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一声脆响,龙辰一脚狠狠踩在多铎左脚脚踝上。
多铎痛得整个人蜷缩起来,但他依旧没有喊一声痛出来,只是原本疲惫的眼神换成了愤怒。作为女真一族的贝勒爷,居然被自己一向轻视的明国人如此羞辱,这是他万万不能忍受的。
龙辰冷笑一声,无视多铎投射而来的凶狠目光,再次抬脚,然后跺向多铎右脚脚踝处,又是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此时,多铎两只脚都以一种正常人所不可能出现的程度向外撇开。
这个人,已经废了,多铎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有上马的机会。
“你们明国人有句话,叫士可杀不可辱!”多铎强压着那种常人无法忍受的剧痛,向龙辰质问。
龙辰根本就没兴趣再和多铎啰嗦,他之前废了多铎两只脚纯粹是为了防备他逃脱罢了,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龙辰的性子一向是防微杜渐。以多铎的身手,趁着看守疏忽或者有人接应的话,真的有可能逃出去。还有一点,脚踩女真贝勒爷的感觉,真的很爽。
“你要不要也踩一下?”龙辰看向一旁的冉义。
冉义只是冷声道:“我只是想杀了他。”
“有时候杀人不是最让人可怕的事儿,本帅就打算将他一直供着,让他亲眼看着他的部族,是如何在我们手中慢慢走向衰亡!”
冉义微微嗫嚅了下,似乎在品味龙辰说的话,然后轻轻点头,算是认同。
这些话都没有背开多铎,但他此刻正忍受着就巨大的痛楚,只是心里冷哼:本贝勒一定要活着,看着你以及和你一样的明国人是如何成为我女真一族的奴才,世世为奴!
……
多尔衮的正白旗正负责押送着抓来的明国百姓,这些百姓将会被押到辽东垦荒,用他们的心血来供给整个人女真族的生存。
在历史上,他们只是快了十几年罢了,等到满清入关后,整个汉家百姓的心血就被用来供养那些日趋糜烂的八旗子弟。
一道苍俊的身影划过天际,一阵阵刺耳的哀鸣在空中回荡。随后,这个身影像闪电一般砸向下面的多尔衮。
多尔衮举起双手,将那只海东青托扶起来,原本俊逸的海东青身上血斑点点,就连嘴角处也有些许殷虹,这是脱力飞行的结果。
若非有重大之事,这只海东青又岂会以耗费自己生命力为代价飞回来?
多尔衮心头迅速萌生出一股浓郁的不祥之感,将这只垂死的海东青交给身旁的一名戈是哈。
“点集正白旗所有骑兵,跟本贝勒走,镶白旗那里出事了!”
当护龙军正和镶白旗鏖战之时,多尔衮就已经从传信的海东青那里得到了消息,即刻点了约两千正白旗骑兵径直向镶白旗方向而去。
也正是因为这样,多尔衮的正白旗赶至的时刻比护龙军上下所预计的要早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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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到了傍晚,战场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孟氏商行的人以及朝鲜的力夫们正在紧急搬运着粮草和财货,饶是大家心里都晓得这次缴获巨大,但当真的看到时依旧是大吃一惊,绵延不绝的粮车以及堆积成山的财货给人的视觉冲击无疑是非常巨大的。就算心性坚定如龙辰也为了这保住这些粮草财货决定去和正白旗碰一碰,为缴获物资的转运去赢得时间。
冉义和袁鹏带着一批护龙军兵士负责帮助物资转运,而龙辰则亲自提了五百骑向前前移了三十里,亲自为大军作前哨。
既然决定将这笔物资吞掉,那就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绝不能有半点疏忽。冉义和袁鹏在之前的鏖战中身先士卒,浴血·拼杀,也得有个缓口气的功夫,所以这前哨久游龙辰亲自来安排。
“在这里扎下营盘。”龙辰选定了一处地形相对平坦处命麾下兵士扎营。
也就一顿饭的功夫,一座既简陋的营盘便被建了起来,这座营盘从外面看起来可以驻扎个三四千人的样子其实除了帐篷和一些必须的火盆之外别无他物,龙辰选了一顶帐篷住了进去,身旁只留下了几个兵士,其余五百兵士都被散到外面去充当明哨暗哨。
营盘里依稀可见火盆的光芒,外围也有哨骑游动,在夜中从外面看就像是真的一个驻扎有三四千兵士的军营一样,当然这也只能在夜间做作障眼法,等到了天亮了就瞒不住了。
帐篷内升起了一盆炭火,龙辰没有褪下甲胄,就这样坐在火盆旁边烤着火,甲胄穿起来也挺费功夫的,如今身在战场,什么突发情况都可能发生,还是不卸甲的好。
帐篷帘子被掀开了,袁语嫣端着一盆刚刚烧温的水走了进来,她步履有些急促,使得些许水花从水盆中溅出。估计是平时没做过这种活计的缘故吧,活脱脱的一个笨手笨脚的丫头。
不过龙辰也不是个穷讲究的人,这个女娘无疑是将自己当成救她爹爹的依托了,这才主动留在自己的军中,此时甘愿做一些侍女所做的事儿,已经算不错的了。以前督师在辽东的时候,就算是辽东一些个总兵将领也不敢在她面前倨傲一丝,如今她能替自己做这一些,自己似乎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大帅,孟姑娘来了。”帐外的护卫通传着。
“让她进来。”龙辰依旧烤着火,只是站在一旁的袁语嫣听闻有哪个姑娘来了,显得稍有局促了些。倒不是他对龙辰有什么情意,此刻她父亲身在狱中,她怎么也不会起这些心思。只是她毕竟是个女娘,打晚上身在一个男人帐中,被那些个丘八看见也无所谓了,毕竟袁姑娘以前也经常厮混在军营中,但若被别的姑娘家撞见了,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些不好意思的。
孟安安头上挽着黑漆油光的发髻,蜜合色的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线的坎肩儿,葱黄绫子棉裙:一色儿半新不旧的,看去不见奢华,惟觉雅淡。她脸若银盆,眼同水杏,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更具一抹妩媚。只是佳人显然是刚在寒夜中骑马奔驰过,可能在进帐前梳理过自己,但依旧可以见风尘仆仆的痕迹。
孟安安进了帐篷,并未先去烤火,而是径直来到盆边,细心地挤干了一条毛巾,轻柔地递到了龙辰左手边。
袁语嫣感觉对方自进来开始就没注意过自己,但自己这个大活人在这里,可能没看见么?而且自己现在穿的也是女装,不会被误认为兵士。那她是对自己的刻意无视?
龙辰接了毛巾,在自己脸上擦了擦,顿感神清气爽了许多,而且毛巾中还有着女子淡雅的幽香,颇令人回味。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从挤毛巾到递毛巾,再到龙辰将毛巾送回去,仿佛已经排练过很多次似的,一点也不生疏。袁语嫣都觉得这女子是不是龙辰的侍妾,但看这样子又不像,哪有将领打仗时还带着侍妾的。
“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孟安安在龙辰身边坐了下来,很是安静。
这种感觉,龙辰很是舒服,因为孟安安很聪明,她懂得进退,知道分寸,并且和李凝的关系也很好,甚至那句孟安安是龙辰的侧室的话还是李凝自己亲自说出来的。李凝也询问过龙辰何时将孟安安娶过门,毕竟人家女郎的心思已经是明摆着了。孟氏对龙辰的大力帮助也是由于孟安安的推动,毕竟她哥哥是当代孟氏少家主,既然人家姑娘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你岂能再负了人家?
其实李凝自己心里也有些小心思,因为眼下龙辰就自己一个女人,连个妾侍都没纳一个,如今哪个有点地位的人身边没个一大票妾侍的?更别说龙辰如今在朝鲜那超然的地位了,就算弄个后宫出来也不为过。
若一直这样,外人岂不是会说自己善妒?况且李凝知道,龙辰虽然宠爱自己,但那也是自己做好一个妻子的本份上,自己是不会去干预龙辰的想法和决断的,哪怕他想纳侧室。而且如今自己已经替龙辰诞下了两子一女,大房地位可以说很是巩固了,也不会怕后来的其她女子夺了自己的位置。
再加上孟安安确实和自己关系不错,即使李凝知道孟安安绝非一个简单的女子,相反,她的聪明和心计绝对不逊于自己这个在朝鲜王宫中长大的翁主,但正因为大家都是聪明的女人,知道进退,故而以后在一起生活才会和和睦睦,若真弄了个善妒的傻女人进来,岂不是凭白地给自己添堵?
就连龙辰也有点捉摸不透自己对孟安安的感觉,龙辰不是一个滥情的人,当他还是共和国的一名特战队员时,因为自己的工作的危险性,他下意识地避开谈女友这种事,天知道自己何时就会阵亡成了烈士,何必耽误了人家?还有,龙辰是一个孤儿,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之后又一直在部队里面。也因为童年对爱的缺失,故而龙辰对感情极为看重和珍视。这也是为何他现在就只有李凝一个妻子的原因,那种固有的思维还在影响着他。
但让龙辰哭笑不得的是,李凝却主动鼓动他纳妾,看来还是两个时代的差异性太大了吧,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似乎一个稍有地位的人不弄几个老婆就不正常似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再加上孟安安也是一个姿色出众,风情不下于李凝的佳人,总在你面前晃悠着,哪个男人不动心?
“这里很危险。”
“有你在,我不怕。”
袁语嫣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别看她以前风风火火的性子,但对那种男女情爱之事也只停留在话剧或者评书中的风花雪月,如今自己正好面对这一场景,就有点不知所措。这一男一女,难道都不晓得自己就在这里么?还说着这么露骨的情话,等下,似乎他们也没说什么情话,可为什么给自己的感觉就比千言万语的情话还要像情语呢。
袁语嫣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还这么突兀出来了,那两个人静静地坐在一起,自己就活脱脱的一个局外人一样。
“我先出去了。”袁语嫣脸颊生红,心里也暗啐自己怎么这么不经事儿。
静谧的时间并未太久,龙辰感觉到大地轻微的震颤。
袁语嫣又闯进了帐篷,只是这时她的脸上布满了慌张。
相较之下,孟安安倒是平和得多,因为他相信,自己身旁的这个男子会保护自己的安全。当初的他可是为了救李凝,近乎孤身杀入义州城中,这样的男子,懂得越多,就会对他越发迷恋。
“既然鞑子来了,那咱们就走吧。”龙辰右手提起自己的佩刀,另一只手很自然地牵起孟安安的手。作为一个女娘,来到这里,还不是为了自己?她一个孟家大小姐般的人物,又需要亲自来安排转运那些财货?既然人家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龙辰也不再扭捏。
走出帐外,十名兵士正牵着战马在这里安静等候着。
龙辰环腰抱起孟安安,将她送到马背上,随后自己也翻身上马,两人共乘一骑。
“驾。”
护龙军骑士也纷纷上马,一同护卫在龙辰周围,至于袁语嫣也是自己乘一匹马,她反正是自小在军营里厮混惯了,刀枪也耍得有木有样,马术自然不在话下。
多尔衮亲领正白旗骑兵连夜奔驰,终于看见了那座营寨,顾不得令麾下勇士喘口气,直接下达了攻击命令。
不是多尔衮太过急切,而是因为他怕夜长梦多,自家的到来被对方察觉到了,到时候一场突袭变成对决,自己已经是疲惫之师,勇士们气力已经有所亏损,只能倚靠一场偷袭来取得胜利。还有,那就是多尔衮对明军实力的估计,因为明军除了辽东军以外其他部队基本都不堪一击,像这次八旗兵入关可以说横扫所有面前的明军,即使是以一支疲惫之师,吃下这支明军也不是不可以。
对于外围的护龙军哨骑,多尔衮并未下心思去清理,只是集中兵力冲击对方营盘。只要将对方主军冲垮,那些个哨骑什么的也翻不起大浪。
但多尔衮没想到的是,那些哨骑才是龙辰所带出来的真正力量,而他所冲击的营寨只是一个表象,一个空壳。也正因如此,龙辰所带出来的五百骑在这次正白旗冲击中只损失了几十骑而已,他们纷纷撤离营盘周围转而去指定地点汇集。
正白旗勇士嘶吼着向明军营盘冲锋,无论是人或者战马都是使出了最后几分气力,将武勇全都拿了出来。只是令他们诧异的是,都冲到了营盘旁边了,可是里面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连根箭矢都没射出来。
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正白旗勇士们还是很勇猛地踏破营盘栅栏,呼啸着席卷整个营区。
“贝勒爷,这是空的,这座营盘是空的。”
“没人啊,一个明国人也没有,贝勒爷!”
正白旗勇士们疑惑地呼喊着,多尔衮脸色铁青地端坐马上,向着身旁的戈是哈挥手下令:
“叫勇士们速速撤出来,以防有埋伏。”
听得旗主号令,刚刚冲杀进去的正白旗勇士迅速撤出来,但直到整支人马又原原本本撤出来,也没有什么异变发生。倒是被这么一折腾,原本就比较疲惫的正白旗兵士彻底没了气力,所有人都在马背上打着呵欠。
难道是那帮明军提前得到消息撤走了?
多尔衮很想下令接着向前追,但他知道自己麾下的勇士已经没有多少气力剩余了,再追过去的话若遇到明军的反击可能就无力再战。
无论怎样,多尔衮只能下令麾下暂时下马休整,龙辰就这样替护龙军争取到了反应时间,因为原本按照他们的预测,正白旗部最早应该是在翌日上午才能到这里,谁知居然来得这么早,若非龙辰亲自以前哨让他们扑了个空,可能得等到鞑子杀到跟前来才能发觉。
“跟着商队会义州去吧,路上小心。”龙辰轻轻将孟安安侧脸上的秀丝梳拢起来,这算是迄今为止两人最亲密的动作。
“你也要小心,我在义州等你回来。”孟安安冲龙辰妩媚一笑,随后转身跟上了离去的队伍。
也许,命运本身就是一场巧遇,想当初龙辰从女真鞑子手中夺取义州时,近乎血洗了所有和鞑子有关系的商户,唯独留下了孟氏。而自己和孟安安的初次相见,还是在兵士林立的氛围中。
龙辰轻舒一口气,将脑子里的那一丝璇妮抹去,现在,该准备对付多尔衮的正白旗了。
……
休整了半夜的正白旗恢复了他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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