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心擒爆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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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心擒爆女-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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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红罗粗暴地一脚踢倒椅子,只想宣泄怒气。
  “该死的!”
  她破口大骂出声,杏眼才一瞪,床榻上那个吭不出半声气的秋枫儿便缓缓地转过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本姑娘今天心情不好,当心我把你的嘴拉开来,看你说不说话!”沙红罗没好气地说道二白芙蓉这家伙学艺不精,还要连累到我!她的粗浅功力根本没法子将我们四人同时送回,还要我们去找什么大禹时期的古鼎四座来协助她的挪移!她以为找座鼎像抓痒一样轻而易举吗?“
  “你又生气了?”那张清秀的睑是看不出表情的。
  “想到还要眼巴巴地去找出与我们气场相符的那个鼎,我就有气!我打算气一辈子,不行吗?”看她依然云淡风轻,气得沙红罗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无趣!真无趣!
  大凡斗嘴成习的人,决计不会高兴身边有一个闷葫芦。自说自话是会闷死人的!
  沙红罗骨碌碌地喝下一杯茶,看著秋枫儿的白衣衫在她面前飘啊飘的。很优雅的动作。
  眼前的秋枫儿生于少情少欲的西方“华胥国”,心境向来是无波无澜的。然则愈近秋日,秋枫儿的异能则会越发敏锐,她可以藉著万物气息来感受到他人的情绪。
  她记得她来到人间时正是飘雪的冬季,现在却已时至夏季,正是她踏出此地寻鼎之好时节。谁让她们这些少了一丝灵魄的躯体,只能在适合其体质的季节内在外活动?
  沙红罗倚著桌子,生气的脸庞却泛出兴奋的笑意总算可以出去动动筋骨了,她这般的烈火性子,自然是归属于夏季。
  “迫不及待想出去?”秋枫儿说道。
  沙红罗瞪著她!前半年,没见她开过尊口几次,现在每回开口,却都像看透人心一样。
  拥有这种能力算不算好?万一生灵嘈杂,她岂不被烦得无处可躲?
  “我习惯了。”秋枫儿又开口回答出沙红罗的疑问。“一年只有秋季与其前后一个月,我才会对事情有感觉。”这话说的倒有些凄凉。
  “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告诉你我在想什么?”沙红罗眯起眼睛看著周遭,找不出其他生物活动的迹象。
  “你的手碰著桌子。”
  沙红罗陡地将手抽离桌面,瞪著桌子:“你不会连桌子都能感受吧?”
  “桌上有几只蛀虫,所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范青青和楚冰呢?”沙红罗翻了个白眼,随口问道。那两个家伙自从找到鼎后,就幸福美满得让人想咬上几口泄忿。
  “魏无仪带范青青回城外的别业赏花;杜云鹏则带著楚冰在外头画画。”
  “无聊,这下没人可斗嘴了。我出门遛遛。”沙红罗不高兴地说道,用力地推开门,用力地关上门。
  碰!沙红罗瞪著屋外的烈阳,一肚子的不开心。
  自己今儿个就要出远门了,居然没有人一个流露出依依不舍的情绪?虽然她们出发找鼎时,她也没多黯然伤神。
  不过,她不一样!她可是沙红罗,整间屋子没有她便像座死城!
  她嗤笑过她们俩在找鼎时,顺道带回各自伴侣的行径——
  自己呢?也会带回一个执手偕老的男人吗?
  不!她根本不会看上任何男人。沙红罗在心中笃定地说道。
  “呃……姑娘……东西要放在哪里?”一个结巴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媚眼一瞄——
  是魏无仪派来送薪柴的伙计。
  “你过来。”她学起娘那嗲媚气,最少有五分像。
  他嘴巴大张,薪柴掉到了地上,跌跌撞撞地冲到她身边。
  “想碰我吗?”沙红罗的眼神勾引著人。
  男人魂不守舍地点头,眼睛死盯著她,嘴里猛吞著口水……
  这样就同意了?真没用!
  沙红罗咬著唇边一丝长发,媚媚笑著,等他开口。
  “我……我们……”他迫不及待地想拉住她的手。
  忽地——
  “啊——”他脸扭曲成一团,惨叫出声。
  “想碰老娘,再等三辈子吧!”沙红罗奸佞地笑著,手心中的热度烧得他哇哇大叫。她只用了一成功力哩!
  闻到男人身上的一股酸汗味,沙红罗啐了一口口水到他身上。
  恶!她还是无法忍受臭男人。
  “去把那边的柴火,给我搬好!否则烧死你!”她暴吼一声,踹了他两下。自小与娘拳脚相向,她的身手灵活自然不在话下。
  “痛啊!”男人躺在地上痛得直打滚。
  “你骂人小声一点,万一吵到我们家楚冰睡午觉,看我怎么对付你。”杜云鹏蹑手蹑脚地走来——说话声音极大!
  “凭你也想对付我?要你摸我两下,你都没胆了,你想怎么对付我?”沙红罗挺著胸膛迎向杜云鹏,他敬谢不敏地倒退三步。
  “干么,你又找人吵架了?”他同情地看了地上那个男人一眼。
  “关你何事!”她最讨厌杜云鹏这种长得像好人的男人。
  “你吵到楚冰就是我的事。”他呵呵地笑著,一提到楚冰就有点蠢相。
  “是啊!楚冰那块大冰块活该倒楣遇到你。”沙红罗轻蔑地抿了下唇,著实不解来自北方阴诡“幽都”的楚冰,怎么会为这样一个迥异于她的男子心动?
  “楚冰还有我这种热情男儿可融化,你这种可怕女人就只能等飞蛾来扑火。”杜云鹏理直气壮地说道。
  “痛……”那名伙计仍在惨叫中。
  “吵死了!这种程度的伤,回去把手泡到水里一天一夜就没事了啦!”
  “你又为非作歹了。”杜云鹏连忙扶了他一把,但见那人眼泪鼻涕齐发地往井边奔去。
  “男人全死光,也不关我的事。”她哼了一声,根本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杜云鹏干么以那种忍耐的眼神看著她?
  “你们好似孩子一样。”楚冰从林间走来,子夜般的幽深眼眸飘过一丝笑意。
  “谁跟她一般见识。”杜云鹏奔回娇妻身边,怜惜地把她守护在肘弯之间。
  沙红罗瞪著他们的亲密姿态,迷惑地侧开了眼。男与女之间,怎么会有这种专一、专注的爱恋?
  “你不会是在害羞吧?”他戏謔地看著沙红罗裸露出泰半胸口的豪放衣饰。
  “你有空理我,还不如忙著让你们家楚冰怀孕吧,没用的男人!”沙红罗故意奚落著他最大的遗憾:“魏无仪比你晚认识范青青,你看她肚子鼓得像座小山。”
  “谁准你说她的肚子像小山了?”魏无仪威权的声音传来,那张霸气十足的脸总带些暴佞之气。
  “我高兴说就说。”沙红罗哼了一声,根本没把他的怒火放在心上。只有范青青这种没脾气的人,才会那么安逸地缩在这样一个坏脾气男人的怀里。
  “大家好像一家人喔。”著一袭青衫的范青青偎在丈夫怀里。怀孕不到三个月的她,根本看不出来任何孕味儿。
  “倒了八辈子楣才会跟你们是一家人。”沙红罗的话以冷笑收声。
  范青青果然不愧来自于快乐无虑的列姑射山,对任何事一定只存著一副好心肠,且完全不辜负她一身为人疗伤治病的能力。也因此常气得魏无仪整天臭著一张脸。
  “你明天就要出发了……”范青青的眼中闪著晶光。
  “难怪你硬是要马车尽速赶回。下回不许为了这种女人让车夫把车子驾得那么飞快,不值得。”魏无仪严厉地指责著怀里的小妻子。
  “什么这种女人?我可是独一无二的!”沙红罗睁大一双美目瞪著范青青的脸,虽然心中在窃喜:“你干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我死不了的。”
  她可不习惯这么哭哭啼啼的分别。何况,眼泪该是一种必要手段,怎可轻易浪费?她自小到大可没流过泪。
  “你是所有人之中,最会主动和别人攀谈之人。”秋枫儿飘悠的声音吓了沙红罗一大跳。
  “你装鬼吓人啊!”沙红罗拍著胸口,朝她的澄白衣衫啐了一声。“你以为我爱理人啊?要不是这里闷得慌,我才懒得和你们说话呢。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最看不惯你那死样子了!”沙红罗故意不客气地对著秋枫儿叫嚣道她才不要关心别人呢!
  “一路小心。”秋枫儿一如往昔地未与她争论。
  楚冰朝沙红罗点点头,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沙红罗撇扬了唇角一会,终究还是笑不出什么满怀诚意的笑容——
  那种白痴的笑法,只有范青青有法子。
  天啊!范青青开始掉眼泪了。
  沙红罗回瞪著魏无仪凶狠的视线。他娘子爱哭,与她何干?
  “哭什么,咒我死啊?婆婆妈妈的,烦死人了,我还想留条命回来。”沙红罗随口说了几句,只想堵住她的眼泪。
  “我们不要你……死……”范青青的泪水泛滥得更厉害了。
  魏无仪皱著眉,以一种让人惊讶的温柔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你再哭下去,我会先被你烦死。”沙红罗走到她身边胡乱搓了两下她的头发,然后朝著魏无仪伸出手掌,手心向上:“拿点金子来花花。”
  魏无仪可是巨富一名,不好好利用岂不糟蹋。
  “你快把银两都给她——”范青青手忙脚乱地说道。她一分心,便忘了哭泣。
  “我身上只有三锭金。”魏无仪面不改色地把金子全堆到沙红罗手中。
  沙红罗没道谢,反正三锭金子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三锭金可以造屋、买厝、指使仆佣数名了。”杜云鹏忍不住对沙红罗的举动犯上几句嘀咕。
  “少罗嗦,爱钱就说一声,我分点金屑给你。”沙红罗对著这个老爱和她斗嘴的老家伙吐了吐舌头。
  “喂!你至少该等白芙蓉回来再走。”杜云鹏冲著她又是一阵大叫。
  “等她回来干嘛?她要交代的事我全都懂了,不就是若想感受到鼎的气息就要在清晨时冥想,不要在月圆夜发功,以免耗损仅存的精力;快活不下去时就吃续命丸,吃下了后,若仍有可能会死,就把那个锦囊打开!还有什么手上的镯子可以挡住邪气之类的废话嘛!”沙红罗哗地一串把话说完,得意洋洋地。
  “没想到你居然把我的话记得这么清楚。”一身粉藕色长衫,白芙蓉花般娇美的容貌乍然出现在沙红罗的身侧。
  “你少得意了,前两次楚冰和范青青出门,你唠叨了好半天。是我脑子聪明,自然全记住了。”三个月的夏季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可不想浪费时间再听白芙蓉罗嗦一回。
  “你最不知道天高地厚,最容易惹事了。”白芙蓉摆明了对她的不信任。
  “我要去找鼎这种麻烦事,还不知道是谁惹出来的呀!”沙红罗顺口回嘴道,挑衅地看著白芙蓉脸色大变。有趣!每次一提到与黑啸天相关的事,她就不快。
  真不明白这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不是要走吗?还不走!”在杜云鹏看好戏的吃笑声中,白芙蓉恼火道。
  “哼!”沙红罗白了她好几眼。想赶她走?“你别以为把鼎拿到手,把我送回女人国之后,我就拿你没法子了。惹毛了我,我就算回到女人国也会想法子让人把我再送来人间,找你算帐!”
  “你无法再到人间。”白芙蓉娇嫩脸上的表情,此时只能名之为“张狂”。
  “为什么不能?”沙红罗不信邪地质问著:“你先前不是答应过日后会把楚冰和范青青一次一个地移形到人间吗?为什么我就不能找别人把我移形到人间?”
  沙红罗趾高气昂地扬起嗓门,想唬她可没那么容易!
  “仔细瞧瞧你的手腕上与她们有何不同。”白芙蓉缓缓地说出她前几日方才发现的事。
  沙红罗逐一扫过三双玉手:“不过少一只镯子嘛,我才不用靠那个东西避邪。”
  “因为拥有这只镯子护住魂魄,所以她们可以单向来回人间与他界三次;而你本身没有镯子的护身,进入结界就是一种危险。”白芙蓉说话的表情渐趋严肃。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能挪移到一半就死在你们旁边?”说话的是沙红罗,倒抽一口气的人却是范青青。
  “我会避免让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你也少拿什么回到人间找我报仇的事来威胁我。你没有了镯子,就算回到女人国也是元气大伤,除非你有特殊际遇,让你可以穿梭回女人国,取回玉镯护身。”白芙蓉道。
  “哼,很了不起吗?”白芙蓉眼尾弯弯的笑意,让沙红罗想揍人。“咱们等著瞧,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还不知道呢!况且,谁稀罕留在人间?无聊。”她嘴硬地说道,倔强地瞪著眼前这群男男女女。不公平!
  “你真的想回去?”杜云鹏很认真地看著沙红罗。
  沙红罗一怔,擅于骂人的嘴却没堵上他一句。
  真的想回去吗?回去再打打杀杀?回去再日日怒不可抑?
  但,那里有娘……
  “当然要回去!我是有仇必报的人,况且我有何资格留在人间?我还少一丝灵魄哩。我可不像楚冰,有你这种笨蛋恰巧在生死边缘到幽都走了一回,还顺道带回了她的魂魄,也不像范青青有老情人自愿放弃成为长老的机会,只为了帮她将魂魄带来人间。”沙红罗烦乱地将长发拨到肩后,想佯装潇洒却掩不住语气中的酸意:“我走了!”
  恼羞成怒的她,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拿些盘缠给你,万一将来你得罪了人还可以赔钱了事。”杜云鹏冲回屋内,又快速地冲了出来,手里拿著数轴画卷。
  “我不会拿我自个的画像去卖钱。我还没和你算帐哩!”沙红罗变了脸色,将画卷全打到地上。她管杜云鹏是多有名的画师,她就是讨厌自己被框在画轴里!
  “反正青青先前已经在京城附近卖了一幅,现在可能被贴在通缉犯名单上了。”他嘻笑地答道,不以为意地捡起那些画轴。
  “我走了!”沙红罗咬牙切齿地二度甩开那些画。
  在范青青哭哭啼啼的哭声中,她毫不留恋地快步离开——
  背脊有些发热,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
  沙红罗挺直了腰杆,没让自己再回头。
  她不用任何人关心!
  终究,他们是要留在人间生活的人,而她——属于女人国的纷乱。
  第三章
  说什么人间奇景处处,她瞧著也不过如此。
  举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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