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英小组负责,明天我们到拉斯维加斯时,顺道玩些小把戏,和他们开个精彩的玩笑
吧!”
两人离开车房,朝大宅走去时,沈翎搭着凌渡宇肩头说:“今晚到兰芝的房间,还是肖
蛮姿的房间呢?”
凌渡宇苦笑道:“你该知我只会回自己的房间去。”
沈翎大力拍了他一下,欣然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老哥有一事相求,做兄弟的当不
会忍心拒绝吧!”
凌渡宇戒备地道:“那要看是什么事了!”
沈翎不满道:“这还算是兄弟吗?我只要求你现在立刻去呼唤‘救世主’,利用你的影
响和使我也成为被他拣选出来的人,耶稣不是有十二门徒吗?人多好办事,何况你老哥我这
么能干。”
凌渡宇失笑道:“试试看!”
沈翎大喜,推着他急步进入大门内,管家恭候在门旁道:“凌先生,有位姓卓的小姐打
电话给你,电话号码留在你房间电话旁的记事簿上。”
凌渡宇虎躯剧震,向沈翎告罪一声,一阵风般卷上二楼,直往他的客房去。
***
接通电话后,传来卓楚媛微带紧张的声音,道:“谁?”
凌渡宇轻轻道:“是我!”
卓楚媛似是手忙脚乱地按实了话筒,但凌渡宇仍隐约听到她对身边的人以法语道:“甜
心!可否让我独自一人讲一个电话?”
对方似是说了些话,但凌渡宇却听不清楚,只觉心如刀割,忽然间他有点恨卓楚媛为何
要留下电话号码着他打来。
卓楚媛待了一会,才挪开手掌,颤声道:“渡宇!我怎也要亲自告诉你,噢!”接着泣
不成声。
凌渡宇手足冰冷,全身发麻,经历着一生里最可怕的情绪冲击。
卓楚媛平静下来,凄然道:“你不在我身旁时,他一直对我很好,是最好的那一种,只
有和他在一起是地按实了话筒我才可暂时忘记你,所以我终于答应了他的婚事,否则就对他
太残忍和不公平了,你恨我吗?”
凌渡宇胸口像给万斤重石压着,呼吸不畅,勉强努力一番后,才稳下情绪道:“我只会
祝你幸福,唯一不满意的,只是我来巴黎时你为何不当面告诉我?”
卓楚媛呜咽道:“我本是这么想,但见到你时什么都忘了,所有勇气亦不翼而飞,其实
我只是在冒险,看看有没有人可以代替你。我想,当我有了子女后情况可能会好一点。”
顿了顿续道:“渡宇,工作或者还会把你和我拉在一块儿,你可以帮助我吗?现在我只
想做一个忠诚的好妻子。”
凌渡宇心中淌血,忽然又涌起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深吸一口气后道:“放心吧!只要
我力所能及,这一定会全力助你,而且会设法永远也不在你眼前出现。时间会冲淡一切事
物,生命本来就是如此,不可能有百分百的圆满。楚媛!我诚心祝福你的未来,希望你在那
幸运儿身上得到我欠了你的东西吧!”
接着咬紧牙龈,挂断了电话。
这段美丽和爱情,终于以这么黯然神伤的方式结束了。
凌渡宇既想痛哭了场,但又有一种由某一困局解放出来的轻松。
事实上卓楚媛的事一直困扰得他很厉害,在这与强敌周施的当儿实是万万不宜,他今晚
必须作一个深长的冥坐,好把所有杂念排诸脑外。
明天将会是全新的一天。
与敌人正面交锋,短兵相接的时间亦到了。
***
那晚沈翎来找过他,但见他潜心冥想,只好打消迫呼唤“救世主”的念头。
坐了一晚后,次晨醒转过来时,凌渡宇的精神达致颠峰的境界,再没有任何事物可影响
他的心境了。
梳洗穿衣后,他来到厅堂处,兰芝如常地坐在外面的平台,享受晨光和早点其他人仍未
起床。
他坐到兰芝对面时,这美女垂下了头,轻轻道:“你的爱人回心转意了吗?”
凌渡宇微笑道:“刚刚相反,她只是进一步证实了没有回心转意,这事对我和对她都告
一段落,大家以后都不要再提起好吗?”
兰芝惊异地瞥了他一眼,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忍不住道:“你复原的速度真惊人。”
凌渡宇洒然道:“不这么怎成,待会我还要和沈翎去寻敌人的晦气,使那些蠢人知道要
对付我凌渡宇,就必须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这时侍女端上了早餐,两人停止说话。
兰芝忽道:“你恼我吗?”
凌渡宇正把鲜蛋送进嘴里去,愕然含糊地道:“恼你什么呢?”
兰芝幽幽道:“昨晚本说了要陪你,临时又反口了。”
凌渡宇笑道:“人的情绪最是变幻难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兰芝垂首低声道:“昨晚约迪逊又打电话给我,我和他说了半个小时。”
看着她像做错了事的样子,凌渡宇心中恍然,她对小西霸仍是余情未了,当她失意于自
己时,忍不住去接受约迪逊的抚慰,当然内心矛盾痛苦得要命。
凌渡宇淡淡道:“他有什么话说?”
兰芝道:“他说你拒绝了韩力的约见后,他爸暴跳如雷,一个小时后离开了纽约,不知
到哪里去了。他非常担心,希望我们把火藻交给政府,平息所有纷争,而他则保证把股权以
市场抢购前的价格退还给我。”
凌渡宇点头道:“这就是交易的内容了,确是非常诱人,难怪老西霸这么有把握说服
我。不过一切都迟了,你爸的命和其他人的性命,永远都拿不回来。而且我根本不相信由自
私成性的政客把持着的政府,他们更未必有能力在火藻耗尽前找到刺激火藻分裂的方法。”
深吸一口气后又道:“我对眼前这只讲利益的世界感到彻底失望,现存的所有政体均趋
向老朽了,我们需要的是崭新和超越国界、民族和宗教的组织,为人类建设更美好的将来,
善与恶的斗争将继续存在,有志气和理想的人均须坚持下去,而火藻正是其中一个关键。”
兰芝仍是垂头不语。
凌渡宇讶道:“你怎么哩?”
兰芝鼓起勇气来,美目深注道:“渡宇,我需要你鼓励我,和……和疼我!”
凌渡宇心中一震,知道她终忍不住向自己表示爱意了。
对望半晌后,凌渡宇伸手过去轻拍了她的脸蛋,真诚地道:“看看我那刚嫁了给别人的
女友,你该有前车之鉴吧!”
兰芝俏脸亮了起来,赧然道:“只要我不讨厌人家就行哩!失去了探索者,我感到空空
虚虚的没有着落,所以昨天见到你和肖蛮姿那么亲热时,更好像一切都没有了。后来肖蛮姿
告诉我,她再不可能和你发展下去了,所以决定找个海洋躲上一段时间,横竖这里也没她的
事了。唉!其实她真是很喜欢你,从没有一个男人能令她这么失意的,她已走了。”
凌渡宇愕了好一阵子,想起昨晚她低声下气后,自己所说的话,定使她伤心透了,不过
这亦是无可奈何,他和肖蛮姿的事情总要了结。
大海上的美好日子已一去不复返了。
兰芝红着俏脸道:“我是认真的,但却不要求任何东西,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时,当人家
是你的亲密女友就行哩!异日我或者会嫁人去,但现在我只想抛开一切跟你爱恋缠绵,就算
是吸毒也好,但也要吸个痛快。”
凌渡宇哑然失笑道:“这比喻倒很生动,像你这样既善良又有干的美女哪个男人可以拒
绝呢?待我回来后看看怎么安排一下,陪你去玩上几天散心吧!”
兰芝喜孜孜道:“别忘了你的承诺,人家所有的期望都在你身上了。”
又低声道:“小心点,我要你回来见我。”
这时沈翎走了出来,拍拍他肩头道:“兄弟!行动的时间到了。”
第五章引君入局
大闸打开。
两架马力强大的电单车风驰电掣地飞驶出来。
这两个铁骑士头脸密藏在保护罩内,教人看不清楚面目。
中央情报局负责跟踪他们的小组立即紧张起来,通知远近埋伏的车辆和电单车追踪目标
中的可疑电单车,还出动了两架直升机,务求目标不会漏出监视范围之外。
他们同时通知交通巡,以超速的理由截停对方,查证核对他们的身分,看其中是否有一
个是凌渡宇。
对于沈翎,他们仍未认识到他的身分,只以为是从众多保镖的其中一个。
不到二十分钟,兰芝的直升机升空而起,迅速远去。
这时追踪小组后悔莫及,因已我直升机在手可用,唯表眼白白看着对方远去。
两架电单车绕了个大圈,在被截上时,早返回大宅去了。
直升机在五十公里外一个私人的小型飞机场降下,凌渡宇和沈翎登上预备好了的、性能
优良的小型飞机,迳自朝拉斯维加斯飞去。
这一个小把戏,将使所有想跟踪他们的人待呼奈何。
最厉害的一着发生在飞机启程的四个钟头后,一个貌似凌渡宇又持关凌渡宇护照的人,
在华盛顿机场登上了往东欧去的班机,离开了美国。
这当然是沈翎的安排,通过现代高明的易容术,要弄一个替身出来当然不是难事。
凌渡宇虽名列海关须注意的名单上,但由于上次国防部扣留他的事早闹得满城风雨,所
以中情局亦不敢造次,只嘱海关发觉他出境时通知有关部门,而不是留难阻挠。
轻而易举地,凌渡宇制造了离开美国的假象,再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而这假凌
渡宇将会在德国法兰克福转机时秘密失踪,不留下任何把柄。
凌渡宇终于由明转暗,展开与敌人另一阶段的斗争。
这一切还是拜西霸收购了探索者所赐,否则,凌渡宇等仍会因这累赘而处于捱打的局
面。
而在这场斗争里,兰芝可说由圈内移往了圈外。
最大的功臣还是直克,透过他,火藻落到凌渡宇手上一事传播了开去。
现在谁都该猜到火藻已被偷运出国外,但却仍以为在培植火藻一事上一筹莫展,种种猜
测都对凌渡宇一方有利无害。
至少敌人暂时失去了行动的目标。
所以这该是狠狠还击的时机了。
***
当凌渡宇和沈翎仍在往拉斯维加斯途中时,枭风和西霸两大巨头,在后者的安全顾问米
泽穿针引线下,首次在加勒比海岸一个大镇内会面,地点是一间私人会所。
两人均带了同等数量的保镖,分乘直升机到达目的地。
在宁静的隔音会议室内,在葛伦波和米泽的陪同下,两人握手说了几句门面话后,对桌
坐了下来。而四人均经过严密和检查,肯定了身上没有微型录音机那类的设备。
西霸年近六十,雄伟的身型有点发福,最明显是那个突出来的肚腩,衣饰讲究,面相粗
豪,仍可使人想象他当年创立自己的石油事业时那不择手段的枭雄本色,金黄的头发贴服整
齐,但难免岁月催磨地在中间稀疏起来。
枭风有点不悦地道:“这次见面是否必须的呢?现在各方面都看得我很紧,于大老板并
无好处。”
西霸冷然道:“我已花了很多钱,好应该看看究竟花在什么人身上。”
枭风笑道:“该说是你们吧!否则怎能把整个探索者买了起来,那可不是区区几亿美元
的小事哩!”
西霸闷哼一声道:“不理是谁出钱,总之火藻一日未来到我手上,我仍很渴望知道那会
在何时发生?”
枭风微笑道:“请问我可否打兰芝·马诺奇的主意呢?”
西霸斩钉截铁道:“不可以!政府已暗示过绝不可碰她半根毫毛,而我亦负担不起那风
险,死鬼马诺奇在军政界仍有很多够分量的朋友,他女儿若出了事,大家都不会好过。”
枭风道:“那取回火藻的事将更渺茫了,那只是酒杯子那么多的东西,随便放进一个柜
里我们便休想找到,更何况那该到了诡计多端的凌渡宇手上。”
西霸双目精光一闪道:“今趟我亲自来见你,是想亲耳听到你对火藻一事还有多少分把
握,现在终于知道了,就是人半点办法也没有。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以后我们再没有任何
关系。”
枭风神色不变,冷冷地和西霸对望半晌后,沉声道:“大老板为何忽然不再着紧可改变
人类命运的火藻呢?我这人的好奇心一向都很大。”
西霸从容道:“理由简单,火藻根本不能构成威协,你也该从直克处知道火藻已所余无
几,还正在萎谢死亡中,对这种人类一无所知的奇异植物,要在短时间内研究出培植的方法
来,是绝无可能的事。韩力也是这么说,所以我决定了不再为火藻自寻烦恼。”
枭风冷笑道:“大老板倒说得轻松,你不用为火藻的事而烦,又完成合并眼中钉探索者
的梦想,却留下了手尾让我收拾。现在我俄罗斯拍档的手下仍在国防部给人吊起来拷问,我
的仇人则快乐地生存着,你这就按着钱袋在我眼前大叫大嚷说要退出,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
的事吧!”
西霸微笑道:“像你这类人我见得多了,说出数目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立即给你。
当然不会是我签名的支票了。”
枭风叹了一口气道:“像你这样的人我也见过很多,就是死到临头也不自知,你太不了
解凌渡宇和他的厉害了,一天他仍生存,你和我都休想有好日子过。”
西霸神情不变道:“你以为我这笔钱是随便花的吗?这是手尾费!先付一半,到凌渡宇
不在人世后,再付给你其余的一半。总额是十亿美元,那够你请一队有装甲车的军队了。”
枭风向葛伦波叹道:“下一世我们也改行去钻油井,原来得钱这么丰厚哩!”
葛伦波只好陪笑。
枭风伸出手来,沉声道:“好!西霸先生不愧是成名多年的人物,我交了你这毫无关系
的朋友。”
西霸伸出粗大的手与他紧所至着,微笑道:“你的俄罗斯朋友该很等钱用吧!”
枭风笑道:“大老板的眼睛和耳朵都很厉害,有了这笔,他们不但可收买更多的官员,
说不定可弄十来架轰炸机去炸掉凌渡宇的老巢,那时火藻可能真的会没有了。”
米泽一震道:“你查到‘抗暴联盟’的总部了吗?”
葛伦波道:“还差一点点,和我们老板作对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西霸道:“不过最好先干掉凌渡宇,这个人太危险了。”
枭风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狠狠道:“谁都不用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