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伦波道:“还差一点点,和我们老板作对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西霸道:“不过最好先干掉凌渡宇,这个人太危险了。”
枭风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狠狠道:“谁都不用提醒我,无论他到了哪里去,最后都要
返回兰芝身旁,那就是他死期到的一刻了。”
***
不要看沈翎外貌粗豪,但经他安排出来的计划无不显出缜密的心思,这正是他能活到现
在的条件。
他们两人分别隔了一天入住黑道大豪史南江经营的赌场酒店,身分分别是日本中年商家
和意大利来的生意人,所操的当然是带有该国口音的英语。
酒店均由日本和意大利直接订的,还是多天前的事。
他们这么用心去营造身分,目的就是要接近史南江。
这人由于要对付凌渡宇,这轮特别小心,每天都没有固定的时间表,又绝迹于所有公共
场所,身旁二十四小时都有第一流的黑道好手保护,要接近他确是难比登天。
但凌渡宇和沈翎却是要生擒他来问话,又不能携带武器,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用非常手
段了。
史南江最着紧就是能给他赚大钱的赌场,而他本身更是好赌的人,一天不亲自赌上两
局,就浑身不舒服。
他靠赌起家,本身自是高手,否则枭风也不会看中他,让他经营赌场。
亦只有真正的高手,才可使他生出赌兴。
凌渡宇和沈翎,正是由此入手,引他入局。
第一晚,凌渡宇和沈翎装作互不相识,各自作战。
凌渡宇随意地落注,输了约五十万美元,才收手回酒店休息。
沈翎这赌徒则赌性大发,凭着惊人的记忆力和运算,加上大量的现金,在他擅长的扑克
台上赢了二十多万美元,到天亮才回酒店睡觉。
这么的一输一赢露了两手,立时惹起了史南江的注意和兴趣。
他先派人依着酒店的姓名和登记的地址调查两人,得回来的消息自然是两人均为正当的
商人,身家丰厚,绝无任何问题。这正是沈翎安排中最重要的环节。因为他们假冒的确真有
其人。
于是史南江的兴趣来了。
***
沈翎仍在倒头大睡时,化妆成中年日本商人,戴金丝眼镜粘了胡子的凌渡宇在这充满世
纪未情调的城市闲逛购物,一口气买了十多万古玩,还吩咐酒店给他寄加日本去。
当赌城梦幻般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霓虹招牌灯饰又开始腾闪跳跃,生出千变万化的式
样时,他已养精蓄锐,进史南江的大赌场博杀去了。
刚进大门,一位千娇百媚、身穿赌场高级职员名贵红色套装和低胸紧身白衣的长腿美
女,在两名黑西装笔挺的职员陪伴下,笑意盈盈地迎上来,握手为礼,以蹩脚的日本话
道:”富士先生,我是赌场的公关经理莎朗蒂,欢迎你的光临,祝你幸运。
凌渡宇心中好笑,忙以比她流利百倍的日本语答道:“我的幸运,岂非贵赌场的不幸
吗?小姐是否真心的呢?”
莎朗蒂的日本话显是有限得很,改以英语道:“富士先生真有幽默感,今天准备换多少
筹码呢?”
凌渡宇掏出一叠签好了的旅行支票,随手交给她道:“就给我换五十万吧!”
莎朗蒂和那两名职员霍然动容,前者把支票交给其中一人去取筹码后,伸手穿进他臂
弯,让凌渡宇枕着她高挺的半边酥胸,带着他步入挤了数百人但仍觉疏落的圆拱型大堂,往
左侧步去,笑语道:“富士先生先到贵宾室歇脚好吗?筹码换了立即送来,昨晚你的手风不
大好哪!”
凌渡宇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莎朗蒂显然本身对凌渡宇也颇有兴趣呢,声道:“富士先生一定有玩健身的了,否则不
会这么健硕的。”
凌渡宇胡诌道:“我是柔道黑带三段,曾参加公开赛,得了几个奖牌。”
莎朗蒂的笑容更灿烂了,陪他到了一个装饰得富丽堂皇、铺上了深蓝色名贵地毯、放置
了几组沙发的厅堂,在其中一组坐了下来。
五组沙发,早有两组分别了五、六名男女,正在低语浅笑。这里气氛宁静,比起外面闹
哄哄的大堂,实是个隔绝了的天地。
暴露的女侍奉上美酒小食,还有一个贵宾章。
当莎朗蒂为他戴上了襟章时,他装作色迷迷地盯着她因坐下而暴露出来的修长美腿。
莎朗蒂坐直娇躯,横他一眼道:“日本人都是那么好色吗?”
凌渡宇笑道:“那是真诚,这世界还有什么比像你那么迷人的女郎和花花钞票更令人倾
倒吗?若有的话,请说出来给我参详。”
莎朗蒂俯身过来,凑到他耳旁柔声道:“没有!”
凌渡宇想搂她时,她又笑着避了开去。
这时职员捧着一盘筹码来了,凌渡宇摆出豪客姿态,随手打赏了他一千大元,看也不看
便着他放到几上。
莎朗蒂道:“富士先生有兴趣到贵宾厅去试试吗?我们可以特别为你开一个赌局。”
凌渡宇站了起来,摇头道:“我还是喜欢到人多的地方趁热闹,除非是真正的豪赌
吧!”捧起筹码,仿效日本人的深鞠躬后,急不及待的大堂走去。
莎朗蒂追了上来,大嗔道:“看来钞票与女人,你还是拣钞票。”
凌渡宇忍着笑道:“不!两者都是那么重要,不过你只是因公事需要来招呼我,我想不
会有什么着落,所以还是拣了钞票了。”
莎朗蒂陪他来到大堂处,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倒坦白得可爱,告诉你吧!在这里你
要怎样豪赌也可以,有兴趣吗?”
凌渡宇探手搂她的小蛮腰,凑到她耳旁道:“就像对你般那么有兴趣,我先赌两手,你
安排好赌局就来唤我吧!”
莎朗蒂欣然去了。
***
凌渡宇输了数万元后,来到中央最热闹的一张赌桌,沈翎正聚精会神地看最后一张牌,
跟着一声叹息,把牌掷了下来,输掉了近十万元的筹码,挺身而起。
凌渡宇正要坐下他的空位置,给沈翎一把拉着道:“你是日本人?中国人?韩国人?还
是……”
凌渡宇答道:“我是日本人。”
职员和男女赌客都不解地瞪着沈翎。
沈翎笑道:“我最喜欢日本人。”接着凑到他耳边胡乱说了几名后,凌渡宇装出深怀戒
惧的神色,瞥了那椅子一眼,立沈翎去了。
两人装出初相识而又相见恨晚的样子,随意赌了几手,有输有赢。
赌轮盘时。
沈翎低声道:“他们发现了你这羊牯吗?”
凌渡宇笑道:“当然逃不过史南江的贼眼,还派了位美人儿出来热情款待,不过若非史
南江亲自下场,就要白费功夫了。”
沈翎道:“放心吧!我捉赌徒的心理捉得最准,刚才我输掉了十多万元,现在他见我们
两人走到一起,岂肯放过机会,保证他会亲自侍候,不信可看那些一直追着我们的闭路摄录
镜。”
凌渡宇道:“美人儿来了!”
第六章反败为胜
凌渡宇和沈翎两人,随在莎朗蒂身后,谈笑着往贵宾厅的方向举步走去。
廓道上静悄无人。
一名大汉站在未端的大门外,躬身向莎朗蒂道:“小姐,两位贵宾可让我来侍候了。”
莎朗蒂微感错愕,借转身的动作,伸手暗捏了凌渡宇的手臂,向他送上个媚眼后,才朝
外走去。
凌、沈两人暗忖必是因史南江亲自出手,保安才如此严密,正深庆得计时,大木门中分
而开,现出一个华贵若皇宫的大厅。
只是厅顶中央垂下的超巨型水晶大吊灯,便价值连城了。
大若四分一个足球于的场厅堂,只放了一张圆形大赌桌,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在
桌子向大门的另一边站了起来,欣然道:“欢迎光临!”
两人一见心中大喜,这不是史南江还是谁人。
最妙的是门内外包括史南江在内只有四个人,最方便他们行事了。
事情理想得近乎奇迹。
凌渡宇却隐隐有不妥当的感觉,每逢危险来临时,他都会生出这种感觉,这感觉助他屡
脱大难。不过现在的感觉,也可能是因那三名大汉戒备的情绪所起惹的。
理智告诉他,没有应担心的理由,他们整个计划都是无懈可击,除非史南江是全知的上
帝,否则就该识破不了他们的手段。
心念电转时,沈翎大步走了进去。
大门在身后关上。
史南江离桌过来和他们握手,自我介绍后道:“尚有两位贵宾会于十分钟内到达,我们
到一旁先喝点酒或咖啡好吗?”
沈翎哈哈一笑,大模大样移到赌桌一边坐下,笑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赌桌令人坐得
更愉快!”
史南江和凌渡宇对视一笑,分别入座。
那三名大汉仍立在两人身后,其中一人向三人问了所需的饮品后,退了开去。
沈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史南江闲聊着,凌渡宇则在审度形势。
只要有机会,立即动手。
现在可说是身在虎穴,步步危险。
不知是否史南江为了本身的安全,这贵宾厅并没有闭路电视系统,因为这类设备都会使
凌渡宇生出被人窥望的感应,现在显然没有这种情况。
一切都很理想。
这时两名大汉,分别端了咖啡,恭敬地送往两人手上去。
两人含笑道快谢,刚接过咖啡,异变已起。
那两人的动作快如电闪,只像手动了动,两根冰冷的枪管便抵在他们颈侧的大动脉处,
冷喝道:“继续捧着咖啡,不要动!”
史南江狂笑起来道:“凌先生你好!差点就把我瞒过了。”
两人对望一眼,大叫糟糕,却不知破绽出在何处,由于双手均捧着热气腾升、满至杯边
的咖啡,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另一名大汉拔出手枪,站到史南江身后,只看他那轻松的握枪姿势,便知他是一流的枪
手。
史南江得意洋洋地道:“只要有一滴咖啡溅到碟子去,你们立即开枪,知道吗?”
两大汉齐声答应。
凌、沈两人便是动也不敢动,在两人一生之中,还是首次落在这么窝囊的境地。
连一向口若悬河的沈翎,也找不到可说的话。
空旷的贵宾厅内,唯一的圆赌桌上,坐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捧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被两
名大汉以大口径的手枪抵着要害,情景确是怪异莫名。
史南江意气风发道:“枭风老大还要四外求人来对付你们,你们算什么东西,还不是给
我手到拿来。”
俯前少许道:“若不告诉你们什么地方泄露了底细,你们定死不暝目,告诉你一个秘密
吧!我是一个懂读唇言的专家,刚才人两人在外厅说话算计我时,没有一句话能瞒得过
我。”
挨到椅背外,又再狂笑起来。
凌、沈两人对视苦笑,今趟输得真冤枉了。
史南江好整以暇道:“好了!我没时间浪费在你们这些蠢材身上了,告诉我火藻在哪
里,怎样才可拿到手,让我和老大通话时,可带给他另一个惊喜。”
凌渡宇心中一动,微微一笑道:“我们可否作个交易,若我告诉你得到火藻的方法,你
便让我们痛快地死去,否则我宁死也不会告诉你。”
史南江竖起拇指夸张的道:“好汉子!我尊敬你们,说罢!但我最恨人骗我,你们该明
白那后果了,第一个没命的就是你这朋友,你吗?可给我们乐上十多天了。”
沈翎立时知凌渡宇要发难了,忙收摄心神,准备应变。
不过他苦思难解的是,在这种绝对恶劣的形势下,凌渡宇还有什么法宝。
即使是催眠术,在这种情况下了难以生出作用。
首先他不能同时催眠四个人,其次,史南江现在已把警觉提升至最高催眠术根本不可能
生效。
更头痛的是手上捧着的热咖啡,再加上他们是坐在影响行动的高背椅上。
凌渡宇从容自若道:“这秘密我只能告诉一个人,看我的唇吧!”
接着唇皮微动,说起无声的话来。
史南江早惯了看别人的唇语,双想知道火藻的秘密,很自然聚精会神钉在他唇皮上,只
“见”凌渡宇道:“火藻其实早由韩力串通了列斯加博士,送到了西霸手上,但他怕给你们
和产油国知道,所以才谎称尚未到手,你们都给他骗了。”
这当然是胡诌乱说。
但凌渡宇需要的是史南江一下了的错愕和分神,只有在那种情况下,他的催眠术才有机
可剩。
他绝无可能在眼前这种情况下把史南江控制,但却可令他“失神”。
史南江果然现出错愕的神情。
凌渡宇的唇片停止说话。
自然而然地,史南江朝他的眼睛望去。
凌渡宇双目异芒大盛,深深注进对方眼内,在对方因讶异至精散神驰的一刻,凭着强大
的精神力克制对方的心志。
他出奇平静的声音响起,以命令式和充满威严的语调道:“现在你该知我们和枭风老大
是自己人了,还不收起手枪,还不收起手枪!”
三名大汉哪知凌渡宇正在使催眠术,他们甚至对史南江和凌渡宇的关系尚未弄得清楚,
只见史南江看完凌渡宇的唇语后,露出神思恍惚的表情,那些大汉只呆望着对方,都大惑不
解。
难道这确是一场误会。
凌渡宇紧锁着史南江的眼神,加重语气道:“还不收起手枪!”
史南江不自觉地重复道:“还不收起手枪。”
三名大汉呆了一呆,其中一人叫道:“老板!”
史南江受外界影响,剧震下倏地醒来。
但已迟了。
凌、沈两人同时感到枪嘴离开了颈项,这是因为三名大汉的注意力均集中到史南江身上
去,又以为真的被命令收起手枪,所以手枪下意识地离开了少许。
只是这刹那的变化,决定了双方的胜败。
两人不约而同双脚用力一撑,手中热咖啡扬起,往身旁的大汉照脸拨去,在高背椅触地
前,两人的脚狠狠踢中对方持枪的手。
两大汉被仍是滚热的咖啡烫伤了眼睛,手上的枪离手而去。
两人动作一致,因为在这情况下,躲到台底是唯一避开对面的史南江和余下那名大汉发
枪的最佳方法。
史南江清醒过来,忙拔出手枪。
忽地脚踝剧痛,原来伏在台底的凌渡宇把手中盛咖啡的碟旋飞过来,重重击在该处。
史南江痛仆台上时,身边的手下亦中了沈翎同样的招数,痛得单膝跪地。
凌渡宇由对面台底钻了出来,一拳打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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