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军发现了我们,则由我去招降,城外的沧州军都是大周军士,圣旨所至,定能安抚大军,若不战而降,可为大周保留一支精锐之师。”
“好,就依此计。”
定下计策,当夜曹翰立即率训练有素的澶州军一千人和德州军四千人直扑沧州。在侯大勇的建议下,曹翰利用北风猛烈、军队易放松警戒的机会,进行奇袭。大军的行动十分秘密,除个别将领外,全军上下均不知行军的目的地和部队的任务。曹翰只是下令说向东行军。澶州军和德州军在第二天夜间抵达了沧州城外,众将才知道此行目的。
联军来到城外沧州军营这后,还没有展开攻击行动,沧州军已发现了外面的军队,吹响号角。
奇袭已不成,两军对峙起来。
按照商议的方案,侯大勇穿上军中服饰,扮作曹翰军中传令小校,另一名使者石虎也扮作传令小校。
出发前,曹翰表情严肃地道:“给你们一柱香时间,若没有消息,我们就要开始进攻。”
侯大勇和石虎,来到沧州军主将刘海帐前。
刘海坐在大帐前,帐前军士均提刀怒视着两人,刘海斥道:“你们澶州军队为何到此围住我军,难道想谋反吗?”
侯大勇拿出圣旨,道:“众将听旨,刘存孝勾结辽人,意图谋反,罪该诛九族,沧州军听曹翰将军指挥,共同诛杀刘存孝,护我大周河山。”
主将刘海乃刘刘存孝侄子,他斥责道:“你等假传圣旨,诬蔑节度使,给我拿下。”
石虎大喊道:“跟随刘海者,就是谋反,罪当诛九族,随我击贼,当立大功。”
帐前军士,一涌而上准备砍杀两人。
侯大勇在石虎说话时,拿出了手枪,未等到军士冲上来,对准刘海头部就是一枪。枪声在帐篷里格外轻脆。众人在枪声中都是一楞。刘海眉心已中弹,鲜血涌出,从脸上流下,脸上还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侯大勇冲到刘海身前,拔出刘海的佩刀,一刀下去,已将刘海首级割下。
侯大勇一只手举着刘海的首级,一只手拿着圣旨,跳到帐前的桌子上,大喊:“刘海已经伏诛,谋反的是刘存孝和刘海,和各位无关,帐外节度使大军已到,反抗没有任何意义。”
帐前军士见转眼间刘海已被斩首,开始犹豫起来。有两人想顽抗,被石虎干净利落地挥拳打倒,抢过刀,将两人砍杀。
见主将已死,大势已去,帐篷内其它沧州军将领纷纷表示愿意听从调遣。
侯大勇进入营地后,曹翰就焦急地看着香,到此时已过半柱香。帐前小校立在那里,等待将军下达进攻令。这时,一名小校进来,“报将军,沧州军打开营门。”
曹翰急出军帐,只见沧州军营门大开,侯大勇、石虎和沧州军众将一道走出营门。走到近前,侯大勇递上一个人头,正是刘海首级。
第十四章 攻下沧州
城外的战斗出奇顺利,联军未损一兵一卒,沧州军四千人马全部原意听从调遣,少数刘家亲信见大势已去,也不敢反抗。沧州军主要将领都与曹翰认识,众将来到帐前,想到刚才稍有闪失,两军定要刀兵相见,一场恶斗下来,帐中之人不知要折损多少,各自都暗暗后怕。依柴荣商定的计策,曹翰宣布了刘存孝通辽的罪状,仍令各将引领原军马。沧州军将领方才彻底定下心来。
解决了沧州城外军马,城内军事实力已不强,不过三千人马。而另一支沧州军远在十里外的恶虎关驻扎,只要解决城内战斗,此军必将不战而降。
曹翰在澶州军挑选五百名最为剽悍的兵士,组成敢死队,由侯大勇为主、石虎为副,从秘道进入城内。
出发前,按侯大勇要求,沧州军很快为敢死队准备了饭食和十架长梯,敢死队分成二队,侯大勇带三百五十人为一队,其中箭手七十名,每人铁箭三十支,其中5支为带有棉纱浸了猛火油的火箭,七架长梯,攻击刘存孝府第;石虎带一百名为一队, 其中箭手三十名,三架木梯,队员装备同前一样,攻击刘三府第;另外一队五十人由郭威府上之人带领直扑东门。每位敢死队队员配长刀一把,用布带缠住小腿,烟灰把脸擦黑。另外,侯大勇为他所带敢死队队员准备了两句话:“刘存孝已死,放下武器免死。”侯大勇要求,当他喊话的时候,全体人员都要一齐喊,然后叫每位敢死队员念十遍,牢牢记住。
一切准备妥当,侯大勇率队从城外小庄园进入地道。当来到郭府时,郭行简见领队的居然是侯大勇,嘴巴都已张得合不上了。侯大勇没有时间寒暄,命令由郭府的人带着石虎分队到刘府,自己率队直扑刘存孝府。
侯大勇所率分队,在去刘存孝府中的路上,接连遇到两队巡逻兵士。分队中的弓箭手见有巡逻兵士,纷纷张弓搭箭,将猝不及防的巡逻兵士迅速射成刺猬。街上急促的脚步声、不时发出的惨叫声惊醒了许多正在梦中的老百姓,不知城中有何变故,胆大的站在院中、门后听动静,胆小的则用被子捂住了头。
刘存孝府中,沉浸在宁静中,黑沉沉的夜色中,刘府的轮廓显得格外威严。
侯大勇命令敢死队员架上木梯,很快,三十多名队员进入院内,格杀了守门的卫兵,打开了大门。三百五十名敢死队员全部冲进刘存孝府中。按照布置,箭手分立在两侧,作好准备。此时,刘存孝府中已听到动静,很快,一群守卫持刀弄枪冲了出来,但是,迎接他们的是一阵箭雨,冲出来的大部分守卫来不及反抗就中箭倒地,另一部分退进内院进行顽抗。
刘存孝提着朴刀,带着卫兵,守在内院。毕竟是久经杀场的老将,经过短暂慌乱,刘存孝镇定下来,他叫人抵住大门,另外让箭手上房顶,大声为部下打气:“这是小股叛军,援军很快就到,到时,千刀万剐了这些叛逆。”
内院大门很是坚固,试了多次,因没有重型攻坚设备,急切间打不开内院大门。侯大勇命敢死队员把木梯架在内院墙上,七个士兵刚爬到墙头,就被内院屋顶上的守卫射了下来,又上去七人,还是射了下来。见里面弓箭历害,为避无谓的伤亡,侯大勇暂时下令停止了进攻。
侯大勇令人大喊:“刘存孝勾结辽人,罪应当诛,其余人等,投降免死。”
侯大勇见内院门甚是坚固,突击队员并无重型设备,短期内很难攻开此门。城内还有不少沧州军士,若不尽快解决战斗,恐生其它事端。侯大勇下命箭手拿上事先准备好的火箭,队员正准备用火折引火,侯大勇拿出打火机,啪就打燃了火,队员引着了浸了火油的箭支,一支支火箭向内院射去。内院建筑全是木制结构,很快,内院着起火来,火随风势,整个内院很快成为一片火海,火焰发出“呼呼”的响声。房顶上的守敌“扑通、扑通”向下跳,着火的人发出痛苦的叫喊。
敢死队员们做好准备,等着被火烧得受不了的内院之敌冲出来。很快,内院大门打开,刘存孝带着守卫狼狈不堪地冲了出来,首先迎接他们的是凶狠的箭雨,卫兵大部分倒在了突击队员的第一波攻击中,刘存孝带着剩下的兵士悍不畏死地往外突,很快和突击队员混在一起。
此时,弓箭已无用。队员和刘存孝的亲卫斗在一起,不时发出兵器的碰撞声、长刀砍到身体上沉闷的响声。
刘存孝一柄扑刀使得迅捷如风,近身的两位敢死队员被砍成两段。侯大勇见刘存孝凶恶,提着长刀抢将上来,对着刘存孝当头一刀。刘存孝见一名黑脸大汉来势汹汹,挡开长刀,横刀朝侯大勇腰间斩来。侯大勇见朴刀势大力沉,不敢硬接,拖着刀往后便走。刘存孝那容他走,跨步当头一刀,侯大勇侧身闪过,左肩已吃了一记,被割了一个大口子,血一下迸了出来。
两三名突击队员见主将受伤,围了上来。侯大勇改用双手持刀,也不管什么何家刀刀法李家刀法了,高举长刀,当头猛劈。刘存孝面对三人,犹自攻多守少,一名突击队员也中刀受伤,在受伤倒地的同时,用刀猛劈刘存孝的脚踝。刘存孝脚踝中刀,剧痛下,不觉弯了下腰,这个弯腰动作被侯大勇抓住,长刀斩下,刘存孝无法躲避这凶猛的一刀,从肩部直被劈至腰部。
解决刘存孝,侯大勇大喊:“刘存孝已死,放下武器免死。”兵士们齐声大喊,刘存孝守卫听到兵士们高呼,心神大乱,纷纷被砍翻在地,其余的停止了抵抗。
侯大勇叫兵士砍下刘存孝头颅,十名军士骑马,带着头颅到沧州城内纵马狂呼“刘存孝已死,放下武器免罪。”
此时,城内正乱成一团。郭家人带着突击队员来到东门,东门守卫二十余人未作有效抵抗,就悉数被歼。顺利打开东门,大队澶州军一涌而进,直扑侯大勇事先画出的军事重点,一时间,城内各地都在交手,喊杀声一片。
当十骑人马在城内各地狂奔大呼,沧州军不知真假,心中惶惶。城外沧州军将领也随澶州军来到各军事要点,劝降城内沧州守军。守军见到城外将领已经投降,大部分放下了武器。
天亮时,城内战斗都已结束。刘存孝、刘三两兄弟均已伏诛。突入城内五百名敢死队员,战死三十四名,受伤八十七名,整个澶州军死亡不到一百人,沧州军精锐尽降,此战可为全胜。
侯大勇简单地包扎了肩膀伤口,不一会,血就把厚厚的布渗透了。
曹翰令人在沧州城内广帖告示,以安抚军民。同时,命令澶州军、德州军和沧州军均在军营集中,没有将令不准外出,石虎带二百人在街上巡查,维持社会治安,不准城内泼皮趁机劫掠,遇到不归队的兵士,统统带入指定的军营。
曹翰令人连夜查抄刘存孝府第,抄出一封尚未发出的密信,却是与辽人羽陵的密信。曹翰令人将此信用火漆封好,然后按郭行简提供的名单,将刘存孝心腹全部秘密抓捕,连夜拷问,数名心腹捱不过苦打,将刘存孝如何与辽人密谋之事全招供了出来,曹翰将刘存孝信件和口供急送到澶州。
早上,忙乱了一夜的曹翰终于把乱麻一样的事处理完毕。稍稍休息一会,喝了碗小米粥,令小校叫来原沧州各级官佐到大帐,令他们仍按各自职位行事,不得有误,懈怠者按军令处置。
城内战事平静下来,侯大勇仔细检查了伤口,幸好没有伤到筋骨,将息一段时间,自会无事。侯大勇并无军职,城内战事平息后,其责任也就完成,来到敢死队驻地,突击队员见到侯大勇,都十分恭敬,在军中,勇猛善战,特别是能带领部队打胜仗者,最能得到大家尊敬,有句俗话叫:主将无能,累死三军。侯大勇虽不是澶州将领,一夜来,犯险入大军斩刘海,带领突击队夜袭刘存孝府,身先士卒,指挥有方,敢死队以很小的代价取得了一场大胜,到时,重重的犒赏是免不掉的,听说侯大勇要睡觉,急忙找了一个最干净的帐篷。
侯大勇正在营地睡得正香,被曹翰派来寻他的小校叫醒。
醒来后的侯大勇,已成为都指挥使。五代的军制大体承唐制,有少量变化,地方自镇以上置使掌管军事,如节度使、观察使、防御使、团练使、刺史等,且由于各镇辖境大小不同,所设牙兵人数不等,少则几百,多则几千,有的上万。基本建制单位为指挥(营),每营约五百人,每营分五都,五营为一军,冠以地域名称。州镇军、都主将以上军职,由朝廷任免。战时,各级所辖军队奉诏出征,分设招讨使、都统、都部署、行营都指挥使等率领作战。将帅之职则由受命征伐的藩帅充任,战毕即免。随着北面辽人的兴起,边关重镇军力都大大提高,侯大勇任都指挥使,石虎为副手,管辖一千二百人马,由六百名敢死队员和新调入的六百名原沧州军士组成。
柴荣对侯大勇极其赏识,暗自交待曹翰,若此仗得胜,则侯大勇献策之功不可没,可让他领一军人马,守护沧州。曹翰按照柴荣战前命令,把原沧州军分散,将原沧州城外军调至澶州,而令侯大勇统辖一支生力军,控制沧州局势,抵挡北面的辽人。
曹翰依柴荣令,授侯大勇都指挥使后,又把刘三府第连同所有财产、奴仆赠予了侯大勇。
侯大勇没想到沧州战役后,自已就成了将军,还成了大财主,看来古人对有功之人封赏颇厚。侯大勇想到春兰、秋菊还在郭府,不知情况如何。石虎此时已成了侯大勇副手,见侯大勇带着伤,说:“将军可去休息,我到营房安好兵士,你尽可放心。”
侯大勇于是带着两名小校,到郭府去接春兰秋菊。
第十五章 接管刘府
侯大勇怎么也没有想到,转眼间,他就成了都指挥使,又成为刘三府第的主人,这几天的变化也太快了,让他很有些不能适应,坐在帐中,侯大勇回想起在沧州军营的情景,禁不住冷汗直冒:“石虎的武艺真不错,在城外沧州军大帐里,几下将两名持刀军士打倒,很是了得,要找个机会向他学学,自己的武艺实在不怎么样,不是几个军士过来帮忙,在刘存孝手中就没有好果子吃。”
侯大勇并不急于到刘三府上,他知道,刺史帐下的六曹官员正在刘府,宣布曹翰的命令,清点刘三家财。同时,按大周律,将刘存孝的妻妾儿女统统羁押,听候发落。对刘存孝和刘三一家的结局,侯大勇总有侧隐之心,虽说刘家派人来刺杀自己,可那是为了谋反必须采取的行动,换作自己也要这么干,平时刘家对自己还是不错,但成者为王败者寇,若他们谋反成功,不知有多少中原老百姓要丧生在辽人刀下。
侯大勇就先来到郭府接春兰和秋菊,门客见侯大勇身披凯甲,腰佩长刀,肩缠布条,布条上有殷殷血迹,好一条凶神恶煞的大汉,忙报与少郎郭炯,郭炯急带三五人到大门,见是侯大勇,甚为欢喜。
来到厅堂,小厮早已向郭行简作了报告。郭行简见到侯大勇,深深地作了一揖,道:“我老眼昏花,不知侯郎高义,前日未谢相救娘子之恩,今日在此谢罪。”
侯大勇赶紧回礼道:“今日一战,全凭先生让澶州军借秘道入城,才迅速将叛贼一网打尽。”
郭行简手扶着长长的胡须道:“此战曹翰将军统领有方,招降了沧州军,一战而平沧州,巩固北部重镇,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