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体内,自己的法力正如脱缰的野马般四下乱串,他在控制着法力回归于平静。
“咦!你居然挺住我刚才那一下碎灭三寸劲的攻击,我很好奇,你到底修炼了什么样的绝世功法。”一道声音忽然在段天耳边响起。
声音冷漠,却暗含了诧异之情。
话语刚落,光芒阵阵闪烁,一道身影好似投影般出现在山腹之中。这人手臂朝四周随意的挥舞了几下,四周的石壁好似受到指令,纷纷向后倒退而去,山腹瞬间扩宽了一倍。
段天双目豁然睁开,望着面前的人,面上一片平静神色,瞳孔却是微微一缩。
面前站立着一名冷峻老者,一身青衫,脚不沾地凌空悬浮,浑身散发着一股飘渺出尘的意味。赫然就是清灵宗的渡劫期华长老。
“刚才的那一下攻击是你故意而为的。在下自问并没有得罪过阁下,为什么对我施展暗算?”段天语气平淡缓缓地问道。两手掐捏的法诀也不由自主的放下。手臂垂在两边。
“为什么?这问题问的未免可笑了一些,你本是我们清灵宗培养的修士,获得机缘以后,不知感恩图报,居然背弃宗门。我们给你多次机会,你都屡次不知悔改。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交出你的修炼功法,随我回清灵宗接受门规处罚。”华长老面无表情,语气笃定的说道。
“我说过,我得到的传承功法蕴含了禁制,无法外传,否则就会魂飞魄散而亡。并不是我不想交出来,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段天冷冷的回道。
“嘿嘿!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而且听说你小子获得了一头玄罡雷水兽身上的宝贵材料,现在先将它交出来吧。”华长老皮笑肉不笑,目光冷厉的盯着段天。
“你怎么会知道我身上有这种材料的。”段天面色一变,喝问道。
“嘿嘿!你身怀这种材料的事情,不仅我知道,现在整个正道修士谁人不知。以你现在的能力,是保不住这种材料的。这种材料拿在手中没有暴露也就罢了,既然暴露就是一个祸害。”华长老淡淡说道。
闻言,段天心中一片默然。他已经想到消息是谁散布的了。除了正阳门外别无他人,因为只有正阳门剩下的那两三个人知道自己有这种材料。看来他们并没有死在莽莽森林的众妖兽手中。
看来他们中有人在正义盟内见过自己,故意将自己身上有这种材料的事情散布出去的。其目的无非就是致自己于死地。
对面这人说的是冠冕堂皇,其实出手暗算自己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玄罡雷水兽身上的材料。
估计不止是他,现在全天下知道他身上有这种材料的人无不是怀有这样的心思。毕竟玄罡神电的犀利在上古时代就是赫赫有名的。
段天心思急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些事情。
“小子,自己将东西交出来吧。老夫不想在一个小辈身上搜来搜去,有失老夫的身份。“华长老见段天久久不语,不仅眉头一皱,冷哼道。
其双手倒背,给人一种睥睨天下姿态。
其实他只所以迫不及待的对段天出手,不仅是为了段天的修炼功法,也是为了段天身上的蕴含了玄罡神电的材料。
如果段天身上有这种材料的消息没有泄露,他或许还会等上一等,寻找一个更加好的借口和理由,可是段天身上的材料已经泄露,从此以后只会引起更多人的窥探,他不早一步出手,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想要这件材料吗?你等到下辈子吧。”深深的吸了口气,段天忽然冷笑说道。
随之话语,一层炫丽的光芒忽然间以段天的手掌为中心瞬间遍布他的身体四周,光芒的表面一道道好似云纹般的纹理闪烁流动,显得神秘之极。
随着光芒闪现,段天四周三丈之内的空间都似乎变了样子,仿佛他整个人都脱离了现实,游离在虚空之中。
这一切只是在瞬间便发生在眼前,事先没有任何的征兆。
“竖子,敢尔。”
见此一幕,华长老再也无法保持他高手的风范,双眉倒竖,手臂一挥,一道光芒瞬间脱手而出向着段天当胸拍去。
“轰”
虚空一阵动荡,光芒瞬间崩飞碎裂,段天身体四周的炫丽光幕却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是其内的段天却是猛然张口喷出一口血箭,面色瞬间煞白无比。
就在这时,一阵刺目的光芒爆发而起,光芒将段天彻底的淹没起来,随后光芒逐渐的黯淡消失,而段天的身形却消失的了无踪迹。
山腹内只余下一脸阴沉,面色恐怖的华长老。
听到华长老的一番话,段天就悄悄的拿出藏在袖中中的瞬移石,原本他以为不会在使用此物的,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动用了它。
他虽然身体受伤,但是其法力修为还在,在他将法力注入后,瞬移石这件法宝立刻被激发开来。
只是段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瞬移石散发出的空间光幕阻挡下,华长老的那一下攻击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虽然大部分的威能被光幕消挡,只有小部分落在了他身上,但是却让段天的伤势立刻加大。其体内三分之二的经脉寸寸崩碎,只余下几条主要的经脉还勉强保持着完整,但是也是遍布裂痕。
这也就是段天修炼了八九玄天诀之后,经脉强固的后果。如果换做一个普通的修士,早就在刚才的那一击中,被轰成粉碎了。
然而,在瞬移石空间穿梭被开取的时候,段天就因为自身的伤势过重,而昏迷了过去。陷入了毫无知觉之中。
好在瞬移石法宝的功能被开取了,他还是在最后的关头被传说出了山腹。
第一百四十八章 水生
通天河坐落在神龙大陆的南部地域,此河长达上千万里,横跨整个神龙大陆以南区域。弯弯曲曲的河流自西至东流过,分张出无数的支脉,但是它们最终汇聚流入东边死亡之海。
通天河河水清澈甘甜,沿路水土丰茂,植被旺盛。所有此河沿岸,无数的城池村庄沿河坐落。
对于普通人来说,在这么一条碧水清幽,温良温顺的河边生活是一种极其美好的事情。
清水村就是坐落在通天河其中一条小支脉边的一个山村。清水村面积不大,人口不多,依山傍水,生活的安定祥和。
村中的人除了种植农作物外,闲暇时分全都去村外的清水河中去扑鱼,既是一种娱乐,也可以借用通天河内鱼虾水物丰富自己的生活。
清水河是通天河支脉中极不显眼的的一条小支脉,弯弯河流宛如水蛇腰,将清水村怀抱其内。他虽名为河,但是其最窄之处比之普通河流来,面积也宽阔许多。
村子的东边是一片荒草漫漫的草滩,长满了齐人身的野草。紧挨着清水河河**。平时清水村很少有人来此地扑鱼。村中的人要想扑鱼都会去村南。
南边水流平缓又深渔产丰富不说,紧靠着河堤内就是一块块庄稼水田,风景优美。
但是此刻在这东边的河滩边却走来两人。
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左右,身材魁梧,相貌忠厚老实。女的十七八岁,粗布麻衣,紫色平平,却有一股天地灵秀之气。
两人行色匆匆,一边行走一边不停的东张西觑,显得鬼鬼祟祟的样子。
两人走到荒滩野草深处停下。絮叨着悄悄话。
“秀妹,你说什么?你要嫁给李员外那个糟老头子,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以配的上你。”忽然男子焦急的大吼道。
“生哥,我也不想嫁个李员外,可是李家势大,七里八乡的谁人敢招惹。他逼迫我们家,我能有什么办法。”少女低头,小声道。声音中充满了一股无奈之意。
“不行,我要和丁老伯谈谈,你们家欠李家的租子我们想办法慢慢偿还,将你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这不是害你吗?”魁梧男子挥动手臂,猛地起身,就要向村子走去。
少女神色一慌,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水灵灵的大眼,泫然欲泣的望着男子,说道:“生哥,你忘了我吧。如果有来生,我们再结为夫妻。我走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以后不会再来见你了。”
说完少女深深的凝望了男子一眼,似乎要将他的容貌深刻在脑海中。
男子目光呆呆的望着少女的面容,忽然神色一震,目光紧紧的盯着少女,缓缓地说道:“秀妹,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自己愿意嫁给李员外的?”
“生哥,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少女娇躯一抖,目光躲躲闪闪,不敢望对面的男子。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你在我面前总是不会说谎话。一旦你说谎,你的眼神就会不对。”男子面色平静,目光却充满凄然之色。
“生哥,忘了我吧,你会找到你自己的幸福的,我不是你值得爱慕的人。”少女扭头望着远处的清清河水,说道。
“我明白了,不是李家逼迫,而是你自己看上了李家有钱有势。哈哈,可笑,什么青梅竹马,白头偕老,一切都是空话。你走吧。”男子仰头大笑起来,隐隐有一股癫狂之意。
“生哥,对不起,我走了。”看到男子如此模样,少女轻声说了一句后,转身便向着远处飞奔而去。
男子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两行眼泪不自觉的顺着眼角流下。
此刻正是初夏时分,炙热的风吹拂而过,野草中不时的飞起一些不知名的野鸟。
男子久久的伫立了片刻,忽然他大吼一声,转身朝着后面的清水河跑去,然后一个猛子扎入河中。
河面溅起一朵细小的水花,打着旋,很快消失不见。
良久之后,刚刚扎入水中的青年男子忽然从河中间冒出头颅,不知他背后托着一个什么东西,正在奋力的向着河边游过来。
转眼间,男子便游到了岸上,将他背后的东西放下,赫然是一个人。青年相貌,一身黑色衣衫,英俊的面颊上一片惨白,好似失血过多一般。
男子喘了口气,手掌在青年的胸口探摸了一下,顿时长松了口气。
刚刚他一个猛子扎到河中间,赫然看到这名青年一动不动的平躺在河**底下,水流冲过都无法撼动他。好似没有了气息,但是做为出生在水边的人,他知道这人并没有偌毙。否则他就会漂浮在水面之上。不假思索的他将这人从水中背了出来。
“嘿!醒醒……”男子拍打着青年的脸颊,喊道。
青年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似乎没有知觉。
“奇怪,明明还有脉动,而且也没有呛水,怎么会一副人事不知的样子。”男子眉头紧皱,奇怪想道。
也许是被河水浸泡了一下,男子心中的伤痛似乎好了很多。他目光扫视了青年几眼,面色沉吟了一下,忽然一弯腰将青年背在背上,大步向着村中走去。
“水生,你背上背的是谁呀?”男子刚刚走进村中,就引起村子内的人注意,他们全都围了上来,一个个望着他背后飞青年惊奇的寻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从村子东边的河中将他捞起来的。”男子大步向前,一边走一边回答着村中诸人的问话。
这名男子叫水生,是村子中传承最多的一个姓,可是他却是一名孤儿,在少年的时候爹娘就双双病故。只余下他一个人生活。
不过他天生生的魁梧,有一把子好力气,又忠厚老实,为人勤快,很的村中的乡亲们喜欢。
在村中诸人的注目跟随下,水生背着青年走到他居住之所前。
这是一处简陋木屋,一间正屋两间厢房,面积不大。一溜的木栅栏围着木屋,围出一块不小的院子。长着几颗枝叶繁茂的大树。
水生将他背后的青年背进左边的厢房内,安顿下来,走到外屋和一同赶来的乡亲叙话。
厢房内一片安静,段天静静的躺在**上。耳边听着屋外传来的零零星星的谈话声,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居然在一条大河上随波飘荡,单单飘荡也就罢了,而他的情形却很不妙。
华长老的一击使得他的三分之二的经脉都完全崩碎,法力在没有经脉支撑下,胡冲乱撞,使得他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如果那时,他保持着清醒,立刻运转法诀,将法力收缩起来,徐徐的图之,或许还会将伤势稳固下来,不会恶化。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他不仅昏了过去,更是又被卷入到瞬移石打开的空间传送之中。在传送的过程中,他浑身的法力全部都自动用来抵消空间传送产生的空间之力。
幸亏瞬移石这就爱你法宝神妙,打开的空间传送比一般的传送阵还有平稳。而他一身的法力修为有很强大,在他将全身法力完全耗尽之后,总算是平稳的脱离了空间。
此刻他浑身修为全无,身体内部一片的支离破碎。
也许是他天生幸运,传送出来的地方恰好在通天河之上,所有他直接从高空摔落到通天河中,而不是从高空直接摔落地面,落得摔死的下场。
在通天河上,他随之波涛飘荡了数天,段天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情况却是极不乐观。
体内除了剩下几条主要的经脉外,其他的所有分脉都是一片血肉模糊。丹田内空空如也,道丹也早就不知去向,体内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
唯一让段天欣慰的是,他身为得道期境界的标志,道胎还存在着。只是不知为何,道胎和这具身体间的联系却中断了,不仅如此,他的道胎被一股莫民的力量禁锢在这具身体内,连想要离体而出都做不到。
所以,段天虽然名义上是回醒过来,却无法指挥自己的身体。他就像一个植物人一样,意识非常的清楚,但不能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这让段天满肚子的郁闷与无奈。
就这样,他满肚子苦闷随着水流漂流了一个多月。
每天他除了看着自己的身体随着水流飘荡外,就是想尽办法让自己的身体和道胎结合起来。在连续一个多月的摩挲中,他也终于寻找到了一种方法,那就是使自己处于一种被外力压迫的感觉中。
在水生救他的地方,几天前,他恰好被一股激流卷着,衣角挂在了水底的石头上。沉入了水下。而在水底压力之下,他才惊喜的发现这种方法。
在水生发现他之前,他的道胎在水流的压力下初步的和身体契合了起来,据他估计,最多再有一天的时间,他就不需要再借用外力,就能自主的控制道胎和身体,让他们结合。
然而世事难以预料,他在这一刻却被人救了起来。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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