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不死的,没有娶到你之前,我怎么可能会死呢?”他拉扯她,让他能再度拥抱着她,“好了,别哭了,脱掉鞋子上床来陪我好吗?你看你都长黑眼圈了,而我则虚弱得全身无力。”
“可是……”
“没有可是。”他对地说,“自从回到这里,我们分房睡后,我没有一天晚上没因想你而失眠的,现在你可不可以看在我是个病人的份上,达成我这个小小的心愿,让我好好休息睡个觉呢?好啦,上床陪我睡一下嘛!至少等我睡着好不好?”他哀切的要求着。
“我坐在这里陪你不行吗?”
“我习惯揽着你睡。”他坚持。
“好吧。”狠不下心拒绝他哀求的眼神,童筱茵终于勉强答应,“你一睡着我就下床。”她侧身躺到他身旁。
魏云智淡笑没有回答,一只手坚定的揽着她的腰,慢慢沉入梦中。
一推开房门就见童筱茵殷殷的服侍着魏云智,又是替他倒水,又是削苹果喂他的,连自己进门站在这里半晌了都没发现,楚国豪终于忍不住啧啧出声。
“啧,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你这个病人做得可真是舒服呀!”
“没办法,谁教我是病人。”魏云智抬起头对他笑,“怎么,良心突然发现来看我了?”
“大哥,我前天晚上在这里守了一夜,昨天早上才离开,你竟然说我‘良心突然发现来看你’?”楚国豪一副“你有没有说错话”的表情瞪他,然后突然转头对童筱茵说:“大嫂,就是你对他太好了,所以他才会恃宠而骄,这都是你的错。”楚国豪开玩笑的怪罪。
“冲着这句大嫂,我原谅你现在才来看我的过失。”魏云智大笑出声的说,而童筱茵则羞红了脸。
“你们聊,我出去。”她不好意思的放下苹果,起身向外走。
“大嫂,你脸红的时候特别漂亮哦!”楚国豪在她身后叫道。
“你调戏我老婆呀!”魏云智狠狠地瞪他一眼。
“我这叫称赞不叫调戏。”楚国豪纠正他,然后眯眼上下打量他全身,“躺了一整天你也该起床了吧?我才不相信你有这么虚弱。”
“医生说要我休息两、三天。”魏云智笑容可掬的对他说,“怎么,你有异议吗?去跟医生说吧!喔,对了,还要跟筱茵说,如果她肯让我下床的话,我就下床。”
“你在度假?”
“有何不可。”
“忘了黑狗?”楚国豪再度问道。
“阎王要人三更死,没人能留到五更。”魏云智抿了抿嘴角,“这次我命不该绝,相反的,那就表示他死定了,但是不是现在,至少等我结婚以后再说,好吗?”
“结婚?你想和她结婚,在这个节骨眼上?”楚国豪简直快昏倒了。
“当然,没有娶到她,我的心就永远无法平静下来处理任何事,当然包括黑狗的事,所以你叫赵赶快帮我们挑个良辰吉日,愈快愈好知道吗?”魏云智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魏,你疯了!”
“你也是过来人,你应该知道这种滋味。”魏云智看了他一眼苦笑道。
“可是那也要看情形呀!黑狗没抓到前,你跟筱茵结婚不是拉她下水?你不怕把危险牵扯到她身上吗?”楚国豪拧紧眉头劝道。
“已经牵扯上了。”魏云智叹息的说,“你忘了在‘龙亚’发生的事吗?我怕黑狗早就盯上她了,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跟我有关系的人,我看你最好也看紧小祈。”
“该死!那只该死的黑狗!”楚国豪忍不住大声咒骂,如果他敢动脑筋到小祈身上的话,自己绝对会让他不得好死的!
“麻烦你叫赵帮我挑个好日子,我们来赌赌看黑狗那天会不会出现。”魏云智突然沉吟的说。
“你……你要拿这个当引子?假结婚?”楚国豪一脸恍然大悟的看着他,“我怎么没想到……”
“真结婚。”魏云智打断他刚扬起的笑容,气沉神定的说:“新郎是我,新娘则是筱茵,我倒要看看黑狗会送什么新婚贺礼给我们。”
“魏,这么危险的事……”楚国豪拧紧了眉头,踌躇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他不认为这是好办法,婚礼当中最多闲杂人等川流不息,要防止黑狗一个人的偷袭根本是天方夜谭,更何况新郎新娘又是如此醒目,不,他不会赞成这个疯狂的危险计划,而且小祈也绝对不会首肯的。
“没有危险。”魏云智截断他说,“我赌黑狗根本不会出现在婚礼上,所以没有危险。”
“你赌?!如果你赌输了呢?赔上自己的性命外加筱茵的吗?这就是你爱她的表现?”楚国豪怒不可遏的瞪着他,“我不会答应的!”
“随便你答不答应,我的计划不变。”魏云智平静的对他说。
“你……”
“楚,记得你说过我卑鄙吗?我敢打包票黑狗比我更卑鄙,而卑鄙的人通常想法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一定会想这场婚礼是个陷阱,而我则不会笨得自投罗网,顶多看着你们白忙一场然后哈哈大笑几声。”魏云智认真的看着他,然后斩钉截铁的说:“楚,他不会出现的。”
“那只是你的猜测并不是他的。”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相信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魏云智以无比坚定的声音对他说。
不知道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或是怎么的,总之,婚礼如期举行,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意外的发生,魏云智简直乐翻天了,一天之内不仅娶得了美娇娘,而且还狠狠地耍了黑狗一记,所以现在的他,笑得可以说是比春天还得意。
“老天有眼,竟然被你给说中了,你知道今天一天之内我们白了几根头发吗?”楚国豪坐在驾驶座上,松了口气的对魏云智说。
“白了几根头发没关系,好歹我们大家都能活着回到家数白头发不是吗?”齐天历笑颜逐开的接口。
“你回家可以数白头发,我可不!”楚国豪哀叹的说,“我回家之后还得把一切经过一字不漏的向小祈转述,老天爷!早知道黑狗不会出现,我就不阻止她来参加婚礼了,我真是自讨苦吃,但是一切还是都得怪你,魏,要不是你固执的不听劝的话,我们大家也用不着这么累,都是你害的!”
“嘿,我是新郎耶!”魏云智抗议着。
“新郎了不起呀?我也当过,最可恨的是没见过这么清醒的新郎!你这卑鄙小人,竟然利用这次的‘黑狗事件’逃过被灌醉的劫数,真是可恶!”楚国豪恨恨的说,在后视镜里的双眼中写满了“真可恶”三个字。
“要灌酒随时都可以,你怎么拿这个怪魏,这一切也并非他所要的呀!”齐天历看了楚国豪一眼,不认同他的说法,“谁不希望自己的婚礼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的,魏怎么也不希望自己的婚礼在这种严肃与低调下完成,你说对吧?魏。”
“嗯。”
“嗯个大头!”楚国豪从后视镜中注意到魏云智贼贼的笑容,遂忍不住开口:“齐,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最好不要随便相信一个人。”他暗喻的告诉齐天历。
“你是叫我不要相信你,还是魏?”齐天历好笑的看他一眼,“兄弟十五年了,我若不相信你们,我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什么人值得我信任。”
“听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一下。”魏云智展露笑颜的接道,然后从后视镜丢了一记不怀好意的笑容给楚国豪,“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翻了个大白眼,楚国豪举起防备的双手摇头,“我说不过你大学生,我投降可以吗?”
“楚,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齐天历莫名其妙的瞪着他。
“大哥结婚,做小弟的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怪怪的’?”楚国豪淡淡的说,“倒是你,车内三个人就剩你未婚,你难道不会觉得‘怪怪的’?”他斜睨着他。
魏云智在后座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齐天历无奈的叹道。
“说真的,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就是不死心呢?”楚国豪也叹气,“忘了她,我帮你介绍别的女人怎么样?而且是包君满意。”
“敬谢不敏。”
“魏,你就不能劝劝他吗?”楚国豪简直快气得内出血。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魏云智摇摇头,“感情的事强求不来。”
“还是魏说的话人听。”
“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随便你一辈子做个王老五我也不管了!”楚国豪没好气的瞪了齐天历一眼,然后耸耸肩说:“现在我只要快快将我们的准新郎送入洞房,再来个大闹洞房,嘿嘿,我就心满意足了。”
魏云智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然后兜头浇了他一盆冷水,“你要小祈今晚独守空闺?”
“该死的你!”楚国豪生气的大声咒骂,怒目相向的由后视镜中瞪魏云智,“一切都在你计划当中对不对?”
魏云智露齿一笑干脆来个默认,而楚国豪除了不停咒骂之外还是咒骂,可怜的他。
第七章
洞房花烛夜是人一生之中最美好的一夜,却不知是哪个该死的人发明了“闹洞房”这个鬼名词,害得他只能抱着新娘,坐在这里干瞪眼的任他们无理取闹,真是的!他怎么会笨得以为赶走了楚国豪就万事OK了?他竟忘了还有林宽这个大煞星在,老天救他!
“这是什么东西?”林宽高举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鸡蛋问着大伙。
“鸡蛋。”众人笑得甚是开心。
“要做什么?”林宽扬眉问。
“要吃?”一个声音响起。
“笨蛋,现在你在想吃蛋?你有没有搞错!”有人反驳。
“要砸?”又有个声音响起。
“砸你吗?”另一个人则笑谑接道,顿时房内扬起了高低不平的大笑声。
“我知道了!”突然有一个人兴高采烈的大叫出声。
“做什么?”众人立即转头问他。
“嘿嘿,”那人不怀好意的嘿嘿笑道,“从这边进去,那边出来。”他站起身摇头晃脑的指了指左右两边裤管。
“喔,我们懂了!”
“你们不要乱来!”魏云智瞠大双眼冷冷的警告道。
“老大,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对你乱来,是大嫂要对你乱来。”林宽笑得特贼的,他对兄弟使了使眼色,立即有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扶”起魏云智。
“林宽你敢!”魏云智恐吓的瞪着他。
“哎呀,老大,大方点嘛!难道你想要我们在这里陪你过新婚之夜?”
“该死的!”魏云智怒不可遏的诅咒着。
“大嫂,麻烦你喽!”林宽笑容可掬的将鸡蛋放入童筱茵手中。
瞪着手中的鸡蛋,童筱茵虽然知道这又是戏弄他们的另一个坏点子,就像刚刚要他们俩当众吃一根面线然后接吻;要一杯酒经由他的嘴传给她,再原封不动的吐回另一个酒杯中;要他用嘴吃光放在她胸前的樱桃一样,但这回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一个鸡蛋?用来做什么?什么叫作“从这边进去,那边出来”?到底这边是哪边,而那边又是哪边呢?
她茫然无头绪的看向魏云智,每次都是由他开始,这次应该不例外吧?
“大嫂,别不好意思了,我们大伙都在等着呢!”有人起哄叫道。
“对呀,快点嘛!”
“把老大当个木头人就行了。”
“如果想惹得他发疯的话,我建议你用嘴巴。”这句话惹来众人一阵窃笑。
“快点呀,我们都快等到睡着了。”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童筱茵看了他们一眼,终于怯怯的开口,而这则让魏云智展露一抹温柔的笑容。
“刚刚我们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听懂?”林宽不可思议的问。
童筱茵老实的摇头。
“我的老天!”大伙差点没昏倒。
“老大,这都怪你,害我现在还要多费唇舌一番。”林宽不太真切的抱怨一声,然后笑嘻嘻的转头对童筱茵解释道:“这个鸡蛋的用法呢,简单的说,就是要你将它从老大的左边裤管放进去,然后用双手一路护送,护送它到上面,再由右边裤管出来就行了。”
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全冲上童筱茵的脸,她呆若木鸡的拿着鸡蛋看着他们,他们的意思不会是要她……
“大嫂真聪明,竟然能一说就懂!”看着她酡红的双颊,林宽笑得一脸得意,他看了一眼魏云智,然后邪恶的说:“请吧,老大快等不及了。”
“快点啦大嫂,我们都等你等到我心痛了。”大伙皆很有默契的说着。
童筱茵不知所措的看着魏云智。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玩笑好吗?”林宽说道,“这个玩笑闹过后,我们就了再闹了。”
“这可是你说的。”魏云智出声。
“当然。”
“筱茵来吧,把我当成木头人好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对酡红脸的她说。
“我……”
“大嫂,大方点嘛!你就当我们全都不在这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片喧闹声中,童筱茵“赶鸭子上架”的完成了这个高难度的要求,却差点没脑溢血而死亡。
“我要去洗澡了。”一将鸡蛋完好无缺的从裤管拿出来后,她羞赧的低喃一声,快速冲进浴室。
天哪!他们那群人到底是从哪里学来那些整死人不偿命的整人花招呀?她还以为回到房间后可以松弛紧绷一天的神经,没想到……喔,看她现在的脸红成什么样子?他们竟然要她当众对魏云智做出那种事,天哪!她等一下怎么有脸敢出去见他呀?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童筱茵问自己,如果早知道和他结婚会被整得如此凄惨,她还会嫁给他吗?当然会,那根本是不容置疑的,因为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正荡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幸福笑容,她怎么会后悔呢!
脱下身上繁重的礼服,她开始与自己被吹成钢丝的头发作战,天哪!她要洗几次头才洗得掉头上这堆胶呀?喔,她还是别想那么多,快洗吧!
一个多小时后,当童筱茵清爽的踏出浴室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全身赤裸裸横躺在床上的魏云智,好不容易消退的红潮刷一下又冲上她的脸。
“你……”她迅速背转过身。
“不要怪我,是他们的主意,他们听到你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