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爱勿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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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爱勿婚-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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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结婚?”心心又不甘寂寞地插嘴发问。
  “结婚就是妈咪要当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厉呈韫摸了摸女儿的头,一双充满感情的黑眸始终停留在向柔的身上。
  “嗯。”向柔甜蜜地点点头,握着他厚实的大手,舍不得放开。
  这几月的生活太过浓情密意了,如今要跟他分开半个多月,实在有点不习惯,他还没有登机,她已经开始想念起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了。
  “妈咪要当新娘,那我要当什么?”心心好奇地问道。
  “当全世界最可爱的小花童啊!”厉呈韫早已替她安排好角色了。
  “YA!我要当花童!”心心拍手叫好。
  “好好照顾自己,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要太常熬夜,有空别忘了打电话回来。”向柔细心叮咛着,眼睛闪烁着不舍的泪光。
  “我每天都会打电话回来的。”他眼色温暖,承诺着。
  “记得要想我。”她踮起脚尖,附在他的耳畔低声地说。
  他索性勾着她的脖子,吻住她的唇,给了她一个深情又炽热的吻。
  他们顾不得机场内熙来攘往的人潮,顾不得女儿好奇的目光,放肆地亲吻着,只为了用最直接、最亲密的方式,表达内心的情感与不舍。
  她深深地回吻他,舌尖品尝着他唇里迷人的气味,感受着他对自己的热情与眷恋。
  一吻结束,他们搂着彼此,舍不得放开对方,要不是一旁的心心捣着眼睛,一直喊着“羞羞羞……”,两人恐怕还会持续这个吻。
  “向柔,我要登机了,一下机我就会打电话给你。”他捧起她的脸,望着她被自己吻肿的唇,眼底漾起满足的笑意。
  “好。”她点点头,依恋不舍地勾住他的手指,不愿放开。
  “小甜心,妈咪交给你照顾喽!”他摸了摸女儿的头。
  “好!”心心用力地点点头。
  大厅内传来一阵阵催促旅客登机的广播声,厉呈韫拎起行李,迈开沉稳的步伐,走进出境室。
  对厉呈韫来说,这次的离别与过去来说是截然不同的,因为身后有着爱他的妻子和女儿在等待他。
  他不再是个孤单的个体,内心也不再感到空虚,终于明白自己的生命意义让身后两个爱他的人幸福。
  向柔是他的人生。
  心心是两人爱的延续,故事的续曲。
  半个月后,一架来自美国的班机飞抵桃园国际机场。
  暗夜的天际下着滂沱大雨,厉呈韫穿着灰色风衣,拎着行李,踏出机场大厅后,立即招了辆计程车,前往“联大医院”。
  他听着车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想起女儿在电话那端无无助的哭声,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至今他仍然有些不明白。
  他取出手机,望着小巧的荧幕上,纪向彤传来的简讯——
  向柔病危,昏迷不醒,速回!
  这几个醒目的字句,几乎快撕裂了他的心。
  明明半个月前,他还带着她满满的爱,飞往美国出差,尽管两地时差让他们生活步调不同,但两人依然会找时间通电话,关心彼此的生活。
  他从电话里得知向柔身体有点不舒服,她一直以为是寻常的感冒,毕竟她在饭店工作,常常必须出入公共场合,现在流感又盛行,所以他也没多加留意,只叮咛她要记得看医生。
  没想到,几天后却接到纪向彤的简讯,得知向柔昏迷住进医院,但碍于手边的研讨会议和几个合作案签约,所以拖至今天才返国。
  他伸出颤抖的指尖,按下向彤的手机号码——
  “向彤,我现在人在计程车上,大约再二十分钟会到医院……是……好……我们在医院里见……谢谢。”
  他简短地结束通话。
  二十分钟后,计程车抵达“联大医院”门口,他付了车资,拎着行李匆匆地走入医院大厅内,搭乘电梯,到达三楼的病房。
  “向彤!”厉呈韫在长廊上认出那抹熟悉的身影,立即仓皇地奔上前,焦急地追问道:“向柔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现在人在加护病房里。”向彤一脸疲惫地说。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突然昏迷?”厉呈韫急得快疯掉了。
  “我约了主治医生,他会跟你解说详细的病情。”向彤与他一起来到柜台,央求值班护士帮忙传呼医生。
  “心心呢?她人在哪里?”厉呈韫又追问道。
  “她现在住在我家,克仰会照顾她。”向彤说。
  第8章(2)
  十分钟后,厉呈韫穿着无菌与脑科医生一起进入加护病房内。
  厉呈韫惊愕的目光怔怔地望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很难相信眼前这个脸色苍白,身体赢弱,身上还装置着好向条线路连接仪器观察她的生命迹象的人,是向柔。
  他几乎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前几天两人才通过越洋电话,半个月前她才浓情密意地抱住他,如今却连知觉都没有。
  “医生,我的妻子她……怎么会这样……”厉呈韫眼眶一热,鼻头汇聚着酸楚,声音几乎都梗在喉间了。
  “纪小姐她得了一种极为罕见的疾病,叫做‘单纯疱疹病毒性脑炎’,它是因为单纯疱疹病毒引起中枢神经系统的病毒感染疾病,是非流行性病毒脑炎中常见的一种病毒。”梁医生尽量浅白的解释病人的状况。
  “这种病症初期会有头痛、发烧等症状,一般民众常会误以为是感冒,因为这种病情常在数日内快速恶化,多数病人会有意识障碍,随着病情加重会陷入昏睡、昏迷的状态。”梁医生继续说着。
  厉呈韫望着她苍白的病容,心疼得说不出话,眼眶里盈聚着泪水。
  “因为纪小姐曾有癫痫的症状发生,所以我们替她施打了一些药剂,让她的身体停止抽搐,这样会让病人舒服一点,减缓她的病痛。”梁医生又说道。
  “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厉呈韫的神色既焦虑又无助,简直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这个我也不敢跟你保证,未来我们会再观察几天,如果情况有改善的话,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至于照顾病患的一些细节,我会让护士来协助你。”梁医生坦白说道。
  “谢谢医生。”厉呈韫哽咽地说。
  “为了避免病患受到感染,所以我们每次安排探病的时间为半个小时……”梁医生看了看手表。“厉先生,我还约了其他病患家属解说病情,就先跟你谈到这里,未来对纪小姐的病况还有什么不了解的,查房的时候可以问我。”
  “谢谢您,医生。”厉呈韫说着。
  送走梁医生后,厉呈韫定定地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向柔,胸口一窒,心痛得仿佛快要裂开来了,眼底再也隐忍不住悲伤,温热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万万没有想到,才隔半个月,见到的会是这样的景象,更无法想像要是推动向柔,他和心心该怎么办?
  “向柔,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厉呈韫忧伤至极,要是自己没有出差远行,一直陪在她的身旁,是不是就能及早发现她身体的异状呢?
  “你还记得我对你的承诺吗?你是我的人生,我答应过要负担你一辈子,不管疾病或痛苦都会陪着你的……不要怕……我就在你的身旁……”厉呈韫的脸上爬满泪水。
  自从年少时失去双亲后,他就再也没有任何人陪伴,一个人活得孤独,活得寂寞,即使有能力为自己买间房屋,但却感觉不到归属感。
  直到遇到向柔和心心,他才再次拥有家的感觉,才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孑然一生。
  “我有告诉过你,我爱你吗?我……很爱你和心心,如果没有你,我的一切努力都没有意义了……所以你不能抛下我和心心……”他简直泣不成声,双手痛苦地交握着。
  他疲累地瘫坐在椅子上,内心布满恐惧,害怕自己会失去向柔。
  他们相爱的时间太短了,短到还不足够写完属于他们的故事,他还有想要陪她慢慢变老的承诺,他不容许她就这样抛下他……
  自从向柔发病至今已经过了一个月,她依然陷入昏睡状态,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但身体的病况已逐渐好转,由加护病房移至普通病房。
  厉呈韫向公司请了长假,负起照顾向柔和女儿的责任,每天早上,他会陪女儿吃完早餐,然后送她上学,再到医院探视向柔。
  一早,他如同以往一样,叫女儿起床,替她换上衣服。
  “心心,爸拔跟你说过,钮扣要从领子这边的第一颗扣起来,然后再一颗一颗地往下扣。”厉呈韫坐在床沿,替心心穿上衬衫,教她扣起钮扣。
  “以前妈咪都会替我扣扣子……”心心皱着小脸,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但是妈咪现在太累了,她在睡觉,所以心心要学习照顾自己。”厉呈韫隐忍着心中的悲伤,开始教起女儿简单的生活能力。
  “喔。”心心点点头,照着厉呈韫的方法,笨拙地把扣子。
  “心心好厉害,妈咪如果知道你学会扣钮扣了,还会自己穿衣服的话,一定很开心。”厉呈韫赞美起女儿,但悲伤的眼眸却没有一丝喜悦。
  “把拔,那我是不是也要学会自己绑头发……以前妈咪都会帮我绑辫子……”心心问道。
  “把拔会帮你啊!”厉呈韫拿起梳子,轻柔地梳起女儿细柔的长发,以不太熟练的手法替她扎了两条长长的发辫。
  “但是人家比较想要妈咪帮我……”心心低着头,圆亮的眼睛蕴起泪光,抽抽噎噎地说:“把拔,妈咪是不是不要心心了?要不然为什么每次我们去医院看她,她都闭着眼睛不跟我说话……”
  “心心,把拔不是说过了吗?因为妈咪太累了,她想睡觉……”他安慰着女儿。
  其实他比心心还要恐惧,害怕向柔要是永远醒不过来,那他该怎么办?
  曾经,他内心有着一个巨大又空洞的苍白,是向柔的爱一点一点地温暖他,填满他生命的空缺。
  如今,他的心仿佛又破了一个大洞,没有她,他再也感受不到生命的活力,活得像一块沉默的。
  “可是把拔睡觉时,我一叫你,你就会醒过来了,为什么妈咪睡觉都叫不起来?”心心哽咽地说。
  “因为妈咪是睡美人,睡美人都要睡很久。”他深吸口气,隐忍心中的痛楚,安慰着女儿。
  以前他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向柔会把远行的他拟化成“超人爹地”,如今他才明白,原来生命中有太多苦痛与折磨,必须用童话的语言来包装现实的残酷。
  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只要王子的一个吻,就能吻醒她。
  而他生命里的睡美人,他该用什么方法唤醒她呢?
  “可是人家会想妈咪,我不要她睡那么久……”心心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哭着说。
  “心心,我也很想妈咪……”他爱怜地亲吻女儿的发心。
  他也跟心心一样,想念她温暖的笑容,想念她撒娇的姿态,想念她害羞脸红的表情,想念她祝亲吻他时全然的热情,想念她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他不要所有的想念全变成了回忆,那对他们来说,太残酷了……
  尾声
  厉呈韫如同以往般,送心心上学后,在花市里买了一束玫瑰花,开着车来到向柔的病房,将玫瑰花插在水瓶里后,又扭开床头的收音机,播放着她最爱的一位女歌手Sarah MeLachlan演唱的一首英文歌《Angel》。
  起初,厉呈韫对这首歌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他留意到只要向柔在插花或画设计图时,很常播放这首歌曲,于是他开始注意起歌词。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天使的话,那么向柔就是他的天使,将他自孤寂的过去,救赎了出来,让他重新感受到家的温暖。
  静谧的房间回荡着女歌手空灵的悦耳歌声,他到浴室取来一盆水,细心地擦试着她的脸和手,如同以往般报告起他和心心一天的生活。
  “今天我们的女儿已经学会扣钮扣了,还学会穿鞋子……”厉呈韫开始习惯这样自言自语的方式,仿佛她在跟他对话。
  “我跟心心说你是我的睡美人……”厉呈韫牵起她的手,凝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无名指上还留着戴过戒指的痕迹,让他想起两人那场筹办到一半的婚礼。
  在飞往美国出差前,他已经在百里岛预订了一场海难婚礼,没想到因为向柔的病,所有的计划都搁置了下来,连他的人生几乎也停顿下来。
  他办妥了留职停薪,把全副心力用在照顾她和心心上。
  “向柔,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只要王子一个吻就能醒过来……”他低沉的嗓音含着浓浓的哀伤。“而我的睡美人,要我怎么做才愿意醒过来呢?”
  “是不是过去我抛下你和心心,让你过得太累了,所以你在跟我耍任性,想要一次睡个够,让我尝尝当超级奶爸的生活呢?”他自说自话。“我跟你说,就算你累了,想睡觉,睡了一个月也应该够了吧……”
  “哪有要当新娘的人,这么偷懒,居然赖了一个月的床,难道你不想起来穿上美美的婚纱吗?不想拍婚纱照了吗?不想跟我去度蜜月了吗?”厉呈韫愈说愈难过,最后连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他多害怕她要是这样沉睡不起,那他该怎么办呢?
  每天,他都在床边轮播着她爱听的音乐,有时候播放着他和心心合唱的歌曲,两个五音不全的人,唱起情歌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你答应过我,要跟我结婚的,不能说话不算数,要是你再这样睡下去,要我一个人怎么去结婚……”他俯身,亲吻着她的指节。
  “还有,我们的房子才布置到一半,你答应过要负起设计的责任,要我陪你去挑家具,怎么可以偷懒,把这些工作都留给我……”他痛苦地把脸埋在她的手上。
  朦胧中,向柔感觉到自己昏睡了很久很久,她一直听到有人在她的耳畔低语,随着那些说话的声音,脑海里飞掠过许多片段……有他、带她到公园教她骑脚踏车的画面,两人一起被困在停电的电梯里、一起在麦当劳吃着薯条,喝着可乐,一边演算着数学题型,她在饭店那一晚对他温柔的告白、他在除夕夜对她的深情求婚、他们一家三口一起逛街买家具,心心和他两个人还试坐一张又一张的新沙发,他陪着心心试躺过一张又一张的儿童床……
  所有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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