吧。只是,哦,这好像不太对,也许是我多虑了。

赵二等人刚到楼梯口,发现武松摇摇摆摆的从楼上下来。

“都头,您怎么去楼上了?”

“别提了,刚才湿了衣裳,要回来换,结果吃酒吃多了,走路摔了一跤就算错了楼层,结果走到楼上去了,对着上面的房门拍打,还惹了一个妇人,招惹许多不是啊。”

“都头这是桃花缠身啊。”

“吃酒误事,吃酒误事,切不可像我这样贪杯,你们吃饭,我回房了。”

说罢,武松径直走了。赵二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而后笑笑,也就下楼吃饭去了。赵二的心情开始转好,新生活似乎在向自己招手,还有一些莫名的兴奋。人心情一好食欲就好,赵二下楼之后点了八个菜,吃了起来,只是酒确实是不敢喝,吃酒误事,这一点武松说得是不错的。

吃完了饭,赵二让自己的小兄弟先回客房,自己出门转转。那小兄弟心里明白,赵二是去寻快活的,也就彼此心照不宣。“都头要问,我就说你拉屎去了。”

赵二走出店门,顺着街晃荡,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在路口一转弯,在腰间取出了一白色的球状物,用手拨动几次之后,往天上一扔,那白球竟然生出了翅膀,拍打着飞走。原来那是一只鸽子。被赵二用戏法艺人的手法,一直揣在腰间。赵二看着鸽子飞走,松了口气,转头溜溜达达回到客栈。

小镇里,人睡的早。回来的时候,大堂里基本已经没人了。赵二琢磨了一下,也就上楼回房了。今天的房间仍是个套间,四个官差还得睡在外面,武松照例把箱子放进了里屋,进屋的时候,三个兄弟还说:“快枪手啊。”

“什么啊,我看了几个,都太难看了。坏了老子的雅兴,睡觉睡觉,明天还得赶路。”

说话间,武松房内的蜡烛熄灭,四人也就把外面的蜡烛熄灭了,躺下睡觉。赵二强迫自己睡一会,心里有事,也只能睡个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窗外的打更人报时二更,赵二睁开眼睛,屏气凝神,偷偷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里屋与外屋连接的门旁边,舌尖湿润了一下窗纸,然后用手指甲轻轻一扣,便出现了一个小洞,透过小洞往里看,武松没有睡觉,而是端坐,箱子放在身侧,一只手放在箱子上。

赵二心中偷笑,自己真是神机妙算。房间位置和月亮盈亏算的都正好,如果不是这皎月的光辉充斥于屋,又怎么能看的这么真切?看来武松又准备整夜保护着箱子了。这是你连着第三晚不睡觉了,就算你是屠龙英雄,怕也没得什么力气了吧。

赵二看过之后,翻身睡去,此时不再有什么顾虑,入睡极快。赵二是被人推醒的,之间武松站在身前,而几个兄弟也都是睡眼惺忪,不用说,这一天的旅程就要开始了。武松这厮是骑马不知走路累,他自己骑着马或前或后的晃荡,可是我们兄弟四个职能牵着马车步行,太不公平了。然后又要去抬箱子,赵二每天最烦的就是抬箱子,那东西实在是太沉,但是这是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把箱子从楼上抬下来,装上马车。当然,在看似一个左右换手的时候,赵二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很小的铁葫芦,用随身的铁块砸了一下,一个清晰的葫芦印就出现在了箱子上。搬下楼的时候左右磕绊,是不可能有人留意到自己的动作听到砸碰的声音的。赵二一边想,一边把铁块和葫芦放回自己的兜内,放回去的时候,这两样东西,碰撞到兜内的铜钱和铁手指,发出叮的一声。

就像是银子相碰的声音、就像是做都头的庆祝酒宴上碰杯的声音,就好像相好的小嘴亲自己的声音。赵二高兴的想。过一会在路上,武松就会发现突然出现的葫芦印记,更会感觉到对手的神秘莫测。在不眠不休的看守下,印记接连的出现,任谁都会认为这是武功极高的人所为,恐怕都头内心已经颇为恐惧,要不昨天晚上怎么能喝那么多酒,酒壮怂人胆嘛。

武松上马,赵二等四人赶着马车在后面跟随。赵二清楚的看到,武松在马上轻轻的来回晃,差不多了,三天不睡觉,极度的焦虑和紧张已经快把这个人压垮了,现在还需要给骆驼身上添最后一根稻草。

赵二,牵过马的辔头,加速步行,马车的速度也随之加快。武松马慢,渐渐的也就超了过去,在武松前面不远处则把速度放下来,表面上看是让都头护住后侧,实际上则是要把刚刚出现的葫芦印对着武松。怎么样,看到这个,精神要崩溃了吧。赵二在心里狂笑。

过了一会,有两个骑手从身边掠过。这是在计划内的,这两个人就是昨天五波骑手之一,他们换了装束,但是马没有换。武松应该会识破的,没有任何伪装的话,会让他觉得这一切不真实,带一点可以识破的伪装,让都头为自己的小聪明窃喜,才能不断的引君入瓮啊。

两波骑手过后,已经到了午饭时分。武松看起来已经是困倦异常,其他的三个兄弟不知所以,问长问短,说都头你是不是病了,咱们到下一个落脚的地方歇一天,给您看看病吧。武松只是摇首不语。赵二欢快的吃这肉干。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武二在某一波骑手经过的时候按捺不住先出手,那就是实在完美的结局。只是武松虽然非常焦虑,但估计也不会这么干的吧,不要紧的,自己是有计划的,在笼子里的困倦了三天的老虎,没什么可怕。

“这肉干太难吃了,生点火烤烤吧,味道好点。”

其他三个兄弟立刻喊好,武松也是有气无力的点了一下头。四个官差也就收拾木头,点起了一堆火。附近的柴火都有点湿,生起的火堆火不旺,但烟很浓,烟如同柱子以上,直冲天际,在无风的中午,就好像是一杆通天的旗杆。

四个官差,把肉干拿了出来,在火上烤着,有人招呼武松来吃,武松也只是摆手。过了大概三炷香的时间,从路的两个方向——五人二马要来的方向和去的方向,分别传来的马蹄声,过了一会,只看得前方四匹马同来,就是上午过去的两波骑手,后面是六匹马,是昨天下午经过的三波骑手。十骑同时向赵二、武松等人跑来。赵二颔首,一切都是按照计划。

只是,本来无风的天气,怎么突然起风了,赵二打了个寒颤。

第七节 恶斗

武松

武松在赵二等人生火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看起来自己的示弱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武二在进入李家坡前,想把自己的疑虑告诉四个人,就是在那一刻突然的心念一动,想到了这件事可能有内鬼。在箱子上留印记不一定是在自己看守的时候留下的,自己离开的时间段里,四个手下看守着箱子,他们想动点手脚,那就太轻松了。只是当时的武二不能确定是否有真的有内鬼,有内鬼的话数量是几个,谁是内鬼。

武松弄湿了衣衫回房间的时候,听到了鸽子叫后,就已然猜到这是内鬼与外界联系的方法,四个人的怀疑圈缩小为了两人。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又上了一层,等了一会,方才下来。

晚上赵二起来偷窥的时候——那声音尽管很轻,但武松还是能听到,此时已确定有内鬼,就不在当做是寻常的起夜。当时二郎睁开了眼睛,赵二在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赵二。月光并不如日光清晰,武松背对着窗子,赵二只能看到武松坐着,却看不到他睁眼与否。里屋充满了月光,实则外屋也一样,赵二的影子也完整的出现在了窗纸上。武松明白,已经不需要守夜,于是抓紧时间用打坐的方式开始睡眠。

早晨起来的时候,武松特意的又检查了一遍箱子,这是他前几日都不曾做的事,前几日只想得夜晚终于过去。没有印记。等到抬箱子的时候,武松观察了一下四个人抬箱子位置,赵二正对着有印记的那一边,待箱子抬上了马车,武松再看箱子,已经有了第三个印记——葫芦印。

是了,赵二,内鬼就是你。

整整一上午,只要面对赵二,武松就会刻意的装出疲惫,让赵二觉得动手的时机已经成熟。现在,火已生起,浓烟滚滚,官道上十骑包夹而来。赵二对自己完全没有了警惕性,在他眼里此时的武松已经虚弱的像一条老狗。

武松缓慢的站起身来,其他的三名官差先注意到了武松,而后是赵二回头。他看到武松的时候,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武松身体里充斥着一股力量,虽然连续几天没有睡眠,但昨晚的小憩还是唤回了一些精力,打发这些杂鱼绰绰有余。只是二郎有些奇怪,原本笔直的烟,竟然被吹的凌乱,难道是起风了?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感觉到呢?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武二一个跨步冲上去,挥起右拳对着赵二的头就是一击。赵二哪里敢当只得一闪躲过这致命一击,哪知武松前招未消,后招又至,右臂拳虽打过,弯臂用肘,就势就是一肘,赵二再想躲时,已经迟了。这一肘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脖子上,几乎将赵二的脑袋打飞了出去,那时也就气绝了,尸身栽倒在地。

那十骑已快到了武二身前,看到赵二倒地也并未减速,一起冲了过来。武松心中豪气激荡,觉得多日以来的焦虑一扫而空,看不见的敌人终于出现在面前与自己正面较量,心下毫无顾忌,纵声长啸。武二本来就是为了一吐心中的不快,可这长啸居然发生了意外的效果,十个骑手的中竟有八人的坐骑失了前蹄,倒在地上,将那八人摔了下来。剩下的两名骑手,也是停下不前,坐骑也似受了惊,原地打转,焦躁不安。那被摔下的八人相继爬了起来,各执兵刃,奔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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