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心擒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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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心擒爆女-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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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鼎要卖多少钱?”楚朝歌在滂沱大雨中放声喊道。天下没有不劳而获之事。
  要命,这雨砸得人真痛!
  “鼎不能卖钱,但是它能实现你的愿望。”
  “是啊!能实现我的愿望,却不要我任何一个子儿。”他才不信!
  “我老实告诉你,得了此鼎之后,可以得到一个愿望,但没有人知道鼎会在何时准许你的愿望。所以你每次必得在每次许愿前,谨慎地想好愿望。”老人解释著。
  “那就是说,如果我随口说了句‘希望能多一只手帮忙做事’,那我就会多一只手出来?”楚朝歌大惊失色地说道。虽然对这座鼎的神力还是半信半疑,不过多防备一些总不会有差错吧。
  “没错,我当初就是因为妻子少我三十余岁,我随口戏言了一句希望有永世的生命,所以才苟延残喘至今。”
  “这怎能称之为许愿鼎?这该称为‘害人鼎’吧,若实现了些莫名其妙的愿望,那我岂不亏大了?况且,要是我的家人不小心摸到这鼎,还可能会疯掉!我没事惹上一个噩运做什么?”他很想斯文地向老人家解释他不想要这座鼎的原因,无奈太大的雨势让他只能披头散发地在雨中破口大喊。
  “只要是凡人就必定有其愿望,小兄弟难道没有吗?”
  老人的话砸到楚朝歌的心里,他静默地停下所有动作。
  他,毕竟只是个凡人!
  沙红罗的明艳容颜忽地跃上楚朝歌的脑海,他握紧拳头,在闪电划破灰暗的天空时,与老人对望著。
  这座鼎若真能成就人的心愿,他希望她一辈子陪在自己身边!
  “收下这个鼎,就当帮忙我解脱吧!当鼎找到下一任主人时,前任主人可以选择死亡与否,这样所有愿望皆会落幕——我唯求一死啊。”老人家说得声泪俱下,双手紧紧地扯住楚朝歌的手不让人移动:“你好心有好报,一定会实现一个好愿望的。”
  老人哀鸣的声音夹杂在大雨中分外地凄厉。
  “老伯,我们先进去躲雨吧!”雨下得更大了,楚朝歌全身已无一处不湿透。
  “除非你答应我,否则我不起来。”
  若鼎能让她回来,他会如何?当脑中转过这个念头时,楚朝歌的心意已然彰显。
  他扶起了老人,在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中——
  点头。
  他要找到她!
  ******
  我希望再见沙红罗!楚朝歌闭口口祈祷。
  我希望再见沙红罗二次。
  我希望再见沙红罗三次。
  “我说,我希望见到沙红罗!你听懂了吗?”楚朝歌狂吼出声,气得咬牙切齿。
  啪!他伸掌挥到鼎上——
  “咚……”鼎掉到地上,滚了两圈,闪亮的光彩彷若与他对瞪一般。
  “臭小子!”楚朝歌吹著自己发红的手掌,这番暴戾的行为还真是被她影响的。“我是你的主人,你不依令行事,该打。换成是她,你可能会被打成一堆废铁。”
  他用脚尖轻踢著鼎,将它当成布团滚了两圈。
  在鼎被移交他手中之时,老人去世了,带著微笑离开人世。
  亏得遇见了她之后,神奇之事亦见了不少,否则怕不在破屋中吓得呼天喊地吗?
  她,应该还在京城吧?她还未找到鼎,不会离开的。至少他是这么渴望著。
  那天她消失在空中一事,至今仍是梦魇一场——
  她真不是凡间人哪……
  也该不是凡间人,否则那脾气怎么会比常人倔上十倍不止——为了几句话,她可以在那样生死交关的情况下忿然离去。
  她怎么老不能体会他的用心呢?他说什么还不都全是为了她吗?
  楚朝歌叹了口气,只怕她再也听不到他的解释了。
  “朝歌,吃午饭了。”他听见娘在外头高喊的声音。
  “马上到。”他将鼎收至最高的柜子里,顺手拿了块破布塞在它前方,以防有人不小心碰触了它。
  楚朝歌捏著发僵的脸皮,确定自己是在微笑的状况下,方走出房门。
  “好香,娘今天煮了什么好菜?”他雀跃地走到娘身边,帮著布碗署箸。
  “有你爱吃的红糟肉,还有酸醋鱼。”楚大娘推著他坐下,为他添了碗饭。
  “光闻到这种菜香,我就可以吃掉一锅饭了。”楚朝歌笑眯眯地说著,将筷子、碗全放到爹的手边:“爹,我夹了块鱼到你的碗里。”
  楚老爹有眼疾,对于东西只看得见模模糊糊。
  “怎么光吃饭,不吃菜啊?”楚大娘挖了一大块肉到他的碗里:“现在红罗不在,可没人跟你抢——”
  她突然打住了话,内疚地看著他。
  沙红罗失踪,儿子失眠、气色不好、心神不宁……楚大娘都是看在眼里的。
  “娘煮的饭香软,我想多吃些。难道娘不让儿子吃?”楚朝歌乾笑了几声,食不知味地拨了一筷子饭到嘴里。
  “过阵子若还未找到她,就死心吧!你是家中的独子,总不能为了执著她一个人而断了我们楚家的香火呀。”楚老爹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她若真有心,自个会出现的。”
  “我知道。”楚朝歌低声地说道。爹向来欣赏红罗说风是风、说雨是说的强悍个性,如今竟也要叫他放弃。
  “有得,总是要有所失的。瞧瞧我们现在的日子过得多好。”楚大娘捧著饭碗,感动地望著一桌子的鱼、肉。
  “可不是吗?当年我拒绝读书时,你和爹还气得差点打断我的腿。”他努力把话题带到较不相干的地方。
  五、六年前,双亲依然务农之际,他们桌上的菜肴从不曾出现青菜之外的东西。
  收成不好时,一碗饭、一瓣娘腌的大萝卜乾,便是一餐了。
  那样的日子里,哪有银两供他读书?
  “你说这话是要让娘心酸吗?娘知道这些年来,你总在晚上偷偷点灯读书、写字。你是喜欢读书的。”
  趁著娘的眼泪尚未滴落到碗中时,楚朝歌连忙盛了碗汤到她手里。
  他是喜好读书,却更希望能让爹娘过著好日子!
  得了功名又如何?贪官污吏他做不来;清官还得落得终日操烦,汲汲营营于公事,又反倒没了时间侍奉爹娘。如今他贩卖女人家惯用的胭脂水粉,偶尔雕刻些玉石首饰兜售,所得银两远胜于一般商家,何乐而不为呢?
  “读书是求知识,倒也不一定要求功名。孩儿之所以记挂于书册,只是不希望沦为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楚朝歌微笑地夹了菜到娘的碗里:“若这间店生意不差,我打算隔年再设第二间铺子。你们就什么也别担心,只要整天喝茶、纳凉,清闲过日即可。”
  这间新铺子前头做买卖,后头兼著居住他们一家三口。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一日三次回老家察看她回来了没,只是人没找到,倒练就他愈来愈强健的体魄。
  “你就专出这张嘴哄人!”楚大娘一副拿儿子没辙的样子,不过她笑得还算开心。
  “娘忘了提提我这张貌胜潘安的俊脸了。”楚朝歌故意昂首眨眼,状似骄傲的公孔雀,引得楚大娘大笑出声。
  此话的确是不差!自小他就知道自个模样生的好,眉目清亮、五官俊秀,揽镜自照时,倒也经常被自己的姣好容貌惊吓到。
  这样的一张脸,似乎生来就该不平凡的——然则他的不平凡之处,也不过是藉著这张皮相在女人圈子里闯出一片天地。
  “卖女人的脂粉花粉,终非长远主意。”楚老爹凝重地放下碗筷,沉声说道。
  “爹,我们不偷不抢,日前又是京城最大的脂粉铺子,这可是门传家生意啊!”楚朝歌认真地说道。
  这些年来他勤快地绕著京城附近的几个村镇采买最好的脂粉,方有今日门庭若市的成就啊!
  “抛头露面总不是件好事。”视力模糊的楚老爹将脸转向他,重说了一次。
  “爹——”楚朝歌挑起眉,好气又好笑地对他抗议道:“我是男子,又不是姑娘家,不用三从四德,亦无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啦。”
  依他所见,当朝的公主、郡主,是个个言行举止比他还不含蓄哩!她们骑马嚣张而过朱雀大街的次数还频繁胜他哩。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男子。不过,这种送往迎来的日子,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我们好歹也是家世清白的人家。”楚老爹不悦地扭著嘴教训道。
  “爹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我倚门卖笑?”他戏謔地说道,唇边的笑有些怪异。
  “那些女人不就是冲著你这张脸来的吗?你就算把浊泥卖给她们,她们也会以为得到了稀世珍宝。”楚老爹边摇头边说道,根本当儿子是巧言令色的不仁之人。
  “爹,我不否认自己靠著这张脸做成了不少买卖,然则生意要做得长远,靠的还是口碑。”
  “别解释了,我只知道好人家的姑娘绝对没人敢嫁你。搞不好沙姑娘就是被你花枝招展的样子给吓跑的,要不然怎么会好好地就跑了个不见踪影了呢?”楚老爹大声地把话说完,没能看见儿子的脸色在听见她的名字时愀然一变。
  “孩子的爹——”楚大娘上前捣住楚老爹的嘴,担心地看著楚朝歌。
  “娘,没关系的。如果她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离开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们不是同一个国度的人,很容易分离的。”楚朝歌勉强一笑,专心地扒著饭。
  “你该不会因为她来自番邦异域就嫌弃她吧?”楚老爹冲口说道,吹胡子瞪眼睛的。
  楚朝歌苦笑了两声。是该高兴爹对她的喜爱?抑或感伤于爹对他的缺乏信心?
  “若会嫌弃,当初便不会与她在一起,我而今也不需要投入那么多。她不见踪影才半旬,我就顶了这家铺子做起了买卖;我在短时间里打响了‘红袖坊’的名号,也就是希望她知道我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楚朝歌苦口婆心地对爹解释道。
  可惜楚老爹别开了头,板著脸孔不听人说话。
  “老爷——”门外传来小僮的叫唤声音。
  “我不老。”楚朝歌精神一振地轻快回话著,庆幸自已有了个脱身的藉口。
  “爷——”一派正经的小僮站在门口,只修掉了一个“老”字。
  “什么事?”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谁让他少年得志呢?
  “郭府千金想请你为她打制一套簪耳。”眉清目秀的小僮很是讨人喜爱。
  “要她稍候,我马上出去。”楚朝歌正了正衣冠。好久没出门接客了——
  咦?接客?他心虚地回头看著爹娘。
  “还说不是倚门卖笑。”楚老爹从鼻孔中哼出一声,楚大娘则是一脸的无奈。
  “我这是正当生意。”楚朝歌再度说明。
  “是啊!正当生意所以才取名为红袖坊,怎么不改名叫‘倚红楼’算了?”楚老爹的眉头整个拧了起来,是即将发怒的前兆。
  “哇!老老爷真是厉害!爷的第二间店就打算这么命名。”小僮一脸的佩服,而且——
  声若洪钟!
  楚朝歌在慌乱间扯著小僮的衣领就往门口冲去。
  “楚朝歌!你给我站住!”暴吼之声响彻云端。
  他和小僮一并冲过庭中的花圃,目光却在那朵最艳灿的花儿身上停留了一次呼吸的时间——人,还比花娇吗?
  “崔姑娘有一段时间没来小店了,我让小僮为你倒上一杯去暑热的菊花茶可好?”楚朝歌挂著笑意走入店内。
  “有劳公子了。”轻声细语,外加一双含情脉脉的眼。在他面前的女子向来都是这般娇美的模样。
  除了她!
  “崔姑娘今日有何指教?”楚朝歌貌似殷勤地问道,不忘对店里其他偷瞄他的诸多女子抛以一记微笑。
  “我想麻烦公子替我打造一副耳饰,你的功夫细,琢磨出来的东西也好。”她又是嫣然一笑。
  “想要什么样式的耳饰吗?”凭良心说,崔姑娘的眼睛长得挺俏,只是不够灵动、不够有生气、不够——像她。
  “喜气一点,最好是朱红色的。我那儿有几颗珊瑚珠子的,样式就照这幅画中的耳饰吧。”她羞答答地将画卷交放到他手里。
  红色?喜气?沙红罗一身红裳,却总不见有什么喜气杀气倒是不少。
  楚朝歌漫不经心地打开画卷,却在毫无心理准备的状况下与“她”嘲讽的眼神笔直相望——
  是沙红罗!
  他激动地紧抓画卷,死命瞪著“她”唇边的蔑笑。
  除了沙红罗之外,没有人会拥有如此艳丽的一双勾魂摄魄眸;也没有任何倾国之女会摆出这样的表情。
  画像,栩栩如生。胸口的嫉妒让他微变了脸色,画者很清楚沙红罗的倔强与坏脾气,否则便不会让她在脚下踩著一株鲜花,而非在手中娇拾著。
  “你怎么会有这幅画?”他无法自制地低吼出声,凌厉的视线突射向崔姑娘。
  “我……我……”她抖著身子,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快说!”楚朝歌失去耐性地大吼出声,双手一伸就捉住她的肩膀。
  “是……一名开当铺的商人欠了我爹一笔钱,便将这幅画拿到了家里抵债。”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著圈。
  “当铺的人有没有说过他们曾在哪里看过这个女人?”他不死心地逼问著。
  她摇头,眼泪掉了一颗。
  “可恶!”楚朝歌懊恼地一拍桌子,猛然抬头才发现到一室的寂静。
  除了被吓到不敢动弹的崔姑娘之外,所有人全都缩到了角落,而小僮则拼命地朝他使著眼色。他知道店内的姑娘们正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盯著他,但他克制不了自己此时火焚的心情。
  “在下失礼了。”楚朝歌朝崔姑娘弯身作了个揖,也借机平复自己怦乱的心跳:“实不相瞒,画卷中的这位姑娘与我有著一笔纠缠不清的债务,是故我的情绪才会一时失去控制,请见谅。”情债难了啊!
  崔姑娘接下他递予的手巾拭去几颗泪水,娇弱地点点头。
  小僮走到楚朝歌旁边,原是好意要帮他卷起画轴,却突然指著画中人大叫:
  “原来这位姑娘欠爷的钱啊!早知道我就把她拎到爷的面前!”
  “你在哪里看过她?”楚朝歌倏地揪住小僮的手臂,双眼炯炯地瞪著人。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爷认识这位姑娘啊!”小僮被他的姿态弄得紧张兮兮,说起话也结巴了。
  “你在哪里看过她?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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