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虎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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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虎贲-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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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不以为意的笑道:“这点不用将军说我也明白,现在之所以对突厥如此费心费力,实是因为天下初定,我李唐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大规模的动兵会伤及国体。有杨广的前车之鉴,我大唐不干这蠢事。等灭了突厥,我李唐也差不多休养好了,夷男就算强大起来又如何?我大唐能将他扶起来,自然能把他按在地上。”
  罗士信也笑自己多心,他最欣赏李世民的地方就是他的侵略性,与汉武帝一样,脾性里身上充满了攻击光环。你要是乖乖的听话,那就相安无事,你要是傲娇了,想找点事,那对不起,不跟你讲什么道理,直接出兵把你灭了或则打残打服。
  罗士信随即也说了自己在高句丽的经过,一切如实说着,就如讲故事一样。
  李世民听的津津有味,不时的亲自给罗士信满上,再一次确信当今世上也只有罗士信一人,能够将高句丽搅的天翻地覆:若非他六识超于常人,如何发现隋朝残部的情况,若非他武艺超群,如何令李云聪信任,若非他智勇兼备如何能够巧取国内城,以百人之力阻挡乙支文德的计划,并将其诛杀?
  李世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笑道:“士信将军对于周边他族的事情,视乎异常积极啊!突厥如此,这高句丽也是如此。”
  罗士信怔了怔,答道:“殿下这不是废话吗!”
  “呃!”李世民一头雾水,诧异道:“怎么是废话了?”
  罗士信惊诧道:“如今天下基本大定,甚于的高开道、梁师都、苑君璋不过是突厥的狗而已。我们这行当的,总不能窝在家里吃老本吧,我才二十出头。不打外战干什么去?再说了若无必要,谁愿意打内战,将兵刃对象自己的同胞。又有哪一个将军又不想如卫青、霍去病一样,扬名异域封狼居胥。突厥是我大唐头号敌人,而高句丽占着我中国领土,哪有不收回来的道理。或早或晚都有一样,提前准备,能有什么坏处。”
  李世民恍然大笑:“废话,确实是废话!孤王错了,说了不该说的废话。自罚三杯,自罚三杯!”他喝的爽快,心底却是震撼,想不到罗士信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雄心壮志的进取之心。自己贵为秦王,天策上将,李唐的最高军事统帅,怎么能落于人后。
  两人边吃边聊,说的都是军事上的事情。
  罗士信不得不承认李世民在军事上的水平天赋,不论跟他说什么,他都能很快的反应过来,而且提出自己独特的见解。毛爷爷的那句“自古能军无出李世民之右者”诚不欺我。
  若非罗士信存有许多“先见之明”,有着上帝视角,近年来也在苦功军事,有着十足的进步,跟李世民谈军事,还真谈不下去。
  李世民自己也是越说越惊讶,罗士信的进步再次令他动容:在讨伐刘黑闼的时候,他曾与罗士信有过一次长谈,那时候的罗士信有些混乱,会说些低级错误却在个别地方显得很高明,除了见识广博以及偶尔的远见妙语让他惊奇耳目一新,却也没有什么出奇的。
  现在却不一样,李世民很明显的感觉出来,罗士信军略上基本功底的进步,低级错误没有了,那些远见妙语会配合他自己的想法看法说出来,已经能够跟他真真正正的辩论了。
  这一点罗士信自己也没有察觉,他穿越来的时候有的只是千年知识,知道许许多多著名的战例。但基本功底却是硬伤,但随着他的基本功越来越过硬,对于千年知识,对于那些经典战例的理解也会随着他的进步而体会的更加深刻,各类水平也会在不知不觉中进步。
  作为一个穿越者,这才是他真正的最大的优势,而不是盲目的了解历史上的一些进程。
  “有机会,孤王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李世民越来越看好罗士信的潜力,有这样潜力的人,放眼整个李唐他只是发现两个人,一个侯君集,另一个就是眼前的罗士信了,貌似罗士信比侯君集的潜力更大,更值得用心培养。
  “谁啊!”罗士信见骄傲如李世民者,说道那人都会显得有些尊重,不免好奇。
  李世民笑道:“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上柱国、永康县公检校荆州刺史李靖。”
  “……”罗士信有些傻眼,李靖的大名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才兼文武,出将入相,是真真正正的大唐军神,论军事水准,论军事贡献在中华五千年的历史上都是顶尖出类拔萃的。乙支文德这“军神”跟李靖相比,全然能用天差地别来形容。
  李世民道:“正好,李靖来信中也跟他谈起过你,说你的陌刀阵妙不可言,只是有些地方需要改进,让我有机会帮他介绍一下。”


第一百零三章 恩上心处

  罗士信听得有些惭愧:他人如此夸赞,罗士信还能面不改色的坦然接受,毕竟陌刀阵无可否认的有他一份功劳,但李靖如此夸赞却不同了。陌刀阵终究是李靖这个军神研究出来的产物,他借鉴过来,却得对方一句“妙不可言”的赞美,有些别扭。不过心中更多的还是高兴,得到了军神的认可,足可表明当初下的功夫没有白费。
  “那就多谢殿下了,我也觉得陌刀阵还有改良多变的可能,只是一直没有头绪。若得李刺史的指点,一定能更加精妙。与突厥作战,把握更加足了。”
  李世民大赞,对罗士信的未来亦更加看好。天赋本就过人,加上这种谦逊不自傲的态度,日后定能大放异彩。想起自己麾下的侯君集,又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侯君集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自太原起兵就跟着他了。有着极其出众的天赋,罗士信未顿悟之前,将之视为李唐未来的擎天柱,为了培养他,特地将他推荐给李靖,让李靖授他兵法韬略。结果侯君集性格太傲,与李靖处的并不融洽,让他大伤脑筋。
  李世民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道:“谢什么,我也是想为我大唐培养出一员可比卫青、霍去病的名将而已,士信将军有如此雄心壮志,又有这份潜力,忠心更是毋庸置疑,实乃天赐我大唐的将星。”
  罗士信让李世民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心底却是将李世民这份恩情记下了。
  其实这也是李世民的真正目的,李世民何等的狡黠高明,拉拢人心手段千变万化,因人而异。对于罗士信这类重情义的人,只要诚心以待,就能博得好感,比一切手段都要高明。
  罗士信亦知道李世民的用心,但作为最大受益者,让他因此无视李世民对他帮助却是做不到的。
  两人继续聊着,直至月上柳梢,方才散去。
  罗士信回到给他安排的住所,先给赤骠梳洗毛发,喂足马草,伺候好这位大爷,然后回屋休息。
  翌日破晓准时醒来,罗士信一如以往的练箭练武,巩固自己赖以生存的武技,随后再用空余时间翻几本兵书,咬文啄字的推敲含义,古人写书怎么深奥怎么写,好像不这么写显示不出水平一样,短短的几句话晦涩难懂。初次接触的时候那是头晕脑涨、不知所云,现在文学功底渐长,军事素养也有了十足的进步,琢磨琢磨还是能懂其中意思的。
  看了大半天的书,用了早餐,因挂念平阳公主的情况,再次来到北平行辕。
  似乎门外的守卫得到了李世民的特别吩咐,若是他来,任由出入。
  罗士信也因此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的来到了平阳静养的小院,李世民已经先到一步,正在查问孙思邈情况,见他到来颔首示意。
  孙思邈一脸疲惫,神情却是喜上眉梢道:“幸不辱命,最难最危险的第一步,公主已经闯过了。接下来的几个消除血块的疗法,尽管存在一定风险,却比昨夜小的多,康复有望。”
  四周御医一个个望向孙思邈的神色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高傲,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心服。
  毫无疑问,孙思邈的医术医德将他们彻底征服了。个别有魄力的,已然打算辞去御医之位,效仿孙思邈行走天下,研究医术。
  “太好了!”李世民大喜过望。
  罗士信也松了口气,自己的一番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这时裴青衣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神色复杂的看了罗士信一眼,信步来到李世民身侧,附耳低语。
  似乎在防着罗士信的灵敏耳朵,裴青衣说的如若蚊蝇,只有李世民一人能够听得清。
  李世民古怪的瞧了罗士信一眼,点了点头。
  平阳需要休息,李世民、罗士信也没有打扰。
  离开院子后,李世民笑道:“三姐的情况好转,这里也没有士信将军什么事了。士信将军不如先一步返回长安,你所立的大功,还没领呢。”
  罗士信诧异道:“什么大功?”
  “士信将军莫不是忘了,你用陌刀阵于乐平、易州两破突厥歼敌近乎两万。我与大哥两路大军取得的战果还比不及你一人。如此功劳,怎能不赏。”
  罗士信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他们是来打突厥的,只是这战事一结束,平阳旧疾复发,他深入高句丽去找孙思邈。这一来一回将近一个半月,这一个半月里李建成、李世民、李艺早已撤军,返回长安复命,并且依照战功得到了相对的赏赐。唯独他这个首功却因远在高句丽,受不得赏。李渊暂时将封赏压下,只待罗士信返回长安,再行嘉奖。
  一晃多日,罗士信却把这正事都给忘记了。
  罗士信略作沉吟,想到了家里还有一个马大哈,一个逃婚逃到未婚夫家里来的小姑娘,也不知她怎么样了。是否已经回家,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等自己凯旋?
  心念于此,遂然点头道:“也好!那我就先回长安。”
  罗士信辞别李世民,一人一马独自南行。
  渡过黄河,罗士信本欲折道西行,过潼关进关中返回长安。
  但遥望北邙,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触动,脑中浮现一段段经历,自语笑道:“你如此重情义,我又岂甘落后。”
  调转方向,自往北邙山骑去。
  罗士信重情重义,早年受到裴仁基的知遇之恩,一直没有机会报答。再见时裴仁基父子已经被王世充害死,罗士信只能将他们收敛,并立下誓言表示死后要葬于裴仁基的墓旁,生无法报恩,死则万年相护。
  在看到北邙山的那一刹那,罗士信让脑海中那一股坚定不移的信念感动了,打算去裴仁基、裴行俨的墓上去上柱香,拜一拜。
  穿过狭长的山道,罗士信凭借记忆走在前往裴仁基、裴行俨的墓地,即将来到目的地,却意外见前方有人捷足先登,正在墓前祭拜:他们一行三人,一个是年迈的老者,一个中年妇人,还有一个奔走如飞的幼童。
  老者的模样很是眼熟,难道?
  “福伯,是你吗?”罗士信大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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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故人之后

  听到叫喊,白发苍苍的老者周身一震,回过身来,见是罗士信惊喜叫道:“是罗将军,夫人是罗士信,罗将军。”
  罗士信大步上前,心情有些激动。
  福伯本名不祥,他是裴仁基的管家,为裴家效忠了近乎四十年。罗士信早年原本是张须陀的部将,后来张须陀战死,裴仁基接管了张须陀的曲部。罗士信也就跟着裴仁基了。裴仁基待罗士信极好,裴行俨又与罗士信年岁相当,一身武艺也在伯仲之间,亲如兄弟。
  罗士信是裴家常客,对于福伯有着很深的印象。
  后来罗士信实在不耻王世充为人降了李唐,至于裴家父子依旧在王世充麾下效命。裴行俨号称“万人敌”每有攻战,所向披靡,为王世充打下大大的威名,反而引起了王世充的防范和猜忌。裴仁基为求自保,策划谋反,事情败露被灭了三族,上下老幼一个不剩。
  他实在想不到竟然能够再见福伯。
  三十时许的中年妇人听福伯介绍,一把拉着已经停下来在地上玩蚂蚁的幼童,带着他跪下叩拜。幼儿很懂事,虽一脸的迷茫,但还是认认真真的跪了下来。就连福伯在这时候,也上前欲跪。
  “这是干什么!”罗士信两个箭步上前将福伯搀扶起来。
  “老爷少爷惨遭老贼杀害,尸骸弃野。若不是将军千辛万苦找到当年埋葬老爷的小吏,收敛了老爷的尸骸,老爷现在都无法安息。”福伯神情激动,老泪纵横,身子巍颤颤的。
  罗士信叹道:“福伯又不是不知大人待我如何,行俨又与我情若兄弟。这点事情又算得什么,你们快点起来……福伯,您老能幸免于难,不知大人一家还有什么人逃过一劫的?”
  福伯伤感道:“只有老朽与夫人。”
  “夫人?”罗士信打量着中年妇人,他与印象中的裴夫人可不一样。裴仁基出身河东裴氏,纵然比不上五姓家族,也是一等一的旺族。裴夫人更是知书达理的五姓女,与面前的这位妇人有着明显的差别。
  中年妇人让罗士信的目光瞧着退了一步,有些自惭。
  罗士信又将目光落在那幼童身上,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名字。
  福伯欲言又止,也不知如何说。
  中年妇人鼓起勇气道:“妇人本是老爷府上歌姬,与老爷并无名份,只是怀得老爷骨肉。福伯为怕我难堪,一直以夫人相称。”
  中年妇人如此说了,福伯也道:“当初老爷醉酒与夫人发生了关系,夫人因此怀了老爷的骨肉。当时老爷正与少爷密谋大事,有灭门之险,也就命老朽带着夫人离开了洛阳,得以免去一死。”
  “原来如此!”罗士信问道:“那你们现在在哪,裴家嘛?”
  中年妇人表情黯然。
  罗士信话一出口,便知不当,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裴家豪门大户,怎么会承认一个来路不明的歌姬是裴家媳妇,恨道:“那些世家最大的长处就是狗眼看人低,他们肯定会后悔的。”他别有深意的看了幼童一眼,道:“这样吧,福伯、姨娘,你们随我回长安。我来照顾你们,大人待我恩重如山,行俨又与我亲如兄弟。他的姨娘便是我的姨娘,他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
  “这不太妥当吧!”中年妇人迟疑道。
  罗士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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